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太過巧合 文 / 路家人
夏璃沫推門進去,見洛楚冥已經甦醒,正看著她似笑非笑。
夏璃沫慢慢走近他,輕輕問道,「只是受了點輕傷對不對?只是為什麼不回宮呢?」
洛楚冥笑了笑,臉色依舊蒼白的可怕,輕言道,「過些日子就回宮了,沒有什麼大礙。」
夏璃沫似乎鬆了一口氣,卻也不信他說的話,神醫楚鈺說他受傷不輕,定然錯不了,只是未到要他命的地步罷了。
兩人看著對方,無言。良久之後,夏璃沫問他,「你會趕我回宮嗎?」
洛楚冥搖了搖頭,道,「既然出來了,就陪你母親幾天吧。」
夏璃沫聽言,嘴角揚起一絲笑容,似是十分高興。她自然知道,洛楚冥是擔心她出去之後將他在這裡養傷的事情洩露,說陪伴母親,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軟禁?只是換一種好聽的說法罷了。
「王爺,皇上應該喝藥了。」門外一個只能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
「交給我就好。」洛羽辰淡淡的說。
夏璃沫起身,將門打開,放洛羽辰進來,悄悄問,「皇上傷勢如何?」
洛羽辰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
夏璃沫皺眉,跟著走了過來,坐在洛楚冥床邊,看著他將藥喝下。
微微一陣咳嗽聲,房間裡竟然又有了一股血腥味,洛羽辰忙將藥碗放下,大吼,「御醫!」
夏璃沫愣愣的站在一邊,似是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
御醫慌忙進來,將洛楚冥的衣物褪下,胸口上果然已經滿是血跡,觸目驚心。
夏璃沫撇了一眼,不僅驚訝,沒想到洛楚冥竟然受傷至此。
洛羽辰將她拉出房間,扶著她的肩膀道,「你可看清了皇兄的傷勢?」
夏璃沫點頭,卻聽洛羽辰急說,「燕妃,你隨身有那麼多神醫楚鈺的東西,我不相信你們不相識,如今皇兄需要你的幫助。」
夏璃沫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怪不得他不帶麗妃來這裡照顧他,而將自己帶來,原來是在打楚鈺的主意。
這不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嗎?剛剛煩惱沒有好的理由請楚鈺為御醫,這不就是一個好的機會嗎?
夏璃沫爭開洛羽辰的手,直接牽了一匹馬跑了出去。
「王爺,我們要不要跟上去?」一個暗衛跪地問道。
洛羽辰搖了搖頭,道,「你們跟著她反倒會費時間,就讓她自己吧。」
暗衛聽的莫名奇妙,卻也不得不退下。
夏璃沫出了白府,在周圍繞了兩圈,確定沒有人跟蹤後,才下馬,又雇了一個馬車,去了城外。
當夏璃沫去了王翔住處,不僅讓眾人驚訝,前前後後將事情一說,不僅沉默。
「若是楚鈺不幫他醫治,就放任他這樣死去,不是更好嗎?」王翔皺眉道。
楚鈺搖頭,不緊不慢道,「傷口看似凶險,卻沒有傷到他的致命處,以洛楚冥的武功修為,這點毅力還是有的。」
夏璃沫笑了笑,道,「我就是不敢確定他的傷勢,才不敢隨意拿主意,生怕錯一步,毀了整個棋局。」
「你不覺得這機會來的太過巧合了嗎?」楚鈺問夏璃沫,滿臉深沉。
夏璃沫點頭,歎息道,「是過於巧合了,我們需要的,轉眼就直接送給我們了。」
王翔不以為然,笑道,「是楚鈺自己給自己製造的這個機會,洛楚冥雖然當日逃過一死,卻也逃不過我們的步步設計。」
夏璃沫搖頭,「不會是這樣的,楚鈺是我推薦的,就算救了他的性命,他也不會重用,那人心機太深。」
「若等下個機會,不知道何年何月,既然如此,我們不如隨了洛羽辰的意思。」楚鈺笑道。
「再好不過。」夏璃沫接道,明顯贊同他的意思。
與其等著一個不知存不存在的機會,還不如抓住眼前,上天那麼喜歡開玩笑,也許下一步就會讓他們的形勢逆轉。
楚鈺歎了一口氣,悠閒說道,「請我這個神醫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就先等上兩天吧。」
夏璃沫知道他的意思,點了點頭,道,「偷得浮生半日閒,如此卻也再好不過。」
王翔招來侍女,吩咐了幾句,道,「公主一路勞累,先吃先東西,休息一下吧。」
「嗯。」夏璃沫點頭,道,「將軍以後也不要客氣了,就跟楚鈺一樣叫我夏璃吧。」
王翔大驚,忙道,「公主說笑,這是以下犯上,微臣不敢越矩。」
夏璃沫剛想說什麼,卻被楚鈺打斷,「只是一個稱呼罷了,有什麼好講究的。」
王翔點了點頭,說道,「我去看看膳食做好了沒有。」說完,幾乎匆忙而逃。
夏璃沫皺眉,問道,「他怎麼了?」
楚鈺斜了他一眼,搖頭道,「看來敢叫你名字的人不多呀。」
夏璃沫點頭不語,那是自然,她是回凌公主,閨名自然不可隨意稱呼。
在回凌,能叫公主閨名的,也僅僅只有幾人而已,若是有人隨意稱呼,足可以看成是對公主的侮辱。
現在回凌已滅,哪裡還有那麼多理法,可能是她的要求也太過突然了吧。
就如楚鈺所說,只是一個稱呼罷了,何必去糾結這些。
「若你不去,洛楚冥真的不會死嗎?」夏璃沫不死心的問。
楚鈺點頭,直言道,「有八成把握不會死。」
「八成?」夏璃沫瞇眼,慎重道,「若是八成把握,那就由我們將他治好吧。」
「不急。」楚鈺道,「受傷前三天是個危險期,若他能撐過去,我們再出現也不遲,若是撐不過,也正合我們的心意。」
夏璃沫點頭,突然說道,「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楚鈺冷笑,「捨不得?」
夏璃沫點頭,道,「的確捨不得。」
捨不得就這麼讓他輕易死去,捨不得她還沒有讓他看著南平亡國就這麼死去,她捨不得還沒有將她受的苦加倍還他,他就這麼死去,她真的捨不得……
楚鈺聽言,看著夏璃沫的眼神複雜,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他知道,有些事情永遠不可能那麼隨心,更多的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