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 八 亢龍有悔(2) 36 禽獸不如 文 / 寒香小丁
他的怒火已然被撩撥起來了,不知這飛無痕又扯到古家的女子身上,江南古家,他便只認得古黛玉一人,卻也只是有過兩面之顏,若不是前天在路上碰到她,只怕連認得都算不上。
「可是古兄的三女兒古黛玉?」飛無痕森然道,他的臉色已然越來越難看,越來越冷。
「不錯。」寒子還是沒有猜出這老頭究竟把古黛玉這個病西施扯出來幹什麼,只得先順著他的問題回答。
「你可曾對此女施以暴行,做那人神共憤、禽獸不如之事?」飛無痕突然又上前兩步,厲聲喝道。
此時,他與寒子的距離,不足兩米。
「靠,你以為你眼睛瞪得大老子就怕你不成?」寒子見這一代門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雙眼睜得老大,滿面怒色,就像恨不得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不禁怒極,大聲道:「你個老狗,人家古小姐那麼一個柔弱得風吹都要倒的女孩子給你這麼一說以後還用活麼,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
寒子實在想不明白,怎的扯著扯著竟然扯到自己強暴古黛玉去了,想起古黛玉那弱不禁風、一分鐘能臉紅三次之樣,他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怒喝聲中,他突然一拳打出,狂勁的拳風如風雷滾滾,劃破了寒風,擊向了飛無痕。
只不過,他面前突然失去了飛無痕的身影,這一拳便擊在了空處,強勁的拳風擊在數米之外的雪地上,「噗彭」一響,激起了漫天的冰雪,其中還夾著碎石。
當然,他鐵拳擊出之時便已然看到飛無痕身體化著一道虛幻的影子向一旁邊飄移而去,那閃避的速度確是快到了極點。
但是拳勁盡處,他卻是臉色劇變,身體一顫,然後才見他緩緩的收回了拳頭,再緩緩的轉向了飛無痕此時所立之處。
飛無痕見他臉色似乎不大好,卻並沒有看見他剛才身體晃了一下,以為他是因為心虛而惱羞成怒才變成這樣的。
「打死這小**,打死這妖孽!打死他!」十一派弟子見他首先動手,不禁狂吼起來,只是人人見識到他那一拳之威,僅是拳風便已將冰雪下的一塊大石擊碎,拳風盡處,留下了一個大坑,因此對他頗為畏懼,雖是狂吼,卻沒有人敢帶頭衝上。
飛無痕手一舉,所有人都靜寂了下來,目光落到寒子的臉上,森然道:「小魔頭,怎麼,這下惱羞成怒了吧?不錯,在說出此事之前,老夫確是再三考慮過,但是若不把此事說出,只怕你心裡也不服,會說我們古武界做事不分青紅皂白。」
「但是,」飛無痕聲音又突然凌厲起來:「老夫是不得已之下說出的,可是所說的卻是你這禽獸不如的畜牲的禽獸行為,你這**,古家小姐自小便知書達理,尊敬師長,孝敬父母,如今其冰清玉潔的身體卻為你這**施以邪術將其污辱,此事證據確鑿,有在場古武界的各派掌門為作證,你尚有何話說?
「今日我們便替天行道,將你這魔頭擊殺於此。」他說罷「鏘」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來,長劍一抖,「嗤嗤嗤」連畫了幾個劍花,便要衝上來。
「我強暴古黛玉?他媽的這是哪個王八蛋說的?」寒子內心是又驚又怒,這事非得弄個清楚不可,自己被污蔑事先,事關古黛玉的清譽,雖說如今已不是極為重視貞操觀念的古代,但是一個女子若是被世人背後指指點點,那也是極嚴重之事,再加上古黛玉那樣的性格,只怕會自尋短見也說不定。
想起前天她還好心的提醒自己要小心一些,如今看來她竟然成了他們的工具。寒子沒有理會飛無痕的話,霍地轉身,冰冷的目光向領頭的那些人射去,一字一句的道:「這事是哪個王八蛋說的,有膽的給老子站出來。」
說話之時,他已然將身上的真氣快速運行起來,身上一股森然殺氣透體而出。
一個胖個中年人越眾而出,臉上煞氣沖天,怒吼道:「你這無恥淫賊,有膽做沒膽承認,尚好我古家女兒為了揭露你的滔天罪行,冒著被天下人恥笑的危險,把你這無恥淫徒的罪行道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同時知道你這**武功厲害,這才請了十派前輩們做主,將你約於此處,便是要聯手將你這淫徒除掉,以免再為禍蒼生,再去禍害天下的女子。」
「你是說,這事竟然是古黛玉她……」寒子倒退一步,實是不敢再說下去,剛才在向飛無痕擊出一拳時體內奇異的變化此時又隱隱有再現之勢。
「淫賊,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狡辯嗎?」一個柔弱而又清晰的聲音從後山的那條路上傳了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寒子突然全身顫抖起來,彷彿整個人突然掉進了萬年寒冰洞中,整個人呆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會是她……」他緩緩轉身,目光有些呆滯地向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體內真氣亂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而他的身體兀自在顫抖個不停。
龍山的後山上山小道上,出現了三條纖細的人影,其中中間那名女子,著一件大紅色的羽絨大衣,在龍山峰頂皚皚白雪的映襯下,鮮紅如血,一張月牙兒似的臉龐蒼白而慘然,如羊脂凝玉一般的肌膚雖光滑細膩,卻已失去了生的氣息,一雙秀目沒有一絲感情,露出的是如枯死了一般的絕望,十一派中那些年輕的弟子們看到她的眼神,所有人的心皆碎了。
弱體纖纖,柔媚妖嬈,癡怨慼慼,誰見無惜?
此女在一左一右兩個年輕女孩的攙扶下盈盈而來,纖纖柔體,似乎有不堪寒風吹拂之勢,若無那兩個女孩子攙扶,便要立即被風吹走了一般。
「古黛玉……」
寒子深吸了一口氣,繃了良久,終於崩出了這三個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