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一朵上神壓梨仙

正文 第二ま二八章 最終目的 文 / 深花巷

    「背叛?呵呵呵……」楚長歌大聲笑起來,熱淚盈眶,蒼涼的笑聲叫人聽了毛骨悚然,他心急如焚地望著晚清的身影,望著那柄沒入晚清胸口的紅塵劍,那鮮紅的印記,聲音冷到徹底,「何來背叛,我自問從沒有真心待你。紫神玉和你的心都是為了晚清,沒有一點不忍心,沒有一霎那猶豫不決,就是,有些後悔。」

    阿霓整個人一頓,「後悔什麼?」

    她僵在那裡,這個時候竟如此害怕,沒有真心待她,沒有不忍心,沒有一霎那猶豫不決,那麼他曾後悔什麼。

    她怕他說出來的那個答案會讓自己萬念俱灰。

    楚長歌的眼淚一顆一顆落下來,瘋狂怒吼著,「後悔當初為何不將你魂飛魄散,讓你有一日捲土重來,讓你有一日再來取晚清的性命!」

    饒是此時此刻,楚長歌已然失去了所有理智,那些鮮血在他眼裡就像**裸的報復與仇恨,攥緊手指真想奮不顧身便掙脫手上的鎖仙鏈,將傷害晚清的那個女人碎屍萬段。

    若是他黃泉鞭在手,若是他黃泉鞭在手……

    阿霓的手終於不可遏止的發抖,使得手上的紅塵劍亦在此時此刻不安地泠泠作響,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眼睛痛的發狂,彷彿要再瞎一次。

    晚清的胸口在滴血,為什麼感覺自己空蕩蕩的胸口也在陪著一起滴血。

    忽然眉頭驟收,手中一用力,面無表情地一把將劍抽回來,帶出瞬間噴湧的鮮血,晚清隨之當下暈了過去。

    「晚清,晚清!」

    阿霓卻漠然地站著,看著,全然不顧耳邊楚長歌喪失理智撕心裂肺的嘶吼,若是掙脫鎖仙鏈恐怕要將自己碎屍萬段。

    她目視前方,就像魂魄在方纔已然抽離了自己的身體,一字一句道,「那麼,梵天池盡頭梨花樹下,我曾不顧一切的救你,你就沒有想過,報答我?」

    一句又一句晚清晚清的嘶喊讓阿霓悲痛欲絕。

    她三世身為唐瑜以為最相信的那個人,原來從未對自己真心,從一開始想試探她究竟是誰便是為了確認自己是不是當初救她的阿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恩,原來他所給的所有溫暖都是另有蓄意。

    饒她這麼相信他楚長歌是真心相待的朋友。

    到最後取了紫神玉,挖了她的心才這般心如死灰傷心欲絕,原來從一開始,他楚長歌就沒有過是待她真心。沒有真心,又何來背叛。

    她真是傻,一次又一次被人愚弄她真是傻。

    他對自己一直只有報恩之情,對晚清才是死生契闊的摯愛。

    而為了他的摯愛,為了彌補對他的摯愛一直以來的虧欠,就連一切假相都狠心全部戳穿,所以他如今告訴自己。

    從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有真心對待自己。

    以為晚清在方才被阿霓刺穿心臟的楚長歌此時像殘豹對著獵人一樣,那獵人毀了他一生的信仰。

    他的聲音聽起來叫人心碎,「報答你?你不要忘了,琅琊山顛那一戰我帶你去見白司離已是我給你最好的報答了。而對於晚清,你不過一直只是我想要她重生的利用品。」

    答案很清楚,一直以來她對於他楚長歌來說就是利用品。

    這一刻,阿霓恍若很解氣,恍若埋藏心中所有的困惑都如數解開了一樣,真相大白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微微仰起頭,通紅著眼睛,劍尖指下,撐住地面,她零碎的笑聲一點一點傳出來。

    空靈的笑聲久久迴盪在通道中央,竟顯得如此慎人可怖。

    半晌,阿霓收住笑聲,向前兩步,拖著手中的紅塵劍走到晚清面前,手緩緩向上,楚長歌以為阿霓就要伸手取晚清胸腔內的心臟。

    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可置信地搖著頭,鎖住手腕鎖仙鏈被他震得『匡匡』作響。

    阿霓恍若未聞,抬手來風,輕描淡寫的只是輕輕點了晚清幾個穴道,她面無表情伸手一拂,清光乍現,鮮血驀然止住不再淌下。

    胸口一時間完好無損,就像方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阿霓,你……」

    而此時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楚長歌忽然像啞巴了一樣,親眼看著阿霓什麼都沒有做,晚清輕輕皺了皺眉,他整個人呆若木雞,一時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阿霓卻先一步回頭看著一旁落魄,眼神卻滿是震驚的楚長歌,終於瞳仁一收,將手中的紅塵劍,速度冰冷指向他。

    紅塵劍『叮』的一聲,發出震耳的清鳴,紅光一現,艷絕天下。

    此時此刻,心下才恍然大悟。在驚愕阿霓何時有了這樣的神力,又明白過來方纔她根本就沒有將紅塵劍完全刺進去,再看此時正指著自己近在咫尺的紅塵劍,果然血跡不過在染過劍尖一點的地方,只是鮮血一條條順著流下來,而他以為,喪心病狂的以為,阿霓抽回紅塵劍的那一霎那,晚清已經死了。

    他方才失去理智發了瘋一樣這般對她,原來是早誤會了她。

    「好,真好。」阿霓看著他,已然冷冷說道,「楚長歌你如今已是甕中之鱉,正好我現下便取你性命。」

    楚長歌整個人失魂落魄地怔在原處,這個時候也不知為什麼忽然腦子裡想起一句話。

    一旦傷害人的話傷害人的事說出來,做出來,那麼無論你想如何挽回都沒有可能了。有時候有些事一生只有一次機會。

    那個人已經被你傷害至極,那個傷口伴隨著生存永遠烙在了那裡。

    楚長歌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這時候卻一個字都說不上來。他真的,對不起她。無論做什麼都未能彌補自己對她犯下的過錯了。

    一次又一次。

    「梭若,是誰在裡面!」

    外面那個女人的聲音穿透一切傳進來。

    電光火石之間,楚長歌眉頭驟收,他知道是誰來了。在這千鈞一髮的間隙,千言萬語如數凝成了最後一句,或許在這個世上也真的只有那個人才是她治療傷口最好的療傷藥,除了他沒有人能做得到。

    「你知不知道白司離在哪裡,九曲的最終目的就是白司離!」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