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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海的對面是什麼? 文 / 琴音絕瀲

    燈光依舊,俏色嫣然,金黃色的燈光給她染上溫暖的色彩,迷人又恬靜。

    「千慕凌,你千萬不能有事!千慕凌······」微弱的聲音在這房間裡蕩漾,而坐著的人卻聽得最清楚。

    「月惜,你怎麼樣?」千慕凌從桌邊跑床邊緊握她的雙手,把本來坐在旁邊的連音擠到一邊。他乾澀的笑笑,真拿這丫頭沒辦法,這傢伙都那麼傷她了,夢裡還叫喚著他的名字,果真是情到深處難自拔。

    月惜艱難的睜開眼睛,對上那雙藍色的眼眸,彷彿萬年不化的沉冰瞬間融化。「你沒事,太好了!」她呆呆的笑著。

    千慕凌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發燒!」起身準備去叫師傅,卻又忍不住回頭,「月惜,你若恨我便恨吧!」他沒有勇氣面對她了,事情沒到這個地步前,他想當然的以為月惜後來肯定會理解他,會原諒他,但是他現在不奢求有這個可能啦,就在自己傷害她她卻還惦念著自己,那份愧疚讓他不能原諒自己。而且,作為她的丈夫,凡事應當與她先商量好不是?他又做了什麼?自作主張一味的傷害她,不惜言語相激。在見到玉絮那一刻,他的確動搖過,一個不能完完全全愛她的人,就不配說愛她。

    月惜盯著他的背影,說不出半句話,他的做法,的確傷害到了自己,若對那個人了無牽掛是不會做到這個地步,一段情的開始易如反掌,一段情的結束亦如此,但想將它忘卻卻是比登天還難。

    「千慕凌,就算我理解你了,還是不能從心底裡原諒你!」月惜偏過頭不再看他,兩個人走到一起本就是兒戲,這麼短的時間誰又能許諾終生,給彼此一些空間,一些時間吧!

    他背脊一涼,雙拳緊握。「你好好休息吧!」

    轉角處,連音環胸而立,靠在牆上的他突然一拳打出去,那重重的一拳卻被接住了,「連公子,這次不會讓你打到了。」

    「哼,千慕凌,你沒資格站在月兒身邊!」就算月惜心裡放不下他,總有一天會忘記的,他不信別人都不如千慕凌。

    「有沒有資格只有月惜說了算。」他甩開他的手,容不得他半點說教。

    「我不會讓你繼續在他身邊增加傷害的!」

    他默默走過,不想再辯駁,在他身邊以後受傷害的次數的確多了,是不是該試試放棄她?

    數日後,月惜傷口痊癒,大家的反應各異,不知怎麼去安慰,誰都看得出千慕凌對她的情意,但畢竟是別人的感情,他們不好多做說明。

    「凌兒,為師以為把月兒交給你你不會讓她受任何傷害,而傷她最深的卻是你啊!」季舒弦一副痛徹心扉的樣子,明明只比他大十歲,卻像父子關係般。

    「師傅,您認識月惜?」千慕凌驚訝道。

    他撫了撫下巴上剛長出一小撮鬍子唉聲歎氣。「月兒是繼你之後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師妹,從小便是個苦命的孩子,與父母呆在一起不過五年便與為師隱世習武,她天資聰穎,卻也吃了不少苦頭,與你的武功不相上下,本以為能為家裡出一份力,再回來已是家破人亡,在丞相府得姨娘庇佑但還是受盡欺凌,所以師傅讓她依靠與你,好好對你,你卻······」唉,季舒弦搖搖頭,這孩子受的苦夠多了。

    這些事月惜在他面前隻字未提,他從來不知道她受過這麼重的傷,還自以為是給她雪上加霜,他還能有機會嗎?「師傅,你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不然我······」

    「如果早些告訴你,那麼你會對月惜好些麼?如果什麼事都是先知的,那麼緣分一詞也就失去了意義,或許你們倆根本不會相愛,而只是在聽從我的囑托!」

    一句話把他堵得啞口無言,「若不是我,或許她能嫁給一個疼愛她的丈夫吧?師傅明明知道我身邊很危險,為何還讓她來受這份罪?」

    「凌兒,下聖旨的人是你父皇!」

    是啊,就算是師傅也無法左右月惜的婚姻大事,一切都來源於他的身份,他知道父皇想讓他來牽制太子,月惜卻是無辜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錯,他沒理由去質問他師傅。

    「師傅,徒兒好想你!」月惜一上來便是給季舒弦一個熊抱,久別重逢的父女般。轉而看到千慕凌在旁邊,離開懷抱問道,「師傅,你認識他?」

    季舒弦笑笑,「論順序他可是月兒的師兄呢!」

    月惜呆愣了好一陣子才恍然大悟,「師傅,怪不得我們二人分不出勝負!」

    他點點頭溫柔的看向兩人,將二人的手牽在一起,「你們都是為師的好徒弟,師傅不想你們任何一方傷害到對方!」一語雙關,不只是外部上的傷害,還有感情上。

    二人相視一眼無話可說,在他的面前只能維持這種假象吧。

    「對了,經過為師幾天的觀察,這裡應該能找到出路的!」

    「季師傅,真的有出路?」粉菊聽到好消息迫不及待的走了出來,接而連音真紅她們也都冒了出來,偷聽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

    見此二人彆扭的抽回手,直把季舒弦逗樂了,「慌什麼,這裡是古城遺跡,這麼一個風水寶地,為師還想在此安享晚年呢!」

    粉菊忍不住貼了上去,將他耳朵扯住悄悄的說,「季師傅,你若是不出去,我就告訴宮主你在苗疆天天逛怡香閣!」

    季舒弦拍開她的手,「死丫頭,都是月兒把你慣的!」

    月惜不服氣道:「師傅,這又關我什麼事啊?」

    「咳···宮主啊,這個···」

    「月兒,我們找出口去吧!」季舒弦忙拉住月惜往前走,粉菊一臉得意的笑著,捏著他的把柄害怕以後學不到武功?

    一行人跟著季舒弦走進了古城,果然這裡的密道不止一個,古人就愛做到萬無一失,何況對方還是個皇帝。開了很多個機關,地面漸漸變得潮濕,最後儼然一條小河流的樣子。

    「若在下猜的不假,那古城外的池子裡的水就是通往海裡的吧?不然不會輕易找到那麼多魚,聽聞海裡的魚比較鹹的。」

    季舒弦點點頭,「連公子說得不錯,這裡的水都是鹹的,我也是順著水的流向走的,這裡的水看起來像死水,實際上有來有回,只不過時辰不同罷了!」

    「季師傅,我聽到水的聲音了!」走在最前面的粉菊高興道,她才不願意呆在這鬼地方。外面的水一陣一陣的襲擊著岸邊的石頭,歡悅的聲音聽起來格外舒坦。

    「嗯,最後一道機關了!」他上下左右判斷著機關所在,終於在水裡摸索到了。旋轉著那塊五角的石頭,光線一點點的散開,陽光的味道真的久違了。「幸好是白天!」他鬆了口氣。

    所有人站在石塊上凝望著波濤洶湧的大海,吹著涼爽的海風格外舒坦,那份壓抑的心情一併衝散。可是在這裡無法觸及地面,也就是在山崖的中間部位,難道只能漂洋過海了?那麼,海的對面是什麼?等待他們的還是一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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