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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70章 紅珠,不祥之物 文 / 怪味腰果

    「……」

    少年這次是徹底傻了,半天都沒回過神。

    等反應過來,立刻扒拉著自己的手指頭開始算自己能賺多少,等發現自己根本算不過來的時候,直接蹦了起來:「啊啊啊啊,要發了!要發了發了!」激動完,立刻蹦到了宮秋如的面前,整個人都處於癲狂的狀態,「姑娘,你可不能耍我?可……可我沒銀子?」

    就算是要收,也要有本錢的啊?

    宮秋如歪過頭看了看秋鷹,「你跟他去,收到的紅珠全部給我拉回來。」

    「主子,你……」

    秋鷹想說什麼,可話到一半又收回,他看到了宮秋如眉眼間的自若與奪目,只有主子心裡有自己的打算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他點頭:「好,屬下盡快趕回來。」

    「嗯。」

    宮秋如應了聲,等少年和秋鷹離開,她開看向一直盯著她瞧的冷慕琛:「怎麼,冷老闆有話要問我?」

    「是,冷某的確有話要問。歸姑娘剛才也聽你的隨從說了,那紅珠是不祥之物,歸姑娘你收這麼多,豈不是?」他們是商人,商人自然是講究有利可圖,既然沒有什麼利益,自然不會趟這條渾水。

    「如果我說我可憐那少年人,想幫他們呢?冷老闆可信?」

    冷慕琛挑眉笑了,「自然不信。」

    他可不信眼前的女子會是善茬,那樣的善心他可不認為她有,即使有,前提也得是有利可圖。

    宮秋如笑了笑卻是沒有再說話,「既然不信,那冷老闆就等十天之後吧,自然就會明白我的用意了。」說完,她站起身,一口飲盡了杯中茶水,「茶已經喝過了,告辭。」

    看著宮秋如離開的背影,冷慕琛眼底溫潤的笑散盡,只餘下蝕骨的深邃。

    「爺,她是不是瘋了?她買這麼多紅珠,根本就不會有人買的。」

    「是嗎?」

    冷慕琛薄唇冷抿,眼底的光深深淺淺:「那……可說不定。」

    百年藥鋪她也是拿到了手。

    只是這一次更加棘手罷了,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能撼動皇族,改變血瞳邪物的傳說。

    宮秋如出來茶樓直接回了百年藥鋪,肖老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等看完最後一個客人,站起身,蒼老的面容上帶著一份擔憂:「歸姑娘,今日的事……」

    「我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

    肖老愣了下,隨即看到宮秋如面上的冷意,心情頓時複雜了起來。

    他知道歸姑娘一向有手段,可那畢竟也是他親生兒子,既不願意這藥鋪被毀,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出事,神情頓時落寞起來。宮秋如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惱,只是解釋了一句:「我並沒有殺他,只是給了他一個教訓,他還不至於死,以後他能不能自己活出個人樣來,就看他自己的了。」

    她不是善茬,也不可能留一個隱患在身邊。

    肖老聽到這,臉上一熱,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汗顏,「歸姑娘儘管可以教訓,老夫只是……」

    「我明白。我並沒有介意,骨肉親情,他就算再不妥,也是你肖家的種,我自然會給他留一條命。只是,如果他依然不思悔改威脅到了藥鋪,到時候,肖老就不要怪我做事絕情。」

    雖然有自信那人還沒這個膽子再來,可有些話還是提前說好的好。

    肖老一愣,點頭:「罷了,都交給歸姑娘了,只要留他一條命,其他的,如果全憑歸姑娘做主。」

    宮秋如:「……」

    宮秋如沒有再回答,而是換了話題:「肖老,我上一次讓你開的藥可開好了?」

    「一早就好了,我讓人按照藥房都抓好了藥,都在那裡。」

    他說完擺擺手,藥童立刻把藥拿了過來。

    宮秋如接過藥,又同肖老說了幾句就離開了。

    她手裡拿著的藥是專門除去劉姨娘身體裡毒素的藥,相比再過不久,一切都會有新的改變。

    因為把秋鷹派了出去,換回裝束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好在那兩個侍衛並沒有發現異樣,宮秋如回去的時候,管家李毅也沒多說什麼。她用過晚膳,回了內室,喚了人打來熱水,放在屏風後沐浴。

    她整個人懶洋洋地泡在浴桶裡,上面灑了一層花瓣。

    望著氤氳的水霧,腦海裡慢慢梳理著這幾日的事情,在秋鷹沒回來之前,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想辦法的是如何解決紅珠的問題。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還未等她出聲,來人已經走了進來。

    這樣的行事作風,除了一個人,不會有別人。

    不多久,她就看到了梅子出現在屏風後,冷著一張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極為不滿,站定,就開始問:「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我怎麼老是找不到你的人?」

    「找我?你找我做什麼?」

    宮秋如抬起手臂撥了撥水,眼神卻閃過一道冷意。

    「我不能找你嗎?你別忘了,我們是搭檔,主子吩咐下來的事情憑什麼只能我一個人做?」

    「……」

    「你怎麼不說話?」

    宮秋如突然轉過身,趴在浴桶的邊緣上,枕著自己的手臂,因為她動作,露出了大半個背,在燭光下凝脂白玉一般,只是可惜上面平白出現了一抹胎記,生生破壞了這道美感。梅子根本沒想到她會突然轉身,一怔,隨之看著她完美的側臉,有些羨慕嫉妒的咬咬唇。

    雖然討厭這女人,可不得不否認,她長得可真美。

    可隨之聽到宮秋如的話,梅子整張臉都黑了下來,只聽她說:「……我也可以有作為,只要你不怕再拿到一張白紙就好。」

    梅子黑著臉,凶狠狠的:「你放心,這次主子說了,讓你參加宮廷壽宴的時候親自給他。」

    梅子有些得意,如果不是主子這麼吩咐了,她才懶得見這女人。

    宮秋如:「……」

    宮秋如沒有說話,只是瞳孔縮了縮,「還有別的事?沒有的話,就離開吧。」

    「你!」

    梅子氣結,她這語氣怎麼看都是一副不待見她的樣子。

    她還不待見她呢!「別忘了主子的任務!」

    梅子也不願多呆,吩咐完,快步離開了,哼,等壽宴那天再沒有得到任何可靠的消息,看你還怎麼得意!

    梅子怨毒的想。

    等她離開了,宮秋如才抬起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歐陽沉醉做事滴水不漏,想要從他嘴裡得到聯絡地點比登天還難,可如果沒有,她難道就不能編造一個?

    到時候找不找得到,那就要看歐陽東覺自己的本事了。

    就算他發現是假的,她並不會直接面對他,傳達的消息,直接視而不見就行了。

    在這個節骨眼裡,他至少現在還不會動她。

    深吸一口氣,宮秋如眉頭強壓下以為想到歐陽東覺心裡頭躥起的一股不舒服的淒涼,又是這個身體的主人留下的癡念。

    真想不懂,那歐陽東覺到底有什麼好的,竟是讓她如此念念不忘?

    宮秋如很快就從浴桶走了出來,等一切收拾妥當,沒有留人,很快就睡下了。

    只是她睡到半夜,在感覺到有人靠近時,警惕心讓她立刻睜開眼,黑暗中,眸光一寒,反手就朝著眼前的人打去。

    對方像是早預料到一般,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她攻勢。

    隨之,低冷的氣息拂在了宮秋如的臉上:「怎麼,幾日不見本王,這麼熱情?」

    聽到他的聲音,宮秋如動作一滯,怔了怔發現完全掙脫不開,瞇著眼向後一仰,也不再掙扎,黑暗中,聲音散漫而又無理:「幾日不見,王爺還是這麼自戀又無恥。」

    歐陽沉醉臉色一冷,卻隨之竟是鬆開了宮秋如。

    「你這女人,真是沒趣。」

    連一句討好的話都不會說,怪不得歐陽東覺會把他送過來當細作。

    一個不解風情的女人,沒有哪個男的會喜歡。

    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宮秋如卻乾脆翻了個身直接背對著他,懶得理會。

    她自己心裡有計較,她現在做的事情馬虎不得,與其反擊得不到任何好處,不如韜光養晦一舉掀了歐陽沉醉的底牌,讓他徹底垮台,這樣才是她最後想要看到的模樣。

    而現在,靜觀其變,順其自然才是最聰明的選擇。

    對於她的態度,不知歐陽沉醉是習慣了還是連日來的奔波太累,他也沒有多說什麼,脫了外袍,直接從後面抱著宮秋如的腰閉上了眼,不過一會兒,他的呼吸就均勻起來。宮秋如聽著身後傳來綿長的呼吸,黑暗中的雙眸慢慢睜開,灼灼發亮,她可不信歐陽沉醉會這麼輕易的就在自己身邊睡著,恐怕他此刻正保持著最敏銳的警惕心。

    放在枕頭下的匕首被她默默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視線,眼底的狠戾一閃而過,攢動著嗜血的光,卻又被她慢慢壓了下來。

    伺機而動,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機。

    翌日宮秋如在歐陽沉醉下床的一瞬間就醒了過來,她沒有回身,聽著身後傳來的動靜。

    歐陽沉醉喚了侍婢進來,侍婢看到他明顯一愣,卻並未多說什麼。

    替他穿衣打水梳洗,等一切都準備好了,下去準備膳食。

    內室裡只剩下宮秋如兩人,身後一片沉寂,宮秋如不知道歐陽沉醉想做什麼,只感覺一道讓後背極不舒服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看。不多久,歐陽沉醉終於動作,他朝著她走過來,步伐不疾不徐,身側的位置下沉了一些,宮秋如閉上了眼。

    陰影壓下來,耳邊傳來溫熱,「醒著?」

    宮秋如裝睡:「……」

    歐陽沉醉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她玉琢一般精緻的小臉上,綿長的呼吸,平靜的臉,一切似乎都在說著,她睡著了。

    可他不信。

    自己這麼大的動作,以這女人的精明程度,怎麼可能睡著?

    狹長的鳳眸瞇了瞇,慢慢俯下身,「既然如兒睡著了,不如做些壞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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