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天衣無縫 文 / 風子小白
第十二章天衣無縫
賽場上，比分扳上那大大的4:0，十分駭人。若不清楚情況的人，還以為是白石領先了，但情況卻剛好相反。看台上的人都驚呆了，看著白石在格裡的狂轟濫炸下，無力反擊的樣子，他們還以為眼花了。
這還是那天，以6:0的大比分虐殺托尼的日本少年嗎？
有人吃驚，自然也有人得意。他們就是賽前看好格裡的那些人，不過大多都是澳大利亞人。
原本他們支持格裡，說他不一定會輸的時候，另外一些人對他們的看法不屑一顧，認為他們根本不懂網球。但他們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雖然他們自己也知道格裡不會是白石的對手。
可是現在格裡逆襲了白石，將這個來自東方小島國的少年打得沒了脾氣。這下子他們可就揚眉吐氣了，看著周圍人的眼神都變的自得了起來，好像在說：「我就說格裡很強，你看，沒錯吧！」
他們很得意，但是比賽場上，白石對面的格裡卻感覺到了不安。這一個沒來由的感覺嚇了他一跳，但當他沉下心來時，卻根本不知道這不安的來源。他看了眼對面的白石，想從他身上找到一些原因。
此時的白石緊閉著雙眼，週身的氣場很平靜，不起波瀾。他的呼吸很流暢，臉上也沒有一絲汗水。這顯得很平淡，格裡還是沒能找出原因。
等等
格裡心中一驚，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和白石已經打了整整四十分鐘。每一球都是全力以赴，儘管現在的比分是4:0，在別人看來，自己也是用絕招「超級迫擊炮」將白石壓制住了。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每一個球贏的有多辛苦。
他開始有些微喘了，這非常驚人。要知道上一次他和托尼大戰，他們倆用那種十分耗體力的打法，整整打對了兩個小時。而他也因為體力不支輸掉了比賽，這成了他這一年來，心中的最大的魔障。知恥而後勇，這一年來，他花在訓練體力的時間已經佔到了全部的三分之一，這對於一個崇尚進攻的選手來說，非常誇張。
而他也在長身體，因為他也才十八歲，還沒達到自己的巔峰。如今的體力比之去年，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他相信如果再和托尼大戰一場，四個小時他都能堅持下來。
可是現在，他居然開始喘氣了，而對面的那個傢伙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莫非？」
突然，他心中閃過一個想法。但是他立刻就打消了，因為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他之前的做法不就幫了那個傢伙嗎？自己像個小丑一樣的在場上跳來跳去，然後為他送去個助攻，天下再也沒有比這更蠢的了。
「而且」
他目光徒然一凝，不再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為就算是陷阱，自己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更何況，現在佔上風的可是我啊！」
格裡拋開了雜念，緊緊的盯著對面的白石，這一刻，他好像一個深陷絕境的戰士。唯一的信念就是，前進，前進！
「彭！」
對面的白石發球了，聽著這球的聲音，格裡心中一跳，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打了四十分鐘，被狠狠壓制了四十分鐘的人打出來的球啊。
「嗖！」
這一球，很快！比白石的第一球還要快上許多。但是格裡還是衝了上去，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
面對著這迎面飛來的網球，他一邊跑動著，一邊將自己的身體調整好。右手高高掄起，揮舞著的球拍帶出了破風之聲。他竟然還是用出了自己最強的力量，面對此刻他看不透的白石，他的做法很直接，那就是。
戰！
「轟！」
強大的戰意衝擊著他的大腦，這一刻，他的世界裡只有網球。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強大。他心中一動，現在他所處在的領域，不就是一直以來，他夢寐以求的那個境界嗎？
世界級！
因為直接，因為對網球的執著。他終於達到了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跨過的境界，這一刻，他有種就算對面是陳他也能幹翻的感覺。
格裡突破了，而他所打出去的，那個原本很單純的回擊球。現在卻帶著令人絕望的力量，轟向白石。
有人也注意到了格裡的變化，但是，他們卻不敢肯定是他突破了。因為格裡原本就是一個准世界級的選手，而如果剛才他突破了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嘶
這在他們看來，可能性微乎其微！
大多數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了格裡的回擊上，儘管他們不是很懂，但是還是感受到了這一球的變化。這一球與之前的回擊相比，多了些東西，因而讓這一球，變得不凡。
「嗖！」
聽著對方回球的聲音，白石皺了皺眉。此刻的他還是緊閉著雙眼，但是憑他的感知，還是知道了對方的變化。
「沒想到，他居然突破了！」白石心中閃過一絲無奈，自己壓制實力，保持著比對方弱上一線，想借此來尋求突破。沒想到對方卻先突破了，而且，這一球的威力，很強！
「不管了，要是不能突破那層障礙，那我可就白來了啊！」白石豁出去了，如果在這裡不能做到內心通明，接下來的比賽也就失去了意義。
面對格裡這個有些恐怖的接發球，白石也用出了全力。當然，是壓制了實力的全力。
右腿用力一蹬，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面對這一球，他也是毫不猶豫的將球拍揮了出去。
「砰！」
但是，球拍上傳來的力量卻讓他臉色一變。
「大意了」
「轟！」
一聲巨響，時間都彷彿停頓了一下，看台上的人胸口如遭重擊，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了。但人們卻還是緊緊的盯著賽場，因為他們看到了，那個日本少年的球拍觸到了球。
良久，煙塵散去，人們看到的是。
宛如換了一身衣服，整個人此時顯得很陽光，很神聖的，白石藏之介。
而另一邊，格裡則是呆呆的看著眼前，那顆慢慢滾向網前的網球。
「這是，怎麼回事？」對於這個結果，他根本不能接受。因為他明明感受到了，以對方所施展的力量，根本不能將這一球打回。
本來，情況應該也是如他所想的一樣。白石在接到那球時，突然感受到這不是自己現在的力量能回擊的，那一刻，他本想放棄的。
然後，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從小到大，自己的每一次揮拍，每一次勝利、輸球。這彷彿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中播放起來。
他手中的球拍越握越緊。這一刻，什麼美網公開賽，什麼李逍的話，壓制實力突破之類的統統被他拋開了。因為他，只想將球回擊，不想約束自己，不想讓這個陪伴了自己數載的夥伴哭泣。那個，正在為自己抵擋這猛烈一球的夥伴。
「轟！」
他的精神世界彷彿炸開了，這瞬間，他看到了無數的絲線在纏繞著，構成了一副球拍。而那其中的，一條銀色的絲線尤為明顯，因為那是
「不為別人所惑，我走的，是我的路！」
「這才是我所追尋的夢想啊！」
那一刻，他領悟了，每個人的網球都是不一樣的。南次郎的是快樂的打網球、享受網球，手塚的是守護，而金太郎的則是挑戰，樂在其中。不一樣，但又有著共通之處。至於自己的
白石想到這，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拍。
「守護、享受、樂在其中！這些我都有，那麼我的是！」
「完美的網球！！！」
「轟！」
一股暖流從心底瀰漫道全身，而他的身上，散發出了大量的光子。這是那些原本隨著爆發而要四散而去的無我粒子，此刻卻被他的氣場給吸住了，沒有擴散。因而，在那瀰漫的煙塵中，也就沒有人看到白石的進化，那種心靈的進化。
「真是，久違了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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