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1.15 文 / 蘭花指
姚蝶兒語氣高傲,一臉的目中無人之色,眼角上挑,一身青澀溫婉的粉色裙擺與她極不相稱。
那掌櫃也是個上了年紀的老江湖,況且這日月茶樓可以說在西斯大陸聞名已久,四國都有分店,無人不知這是通天閣的茶樓,這女子敢如此有恃無恐,怕是有些來路。
三思了一下,掌櫃還是沉住了氣,臉色卻沒緩和半分,只是低聲問道:「敢問姑娘名諱。」
「哼……」
姚蝶兒又是冷哼一聲,眼中充滿不屑,挑眉看著老闆,原本還姣好的容貌此時配上這個表情,簡直就是一臉欠扁。
「憑你也配知道我的名諱?」
那掌櫃的臉色變了又變,這女子分明就是故意找茬來的。
抬眼又看了看身後的那四個黑衣男子,修為都不低,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姑娘既是來喝茶的,那就坐吧。」
那掌櫃冷了語氣,沒有在追問的態度顯然讓姚蝶兒一愣,隨即又是一派清高,嗤笑一聲:「算你識相。」
說完,姚蝶兒回身打算找一個視線開闊的位置,卻一眼瞧見了靠窗的位子上竟然還坐著一桌人。
一白衣男子,一黑衣男子,兩人均是容貌上乘,面無表情的喝茶,目光看向窗外。
而黑衣男子旁邊坐著一個小女孩,桌子上趴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姚蝶兒眼睛一亮,盯著那團毛茸茸的東西驚歎道:「好可愛的雪貂。」
這聲音雖是低聲,但卻被旁人一耳朵就聽了進去。
連翹目光看著窗外,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顯然沒有理會的意思。
而貂兒正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曬太陽,這一句話自當是聽進了耳朵,只見她黑溜溜的眼睛微微一瞇,這便是危險的警告。
可是姚蝶兒根本看不見,因為貂兒是背對著她,看了看那黑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姚蝶兒瞬間冷了眼色。
從小被驕縱的性格,自然是認為所有的好東西都應該是她的。
姚蝶兒昂著個腦袋,慢慢的走到連翹的桌前,那身影一下子將太陽的光給擋住了,只見貂兒的眸光更冷了。
人都站在桌子邊上了,連翹自是不會裝作看不見,否則別人該以為她視力有問題了。
連翹回眸,目光清冷,沒有言語一個字,但是眼中的詢問意味已經很是明顯了。
姚蝶兒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連翹,那雙杏眸陰沉,姚蝶兒只感覺全身不舒服。
面前的白衣男子一身俊逸,氣質非凡,縱然她見過的美男無數,可是此時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子依然是上上乘的。
可即使是這樣,姚蝶兒在接觸到連翹目光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氣息上的不舒服。
第一印象雙方對於彼此都是一個不及格的分數,因此之後拉開的戰火,也不容為過了。
「這雪貂是你的?」
姚蝶兒冷聲問道。
連翹看著她,也不答話,但是那目光分明就是再說『你是白癡嗎?不是我的還是你的不成?』。
姚蝶兒被連翹的態度激怒了,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敢不答她的問話。
「大膽,你可知道我是誰?」
又是這句話,姚蝶兒眼珠子一瞪,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看著連翹叱喝。
可連翹依舊是看著她,還是不答話,不過這時眼光變了,變成了『你是傻-逼嗎?我又不是你媽,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你……」
那姚蝶兒的智商還算可以,竟然完全的領悟出了連翹眼中的意思,可是這領悟出來,還不如像鳳雨諾弱智一些好,只怕能把人活活氣死。
姚蝶兒氣結,一根手指指著連翹半天沒你出個內容來。
可是月無痕的臉色卻猛地一沉,只見他右手一出,速度極快,那放在桌子上的流觴劍閃過一抹刺眼的光。
「啊……」
一聲尖叫,伴隨著一抹妖紅,月無痕左手一攬,將香兒固定在懷裡,順勢摀住了她的眼睛。
速度太快了,以至於流觴劍出鞘,收鞘,疼痛感襲上來時,那姚蝶兒才尖叫出聲,臉色蒼白,一臉的不甘置信。
「我的手指……我的手指……」
身後的四個黑衣男子愣了數秒,隨即才反應過來,迅速的一股腦的衝了上來。
「給我殺了他們!」
姚蝶兒的粉色裙擺被鮮血染紅了大片,兩種顏色融合,透出一種醜惡的顏色,配上她現在的表情,這才是登對。
連翹眸色一沉,抬眼看到了櫃檯內的掌櫃衝著她搖了搖頭。
「無痕,去外面。」
連翹身隨聲動,話落之時,兩人護著香兒已經翻身順著窗戶飛了出去。
那四個黑衣男子緊隨其後,姚蝶兒找到斷了的那根手指,隨即也跑了出去。
剛剛茶樓內的聲響周圍人就已經覺得有人在鬧事了,此時連翹幾人更是連飛帶蹦的衝了出來,那些個路人連忙閃到一邊,騰出了一個好大的空地。
連翹從無痕的手中接過香兒,瞬間閃到外圍,把場地交給了月無痕。
月無痕眸光清冷,此時他的身體早已經痊癒,實力完全可以發揮到極致,再配上流觴劍在手,一身戾氣外洩,無人敢小覷。
四個黑衣人與月無痕對立,面無表情,姚蝶兒跌跌撞撞的衝進人牆,看到月無痕,眼中神色更是控制不住的抓狂,大聲怒吼道:「給我上,殺了他!」
收到指示,四個黑衣人週身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內力,壓迫感極強,接著同時向著月無痕衝去。
無痕迎風而立,面無懼色,流觴劍柄,那顆耀眼的白色鑽石釋放著隱隱白光,月無痕氣勢突然擴散,黑衣翻飛,左手一出,流觴劍瞬間騰空,右手猛地抓住劍柄,用力一扯。
流觴劍出鞘!
劍身閃著耀眼白光,刺人眼膜,詭異而又神聖。
月無痕臉色毫無波瀾,腳下動,步伐詭異,與那四個黑衣男子正面衝上。
連翹卻在看見流觴劍出鞘之時心下感到震撼。
如此絕世寶劍,豈是完顏修的奪命刀能夠與之媲美的。
那四個黑衣男子自是也看到了月無痕手中的劍,心下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們的靈魂深處,就是一個殺人工具,主子說殺了他,那麼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周圍的人往更外面又退出了數米,那月無痕的寶劍威力一看就是十分強大,生怕牽連了自己。
幾人的距離只剩五米的時候,月無痕突然腳下一閃,速度竟加快了數倍。
只是一個打眼,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任何端倪,兩方人已經背對背的換了位置。
四個黑衣人面無表情的直立在那,半晌,幾人的胸口處同時潺潺的流出鮮血,接著『砰』的一聲,同時倒地。
月無痕劍指青天,一身黑衣凜然,面無表情,那流觴劍身,竟是沒有染上一絲血跡,白色鑽石在陽光下璀璨生輝。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彷彿置於一場夢。
不是驚歎月無痕的修為高深,步法詭異。
而是驚歎他手中的那柄絕世寶劍。
姚蝶兒顯然被眼前的事實擊垮了,她的人,四對一,竟然一個回合就被全部殺死了。
斷指的痛刺激著她的神經,眼前的事實刺激這她的眼睛。
「你們……」
姚蝶兒一身的戾氣此時早已經化為烏有,不是她怕了,是此時她沒有緩過勁兒來。
她活了十八年,從小在皇宮內院,父皇寵著,母后愛著,何時被人如此不放在眼裡過。
眼神看向月無痕,慢慢的變為了恨,可是她是聰明的,這個黑衣男子明顯的不是主子,真正的主子是他身後的那個一身白衣的男人。
目光看向連翹,姚蝶兒慢慢的向前挪了步子。
看著連翹,竟也是無懼無怕,怕是從小就有恃無恐,還不知天外有天這個詞。
「我會記住你們的!如果你們今天不殺了我,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
姚蝶兒這句話說得不緊不慢,沒有高八度的聲音,反而透露出一股懾人的氣勢。
只不過可惜的是,這句話的對象是說給連翹聽的,她選錯人了。
只見連翹眉目輕佻,看著姚蝶兒的臉色輕言輕語道:「依著姑娘的意思,我今日是非要了你的命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