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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道是無情卻有情 131.雲羅智斗小三 文 / 風清煙

    紅衣女子和那壯漢都一陣惡寒,好好一個男人,竟然學女子說奴家?!還縮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這畫面實在是美得讓人不敢看。

    「不怕,沒事的。」

    謝允然輕撫著雲羅的頭髮,溫聲說著,冷眼挑了一眼那名壯漢,眼裡被戰場洗禮過的殺氣,登時凜然射出,將那大漢嚇得連退數步。

    雲羅得意地望了眼紅衣女子,見紅衣女子臉色陰鬱,心情大好。她笑瞇瞇地喝著手裡的馬奶酒,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好難喝。」

    「難喝?」謝允然微訝,「我倒覺得不錯,你若喝不下去,我便替你喝了吧。畢竟是人的一片心意,莫要浪費了。」

    那紅衣女子聞言,面露狂喜之色。

    雲羅暗惱不已,謝允然是真不知道這馬奶酒代表著什麼?還是知道了,有些要和這隻狐狸精好上?

    她酸酸地看了眼紅衣女子,樣貌……馬馬虎虎,哼!

    她忍不住又往紅衣女子身前的那兩團望去,哎,如果她是真男人,恐怕也會……

    心口有些酸,還有些惱怒,不過是兩團肉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誰說我不喝了?!」雲羅怒視謝允然。

    謝允然微微一笑:「你要是真喝不習慣,就別勉強自己。」

    他和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極其溫柔,這個鐵血的軍人,只有在面對她時,才展現出如此柔情的一面。雲羅雖然未察覺,但卻讓紅衣女子和那壯漢,都驚訝不已。

    紅衣女子不甘地咬唇,她不信,她就這麼輸給了有一個男人?

    「我偏要喝!」雲羅還槓上了。

    看著推開謝允然的雲羅,紅衣女子愈發不忿了: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男人!比女人還要小肚雞腸!

    雲羅又喝了一口,這酒味兒帶著馬奶的腥味,又辣喉嚨,一股子怪味兒在嘴裡亂竄,她實在喝不下去。見紅衣女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眼中帶著明顯的不甘和憤怒。

    她眼珠子一轉,壞主意又湧了上來,假意手一滑,那酒碗就摔了下去,濺了謝允然一身。

    「哎呀,謝將軍,奴家並不是有意的,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奴家吧。」

    雲羅一面還說著,一面掏出乾淨的手帕,給謝允然擦拭身上的水跡。不知是雲羅是故意還是無意,那碗酒剛好就澆在謝允然的大腿上,雲羅一雙小手,不停給謝允然擦拭時,在旁人看起來,總是覺得……

    有點親密過度。

    謝允然知道雲羅在打什麼主意,看她這樣跳腳作弄人的模樣,也頗為好玩。

    只是他是個已經嘗到了滋味的正常男人,而不是那時候什麼都不懂的狼孩,雲羅這一番動作,讓他身體緊繃了幾分,他抑制住翻湧的某種衝動,壓住雲羅的小手。

    「不用了,我去換件衣物就好。」

    雲羅聽謝允然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強抑制著什麼,頓了頓,試探著問:「你生氣了?」

    別看謝允然平時脾氣那麼好,她說什麼便是什麼,一生氣起來,饒是任性刁蠻如她,也要乖乖聽話。

    謝允然見她這番試探遲疑的模樣,有些心疼,知道是自己幾次凶她,嚇到了她,當下聲音放得更輕,撫著她的臉頰說:

    「無礙,我去換件衣物,不關你的事,你好好玩,別放心上,知道麼?」

    雲羅見她並未動怒,心下稍安,點點頭。

    待謝允然走後,紅衣女子直視著雲羅,明眸裡盛滿怒火。

    「我要和你比試!」

    「比試?」雲羅揚眉,「哦?為何?」

    「我不喜歡你,咱們芮城的男女,都能歌善舞,我要和你比舞,我若是贏了,你就要將謝將軍讓給我。」

    雲羅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要是你輸了呢?」

    紅衣女子道:「我不會輸的。」

    雲羅冷笑:「我為什麼要和你比舞?首先,謝將軍不是你的,是我的,不管我是輸是贏,你以為是你想要就能要的?其次,我告訴你,我的舞跳得極好,多得是人想看我跳舞,你想和我比,就比得了麼?你有幾斤幾兩重?」

    「你!」紅衣女子給雲羅氣得俏臉通紅。

    「你也看到了,方才謝將軍是怎麼對我,那謝將軍又是怎麼對你的呢?恐怕連正眼也沒瞧過你吧?姑娘,我看你還是待在家裡,好好繡繡花,煮煮飯,別眼珠子亂瞟覬覦別人的男人。至於跳舞,你再跳個四五十年,再來找我吧!」

    「……」

    紅衣女子被雲羅一通損得無比自容,謝將軍乃是當朝三公主的駙馬,天下人皆知。傳聞兩人恩愛至極,謝將軍出征之日,三公主還來親送將軍,為將軍奉上了輔國公的蟠龍玉珮。

    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她就是愛慕謝允然,這樣偉岸的男人,那個姑娘不是芳心暗許,哪怕是早知道他已有了公主,但若是能和將軍有一*夜*姻緣,他日將軍得勝回朝之日,說不定也會戴上自己呢。

    她惱怒交加,見此時謝允然並不在此處,玉臂一揮,就往雲羅的臉上掌去!

    雲羅冷聲一笑,伸手就抓住了紅衣女子的手腕,掌上的力氣不小,紅衣女子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快給她捏碎了。

    她這幾日天天練武,可不是白練的,若是連一個弱質女流要打自己,自己都只能任由她打,半點也無法還手,她也太丟謝允然的臉了。

    雲羅鳳眸輕蔑一掃,涼薄的冷光,讓紅衣女子心中一寒,她大喊:「一個堂堂男子漢,欺負女人,算什麼好漢?」

    雲羅輕笑,笑得雲淡風輕,美艷至極。

    「你說的對,我還真不是什麼男人。」

    紅衣女子自然看不出雲羅女子的身份,只當她是無恥得連男人都不願意做了。

    她狠狠一瞪自己的大哥:「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替我修理修理這個臭男人!」

    那壯漢遲疑道:「可是,她是謝將軍的人,謝將軍對咱們有恩,咱們這樣貿然動將軍的人,不太好吧。」

    「膽小鬼!還不快去!莫非你要眼睜睜看著她欺辱我麼?!」

    壯漢還是有些舉棋不定,雲羅輕嗤一聲,鬆了女子的手臂,道:「本公子就站在這兒,看你有什麼本事,能奈我如何?」

    紅衣女子恨極,雲羅有種刻在骨子裡的傲氣,這讓雲羅有種她要不可攀的高貴和典雅。因此,雲羅越是這樣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她就越是痛恨和惱怒,彷彿她的所做所為,在雲羅面前,都變得卑微和可恥。

    「方纔她那樣羞辱我,大哥,你若不動手,叫我如何嚥得下這口氣?!謝將軍寬厚仁慈,對瑞城百姓愛護有加,此人不過是謝將軍的一名男寵罷了,竟然如此放肆,大哥不過是代替將軍修理她一番,謝將軍若是瞭解了實情,也不會怪罪大哥!大哥莫非要看著小妹受辱麼!」

    壯漢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妹妹了,方才雲羅一番話說得極為無情,他早已義憤填膺,無奈礙著方才謝將軍的一番示警,不敢輕舉妄動。

    此番聽妹子這麼一說,眼前的這個男人,不過是一名男寵罷了。芮城的勾欄裡,多的是這種給人玩*弄的小倌,說不定就是某個勾欄裡的貨呢,自己這樣顧忌做什麼。

    雲羅心中卻在冷笑!

    這隻狐狸精,真是涼薄有心計!

    她看出自己兄長的遲疑,又知道她是無法對付自己的,就攛掇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兄長來教訓自己,要是能讓自己有個好歹那就最好不過了,若是謝允然到時候追究起來,這紅衣女子就可以全部推在壯漢身上,撇得一乾二淨。

    想來因為這名壯漢相貌醜陋,頭腦簡單,這個做妹妹的紅衣女子,平時也厭煩他,沒少欺負他吧!

    連自己的兄長都要算計,這樣無情無義的狐狸精,還想接近謝允然,擠進她的公主府來?

    沒門!

    那壯漢把拳頭舞得虎虎生風,呼哧道:「堂堂一個男人,竟然這樣欺辱我妹子,今日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不過是一個男寵,竟然敢這樣目中無人!」

    男子粗*壯的拳頭揮舞過來,帶出一陣勁風,直衝雲羅的面門。

    雲羅不閃也不躲,由著男子的拳頭撲來,輕拂衣袖,那壯漢腳步踉蹌了幾步,雙目迷離無神,竟然「咚」地一聲,栽在地上!

    「大哥!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紅衣女子連喚了幾聲,都沒回應,不由心慌,沒有了這個蠢笨兄長的保護,雲羅想對她做什麼,她哪裡來的還擊之力?

    「你竟然下毒,好卑鄙!」

    「卑鄙?」雲羅笑道,「若論卑鄙,如何及你,竟然攛掇自己的兄長給自己背黑鍋,連自己的兄長都要坑的女人,被你說卑鄙,真是沒法感覺榮幸。」

    雲羅一步步走近紅衣女子,紅衣女子聲音都在發顫:「你想做什麼,芮城的百姓都看著呢,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我一根毫毛,就不怕瑞城百姓議論你麼,堵不住這悠悠之口,就算你再受謝將軍寵愛,謝將軍也饒不了你。」

    雲羅掃了眼四周聚集的眾人,眾人眼神怯弱閃躲,敢怒不敢言。

    同為芮城之人,自然要護著芮城的人,排斥雲羅這樣的外人。但他們尊敬、敬畏謝允然,哪怕雲羅只是謝允然的一個男寵,亦不敢枉加得罪。

    只是,雖然不敢得罪,但私下裡,議論指責雲羅是少不了的。

    「哦?那我今兒個就非要動你,看看謝將軍,究竟會不會為了你這個平白無故想要攀龍附鳳的女人,懲罰本公子。」

    雲羅絲毫不覺的內疚,也沒有要住手,饒了這名女子的意思。這個女人,身體都快貼到謝允然身上去了,如果不是當著這麼多人,她是不是就要脫了衣服,爬上謝允然的床了?!

    明知道謝允然已經有了妻子,還這樣不要臉的貼上去,妄想分她的男人?!做夢!

    不管怎麼處罰這個女人,雲羅都覺得不解氣,而且這個女人竟然連自己的兄長都能狠下心去坑害。她雲羅混皇宮這麼長時間,最擅長的就是調理這種薄情寡義,冷心冷腸的賤人了。

    雲羅輕佻起紅衣女子的下巴:「你很鍾意自己這張臉了,就以為所有的男人都會被你這張臉迷住?知道謝將軍已為人夫,人家夫妻合合滿滿,你還要去破壞人家夫妻倆的生活,真是賤到不行了。」

    她美好修長的手指撫著紅衣女子的臉頰,感受著她害怕的顫抖,瞳孔中都是驚懼之色。

    「其實你長得不錯,長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呢?偏偏要攀上個有婦之夫,恐怕也是存了要高攀,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思吧?你有這樣的心思,我不怪你,你找哪個土財主都行,但你既然找到謝允然身上了,我就不會輕易罷手了。唔,既然你已經習慣並自恃自己美貌,不如從今兒起,當醜女如何?」

    「不……不要!公子!求你饒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以後一定老老實實做人,再不敢存這種天理難容的心思了,公子您就發發好心,別毀了我的臉……」

    紅衣女子驚恐地搖頭,美麗的眼中滲出晶瑩的淚,看起來楚楚可憐,梨花帶雨。

    她在奢望著,能用自己女性的美,喚回眼前這個男人一點點的同情心。

    可惜,雲羅並不是男人,還是小肚雞腸的女人。

    她手指撫過之處,只見女子光滑麥色的健康皮膚,開始長處一片片黑色的水泡,像癩蛤蟆表皮,還散發著陣陣惡臭。

    紅衣女子瘋狂的尖叫,狀似癲狂,她摸著自己的臉,那密密麻麻的水泡,讓她渾身發抖,像發了瘋似的往雲羅的臉上抓去。

    女人便是如此,一旦自己遭遇了某種惡況,便想拉著別人給自己當個墊背的。

    雲羅笑嘻嘻地跳開:「這可不行,本公子可不想變成和你那樣的醜八怪,本公子這張臉這麼美,就是給人劃個指甲印,我都會心疼的。」

    紅衣女子毀了容,又被她火上澆油的一番刺激,更是怒不可遏,她已經徹底失控,追打著雲羅,歇斯底里地大喊:「我要殺了你!!快把交出解藥來!!」

    雲羅笑道:「你這話說得不對了,你既然要殺我,我為何還要蠢笨地把解藥交給你,而且,這也沒有解藥。本公子還有事,不奉陪了,你就在這兒好好陪陪你的兄長吧,他約莫一個時辰後就會醒來。」

    說罷,她甩甩衣袖,撥開圍觀的百姓,揚長而去。

    眾人望著遠去的雲羅,臉上驚駭不已,方纔還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在瞬息之間,變成了讓人不忍直視的醜婦,而且渾身惡臭!

    這個女子不過是想攀附上謝將軍罷了,她一個區區男寵,有何資格對這個女子,下如此狠手!更何況,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這個男寵太囂張了!

    一定要告訴謝將軍,讓他嚴懲這個囂張的男寵!

    秀雲見雲羅走出了眾人的包圍,忙迎了上去,道:「公主又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雖然那女子的確可惡,可公主也用不著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罰她啊,為了這種趨炎附勢之人,污了自己的名聲多不好。」

    雲羅道:「本宮做的便是殺雞儆猴,你們都沒瞧見,出了那個紅衣女,還有不少女人給駙馬爺暗送秋波呢,不過沒有那紅衣女做的過分便是。真是沒眼見兒的,連本宮的駙馬都敢搶!」

    清霜道:「不過公主,奴婢見那女子的臉好生嚇人,這輩子都要頂著這張臉過日子,也夠她受得了。」

    雲羅搖頭:「本宮又不是鳳雲溪,怎麼會做此等趕盡殺絕之事?她雖勾*引謝允然,但總歸是沒成事,而且也沒迫害本宮,這藥不過是嚇唬嚇唬她,過個七日,就會恢復原貌,而且連一點疤都不會留下。讓她當幾天醜女,本宮也就息怒了。」

    秀雲一聽,秀眉挑起:「公主怎能對她手下留情?照奴婢看來,今兒回去,便找殺手去把她做掉,奴婢見她也是大膽的,心計也深,此女留不得,若是留了,恐怕又鬧出什麼亂子來。」

    雲羅道:「留著吧,她還沒夠到本宮的底線,小懲大誡便可。若是還不知悔改,還敢再犯,本宮絕不手軟!」

    卻說芳芷這一頭,先是被眾女糾纏,後來突然人群中傳來,有人下毒,猛地一驚,暗覺應該是雲羅所為。那些女子一聽有熱鬧可看,都紛紛湊去看熱鬧。

    芳芷擔心雲羅,也跟了過去。

    雲羅的手段,她自然是見識過的,但她做事向來任性而為,肆意瀟灑,也沒人敢騎在她頭上,只是現在身在芮城,沒人認得出她公主的身份,更沒人會因此而對她手下留情。

    見了那名被毀容的紅衣女子,芳芷便猜到雲羅對她手下留情,雲羅做事,向來有她自己的原則,只是她卻認為,這次,雲羅應該做的乾淨一些。

    既然已結下了仇怨,寧可錯殺,也不要放過,給人可乘之機。

    哪怕是小人,也會有得志的一天。

    她回身,正欲去尋雲羅,將自己的擔憂告訴她,卻不慎和寧清遠的目光撞個正著。

    黑沉的眸,湧動著某種睿智的光芒,靜靜審視著她。

    *

    後台抽風,一個多小時才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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