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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骨裂 文 / 江湖瑤

    車子飛快的向酒店開去,楚歡歡靠著窗戶,看著閃爍的霓虹燈,慢慢的陷入沉思。

    楚歡歡在推開車門下車的時候,蕭夜還依舊保持著上車時的樣子,好看的睫毛因為呼吸而微微顫動,精緻的面容英俊的有些邪氣,高貴的氣質,映在他冷若冰霜的臉龐。他的胳膊始終放在身子的一側,一直都沒有動過。

    「安小姐,請慢走。」司機禮貌的微笑著,楚歡歡回過神來,對司機微微一笑。

    楚歡歡轉身想酒店走去,她知道,會有很多人照顧好蕭夜的,比如楚喜喜。這一天,她太累了,她只想把自己深深的陷在自己舒服的大床上,什麼都不願意想,她困了,想睡覺,簡單的只想睡覺。

    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

    「蕭總,到了。」蕭夜睜開雙眼,想要動一下自己的胳膊,鑽心的疼痛迅速傳遍了全身,他的嘴角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微微抽動了一下,司機在第一時間拉開了車門,蕭夜隨即就恢復了平靜,鎮靜的向骨科走去,背影依舊的優雅,司機在蕭夜拒絕他的跟隨時,站在大門看著向裡走去的蕭夜,歎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

    雖是晚上,蕭夜的出現讓本來就死氣沉沉的醫院頓時沸騰了起來。護士們花癡的看著蕭夜,交頭接耳。「好帥哦。」

    「好好看哦。」

    「哇塞,我終於見到活的了。」不知哪個嗓門大的女護士突然高幹了一句,好像蕭夜以前都是死人一般,蕭夜不禁的皺了一下眉頭,不是因為女護士莫名的喊聲,而是因為她突兀的聲音在安靜的醫院走廊裡顯得特別突兀,蕭夜可不願意在這裡像是稀有動物一般被大家觀賞。

    蕭夜推開醫生的門,在聽到開門聲後,只見一位略顯年輕的醫生不耐煩的的說道,「掛號單。」他沒有抬頭,繼續埋頭在桌前厚厚的文件堆裡。

    「沒有。」

    「先掛號,不掛號你來看什麼病,知不知道規矩?」在聽到蕭夜的回答後,他略帶怒氣的說道,整整一天他都在不停的忙碌,剛剛可以休息一下就遇到蕭夜這樣不掛號就來看病的人。

    聽到站在對面的人沒有任何動靜,他憤怒的抬起頭來,提高了一個音量,「說你呢?還不去?」一句話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裡。他看著面前精緻優雅的像是從雜誌上走下來的模特一般的男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

    雖然他剛剛來這間醫院不久,但是,每天都會出現在新聞裡和報紙上的面孔,正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像看見見了鬼一般,猙獰的面孔逐漸的扭曲,像是走在路上被突出起來的陌生人抽了兩個耳光一般,然後在愣了幾十秒後,迅速的飛一般的逃離辦公室,朝著院長辦公室跑去。

    蕭夜在一時間接受到了無微不至的治療,權威的醫生在看了拍的片子之後,微微的蹙眉,他真不敢相信眼前身家不可估計的蕭氏總裁,是如何承受如此般的疼痛,又是誰能讓他受傷,這絕對不可能是不小心被別人撞到,或者是自己不小心磕在了哪裡的謊話可以糊弄過去的。

    他滿心的好奇,但是卻也知道,有的事情似不可以隨便亂問的。

    「蕭先生,您這是骨裂,需要好好休息,骨頭從新長在一起才能癒合,多滋補一些,就會好的快一些。」醫生諂媚的笑著,小心翼翼的說著。

    「對了,蕭先生,以您現在的情況,打石膏可以恢復的快一起,您看你方便嗎?」畢竟是經常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公眾人物,醫生很懂情況的詢問著蕭夜的意見。

    「不用了。」蕭夜從進門開始就是一張冷漠的臉,冷峻的目光讓周圍的空氣顯得有些陰冷。他果斷的拒絕醫生的提議,轉身離去。

    最好的藥物會在他回到家之前就放到他的臥室裡,蕭夜回到車裡,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到依舊背靠在座位上,閉起眼睛的蕭夜,忍不住的問了一句,「老闆,嚴重嗎?」

    「沒事。」蕭夜沒有睜開眼睛,平靜的話語從他的嘴邊傳來。

    司機看了一眼這個在任何時候都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的老闆,不字多問,認真的開著車子。

    此時楚喜喜正坐在沙發裡,敷著足夠別人一個月工資一張的面膜,看著最新的時尚雜誌,她在思考著,明天去買回限量版的包包,她可不願意被別的貴婦搶走。

    沒有人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她,每週六,是她的私人時間,在她的上一個秘書,因為在星期六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簽字,而這份文件在剛剛放到楚喜喜的桌子上時,她的辦公室座位上就換上了以為面容陌生的年輕女孩,人人都是自私的,在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停的爾虞我詐,在此之後,哪怕是世界末日,都沒有人會在星期六時出現在楚喜喜的面前,告訴她,「老闆,今天是世界末日。」

    「怎麼回事?」楚喜喜在看到送來的藥時,就著急的拿起電話。

    「怎麼不告訴我,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通知我?」楚喜喜責備的聲音滿是掩不住的怒氣。她在秘書那裡瞭解到了所有的事情,包括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是因為她刷爆了所有的信用卡時,還看中一款全球限量的鞋子,於是挪用了公司的錢,她滿不在乎的認為,公司都是我的,一點錢有什麼關係,並且忘記告訴秘書填補這項虧空。罪魁禍首都是因為她無盡的欲\望。

    「明天你不用來上班,而且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楚喜喜狠狠的掛斷電話,緊緊握著電話的手指可以清晰的看見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的骨節。

    這是她的失誤,引起了蕭夜受傷。然而,比起蕭夜受傷,她更在乎的是蕭夜是為了誰受的傷!

    「阿夜,怎麼了?」在蕭夜的車子剛剛停到門口時,楚喜喜便急匆匆的打開房門,迎了出來,她蓬鬆的頭髮,有些蒼白的臉色,緊緊皺起的眉頭,讓她看來是因為擔心而憔悴不堪,

    「阿夜,醫生送來好多的藥,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楚喜喜水汪汪的的大眼睛在看見蕭夜的時候就流出了滾燙的淚珠。

    「別擔心,我沒事的。」蕭夜抬起沒有受傷的手臂,寵溺的替楚喜喜擦拭去眼角的淚水。

    「傷的重嗎?都是我不好?」楚喜喜的眼睛紅紅的,因為抽涕,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沒事的,別在擔心了。」蕭夜看著只穿了睡衣,在院子裡哭泣的楚喜喜,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著身子,「不哭了,乖,進去吧。」蕭夜將楚喜喜摟在懷裡。

    「嗯。」楚喜喜倚在蕭夜的胸膛前,嘴角露出了笑容,蕭夜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責怪她,他隨時隨地的寵著她。

    「阿夜,吃藥。」從蕭夜進門開始,楚喜喜就是一個愛家庭愛丈夫的賢妻良母的形象,她對蕭夜無微不至的關心,端藥,燒水,每一項都自己忙裡忙外,不允許他人插手,額頭因為忙碌而襂出了密密的汗珠,她將水端給蕭夜,看著她將要全部都吃完,才鬆了一口氣。

    蕭夜看著坐在身邊,將藥物之一歸類的楚喜喜,一縷頭髮從耳旁垂下,殷桃的小口不時念出藥物的名字,臉頰微微泛著紅色。

    「喜喜。」蕭夜輕輕的呼喚著認真的楚喜喜。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嗯~~~」楚喜喜聽到蕭夜的聲音,抬起頭來,她看見蕭夜正在看著她,眼神裡有她看不明白,也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她從不曾見過。楚喜喜輕輕的微笑,將手中的藥物放在一邊。躺在了蕭夜的懷裡。

    「阿夜,是我不好。」楚喜喜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不怪你。」蕭夜溫柔的說著。

    「阿夜,是喜喜不好,喜喜以後在也不會這樣了。」楚喜喜偎依在蕭夜的懷裡,眼淚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嗯~.」蕭夜輕輕的撫摸著楚喜喜的頭髮。

    「阿夜,原諒喜喜好不好?」楚喜喜的眼淚涔進了蕭夜的衣服。也涔進了他的心。

    「沒有怪過你,不哭了,乖。」蕭夜的話,溫柔的像是三月裡的陽光,讓人忍不住的伸出雙手,想要將它緊緊握在手裡。

    「阿夜,我愛你。」楚喜喜哭得更加的厲害,不知道是因為蕭夜的溫柔,還是因為內心的愧疚,連楚喜喜自己都搞不清楚。

    蕭夜沒有說話,任由楚喜喜在自己懷裡哭的昏天暗地。他抬頭看著窗外,璀璨的霓虹燈點亮了整個城市,落寞的,孤獨的。

    以蕭氏集團和angla集團巨大的影響力,昨天鬧事的事情被直接壓了下來,但是暗地裡消息卻被傳的沸沸揚揚。

    早晨七點,楚歡歡已經穿著精心挑選過的衣裙,畫著精緻的妝,坐在陽台上,靜靜的喝著咖啡,隨手翻閱著最新的財經雜誌。

    一陣清脆的鈴音打斷了這份安靜。

    「你在哪?」是唐傲辰的聲音。

    「在酒店啊。」楚歡歡一手拿著電話,一手端著咖啡,站起身來,趴在陽台上,看著剛剛升起來的太陽。

    「你沒事吧,聽說昨天鬧事了,你有沒有受傷。」唐傲辰著急的問著。

    「你消息挺快的嘛!」楚歡歡頓了一頓,「我沒有事,完好無缺的。」

    「我可不相信,昨天不讓我陪你,再說了你也不必親自到現場。」唐傲辰略帶責備的說道,楚歡歡有讓她操不完的心。

    「都說了我沒有事的,再說了,我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不知道保護好自己。」楚歡歡笑著,無奈的說道。

    「我親眼看見才放心。」唐傲辰語氣堅定的說道。

    「不必了吧,大清早的,我想你應該還在被窩裡窩著呢吧!」好不容易的週末,楚歡歡想宅在家裡,便推脫著。

    「我哪有你說的這麼懶。」唐傲辰辯解道。

    「怎麼沒有,從小學開始計算,不,從幼稚園開始,那你有哪一天在現在起來過,說實話,我剛開始還以為你在說夢話呢?」楚歡歡爽朗的笑聲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我在路上,十分鐘後就到了。」唐傲辰迅速的掛掉了電話,他可不願意接下來聽到楚歡歡把自己的糟糕的童年回憶一遍。

    楚歡歡笑笑,隨即又恢復了平靜,重新坐到了椅子上,順手將一旁的純羊毛的毯子蓋在身上,繼續翻閱著剛才沒有看的雜誌。

    十分鐘之後,唐傲辰黑著一張臉敲響了楚歡歡的門。

    楚歡歡吐吐舌頭,迅速的跳離開去,「我錯了,池大少爺,我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童年是唐傲辰的禁地,尤其是對於從小就青梅竹馬的楚歡歡跟算是透明一般的存在,沒有任何的雜質,所以楚歡歡很清楚自己在每一次提了唐傲辰的童年時,會受到唐傲辰怎麼的對待,所以今天,她在第一時間跳離開去,與唐傲辰保持著一米的安全距離,並在第一時間,表現出了真誠的歉意,雖然假裝的任何人都可以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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