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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2章 再見賀潞安 文 / 春花秋開

    看著清早的晨報,力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晨報的頭版新聞,竟然是顯赫豪門賀家的少夫人,昨夜突然早產,現在生死未卜!

    「怎麼會這樣!」

    報紙從力昂的手無力的飄落了下來,昨天他在醫院偶遇賀潞安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麼就忽然早產還是生死未卜的狀態。

    該不會是!

    力昂忽然想起了雅昊思徹底放棄賀潞安的原因,那就是賀潞安的病。

    這該不該告訴雅昊思?力昂看著餐檯邊上的手機,就在舉棋不定的時候,手機竟然自己響動了起來。

    是梅姨,力昂毫不猶豫的接起了電話時,手機裡即刻傳來了梅姨焦急的聲音:「力昂,我看到新聞報道了,潞安到底發生了什麼時,怎麼會早產,還生死未卜!」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剛剛才看到新聞的!」力昂回答了梅姨的問題,同時他也覺得這件事,應該千真萬確的了,畢竟連z國的新聞媒體也在播報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在她身上總是發生哪些不幸的事情!」梅姨悲傷的說道。

    「其實,昨天,我在醫院有遇到她,她似乎在賀家過的並不怎麼好!」力昂忽然想起了昨天遇到賀潞安時,她腫脹的臉頰上那明顯的五指紅痕。

    「怎麼會不好,為什麼會過的不好,不是說賀佐很愛她麼!」梅姨提高了聲音追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力昂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掛了電話。

    而梅姨站在俞家莊園的陽台上,手裡拿著電話,眼底生出了絲絲縷縷的擔憂,生死未卜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極為不詳的字眼,怎麼能不讓她心驚。

    而當梅姨一轉身的時候,卻被站在身後的雅昊思嚇了一跳,她看著面色憔悴的雅昊思道:「總總裁你怎麼出來了!」

    梅姨不得不驚訝,因為自從雅昊思從瑞士回來之後,就鮮少出過那屋子,現在眼前這個消瘦,滿臉憔悴痕跡的男人忽然出現在她身後,她怎麼能不被嚇道。

    「她怎麼了?她發生了什麼事?你剛剛和力昂在說關於她的事?」雅昊思的聲音飄忽得就猶如是一縷秋風般。

    看雅昊思這副樣子,梅姨怎麼可能還要去刺激這個失魂落魄的男人,所以她急忙掩飾道:「沒事,沒事啊,她很好!她過得很好!」

    「她過的很好!」雅昊思恍惚一笑,轉身搖搖晃晃的走進屋內,可當他走進俞家客廳時,卻愣住了。

    梅姨忘記關掉的電視屏幕上,依舊在放送著昨夜突發的頭條新聞,那就是賀潞安忽然早產,賀家對消息把關很嚴格,所以賀潞安現在生死未卜!

    「她怎麼會早產?她怎麼會生死未卜?」雅昊思呆站在原地,消瘦不少的身形,微微的顫抖著。

    梅姨走進來,一看電視屏幕就知道壞事了,她急忙關上電視道:「沒事的,小姐肯定會沒事的,現在醫學技術那麼發達,只不過是早產而已,是那些媒體亂寫,別信!」

    「只是早產而已,只是早產而已!」

    雅昊思走回了自己那間酒氣迷漫的臥室,腳尖提到了地面上的幾個空酒瓶,咕嚕嚕的聲音在臥室裡迴響著。

    「只是早產而已!」雅昊思一直低聲呢喃著這幾句話,最終整個人倒在了床上,拉起被子捲住了自己顫抖不已的身體。

    他也希望是如此,可他比誰都清楚,賀潞安的身體,還潛藏著另外一種危機,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徹底放棄她的原因。

    「然然,對不起,對不起,我連這消息都不敢去核對,對不起,你要好好的,好好的!」被子底下的雅昊思,捲縮著,猶如是一隻蜷縮在冰冷雨幕裡的小狗般。

    梅姨透過門縫看著這一幕,她垂下頭,抹了把眼淚,歎息道:「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也請老天爺保佑,讓賀潞安好好的,這個女人就是雅昊思的全部,她可別出點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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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三天,在醫院門外等待賀家放出消息的記者們都是一臉疲憊不堪,賀家的保密工作做的實在是太好了,對於賀潞安忽然早產的消息如同是在對待最高機密般,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沒有透露出來。

    在這裡等待的人,就只知道一個消息,賀潞安還沒有出院,是生是死,沒人知道!

    而在記者築起的人牆之後,力昂坐在車裡,等著手下回來,他看著那一排等候的記者,他心裡忽然不安了起來。

    手下很快回來了,他匆忙坐進了車內對力昂道:「抱歉力昂先生,現在真的無法得到任何消息!」

    「那有得到賀潞安為什麼早產的消息麼?」力昂對於無法探得消息這個結果並不感覺到奇怪,現在他奇怪的是,為什麼好端端的,賀潞安會早產!

    「這個,流傳有很多個版本,有人說,賀潞安摔倒了,也有人說賀佐和賀潞安吵架,打傷了賀潞安,也有說賀潞安從懷孕的時候就有病,總之很多版本,很多總說法,沒有一種靠譜的!」

    「這!」力昂眼眸忽然蒙上了一層陰鬱,如果要從這麼多個版本裡挑出一個來,力昂結合那天看到的賀潞安的樣子,他相信賀佐賀賀潞安吵架這個版本是真的。

    也就是說賀佐這個該死的傢伙對賀潞安動手!想到這裡,力昂的手忽然握緊成拳頭,難道雅昊思都看錯了人,把賀潞安交給了一個禽獸?

    就在力昂胡思亂想之際,車窗外的那群記者忽然騷動了起來,這讓力昂不由的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記者的騷動,是因為在醫院裡待了整整三天的賀佐,出來了。而且賀佐的情況看起來並不是很好,因為他憔悴的容顏,暗紅的雙眼,都在向記者們宣告著這幾天他的悲傷。

    賀佐走出醫院,他早就料到了眼前這個人山人海的局面,當然這種面對眾多攝像機的場面,他也都見慣了。

    「賀先生,我們非常的想知道,您的妻子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是否母子平安,能否告知一下我們?」早已等得疲憊不堪的記者,雖然看著賀佐的樣子早已心驚的猜到了八分,可是還是必須要問出口。

    賀佐一個人站在醫院的大門前,台階下是不斷的閃光燈,和源源不斷的追問,他熬紅的眼眸閃出了一絲的悲涼。

    賀佐的悲傷被攝像機無情的記錄了下來,他沉吟了許久,才抬起頭,伸手示意還在提問的記者們安靜。

    果然那些人見賀佐要開口發話的樣子時,吩咐安靜了下來,期待賀佐發佈出賀潞安的最新消息。

    賀佐看了一眼在場那些期待的目光時,他用悲傷卻嘶啞的嗓音道:「我代潞安謝謝各位這麼關心她的情況,不過!」

    賀佐說道這裡時,他忽然頓住了,低下頭,他深吸了口氣,似乎是在整理情緒。

    「賀先生!」

    看著賀佐這副樣子時,在場的記者們發出了噓唏的聲音,真相,他們或許從賀佐的悲傷猜到了。

    賀佐似乎整理好了情緒,他再度抬起頭,眼眸裡早以有淚水在閃動,但這一次他完整而顫抖的說出了一個噩耗:「我非常的不願意告訴你們這個噩耗,就是我的妻子,賀潞安,從手術台上下來後,苦撐了三天,最終還是沒能醒過來!」

    「賀先生節哀!」原本焦急的記者,瞬間被賀佐臉頰上滑落的眼淚怔住了,之前的賀佐在世人面前,永遠是那麼的風度翩翩,自信滿溢,而現在眼前這個憔悴悲傷,黯然落淚的男人形象,竟然也會在賀佐身上出現。

    但當這些記者聯想到,不就之前,賀佐和賀潞安那場高調的世紀婚禮的浪漫求愛場面時,賀佐對賀潞安的一往情深的樣子,在到現在賀佐站在這裡親自宣佈賀潞安噩耗的情況,一種悲傷頓時蔓延了出來。

    「賀先生,孩子的情況呢?」有人雖然覺得這個問題現在問有點殘忍,但是還是必須要問的。

    賀佐血紅的眼睛盯著那個提出這個問題的人,那種眼神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但賀佐還是用顫抖的聲音道:「我相信,她會是上帝身邊最可愛的小天使!」

    震驚全場的消息,原來對賀佐來說不僅有殤妻之疼,還有痛失愛子的苦,一瞬間的,賀佐似乎成為了一個男人悲劇的代言詞。

    「抱歉!」賀佐似乎有點把持不住,匆匆的走下台階,由保鏢開道,想要迅速的離開現場。可事與願違,現場的記者實在是太多。

    「賀先生,那喪禮要如何舉辦?」

    「賀先生,能透露一下,賀潞安為什麼會忽然早產並不幸罹難的原因?」

    賀佐被堵住了去路,層層圍住賀佐的記者將所有問題都砸向了賀佐,因為這件事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

    閃光燈不停在在賀佐面前閃爍不已,賀佐闔上了眼睛,低沉道:「賀潞安,是個喜歡安靜並且善良的女人,但伴隨著她身邊的流言實在是太多了,你們之中,有不少人曾經中傷過她,詆毀過她,甚至謾罵過她,我現在並非是在找你們算賬,而是希望你們能讓她有一個安靜的世界,不管她曾經是俞亦然,還是現在賀潞安,我都希望這些和她有關聯的糾結,隨著她的離去,一切都沒入塵土,還給她一個安靜的美好的世界!」

    賀佐的話,讓在場的人似乎有了點愧疚,確實賀佐說的沒錯,之前他們確實對賀潞安有過很多中傷的報道。賀潞安在世人眼裡,簡直就是個醜聞纏繞的女人,卻收穫了賀佐這個頂級王老五的心,怎麼能不是被人議論的傳奇。

    賀佐繼續說道:「她的喪禮,我會遵照她的意思,她喜歡安靜,喜歡自由,喜歡陽光,所以我會讓她隨著微風在這個世界自由的飄搖,當然我也喜歡你們的報道停止在這裡,不要在追下去,當是對潞安最後的尊重!」

    面對賀佐的雙手合十,原本圍著賀佐不讓走的人,自動的讓開了一條道路,看著賀佐頭也不回的坐進了一輛等候許久的車絕塵而去。

    而全程站在遠處觀看的力昂,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車裡,他靠著椅背,一張臉上遍佈的都是悲傷。

    她怎麼就這麼死了?他不願意相信是真的,可是如果是假的,賀佐怎麼可能悲傷成那樣,那種悲傷不可能是偽裝得出來的。

    怎麼辦?

    連他知道這個結果都這麼悲傷,那如果雅昊思知道這樣的結果,他會怎麼樣的肝腸寸斷?

    而這時,醫院的上空,一架直升飛機忽然騰升而起,發出了轟鳴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覺得,也確定,這肯定是接送賀潞安母子屍體回家的。

    「賀先生,飛機起飛了!」

    急速行走的車輛內,賀佐的助理放下電話,扭頭告訴了坐在後排,一臉悲傷的賀佐這個消息。

    賀佐按下黑色的車窗玻璃,仰頭看著高空上遠去的直升飛機那個小小的影子時,眼淚從他的眼眸裡湧了出來。

    「俞亦然,再見!」

    眼淚滑進了嘴角,賀佐第一次品嚐到自己眼淚的味道,是那麼心酸的苦澀,他闔上了眼眸,在也不忍去看那翱翔上天空,離他越來越遠的直升飛機。

    他所能做的,只能這樣,在殘忍下去,他怕他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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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國

    黑暗充斥著整個房間,酒氣迷蔓著讓人心碎的味道。房子的角落裡,捲縮著一個男人,他靠著牆壁,手裡拿著手機,憔悴消瘦的容顏早以遍佈了眼淚。

    她死了!

    他不願意相信,可是翻遍了全世界各國的新聞版面,都在告訴著他一個消息,就是賀潞安難產死了!

    「啊!」

    摔出手機,雅昊思仰頭悲嚎,此時此刻,悲傷早以不能形容他的疼痛,眼淚不斷的從他的眼角湧出來,劃過了他尖稍了的臉。

    他的手不斷的打擊著自己的胸腔,那種心臟被挖空了的疼痛,讓他難耐不已。

    他都離開她了,為什麼她還是不能好好的活著?

    然然,然然!

    雅昊思的雙眼在黑暗的室內流連著,他忽然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遍這間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猶如是焦躁的野獸。

    這間房間,然然曾經住在這裡面,這裡充斥著她的身影,她的氣息。

    當然,還有她的苦與樂,悲與喜!

    雅昊思在屋子裡徘徊了許久,最終手裡多了一把鋒利的刀片,他回到屋子的中央,整個人倒回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嚴實的裹住了。

    這裡,是她說過那句話的地方,那時他們的軀體如同盤根一樣的糾纏在一起,她在他耳邊流著眼淚在她耳邊道:「昊思哥哥,總有一天,我要抱著你一起去死,我們一起去死,我們才能解脫!」

    「我們一起去死的這一天終於到了,然然,我們終於可以解脫了!」雅昊思蒼涼的話語被掩埋在了厚重的被子下。

    而他身下潔白的被褥,早已被染紅,猶如是在白紙上滿滿渲染出一朵潔白而高貴的牡丹花。而染料的來源,是他手腕上那道猙獰的傷口。

    那是怎麼樣的苦痛?怎麼是可能是那刀片劃出來的傷口能比擬得了的。

    失去你的日子,夠痛苦了。

    沒有你的世界,我怎麼能忍受?

    然然,對不起,人要真有下輩子,縱使我是那麼愛你,可我不希望你遇到我,我也不想遇到你,對不起,我的公主,我始終保護不了你。

    俞家莊園安靜的讓人心驚,梅姨看著電視裡播放的新聞結束時,她的臉頰早以被淚水濕透了。

    那孩子,死了,這一次或許在也沒有任何奇跡可以發生了。

    她死了,也能算是解脫了,可他怎麼辦?梅姨忍不住的仰頭看向臥室的方向,忽如其來的噩耗,她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他!

    梅姨忽然覺得,此時此刻俞家別墅的安靜,猶如是一股巨大的壓力向她襲擊而來,讓她惶恐不安的站起身,朝臥室方向走去。

    「總裁!」

    梅姨推開臥室的房門,她看見雅昊思依舊如同往日一樣捲縮在床上時,她略略的鬆了口氣。

    看來他還不知道這個讓人崩潰的消息!

    梅姨歎了口氣,看著地面上滾動著的酒瓶時,她俯下身,安靜的撿了起來,動作之輕,似乎是怕吵醒雅昊思般。

    最後一個是在床邊,梅姨走了過去,剛靠近床邊時,她眉頭一皺,因為她不僅聞到了一種怪異的腥味,如此近的距離,她還看見了雅昊思異於平常的臉色。

    難道!梅姨的心登了一下,她呼喚了幾次雅昊思,雅昊思都一動不動的情況下,她顫抖的掀開了被子時頓時眼前一黑。

    「總裁,你怎麼這麼傻!」

    撲面而來的血腥讓梅姨往後一退,整個人摔坐在地面上,頓時老淚縱橫。

    她死了,梅姨能預料得到雅昊思的悲傷,可梅姨怎麼也沒想到,雅昊思竟然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來結束悲痛。

    「不能啊,你不能死,小姐怎麼樣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梅姨撐起身體,爬上床,雙手顫抖的放在了雅昊思的鼻息之下,發現似乎還有點氣息的時候,她原本悲傷的眼眸頓時閃出了一絲的希望。

    第一百二十三章生命的希望,孩子的哭聲

    雅昊思自殺的消息自然是橫掃各大新聞版面,在金誠如日中天的情況下,雅昊思做出這個舉動,很多人自然猜測到,這是不是和賀潞安忽然死去的消息有關。

    而此刻,z國的醫院,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臉色猶如是和白色的床單融為一體,他連失血過多而昏迷的時候,都是眉頭緊鎖,悲傷的樣子!這足以證明賀潞安的離去都他的打擊有多深刻。

    那天,如若不是梅姨發現得早,或許今天的雅昊思就是個死人,而不是面色蒼白的躺在這裡!

    力昂疲倦全部寫在了臉上,那天他打電話給梅姨,剛剛接通的時候,就聽到了梅姨痛哭著說出了這個噩耗。

    「賀潞安就是他的魔咒,他心頭的劇毒,你會是他的解藥嗎?」力昂低頭看著懷裡熟睡的嬰兒時,一種疼痛蔓延滿了心尖。

    這孩子,有著和她媽媽一模一樣的眼睛,圓溜溜的,烏黑分明,清澈見底!力昂忍不住的低頭將熟睡著的孩子放在臉頰邊蹭了蹭。

    孩子,是力昂離開瑞士那天,賀老太太交給他,讓他帶著她還給雅昊思的,也算是讓雅昊思振作起來的唯一辦法。

    不是說孩子也不幸夭折?

    對於力昂的困惑,賀老太太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賀佐以死取代了孩子的存在,也是想要保護孩子,現在還給雅昊思,希望他能繼續好好的保護好這個孩子,讓這個潞安用命換來的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而至於賀潞安是生是死,賀老太太決絕而肯定的回答了力昂,賀潞安確實是死了的,無需置疑。

    哇----

    原本熟睡的孩子,似乎是被力昂的臉蹭醒了,還沒張開眼睛,就已經哇哇大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更是積攢在眼窩處,猶如是一汪明亮的泉水。

    「乖,乖,餓了嗎小寶貝?」力昂一邊哄著懷裡哇哇大哭的孩子,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個子嬌小的女娃子,嗓子這麼有力量。

    「哎唷,我的小寶貝,怎麼哭成這樣了?」梅姨從病房外進來,一看到力昂懷裡的孩子哭成這樣,急忙伸手接過孩子心疼道。

    「外面怎麼樣?」力昂看著梅姨熟練的哄著孩子,忍不住問道。

    「還是一樣,記者還在等著!」梅姨無奈的說道。

    力昂深吸了口氣:「那這個孩子可千萬不能讓記者拍到,要不,賀佐最後的好心就白費了!」

    「唉,賀佐在怎麼樣,最後也算是替這孩子著想了一下!」梅姨無奈的說完。

    而這時力昂已經沒有在搭話了,他的眼神定定的看著梅姨身後的雅昊思,他沒看錯,是的雅昊思在昏迷了半個月之後,總算是睜開了雙眼了,只不過,雅昊思虛弱的雙眼,並不是在看他而是落在了梅姨懷裡的孩子上。

    「總裁,您醒了!」力昂又驚又喜,他多害怕雅昊思就這麼長睡不起。

    「我怎麼會在這裡!」雅昊思張了幾次嘴巴之後,總算是吐出了這句嘶啞的話語來。

    梅姨聽到雅昊思的聲音時,渾身一震,轉過身看著雅昊思蒼白的臉,以及凹陷的眼睛時,她的老淚頓時滑了下來:「總裁,您不能做傻事,畢竟小姐也不願意看見你這樣自暴自棄啊!」

    似乎是大人說話的聲音吵到了小傢伙的睡夢,她在梅姨的懷裡拱了拱後,再度撩出了嗓子,哭鬧了起來。

    雅昊思定定的看著那個孩子,他虛弱的容顏留著疑惑,許久,他的眼眸忽然紅了。

    「你應該猜到了,孩子其實好好的,賀家為了保護這個孩子才會那麼說」力昂看著雅昊思的反應時,他猜到了雅昊思知道了這個孩子是誰的。

    「把她拿走,不要讓我看見她!」雅昊思忽然嘶啞的咆哮了起來。

    「為什麼,這可是小姐用命換來的丫!」

    梅姨看著雅昊思這般牴觸這個孩子的時候,她急忙抱起孩子遠離雅昊思的範圍,以免等一下傷到這個小傢伙。

    「是她害死了然然,因為她的存在,然然才會死!」雅昊思熬紅了雙眼怒喝到,沒有俞亦然,他要這個孩子幹什麼,更何況還是這個孩子害死了俞亦然。

    「你怎麼能這樣說,小姐聽到了該多傷心!」梅姨心酸的說道。

    「把她帶走,不要讓我看見她!」

    雅昊思闔上了雙眼,他不想看到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有著賀俞亦然一模一樣的眼睛,對視一次,他的心就痛一回。

    也或者是雅昊思的聲音驚嚇住了襁褓裡的孩子,這讓她再度放聲大哭了起來。

    「乖乖,別怕,你爹地不是故意嚇你的,別怕啊小寶貝!」梅姨緊緊的抱住了孩子,哄騙道。而站在一邊的力昂,看著雅昊思,他發現,雅昊思似乎也並非十分厭惡這個孩子,在孩子哭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閃過一絲的心疼與愧疚的!

    「梅姨,來我抱一下!」力昂伸手接過了梅姨懷裡的孩子,卻在一轉身塞在了雅昊思的手中。

    力昂的這個舉動讓雅昊思愣了一下,可似乎是天生的血脈相連,當他看著懷裡這個軟乎乎的東西,因為哭泣而發紅的眼圈時,一種難以言喻的疼痛在心裡衍生而出。

    力昂在雅昊思的身邊坐了下來,指著孩子道:「這個孩子,原本賀家是想要悄悄的養起來的,但是賀老太太最終還是覺得,還給你比較妥當,因為這應該也是賀潞安的遺願!」

    「然然的遺願,就是把孩子交給我!」雅昊思看著孩子,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對,這也是賀潞安用生命給你留下來的,難道你要這麼拒絕她?」力昂質問道。

    「她是然然留下來的!」孩子稚嫩的小臉讓雅昊思的心湧動了起來。

    「是的,為了她,你是否能好好的振作起來,不要讓她沒了媽媽,還要沒了父親!」力昂拍了拍雅昊思的肩膀之後,對梅姨使了個眼色之後,兩人同時走出了病房。

    當病房裡只剩下雅昊思和抱在懷裡的孩子時,雅昊思在也壓抑不住了,將孩子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對不起然然,我險些就錯怪了這個孩子!」雅昊思的眼淚落在了孩子身上的襁褓上。

    多美好的孩子,剛剛他竟然還要拒絕,還說不願意看見她!他說出那些話是多麼的該死,這是俞亦然用命拼出來的小生命,他竟然會想要去厭惡她。

    「對不起,寶寶,對不起!」雅昊思的臉埋在了孩子的小胸口前,聽著孩子那跳動的心跳聲,一種悸動在他心底萌生而起。

    那是然然重生的聲音,多麼迷人的聲音!

    然然,我會振作起來,這是我們的孩子,是我們艱難愛情的見證,我一定會看著她好好的長大,一定會!

    哇----

    孩子在度哭了起來,那麼悅耳嘹亮的聲音,充滿了希望,他坐在病床上,抱著這個孩子,心鎖似乎因為這個孩子的哭聲而崩解。

    從此刻起,他生命裡第二個最重要的女人,就是她。

    他愛她的母親,愛的無藥可救。她不是他的解藥,沒有她母親的世界他會痛不欲生,可在這種痛楚裡,他能為她而活,因為這也是為她母親的希望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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