正文 5.煞氣（2 ） 文 / 絕雲生

    耳畔的聲音還在迴響，絕雲只覺得眼前的黑暗一下子被光明所代替，光亮讓眼睛一時無法適應不由自主的瞇起了眼，過了一會絕雲才覺得好受些試了試張開雙眼。看著周圍的竹子還有眼前的茅草屋，絕雲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熟悉的樣式讓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這裡就是自己的家。

    屋內傳來老婦的叫喚，絕雲眼中浮現溫馨的神色，剛欲動身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而且身子還不由自主的回應，回答的內容絕雲十分熟悉正是往日那簡短的回話。眼底閃動著駭然，絕雲就這樣看著自己的身子朝著茅屋走去，沒有任何的辦法。

    心中的駭然讓絕雲充滿了驚慌根本顧不上老婦的話，看著自己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而自己只能看著，就好像這副軀體是別人的自己不過是進來參觀的一樣。

    吃完晚飯，身子走到了石桌邊坐下，絕雲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又過了一會，月亮也出現在絕雲的眼前，不是圓月的月形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看著月亮發呆。

    屋內又傳來了老人熟悉的叫喊讓絕雲微微一愣清醒了一下，下意識的剛要回應，身體已經早答應了，可是身體沒動一下而是過了一會自主的跑向了山洞，看著月下的陰暗，完好的山洞，絕雲眼中閃過一絲懼怕還有一絲不明的期待。

    走進山洞，按照熟悉的步驟來到拐角處，絕雲的眼神極為複雜，有期望、歡喜明瞭，還有不安，擔憂以及恐懼。當身子轉過彎，看著那道相處不久但卻刻苦銘心的身影，絕雲眼中的神色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癡癡的愛。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蘇琉的身邊，看著那美麗安詳的容顏絕雲雙眼中閃過一絲的癡迷，但接下來身體的動作卻讓他一下子驚醒了，「不要，住手訝，笨蛋！！！」儘管絕雲撕心裂肺的吼叫，可是沒有一點的用處，手還是觸摸到了蘇琉的臉。

    「怎麼，現在你後悔了。」那神秘的聲音再次的出現在絕雲的腦海，「我並沒有後悔，只是不想再次品嚐這種痛苦。」無力的在腦海中回應道，如果身體可以控制，絕雲一定會是無神的靠在石壁上回答。「你還說你沒後悔，如果你沒後悔為什麼不敢再看一次這段經歷，連她和她的愛人你都不在乎，偏偏無法面對這段經歷。」聲音再次的傳來，那神秘的話語中包含著說不清的嘲諷。「哈哈，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認定我是在後悔，不過我想如果一個小孩第一次不小心碰到了燒開的水壺，那灼熱的疼痛感不僅會讓他難以忘懷，下一次他也不會再去碰水壺，不管那水壺有沒有開水，因為他怕了。」絕雲笑著回道。

    「難道你怕了。哈哈···」

    「是，我怕了，我怕再次受傷，怕因為我而讓爺爺奶奶還有我的朋友受傷。」

    「難道你就是個懦夫，除了怕，你就沒有學到其他比如怨恨···」聲音中包含著無盡的誘惑還有陰森，似乎只有一回應就會掉入萬丈深淵。

    「沒有，我想我能學會怕已經很不容易了，以前的我不懂什麼，不知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能學會怕，就代表我長大了，知道什麼才是責任了。」

    「哈哈，知道怕了，現在你後沒後悔盲目的進入這無情的修真界？」那神秘的聲音恢復了平和問著絕雲。

    呆呆看著腦中突然出現的畫面，絕雲久久無法回過神來。畫面不少但並不複雜，只是展示著修真界的無情與爾虞我詐。為了一點的修煉資源，兄弟，父母，妻兒，師徒可以揮刀相向，絕雲不清楚畫面到底是不是真的，但對人心有了一點瞭解的他相信畫面中的事在現實世界中絕對有人在做，而理由是那麼的微不足道，起碼在絕雲看來是這樣的。

    「我···沒後悔。」想了一下，絕雲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為什麼？」聲音中透著對絕雲的興趣。「力量。無論如何，這個世界始終是強者為尊，而修真可以獲得我所需要的力量。」絕雲一字一句的說著，似乎不僅僅是說給聲音的主人聽還有自己。

    聲音消失了，絕雲好一會沒聽到才知道，只是自己的問題還沒問頗為遺憾。眼睛看著前面空洞的黑暗，也不知在想什麼，這時耳畔傳來那似是而非的諾言讓絕雲不禁一歎，不似後悔而是惋惜著什麼。

    看著自己依照自己熟悉的過程走過一片，絕雲沒什麼其他感覺，只是似乎明白了不少的東西。日子一天天過去，那輪殘月再次出現在絕雲的眼前。這幾天除了自己在家裡的時間，絕雲會將視線盡可能的放在兩位老人的身上，其他的時間便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求修真緣。

    看著蘇琉和元狂的激戰，縱使以現在的心性，絕雲依舊忍不住為她的勝利歡呼。當看到蘇琉被梅老打傷，雙眼已是不知覺充斥著血絲。身體跑向蘇琉，背後跟著的是元狂瘋狂的攻擊，蘇琉也面臨著梅老的最後一擊。當看到攻擊臨身，絕雲感覺到自己似乎又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時間也停了下來，那巨大的刀芒就在自己的身前還泛著危險的氣息卻不再前進。

    「絕雲，我給你再一次的機會，現在你的面前有兩條路，第一條，救蘇琉，你死。第二條，移到旁邊，你會躲過這次的攻擊，蘇琉最多只是被捉。想好了，如果你死了，你的爺爺奶奶要誰來照護，他們被欺負了、老了又有誰能幫他們。」神秘的聲音再次突兀的出現飄蕩在這片空間。

    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家的位置，絕雲的眼中閃動著溫馨的光芒，回過頭，看著眼前不遠處蘇琉那臉上凝固的絕望與柔弱，絕雲緩緩開口道：「我選第一條路。」說著站直身體準備好救人。隨著身後傳來的巨大靈力衝擊，絕雲的身體飛到了蘇琉的身前，痛不欲生的疼痛感一下子從身體的各個部分傳來，絕雲最後溫柔的看了一眼蘇琉，隱約還記得當日自己也是這樣的。感受到伴著身體的疼痛，身子被巨大的靈力充滿瞬間四分五裂。

    「為什麼，為什麼你怕她，你怕你親人好友受到傷害還要救她，難道你現在就不怕你親朋好友受到傷害了嗎？」彌留之際耳畔傳來了那神秘卻充滿不解的聲音。

    「不···為什···麼，我···還是···怕，只是···我的···諾言···我···必須守護，我···有···我的···責任······」靠著最後一絲意識，絕雲在腦海裡回答著。

    「哎，癡兒，癡兒。哈哈哈，哈哈哈。」聲音變得十分古怪，一下惋惜的歎著，一下又是瘋狂的笑著。隨著神秘的聲音傳出笑聲，這一片天地一下子破碎了開來，碎裂的空間吞噬了這裡的所有生物，然後又歸於寂靜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