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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道是無情卻有情 152.追殺 文 / 風清煙

    「夫人,您的意思是……」

    「傳書給大皇子殿下,讓他出動大內侍衛,分別封鎖各個出城口,見到她便格殺勿論,我要讓她得償所願,再也不能回將軍府。」

    「是!」

    雲羅選的路乃是從翻過終南山,走南路而下,雖然略微有些崎嶇和艱難,不過她好歹也跟謝允然學過點伸手,走這種陡峭的山路,也並非全然不可,總歸好過夜闖城門。

    這條路她早就擬好,不過礙於自己未曾親眼見過,因此只是在心中暗暗規劃。直到那日謝允然主動開口說要帶她出去,她便借此機會,去了終南山探路。

    尚京到了夜晚,會有巡夜的衛兵,不過秋情武功好,但凡有衛兵靠近,都能率先察覺,主動退避。再加上雲羅在選擇路徑之時,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挑得是衛兵最少的路徑,因此一路上總算是有驚無險。

    然而事情並未如雲羅所料那般輕鬆。

    前方的路,忽然被火把照亮,不遠處傳來喧鬧之聲,有人叫道:「去那條巷子找找看!」

    那人指著的巷子,正是雲羅與秋情的藏身之處。

    秋情握著雲羅的手,示意她不必緊張。巷子漸漸被照亮,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寂靜的巷子裡聽起來異常清晰。一人慢慢走進巷子,手握住刀柄,隨時都會拔劍而出。

    火光越來越近,她們身旁的小道已經被照亮,才走近幾寸,她們就會無所遁形。

    雲羅大氣也不敢出,由於之前計劃之時,已經反覆的推敲過這條路線的可行性,按理說這條路上不會有這麼多衛兵才是,這些人,就好像突然憑空冒出來一樣。

    莫非是有人發現了她離開?不可能是謝允然,他身中迷香,饒是內力再是深厚,也無可能這麼快甦醒過來。

    而且這群人防備心與警戒心都很重,殺氣騰騰,換做是謝允然,哪怕是再是怒髮衝冠,也不至於想要她的性命。也許這群人並非找她,而是在尋找別的什麼人,只是剛好讓她撞到了這個槍口上?

    但不管出於什麼理由,若是被他們發現了,她們二人恐怕就要葬身此處了。雲羅的心提到餓了嗓子眼兒,那人卻在離二人幾寸之處,停了下來。

    「什麼人都沒發現。」那人說著,信步離開了巷子。

    二人皆是鬆了口氣,帶聽得那隊衛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雲羅和秋情二人這才放心走出巷子。剛一出巷子,便有數十把長劍、長槍指著二人。

    為首的那名男子笑道:「深更半夜,二位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雲羅明白這是中計了,方纔那名衛兵實則已經發現了她們,但卻不確定她們的虛實,不知道她們人多人少,他一人之力恐有不敵,因此假意離開,實則乃是引蛇出洞,以探虛實。

    秋情道:「我們二人因腹中飢餓,故而出來買些宵夜。」

    這是一個蹩腳的理由,眾人當然不可能相信,為首的男子笑道:「哦,出來吃宵夜,你們不知道最近尚京實行宵禁,你半夜出來,我看不是吃宵夜,是吃夜香吧?而且我看那位姑娘,背著那麼大的包袱,要是要出遠門的模樣。」

    「我們並不知道宵禁一事。」秋情冷冷說著,手卻已經放在了腰間的長劍劍柄上,方才雙方一番口舌,不會是為了爭取一些時間罷了,好好審視一番對方罷了。

    「殺了!」為首的男人面色一冷,「上頭交代過了,只要是今夜在尚京城內出現的女人,一個不留。」

    果然是針對自己而來!

    護衛立刻將二人團團圍住,秋情護住雲羅,長劍舞得密不透風。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些人武功並不弱。秋情很快落下下風,雲羅看了會兒,漸漸看出了點門道。

    自己好歹也跟謝允然學了會功夫,這些人的武功招式裡有謝允然的影子。謝允然以前曾擔任過禁軍教頭,也就是說,這批人乃是專屬於皇宮的御林護衛禁軍!

    派出這些人的,除了孫皇后那一派人,雲羅再也找不到其他人選了。

    秋情漸漸有些吃力,雲羅看好時機,在地上捧了把沙子,往正將秋情苦苦死逼的男子男子扔去。

    「彫蟲小技,不自量力,找死!」那男子躲也不躲,長劍輕舞,那捧沙子如風吹煙散,向四方飄去。

    「危險,快躲開!」秋情大喝。

    只是男子的劍還未劃破雲羅的咽喉,只見男子身上的皮膚已經開始層層潰爛,發黑,皮肉剝落。男子身旁的幾名護衛,也跟著出現如此狀況,腥臭的味道在黑夜中瀰漫開來。

    「你使詐!」男子頓時明白了過來,方才雲羅乃是虛晃一招,讓人以為她撒的是泥沙,實則乃是這種極為歹毒的毒藥。

    這唯一的一句話,成了男子的遺言,

    因為他自作聰明地將藥粉以劍風吹散,反倒助長了藥粉在風中擴散,導致好幾名衛兵都跟著全身潰爛而亡。

    氣氛些許凝重,不過片刻功夫,方纔還處於劣勢的兩個女人,轉眼間就毒殺掉了他們大批的兄弟。

    「當心毒藥,離那個女人遠一些。」為首的男子沉吟道。

    雲羅冷笑:「想得美,剛好我別的本事沒有,就這一手撒毒的本事堪稱爐火純青,今日就要你們統統都葬身在毒藥之下!」

    揮手,又是一把藥粉灑下。

    「快避開!」

    方才死去的幾人屍體的惡臭還清晰可聞,那慘絕人寰的死狀亦讓人觸目驚心,幾人心中發怵,因此對這毒藥格外忌諱,躲到了十丈以外。

    藥粉散開,厭惡裊裊,遮蔽了眾人的視線。

    秋情趁此良機,環住雲羅,施展輕功,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煙霧擴散到眾衛兵身上,卻並無大礙,為首的男子面色一沉:「中計了!這只是尋常的迷煙!」

    待眾衛兵驅散迷煙,二人早已不見蹤跡。

    「頭兒,你看這怎麼辦?」

    「追!」他打量了四周,「看這條路徑,恐怕這二人是想從終南山的天然城牆處離開尚京,不過他們定然知道目標已經暴露,不會再走這條路了,再加上那名女劍客受了傷,短時間內她們二人應該會留在尚京之中。分兵兩路,一路人馬跟我一起也尋尚京,就是把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二人找出來。而另一路人則立刻進京回稟大皇子殿下,讓殿下派人守住城中的大小藥鋪,但凡有買止血上藥的,一一拿住!」

    「是!」

    秋情吐出一口鮮血,運行輕功時,因為身體太過虛弱,強行運氣,導致真氣逆流,五臟六腑皆受創傷,摔倒在地。

    雲羅忙去扶她,卻發現自己的手上,是一大片粘稠的鮮血。

    秋情笑了笑:「你不必管我,快些離開吧。我深受重傷,如今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反倒會拖累你。」

    「你說什麼傻話!」雲羅大怒,激動不已,「你是因為我而傷,你未我豁出性命,乃是出於一個義字,於情與理我都應該救你,若我今日棄你於不顧,那就是不忠不義!我自問雖非什麼大善之人,但所做之事皆是無愧於心,你無須多言!」

    她將秋情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扶起了她。她一起身,身上的血液便汩汩而流,像是止不住的水閘。人哪有這麼多血給她留?

    雲羅趕緊給她敷上金瘡藥,可是傷口太深,幾可見骨,明明上了金瘡藥,卻依舊止不住血。

    她眼睛微紅,暗恨自己無用,大半瓶金瘡藥都倒了下去,依然不見半點效果。雲羅正要將全部的金瘡藥倒下去,秋情卻摁住她的手。

    「這種金瘡藥很珍貴,你給自己留一些吧。」

    「你在說什麼,現在哪裡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雲羅有些著急。

    秋情笑了笑:「連這種藥都止不住血,我這傷是真的回天乏術了。我真氣逆流,就算勉強止住了血,最後還是免不了一死。當年鄭州饑荒,是你一飯之恩,救了我一命,還給我盤纏,讓我來到京師謀生。今日我還你一命,也算是因果輪迴,無怨無悔矣,你走吧。」

    雲羅眼眶濕透,她不過是出於道義,給了她一碗飯,不過隨手為之。這何其卑微,又如何值得人牽掛於心?而今日她卻以命相還。正是我投人以木瓜,人回我以瓊瑤美玉。

    「我一定會救你的!」

    她是個倔脾氣,一旦強起來,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將所有的金瘡藥都倒在了秋情傷口上,勉強止住了傷口。

    斷斷續續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沒想到追兵這麼快已經追上來了。現在這種情況,她只能暫時帶著秋情隱匿在京城之中,可這京城,處處都是孫皇后等人的爪牙,她能帶著秋情躲到哪裡去。

    眼看著胡同前面的街道已經被照亮,青石板街道上跳動著昏黃的火光,她心急如焚,目光不經意見掠過前方。

    只見前方樹立著一樁牌坊,上面用及其風*流的筆觸書寫著:快活林三字。大紅的燈籠映照著牌坊上著風流蘊藉的三字,似乎是在邀請她一般,有種莫名的誘*惑力。

    *

    更新。

    首先要說,我絕無棄坑的念頭,此文已經簽約出版,一定會完結。

    其次就是最近實在是太忙了,相信有些親也知道,這幾日正好是考研現場確認的時間。我因為資料出了點問題,到處跑部門,還被人騙了錢。這幾日幾乎都是在車上渡過,因為當時有一趟汽車已經停班,我甚至還搶了一張火車票站票==,站票是啥滋味,不知道有沒有書友體驗過==

    心力交瘁,讓我很難有精力更文,被人騙,被朋友坑,更讓我有心無力。

    本來這些不愉快的事,並不想在文中說,但鑒於我停更這幾日,已經有書友認為我有棄文的想法,因此特此說明。

    今日總算勉強趕上,將資料提交。但麻煩還遠遠不止這些,不過邁過了第一步,以後的路終歸有面對的心理準備。

    今日之後,更新會回復正常。感謝諸位書友的等待。我從不會認為我寫小說就牛比哄哄,面對讀者就能擺出各種高冷姿態。對於讀者我也做不到像一些作者一樣有什麼脾氣,甩一句你愛追不追,不追拉倒。曾有作者朋友說,我這種脾氣的作者,很難培養出自己忠實的粉絲。

    我覺得,這不重要,若是這個故事能吸引你,那麼咱們湊一起侃侃,下個故事你不喜歡,那麼好聚好散。有聚有散,生活才能美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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