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老祖宗 文 / 逆死
老祖宗佝僂著背，身體弱小，好似一個曬乾癟的橘子，露出的皮膚上的皺紋能輕易夾死一隻蚊子。
她穿著樸實的布衣，一頭銀灰色的頭髮，枯瘦的手拿著花灑正給荊棘澆水。
當甦醒和蘇璃出現在荊棘之林的邊緣時，老祖宗若有察覺，顫顫巍巍地轉過身來，渾濁地眼睛上下打量著甦醒，彷彿在挑剔一件珍寶。
「你來啦」老祖宗徐徐開口，聲音滄桑而又包含長輩的關懷。
「這就是那位庇護整個十萬大山妖族的老祖宗？」甦醒瞥眼風燭殘年的老祖宗，有些驚異，不由瞥眼身邊的蘇璃。
他在老祖宗的身上聞到墓土的氣息，這意味著老祖宗將不久逝於人世。
「她就是庇護整個妖族萬年的老祖宗。」蘇璃凝聲道，望向老祖宗的目光可以看出，有依賴，有喜愛，有心疼等等的感情。
「璃兒，你先離去吧，準備一下婚禮，老身要和這位新郎官說幾句話。」老祖宗顫顫巍巍地說道，張開嘴巴可見零落的兩三顆牙齒，說話都漏風。
可就是這樣的一位老人，守護了妖族萬年之久。
甦醒光從表面上看，絕對判別不出老祖宗有何等逆天的實力。
「新郎官，過來吧。老身已年邁，說話的聲音不大。」老祖宗道。
甦醒聞言，點點頭，掃眼地上滿佈的荊棘。身形閃爍一下，瞬間來到老祖宗跟前。
「那是『縮地成寸』的道術吧。學的不錯。」老祖宗喃喃自語，她放下花灑，彎腰在地上的荊棘中抽出一根木杖，然後木杖點地，變戲法般變出兩張籐椅。
「坐吧」老祖宗將木杖放到一旁，緩緩坐下。
甦醒見老祖宗坐下，也跟著坐下。
「新郎官，你看著小世界如何？」老祖宗問道。
「風景秀麗。靈氣充足，勝過洞天福地。」甦醒眺望蔚藍的天空，就眼前看到的妖族小世界，正如甦醒所說。
「哎，若真是這樣，那就好了。這小世界跟老身一樣，命不久矣。」老祖宗長歎一口氣。整個人彷彿又老了幾十歲。
「怎麼說？」甦醒問道，他在之前就聽蘇璃說過，這個小世界已經不行了。
「這個小世界是上古時期的妖族至尊所開闢，為庇護妖族所用。上古妖族鼎盛一時，小世界也是繁榮昌盛，不亞於三界的任何一界。」
說到上古妖族的鼎盛。老祖宗頓時變得精神矍鑠，雙目如點燃了兩盞神燈。
接下來，老祖宗口氣又一轉：「不過小世界也有壽命，每一代妖族至尊為小世界『續命』，倒也沒什麼。但是在一場驚天動地的劇變之後。妖族迅速衰落，甚至近萬年來沒有出現過一個至尊！
沒有至尊的庇護。沒有妖族小世界的延續，妖族已經衰敗到極點了。你也看到，上古偌大的妖族，如今只能蜷縮在十萬大山苟延殘喘。外面那些所謂的俊才，天驕，目中無人，可是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他們不過妄自尊大而已，妖族後續無人啊！」
老祖宗一臉嚴厲，成為一個苛刻的長輩。
「自從妖族十聖隕落七八，齊天大聖皈依佛門，陰間再無妖族，天界的妖族完全被『佛』和『仙』壓制，也只剩下我們十萬大山的妖族支撐了。」
老祖宗聲音變得凝重起來，起身來到甦醒身前，突然對著甦醒微微一拜。
「老身懇求，希望你日後能夠庇護妖族！」
「老祖宗！這可萬萬使不得！」甦醒連忙起來，雙手托住老祖宗。
「老祖宗，您也知道，我這次來是為了提親的，希望能夠迎娶蘇璃。日後也算是狐族的『姑爺』，若是妖族有難，定然不會置之不理的。」甦醒扶起老祖宗，沉聲道。
「老身希望的，不僅僅是你在妖族有難的時候出手相助，而是希望你能夠成為妖族的族長！」老祖宗神色肅穆，一臉決絕。
「什麼！妖族的族長？！」甦醒驚呼一聲，這下淡定不住了。
「若是沒有這樣的覺悟，那璃兒你也別想迎娶過門！」老祖宗神色一冷，坐回籐椅。
「老祖宗，此事不可兒戲，當從長計議，畢竟畢竟我不是妖族啊。」甦醒見老祖宗「翻臉」了，連忙勸說道。
「無礙，你若是成為璃兒的夫君，也就是『自己人』，在這點上，他們無法否認你！」老祖宗聲音一凝，頓時變得威嚴無比，擁有妖族的最高權力。
甦醒臉色陰晴變化，思量半晌才咬牙說道：「老祖宗，在下答應就是了。」
「嗯，很好，要成就事業必須要有決斷。人世五百年後，妖族將會重新選舉妖族族長，到時候你來就行了。」老祖宗露出一絲滿意地微笑。
「人世五百年嗎？」甦醒呢喃一聲，人世五百年相當於陰間十八萬年，時間足矣！
「接下來就讓我們好好談談『婚禮』的事情吧。」老祖宗眼睛一亮，笑呵呵地看向甦醒。
這時甦醒才反應過來，這個老祖宗不僅僅是妖族族長，還是一隻真正的老狐狸。
「你身為功德靈魂，用功德玄黃氣救了璃兒，老身謝謝你，不過要迎娶璃兒還遠遠不夠。
按照人世的婚禮規矩，要『一曰納采，二曰向名，三曰納吉，四曰納徵，
五曰請期，六曰親迎。』
不過我們妖族結婚，也用不著那麼多繁縟節。」
「聘禮還是要的，我願為妖族煉製百件上品妖寶，十件極品妖寶。另外我希望百件上品妖寶中能給青碧妖君一件，畢竟我將他性命雙修的妖寶給斬了。」甦醒道。
「恩」老祖宗打量著甦醒，滿意地點點頭，越看這個新郎官越喜歡。
「不過煉製妖寶的所有材料需要你們出。」甦醒話語一轉，嘴角帶笑地看著老祖宗。
「沒問題，材料可以由我們出，而且你可以帶著材料回到陰間煉製，以便節省時間。」老祖宗一口答應下來。
「現在你將你所有的實力展現出來！」
「好！」甦醒雖然不知道老祖宗的用意，但也絲毫沒有猶豫，連身為功德靈魂的秘密都被老祖宗得知，也沒有什麼好隱藏的。
「七魄極境、三魂極境、六轉黃泉體、《泥犁經》、《地獄古經》、《九轉黃泉經》，功德靈魂！」
甦醒一點點展現出他的所有勢力，金光如水，在老祖宗的居所蔓延開來。
老祖宗越看越心驚，越看越心喜。
「不好，動靜太大了！」
見甦醒要靈魂出竅的時候，老祖宗臉色微變，輕輕一跺腳，一下子將周圍的空間禁錮住。
甦醒見狀，再無保留，功德靈魂轟然衝出軀殼！
轟！
金芒漫漫，這片被禁錮的空間中全部被光芒掩蓋，什麼也看不見。
「這就是功德靈魂嗎？太，太強大了，這小子的前世到底是誰？至尊？聖人？」
連強大無匹的老祖宗也心驚了，被甦醒所展現的所有實力給震撼住。
「以他的實力，族裡的混小子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啊！」
下一刻，甦醒逐漸收起這些「異象」，向老祖宗詢問。
「怎麼樣？」
「怎麼樣？」老祖宗的臉色黑了下來，怒道，「你還好意思說，身為功德靈魂，卻將實力只發揮到這種程度，你還好意思問怎麼樣？！」
甦醒：「！」
沒想到他應以為傲的走得道路，竟然被老祖宗批評地毫無是處。
「哎，也不能怪你，自己摸索走得野路子能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了不得了。那個除魔聖君也是，將你收為弟子了也不指點指點。」老祖宗那個氣啊，木杖直搗地面。
甦醒一愣，隨即驚喜地說道：「還請老祖宗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