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故人相見 文 / 琴音絕瀲
經過一番調養,月惜也已經痊癒了,在毒門只是個下人,第一次穿上了僕人的裝束。將發頂平分兩大股,梳結成對稱的髻或環,相對垂掛於兩側,青色的髮帶繫於兩旁,額前的齊劉海更顯幾分天真可愛,清新純真。
「換上一身行頭,果然不一樣了!」門外傳來了蕭遠爽朗的笑聲。
月惜見是「恩人」來了,趕緊上前迎接行禮,「落梨見過蕭公子!」
「傷勢已好,勞蕭公子掛心了!」月惜拿出茶葉來本想泡一杯,被他攔下了。
他起身語重心長的看著月惜,「落梨,我見你是個機靈的孩子才讓你去門主跟前服侍,中午門主有喝茶的習慣,你看著辦吧!」說完便搖著折扇走了。
月惜聽完,長歎了一口氣,必須以足夠冷靜的心去面對那個人,若想下毒毒死他只會白費心機,若是正面打會引來更多人脫不開身,暗器不足以置於死地,只有單獨在一起時殺他個措手不及,但是······她不想用自己的身體,而他也未必上鉤。
月惜悄無聲息的走向廚房,泡茶的材料一向由廚房製作,且都是新鮮的。
正想去端茶,卻見一紅衣丫鬟模樣的人四處張望,手裡似乎在倒些什麼。月惜睜大了眼睛,躲在門外觀看,真紅姐姐?
月惜偷偷地進去,摀住了她的嘴巴小聲道:「真紅姐姐」
原本在掙扎的真紅見自己被發現驚恐不已,後來聽到這聲音由驚訝到驚喜,「妹子!」
「姐姐在茶裡下毒?」月惜壓低了聲音,注意著四處的動靜。
真紅低歎一聲,「我的武功不濟,只有靠下毒了。」
「姐姐怎生糊塗,身在毒門還敢對毒門的人下毒,毒門的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真紅聽完一拍大腦,這噬心散是從蠍美人那偷來的,若是那門主中毒還是有解藥的!「幸虧碰到妹妹在此,不然我真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你們兩個嘰嘰喳喳嚷什麼?還不快把茶給門主送去!」一老媽子在窗前路過,敲著二人竊竊私語就一陣河東獅吼。
月惜快速將那杯下了藥的茶拿著,「知道了知道了!」邊走邊向真紅囑咐,「姐姐以後要小心啊!」
真紅一見這茶是月惜端過去,又怕害了月惜,以下毒之名把她處死,又迅速跑過去假裝撞翻了茶具。
連月惜也沒反應過來,手裡的茶全翻了。
「你這丫頭是怎麼做事的?笨手笨腳的,把門主的茶撞翻了,要是門主怪罪下來我們所有人得吃不了兜著走!」老媽子罵罵咧咧的,恨不得把真紅掐死!
月惜忙攔住老媽子甩過來的耳光,「媽媽別氣,是落梨沒拿好穩,月惜再去泡一杯!」連銀子都塞了一大錠。
那老媽子見月惜這麼乖巧還算懂事,隨即咳了聲悄悄收下,又不忘說教一番,「門主喝茶的時辰可不能耽誤,以前一個丫頭打翻茶杯可是被切成碎片餵了蠍美人的毒蠍,幸好老媽子我多準備了些材料,在櫥櫃的第二個暗格裡。」
月惜呼了一口氣,與真紅二人連連道謝,「謝謝媽媽!」
真紅那顆心總算落地了,朝月惜望了一眼,二人點點頭就分別了。
鶯歌燕語,百花朝陽,那個人慵懶的坐在亭內品茶,月惜安靜的站在一旁。
她搞不懂為什麼他會一直帶著面具,剛送茶低頭時迅速瞟了他一眼,沒想到他同樣有著紫色的眼眸,長年的戾氣所致,那眸子是深紫色的,如一汪幽潭,讓人無法洞察他的心思。
「會撫琴嗎?」正當月惜陷入沉思時,那暴戾的門主竟冒出這句話來。
月惜條件反應的先跪下搭話,「奴婢愚鈍,不會撫琴,望門主恕罪!」
連冰轉過頭見她柔軟的軀體卑微的跪下,顫巍巍的全不像來時那麼飛揚跋扈。不由得生出氣,「抬起頭來看著我!」
月惜僵硬的抬頭,毫無畏懼的盯著他的眼睛,在陽光下銀色面具耀眼無比,那一雙紫眸如水晶般亮麗。月惜不知道能找出什麼話題。
「我很可怕麼?」他盯著那雙秋水瀲灩的眸子,幾乎憤怒了。
月惜見這人無緣由的生氣,肯定是犯病了!「回門主,奴婢不覺得門主可怕!」
連冰這回終於滿意了,沒畏懼的她,跟她多像?那雙眼睛,如多年前那麼溫柔。
月惜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看,不自在的說了句,「門主若是暫時無事宣告奴婢,奴婢可否先退下?」
連冰面色一變,又換回了冰冷的模樣,「你下去,讓蠍美人來作舞!」
月惜總算鬆了口氣,在這個惡魔身邊多呆一分鐘都覺得壓抑,「是,門主。」
月惜走後,那白色面具下的雙眼忽又變得溫柔,只有對那人無盡的思念。喃喃自語,「妃雪,我又想起你了!」
剛回到屋子便見蕭遠在此等候了,月惜納悶道:「蕭公子是在等落梨嗎?」
蕭遠恨鐵不成鋼的長歎一口氣,「我該說你機靈還是說你傻,給你機會接近門主你竟然離他那麼遠,你就不想跟門主關係更近一層嗎?」
月惜微愣,剛在亭子裡的事被他看到了?他若一直監視著自己,那跟真紅姐······
蕭遠見這小丫頭不聽教還敢給他走神,一扇子敲在她額前,「朽木不可雕也,回答我的話!」他一直以為自己的眼光是對的,從連冰看見她那張臉時起,後來就一直處於說話走神狀態。經過細細觀察,原來是那雙眼睛與妃雪神似。
月惜搞不懂為什麼非得讓她去接近惡魔,於是假裝委屈,「我怕那日冒犯門主,門主隨時想要我的小命。」
蕭遠再次起身長歎一口氣,「唉!」
月惜以為他會走,於是在門口讓了讓。
蕭遠卻拿起桌子上的茶一飲而盡,「今夜去幫門主沐浴。」
月惜以為自己聽錯了,傻愣在原地,「你說什麼?」要他去幫惡魔沐浴?她怎麼可能給男人沐浴,還是那個惡魔!
蕭遠見她這副表情心情大好,「今晚給門主沐浴!」說完敲了她的頭又屁顛屁顛的走了。
月惜站在原地石化,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剛關上門準備午睡後再想想辦法,一隻白鴿撲閃著翅膀進來了。
月惜驚訝的捉住它,拆開信紙一看:宮主,我們在沙漠上遇到了雕兒,可惜已經被埋進沙子裡死了好多天,腿上還繫著一封信可能是宮主的師傅寫得,所以給宮主一併送來了。橙兒!
聽到雕兒的死訊,不由得抓緊了手,那是陪她在死淵生活了兩年的夥伴,就像親人一樣。就那麼死了,心如刀割。
月兒,我跟粉菊在沙漠這邊等你!師傅。幸好是沙漠,不然字跡會退去。
沙漠?月惜越來越不明所以了,她們從沙漠過來壓根就沒看到師傅他們,更不可能在中原,雕兒莫名其妙就死了,他們會在哪?在哪兒?月惜抱住頭努力回憶,努力分析,現在到底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