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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2章 自殺,她不正常 文 / 怪味腰果

    歐陽沉醉抬眼看向恨水,後者點頭,「我去給他解催情散。」

    恨水來到想房外,拿過一枚藥丸遞給李毅,他蹲下身趕緊餵給了在門前昏迷不醒卻滿臉紅得嚇人的李明翰。

    藥餵進去,恨水又給他喝了些藥水。

    沒一會兒,李明翰動了動,緩緩掀開了眼皮。

    他茫然地看看李毅,又看了看扶著他的將領,接著就是恨水,張口想說話,發出的聲音卻是沙啞刺耳,他緩了緩,才啞著嗓音道:「公子,你怎麼來了?」

    恨水看他茫然的神情,歎息一聲:「李將軍,你可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

    李明翰愣了一下,搖搖頭:「怎麼了?」

    可又看三人面色不對,揉了揉眉心想了想,卻只想到最後在胭脂樓廂房喝酒的一幕,臉上忍不住一燙,「是、是不是我做了什麼越禮的事?」他沒想到那茶跟酒似的,他喝了之後就暈乎乎的,後來隱約記得自己夢到了……

    眼神閃過尷尬,沒敢出聲。

    恨水看他這模樣,想必是想起一些了。

    站起身,歎息一聲:「李將軍,今晚上的事,你真是……」

    「怎、怎麼了?」

    不知為何,李明翰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旁的將領忍不住了,小聲提醒道:「將軍,你今個兒在胭脂樓買下的那姑娘,就是如側妃啊!她被人綁架了,王爺找了快一天了,沒想到找到最後,竟然是在你……」他最後的話沒敢說出來,否則,他怕王爺聽到了,非得要了他的小命不可。一旁的恨水也是一臉歎息,這一回李將軍算是觸到了醉的底線了,畢竟,他碰了不該碰的人。

    「……」

    李明翰整個人都傻了,他怔愣在那裡,眼睛慢慢睜大,裡面溢滿了難以置信與震驚。半晌,才像是找到自己的聲音一般,「你……你說什麼?你說……那人……是誰?」

    他的聲音極為小心翼翼,彷彿怕自己說錯了或者是聽錯了。

    「哎,一會兒和醉好好說,畢竟你是中了催情散,你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他不至於真的狠下心。」

    拍了拍李明翰的肩膀,恨水轉身,想要走回內室。

    卻只聽到身後一聲焦急的喊聲:「李將軍!」

    恨水遽然回頭就看到李明翰拔出靴子上的匕首就要自裁!他驚得叫出聲:「李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就是啊,李將軍,你可不能這麼想不開啊?這王爺還沒說怎麼樣呢?你自己先這樣了,你要是這樣一死,軍隊裡可怎麼辦啊?」

    「……」

    李明翰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絕望與難堪中。

    即使喝了催情藥並沒有全部的印象,可還是隱約記得一些的,他怎麼就這麼蠢?怎麼就這麼笨?他怎麼當時就沒有懷疑呢?哪裡會有這麼清晰的夢境?怎麼可能……可能……

    那麼真實?

    「啊——你們讓我死吧!我沒臉見九哥了!」

    「將軍,你不要啊……」

    那個將領抱著他拿著匕首的手不鬆開。

    「讓他去死。」

    突然,一道低冷的聲音沒有起伏的傳來,上一刻還在嚎著的幾人突然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閉嘴不言了,那將領猛地抬頭看到歐陽沉醉,嚇得身板都顫抖了,根本不敢多看歐陽沉醉一眼,鬆開了李明翰的手,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離開呢,還是離開呢?還是離開呢?

    忍不住偷瞄了李明翰一眼,後者像是被雷劈中了,傻愣在那裡不說話,只是還光著胸膛,看起來狼狽不堪,他的唇哆嗦了幾下,終究覺得不配再說什麼,「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咚」的兩聲,聽聽都覺得骨頭疼,「九、哥!」

    匕首從他手裡脫落下來,發出清脆的聲響。

    歐陽沉醉眉眼都是冷的,冷笑一聲:「不是想死嗎?本王現在就看著你要怎麼死在我九王府!本王倒要看看,你怎麼讓你十幾萬的部下看你!懦夫!一丁點的事就尋死覓活的,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孬種,本王當初就不該救你!一個遇到事情就知道逃避的人,你對得起那些敬重你的將士嗎?想死?好!走出九王府,你愛死在哪裡死在哪裡?都再跟本王無關!和九王府無關!」

    李明翰的頭深深垂下,他現在已經沒臉見九哥了,做出這樣的事,他根本無法原諒他自己。

    可、可九哥卻又說的沒錯,他一死了之,軍營裡的事怎麼辦?

    ……九嫂怎麼辦?

    「自己想清楚吧!」

    歐陽沉醉瞇起眼,冷冷甩了一下衣袖,面無表情地走回了外間,只是剛走了兩步,抬起頭看到內室珠簾旁站立的女子時,他的身體遽然一僵,眸瞳也黑得深不見底。宮秋如眉眼迷濛地站在那裡,只穿了他披在她身上的外袍,因為太大,只是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不少凝白如玉的肌膚,赤腳踩在地面上,露出一截**。

    他眉頭一皺,看她要走過來,快步上前,把人推了回去,直接按在了珠簾旁的牆壁上。

    俯下身,薄唇幾乎貼著她的,「宮秋如,你穿成這樣出來,是想找死嗎?」

    宮秋如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是歪著頭朝著他看,卻是突然探出手,滾燙的手指撫上了他的臉,唇微微張了張,呢喃一聲,她的聲音太低,歐陽沉醉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湊近了些,「你說什麼?」

    宮秋如卻只是用指腹撫摸著他的臉,表情很怪。

    怪得歐陽沉醉眉頭突然深深鎖了起來。

    他抬起手,手指撫上她的臉,她整張臉呈現極為不正常的緋紅色,眼神朦朧迷離,跟他在胭脂樓看到時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會兒她似乎並不被情、欲所困,只是靜靜站在那裡,朝著他……笑。

    他臉色變了變,連聲音都幾乎帶著沙啞:「恨、恨水……」

    他的聲音帶著不安,讓聽到他的聲音走到內室外的恨水愣了一下,隨即趕快走了進來,「醉,怎麼了?」

    「恨水,你不是把她身上的催情散解了嗎?可她現在看起來很不對勁,你看看她到底怎麼了?」她不可能對他笑,她恨他入骨,只世間恐怕除了歐陽東覺就是她最希望他死無葬身之地了,她怎麼可能這麼好模樣的和他說話?這樣真的是太詭異了?也太不正常了!

    恨水連忙走來,也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她的臉紅得太過詭異,他連忙抬起她的手腕,兩指按在她的脈搏上,細細感覺脈動。

    片刻後,他的臉色變得複雜而又懊惱,放下宮秋如的手,自責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醉,是我太大意了!」

    「怎、怎麼了?」

    「她和李將軍中的不一樣,李將軍中的是催情散,我以為她中的也是,畢竟兩種藥性太相似了,所以……可我沒想到,那設計這一切的人竟然會這麼狠,如側妃身上,根本不是什麼催情散,而是情蠱!是無藥可解的情蠱!」

    歐陽沉醉的臉一白,「你確定?」

    「……是。我先前給她服下的解藥,有解催情散的,但是已經解了,可現在反而更嚴重了。只是……」

    「只是什麼?」

    恨水到後面的吞吞吐吐,讓歐陽沉醉以為還有什麼不對勁,著急地問。

    恨水想了想,才輕聲道:「醉,按理說,如側妃現在情蠱被催情藥的解藥催發,反而比先前更加嚴重,可她現在的表現……太過冷靜。」冷靜到……讓人不安。

    「什……什麼意思?」

    「醉,我猜想,如側妃現在意識,應該還不是很清楚。而且,她應該是專門接受過這樣的訓練,所以,才能這麼冷靜……」

    冷靜到讓人覺得太過可憐。

    他是大夫,是最清楚人的身體構造,也最清楚世間情、欲的難忍。

    可她能夠這麼冷靜,從情蠱的藥性被徹底催發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她這種冷靜卻像是反射性的,「醉,她……」

    他垂眼,還是把脫口而出的話吞了回去。

    恐怕醉現在心裡也不會好受。

    歐陽沉醉從聽了他後來的話就一直沉默,垂著眼睛,看不到他的目光,卻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週身散發出來的低壓,許久,他才問了一句,聲音瘖啞的幾乎像是沙礫擦過耳膜,讓人心裡壓了一塊石頭一樣,難以忍受,「恨水,情蠱要怎麼解?」

    「……陰陽交合。」

    「嗯。」

    歐陽沉醉應了聲,卻是突然轉身,抬起頭,眼底攢動著的血紅之光,幾乎要把恨水嚇到,他連忙按住了他的手臂,「醉!」

    急促而又大聲的聲音讓歐陽沉醉清醒了些,眼底血色才慢慢淡了些。

    到最後完全看不到,他才平靜地說:「去查!無論是誰,都給我查出來!」

    恨水渾身一震,自然是明白他是決定動用十八重樓的力量了,目光不忍地看向一旁難得乖巧地待在那裡的宮秋如,心口一酸,點點頭:「好!我現在就去辦。」

    內室的門被重新關上,隱隱約約傳來恨水低聲囑咐的聲音。

    腳步聲漸漸遠去,四周很快沉寂一片,似乎只能聽得到她的呼吸聲,因為反射性的忍耐情、欲略有些喘,可偏偏她微張著嘴的動作格外的惑人,歐陽沉醉忍不住抬起手,指腹摩挲著她細嫩的肌膚,最後拇指停留在她的唇瓣上,她難耐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背,細膩的肌膚透過皮膚傳來,歐陽沉醉覺得他這一晚上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徹底斷掉了。

    他俯身,張口咬住了她的唇,後者悶哼一聲,眼底迷漫起委屈,表情格外的惹人憐惜。歐陽沉醉的眼睛直勾勾鎖著她的,彷彿要看進她心底深處。可她像是小獸一樣的悶哼,還是讓他心裡不忍,鬆開牙齒,用舌尖舔舐了一下咬傷的地方,薄唇貼著她的,呼吸交融,低聲喃喃:「你要是一直這麼乖,該有多好。」不要氣他,不要忤逆他,就算她是歐陽東覺的人,就算她想要殺他,他都可以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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