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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秘密之源 文 / 深花巷

    話音落,阿霓半晌沒有說話,一時間兩人也便是這樣沉默著,而空氣中絲絲瀰漫幽幽花香。

    這個地方的名字誠然是不熟悉的,可恍惚間腦子裡又彷彿還留有模糊的印象,就像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情,有一天又重新翻開了屬於它的詩篇。

    阿霓微微蹙眉,喃喃道,「我卻彷彿是在哪裡聽過,可如今怎麼也想不起來。」

    逝雪深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你若是沒什麼印象也無大礙,這個地方到了如今能有想起來的人已然不多,莫不是年齡上了百萬來歲也根本不會去刻意記得。」

    幾百萬來歲……

    阿霓皺緊眉頭,驀地收進衣袂上的手指,忽然道,「莫不是關乎於幾百萬年前織天神女和鍛造上古神器的臨淵上神?」

    如此久遠之事還是當初在天界為梨花仙的時候偶然聽人說起過,只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說那時唯獨此事在六界影響頗為巨大,她當年的天帝父君更是束手無策,眾說風雲如何盛況都有,而從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何為最終的真相,卻始終沒有當事人給一個正確的回答。

    傳聞中臨淵上神早在幾百萬年前的那一次遺憾仙隕,而神若是仙隕便是神形俱滅灰飛煙滅,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可事實上,阿霓卻是隱隱記得的,想不起來是如何有的印象,當年羽化的清遠天神是將誰囚禁在了這非花幻境,永遠封印。所以她才會有那麼一點小小印象。

    往後億萬斯年,再無旁人提起一點。

    阿霓這才發現,到此時此刻逝雪深一直在一旁沉默著,已再沒有接下一句話。

    她皺緊眉頭,伸手一點一點挪過去想去捉逝雪深的袖子。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彷彿已然明白了好多。

    阿霓深吸一口氣,眼前漆黑一片,雖然什麼都看不見,卻彷彿也能感受逝雪深此時微妙的變化。

    「逝雪深,臨淵上神是不是沒有死。你,一定活了很久吧。」

    令逝雪深頗為驚訝的是,阿霓居然知道這件本以為被大多數人遺忘的事。

    他動了動嘴唇,躊躇好久沒有說出一個字來,直到阿霓伸過來的手捉住自己的袖子,他抬眼去看她,白綾覆住了她那雙好看的眼睛,這個時候忽然有些慶幸她看不見,看不見自己此時也不知為何窘迫的臉。

    「你說的沒錯,臨淵,的確沒有死。」

    也不知是意料之中還是出乎意料,阿霓的手指還是不動聲色地顫了顫。

    他重新提起一口氣,目光如炬,「而我便是幾百萬年前,織天神女身邊的上古神獸,白澤。」

    阿霓禁不住一抖,果然……

    讓所有有資歷的神仙妖魔見到他都尊稱一聲大人,逝雪深本就應該有這般顯赫的身份在的。

    阿霓沒有說話,只覺得五味雜陳,當事實開始一一擺露在自己面前,忽然發現自己也需要有一份接受的準備。

    她一時有些唯唯諾諾道,「臨淵上神沒有死怕是如今六界都鮮為人知了。」

    逝雪深勾了勾唇角,「的確,也很少有人知道我現下是與他在一起,這非花幻境本不是任何人都進得來,只是我的身上有神女最後的神識。他們怕是都以為我在香楓嶺,同嶺上的青女一處。」

    阿霓幽幽歎了一口氣,忽然正色道,「那我呢?當我曾是唐瑜的時候,你又為什麼千方百計也想找到我,保護我?」她皺緊眉頭,「而如今,我會在這裡,又是因為什麼?」

    談論到這個地步,關於臨淵上神最初最終的謎底也要開始一一揭曉。

    逝雪深深吸一口氣,再不迴避隱瞞,「自然是為了讓臨淵重見天日的,一直以來都是為了等有一日讓臨淵逃離這裡,回歸六界,重見天日。」

    阿霓一愣,一時神色恍惚。

    逝雪深目光灼灼,「而我的任務便是在世間尋到你,在不動改命格的情況下,讓你帶著蘭溪玉珮來到這裡。因為赤練光時不日便要來臨,只有蘭溪玉珮和你的血逢天時地利,才能打開非花幻境的封印!」

    逝雪深忽然揚起的微笑也不知是苦澀還是憂傷,「你還不知道吧,幾百年前追溯最開始的時候,蘭溪玉珮還不是白司離的,是我的主人,織天神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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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溪玉珮……」

    阿霓神色一凜,驀然間,空蕩蕩的胸腔彷彿被什麼瞬間充滿。

    無論是二世時候的自己,還是身為唐瑜之時,即便是直到此時此刻,那樣東西給她的回憶實在是太多了。

    一心天真以為,蘭溪玉珮自此不會再回到自己身邊,就像白司離說過,蘭溪玉珮認主,若不是它的主人心甘情願不再要它,它絕不會離開它的主人,輕易易主。

    而那一次為了救白司離,她以為從此以後就已經失去了,蘭溪玉珮已然認纖雲為主了。

    阿霓緊皺眉頭,咬牙一字一句,「怎麼,你的意思是蘭溪玉珮如今還在我身邊嗎?可我早就,將它親手交給纖雲了。」

    逝雪深眸色微沉,修長的手指探到懷裡,接著緩緩握住阿霓涼涼的手。

    冰涼的感覺觸到手心,卻不知為何讓眼眶驀然一熱。

    逝雪深似有意無意地歎息,「我說過,蘭溪最早是織天神女的,臨淵的身上存在著神女最開始的記憶。蘭溪有朝一日若能夠明確感應到神女最初之息,自會奮不顧身地回來。現今時機已到,莫要說那只青丘的小狐狸,即便是你,是白司離……如今誰都沒有資格佔有。」

    阿霓覺得自己指尖冰涼,手心的溫度一時那麼不真實,就像那個人久違的懷抱,可是卻如何都觸不到他。

    她咬緊下唇,深吸一口氣,努力才將自己情緒稍稍拉回。

    「如今我多少也似乎明白了一些。逝雪深,無論是因為誰,還是司命早就添成的那一筆,我是不是注定有一日會到這裡來,注定有一日百萬年前無解的事實會被重新再一次面向六界,擁有一個它真正該有的結局。」

    逝雪深悄悄鬆開阿霓冰涼的手,「你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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