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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6章 就算是用命,也要保護他 文 / 春花秋開

    賀潞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監獄裡回到住所,悲傷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她心尖上的疼就一直沒有停息過,一直在折磨著她,讓她痛不欲生。

    昊思哥哥為什麼不願意承認他對她的愛了?

    為什麼當她知道了雅昊思對她的愛時,他卻急於將她推開。

    老天為什麼要給自己那麼多的磨難?

    賀潞安在也撐不住了,站在大門外,頭抵著門扉,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這是在幹什麼----

    身後忽然傳來了怒叱,賀潞安扭過頭一看,發現賀佐站在她的身後,一臉的憤怒和心疼。

    「佐哥哥,我心疼」賀潞安止不住哭泣,一種無力的感覺,讓她只能用哭來宣洩。

    「潞安,別這樣!」賀佐眼底滿是傷痛,在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的悲傷,她的痛苦,還要壓她多久。

    「他為什麼要假裝不愛我了的樣子,為什麼,難道我的愛讓他懼怕了?!」賀潞安拽住了賀佐的手倉惶的問道。

    「潞安,冷靜點!」賀佐安慰著賀潞安,他也瞬間明白了,雅昊思似乎明白額他說的話的意思了,所以今天潞安去見他時,他無情的拒絕了賀潞安從新復燃的愛!

    賀潞安忽然雙腳一軟,整個人無力的跪坐在地面上,她抱住了賀佐的腿,悲泣哀求:「佐哥哥,救昊思,我求你救救昊思好麼!」

    「潞安,起來!」賀佐被賀潞安這一舉動震懾了心尖,可他不會答應她,絕對不會。南宮冶說得對,商人只看利益,他不願意那潞安去換取利益,是因為他愛她,而為了別人而損失自己的利益,那絕對是不可能。

    「救救他,佐哥哥,救救他!」賀潞安竭斯底裡的哭求著,現在,她毫無辦法,只能哀求賀佐,因為或許也只有賀佐能救雅昊思了。

    「賀潞安,起來,我不會答應你!」賀佐伸手想將賀潞安從地上拽起來的時候,忽然賀潞安的聲音嘎然而止,整個人如同一片落葉般的往地上躺。

    潞安----

    賀佐驚呆了,他俯身抱起了昏死過去的賀潞安,該死的他,怎麼忘了,賀潞安剛剛經歷了車禍,並且還懷有身孕,怎麼能受那麼大的刺激。

    ソ

    賀潞安從昏昏沉沉的狀態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在病房裡,她猛然一驚,坐起身掀開被子準備起身離開,這個時候她怎麼還能躺在醫院裡,昊思哥哥的時間並不多了。

    「你給我躺下!」

    賀佐推門走進來的時候,看見賀潞安準備離開時,他眉頭一皺,醫生強調,賀潞安因為懷孕,血壓已經明顯升高,她的情緒不能波動太大,加上一年多前她頭部受傷,血塊還在腦袋裡,如果血壓持續上升,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而造成血壓上升的源頭,也就是她肚子裡的胎兒!醫生強烈建議,拿掉孩子,等她腦部的血塊消除後,在懷孕不遲!

    賀佐想到之前,賀潞安腦袋裡那塊可惡的血塊已經發過一次威力讓賀潞安失明了幾日,而現在,這血塊壓迫著腦血管,而賀潞安懷孕,血壓在不斷的升高,會造成什麼後果,賀佐幾乎不敢想像。

    「佐哥哥,你不願意幫我,也別阻止我,我總會找到救雅昊思的辦法!」賀潞安強行要離去,可是卻被賀佐按住了。

    賀佐深吸了口氣,他低沉道:「別鬧了潞安,聽我的話,這件事真的很難有轉圜的餘地!」

    「只是很難,不是絕對的沒有,是不是!」賀潞安看著賀佐,慘白的唇瓣在顫抖。

    「你能不能別這麼倔強,聽我說,絕對錯不了!」賀佐眉頭一皺,忍不住怒吼。

    「我不會放棄昊思哥哥!」賀潞安瞪著賀佐,眼淚洗滌過酸澀的眼,她死咬住了唇瓣,忍住了自己的哽咽。

    賀佐原本伸出手想要撫去賀潞安眼角的淚水,可是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不能心軟,心一軟,那勢必會出大事!

    收回了手,賀佐眼神恢復了該有的強勢,他深吸口氣,看著賀潞安道:「潞安,不要在胡鬧了,要知道你和雅昊思是過去式了,他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我沒胡鬧!這件事錯的是我啊,是我一時被仇恨埋沒了思緒,才會讓昊思哥哥淪落到那般田地!」賀潞安不依不饒的述說著。

    賀佐不想在聽賀潞安在說下去了,他歎了口氣,將賀潞安摟在懷裡,低沉道:「聽佐哥哥的話,打掉孩子,然後離開z國,回賀家,忘了雅昊思,把他忘了!」

    「你說什麼佐哥哥?」賀潞安聽完賀佐的話,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一直以來賀佐對她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字都不提起,現在一開口,竟然要她打掉孩子,然後忘掉昊思哥哥,他是在跟她開玩笑麼?」

    「趁孩子還沒長大,拿掉吧!」賀佐低沉的再次開口,他看見賀潞安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要實施,簡直就是難如登天。可那孩子不能留。

    「我不!」賀潞安忽然瘋了般的尖叫,她推開了賀佐,緊緊的抱住自己,雙眼滿是戒備的看著賀佐。

    那麼善良的佐哥哥,竟然要她殺了昊思哥哥的孩子,她不相信,也不接受。

    「沒有『不』這個可能,孩子必須拿掉,然後我會送你回賀家,永遠不許回來z國!」賀佐說完轉身就要走。

    「佐哥哥,我不會放棄昊思哥哥的孩子的,我不會,求求你別這樣對我好嗎」賀潞安急的跳下床,抓住了賀佐的手臂哭叫著。

    賀佐扭過頭,拿開了賀潞安的手道:「必須拿掉,我現在就去找醫生!你乖乖給我留在這裡,一步也不許離開!」

    「不不要!」賀潞安看著賀佐離去,她絕望的尖叫,忽然一陣強烈的眩暈向她襲來,讓她眼前一黑,再度暈倒在地上。

    賀佐原本想開門離開的,可是他聽到身後的聲響時,他一驚,急忙扭頭一看,賀潞安竟然昏倒在地上。

    該死!

    賀佐一步上前,將賀潞安抱上病床,心焦的喚來醫生。

    「佐哥哥,不要殺了我的孩子,我沒過一個,現在他在這個時候回來了,我怎麼能再度眼睜睜的失去他!」

    經過醫生的一系列措施,賀潞安迷迷茫茫的醒了過來,當她看見賀佐還在身邊的時候,她伸手抓住了賀佐的手腕哀求著。

    「潞安,你聽我說,這孩子真留不得,他會讓你受傷害的,不管是從外界,還是你的自身,他存在的信息都會讓你付出代價的!」賀佐心疼萬分的說道。

    賀潞安睜大了雙眼,賀佐這句話的意思,她懂了一半,對於外界來說,這個屬於雅昊思的孩子,並不道德,只是個私生子,因為她和雅昊思的關係,本來就見不得光,一旦曝光了,那會是什麼軒然大波,她預料不到,但她知道,首當其衝的會是她的身份,那個不可提及的秘密。

    而不懂的另一半是,賀佐怎麼說,這個孩子會讓她自身也會付出代價,難道一個母親孕育孩子有錯嗎,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賀小姐,您現在的身體真的不適合懷孕!」醫生見眼前的這對男女爭執不停時,他好言相勸道。

    「為什麼,我這麼健康,為什麼不適合懷孕!」賀潞安瞪大了雙眼。

    「你健康就不會從懷孕到現在才多長時間,你暈倒了幾次了!」賀佐忍無可忍的怒吼。

    賀潞安愣住了,確實,從懷孕開始,她時不時的總會感覺一陣陣眩暈,難道真的是孩子的影響,可這,這又如何,她怎麼能因此而抹殺掉一個孩子的生命。

    醫生見賀佐都說出來了,而當事人卻依舊一臉的不解是,他解釋道:「賀小姐是這樣的,因為一年之前,您的頭部受過傷,而血塊還留存在腦部內,現在您懷孕了,可血壓不斷的在上升,而這塊血塊正好壓迫著主要的腦血管,當血壓上升到頂點,而血管被壓迫,血流受阻,隨時都會漲破血管,所以我們醫院建議您,停止懷孕!」

    「不必在說了,馬上把孩子拿掉!」賀佐聽不下去了,他不會讓賀潞安去冒任何險,更不會讓她那命去賭一個還是細胞狀態的孩子!

    砰----

    賀佐的甩門聲讓賀潞安一震,她知道賀佐真的發怒了,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賀佐,一旦動怒,是件可怕的事情。

    「賀小姐,放棄吧,只要血塊拿掉後,您隨時都可以再次懷孕!」被嚇住的醫生也好言相勸道,畢竟那一條鮮活的生命去賭一個未知的生命,那是不值得的。

    「好,我聽你們的,出去準備吧!」賀潞安闔上了眼,眼淚劃過了眼角,賀佐的心意,她何嘗不明白,他不願意她去冒險,可是難道他不知道,這個孩子對她而言,是什麼份量嗎?

    曾經,因為誤解,雅昊思因為殺掉了自己的孩子而痛苦時,她卻對那孩子的失去,無情的覺得痛快。

    現在想想,那是怎樣的一種撕心裂肺。

    所以,如今,要她再次失去孩子,這無疑是要在經歷一場痛徹心扉。

    「那賀小姐,您等一下,我們去準備一下!」

    醫生見賀潞安點頭答應了,紛紛噓了口氣,因為要知道以賀家的身份,要是賀家大小姐在他們醫院出點什麼事情,那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啊。

    空無一人的病房,賀潞安忽然睜開眼,被子下的手顫抖的覆上了腹部,一串眼淚滑了下來,繼而不在考慮,翻身而起,跌跌撞撞的逃離了這間病房。

    孩子,她怎麼可能放棄。

    就算知道有他,她會死。她都不會放棄,更不用說還是個未知數。

    現如今,她要救孩子的爹地,也更要保護孩子。賀佐哥哥一定是不會讓她冒這個險,會強迫甚至會不折手段的拿掉這個孩子,所以她一定要離開。

    賀佐哥哥,對不起!

    賀潞安衝出了醫院,穿著顯眼的白色病服跌跌撞撞的走在馬路上,赤著腳,披頭散髮得猶如個瘋子而惹來縱多矚目。

    z國最繁華的十字街口,賀潞安就那麼站在黑白色的斑馬線的盡頭,猶如瘋子一樣的哭泣。

    她記得一年多前的那個下著鵝毛細雪的夜晚,她一樣痛哭流涕的站在這裡,面對眾多的嘲諷,那種絕望襲擊讓她不顧一切的衝出去,想以此結束這一場滿是悲傷,滿是侮辱的生命。

    而現在,她一樣站在這裡痛哭,看著馬路中央的車水馬龍橫行而過,她的生命依舊是那麼的悲傷,依舊是那麼的讓她痛不欲生,只是現在她不會選擇結束生命。

    而是她會好好的活著,為了那個讓她痛苦的雅昊思,為了那個讓忽然出現的生命,她會好好的活到最後。

    天空適時的飄起了細雨,賀潞安週身的人都抱頭四竄的躲雨,而只有她突兀的站在雨中,任由冰涼的雨水襲擊著自己的軀體。

    馬路對面,巨大的led屏幕,依舊是重複著雅昊思那日的自首記者發佈會。

    雅昊思道出了殺潘薇兒的初衷讓賀潞安站在雨中笑得流出了眼淚。

    這個傻瓜一樣的男人,替孟潤曦背下了罪名,是怕這件案情會牽扯出她賀潞安的真實身份吧。因為孟潤曦殺潘薇兒純粹是誤殺,她的目標是她賀潞安!而起殺人的動機,是因為賀潞安和丈夫的那段不被道德接受的關係。

    而在往前想,賀潞安更加的心碎,孟潤曦說,一年多前,也就是自己在這裡看著雅昊思對孟潤曦愛的宣言的時候,悲憤而自殺時,真相卻是孟潤曦捏著自己是俞氏女兒的身份威脅雅昊思不得離婚!

    這個傻瓜一樣的男人,難道你就那麼怕我的身份被公開嗎?

    身份被公開,會迎來謾罵或者嘲諷,指責,可這比起雅昊思是否會被定罪來說,孰輕孰重,賀潞安心中早有所數。

    也就在這麼一瞬間,賀潞安抓住了翻過這件案子的要點。

    主意定下之後,賀潞安忽然轉身,穿過雨幕,朝一個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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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翔下台,自然是會搬出原來的奢華住宅,而雅昊思的案子未定,屬於雅昊思的財產會被凍結,雅家別墅是回不去的了,孟潤曦只能帶著孟翔重新租住了一間屋子。

    孟翔一直坐在客廳裡,腿上蓋著毯子,一隻手和臉頰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可他的雙眼卻一直的停留在電視上,那不斷重播著,讓z國人嘩然的雅昊思案。

    「爸,別看了,吃飯了!」孟潤曦走了過來,啪的一聲關掉了電視,蹲在了孟翔的面前,仔細的一勺一勺的將食物喂到了孟翔的嘴裡。

    雅昊思在去自首之前,將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歸到了她名下,孟潤曦現在可謂是爛船還有三根釘的金誠集團主人,只是雅昊思的案件未定,財產被凍,包括她孟潤曦的一切。

    而孟翔因為醜聞關係而自動下台,也失去了所有的退休津貼,所以孟潤曦現在幾乎沒錢去請什麼傭人,所有的事情必須自己親力親為。

    孟翔混沌的眼眸看著自己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兒,現在竟然淪落得跟個保姆一樣的時候,他眼中露出了無限的悲傷。

    「爸,吃飯啊!」孟潤曦見父親緊閉著嘴巴,不願意吃飯時,她抬起頭催促時,卻看見了孟翔滿是褶皺的眼角竟然有淚水滑落。

    「爸,你別這樣!」孟潤曦痛苦的著,而孟翔說話依舊含糊不清的,他顫抖著手,碰了碰孟潤曦,嘴裡吱吱嗚嗚的,似乎想要說什麼。

    「爸,我知道你很難過,我知道,可畢竟我們是真的錯了!」孟潤曦忍不住的扭過頭,抹去了眼淚。

    「爸吃飯!」扭回頭,孟潤曦憋住了悲傷,繼續全孟翔吃飯。

    孟翔的手抖的更離開,他雖然開不了口,就算開口了也沒有人會信他在說些什麼,可他的腦袋並沒有糊塗,他清楚的知道事態的發展是如何的。

    在過兩天,雅昊思就要被定罪。

    孟翔這幾天盯著電視不斷的新聞追蹤報道,他忽然非常的痛恨自己,為何之前會一再的為難雅昊思。

    現在竟然要雅昊思去頂替他這個廢人承擔罪名,他於心不忍。

    如果可以,他可以接受世人的袛罵和指責,也要還雅昊思的清白。

    可誰明白他的心,連潤曦他的女兒都不懂。

    砰砰----

    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孟潤曦一愣,因為聽著聲音,可以知道來人是多麼的急促。

    會是誰?

    孟潤曦的心揪了起來。連孟翔也困難的扭過腦袋去看那道薄弱的門扉。

    拍門的聲音依舊在繼續,孟潤曦放下碗,安慰孟翔道:「爸,沒事,我去開門!」

    「誰呀!」

    孟潤曦一邊說,一邊來開門,可當門打開時,孟潤曦卻愣住了,因為她看見了門口站著的女人,渾身是誰,披頭散髮的猶如是女鬼一樣。可這女鬼的模樣在是恐懼,孟潤曦都認得出她就是賀潞安。

    賀潞安紅腫的眼眶在慘白的臉色異常的明顯,她一直看著孟潤曦,那樣凌冽的眼神讓孟潤曦顫抖了一下。

    「你,你怎麼來了!」孟潤曦找了許久,才以這句話開頭。

    而賀潞安忽然伸手推開了孟潤曦,走進了屋內,當她看見孟翔蒼老的樣子時,她眸光一變。

    孟潤曦跟上前,擋在了孟翔的面前對賀潞安道:「我爸都已經變這樣了,你有什麼氣衝著我來!」

    賀潞安收回視線,她忽然一把拽住了孟潤曦的手腕,用嘶啞的嗓音道:「你想救雅昊思!」

    「對,可是你願意嗎,你根本就不願意幫我!」孟潤曦被賀潞安的這句話問得一愣。

    「你想救雅昊思,你們父女兩就別當縮頭烏龜,把你們該承擔的責任都扛起來!」賀潞安惡狠狠的說道。

    「我沒想當縮頭烏龜,關鍵是現在幾乎沒人想聽我說話,也沒人相信我啊!」孟潤曦痛苦的說道。她並不想雅昊思替她承擔罪名。

    賀潞安得到了孟潤曦的這句話,她繼而扭頭看向孟翔道:「你們父女承擔該有的報應是應該的,昊思哥哥我會救他,但是你們必須站出來,這是唯一的辦法!」

    孟翔雙眼泛紅的看著賀潞安,誰也沒想到,他渾濁的老眼裡滾出了眼淚,並點了點頭。

    「爸!」孟潤曦不可置信的看著孟翔,因為之前孟翔怎麼也都不肯低頭認罪,並且認為他無罪。

    賀潞安繼續說道:「要揭穿昊思哥哥那些作假的財務賬目很容易,有力昂就行了,而你孟潤曦,當初你的初衷是想殺我,而並非潘薇兒,潘薇兒的死和昊思哥哥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這你應該知道!」

    「我不否認,確實因為當初你回來了,我帶著恐懼和嫉妒,才會起了殺意!」孟潤曦苦笑著承認了。

    賀潞安沒有時間和孟潤曦理論,她挑了重點說道:「昊思哥哥替你洗脫謀殺罪,而替自己按上了殺潘薇兒的目的,那都是胡說八道,他為什麼不說他要殺的是我賀潞安,而誤殺潘薇兒,這樣過失殺人罪或許能判得輕點,可他沒有,他幾乎將我從這一單事件裡直接抹除了!」

    「他是怕你的身份被曝光,他最怕的就是這件事,所以他之前千叮萬囑的要求為,一定要咬住這個秘密!」孟潤曦哽咽的說道。

    賀潞安雖然感到心疼,可是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她鎮定下來後,看著孟潤曦道:「你要扛下罪名,為了救昊思哥哥,身份曝光有何忌諱!」

    「賀潞安!」孟潤曦和孟翔幾乎同時都看向了賀潞安。

    「我是俞亦然!」賀潞安顫抖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孟潤曦不解的看著賀潞安道:「要知道,你這身份被曝光出來,所受的可不止是道德指責的問題,還有更深的,尤其是你父親的過去!」

    「我父親的過去!」賀潞安將視線轉到了孟翔那邊,唇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孟潤曦卻拽過賀潞安道:「你這要這樣做,昊思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這樣!」

    「你是怕坐牢還是怎麼?」賀潞安冷笑著。

    「我不怕!」孟潤曦睜大了雙眼,眼眶裡滿是淚水。

    「不怕就好,實話告訴你,之前我是怕身份被曝光,可是現在,我不怕,因為我知道只有說出所有真相,才能救昊思哥哥,這是我最後的辦法,就算是最後我被輿論指責壓死,那又何妨!」賀潞安低沉冷笑。

    「賀潞安,謝謝你!」孟潤曦不知道該如何訴說她此時此刻內心的慚愧與自責,如果當初她不是妄想強留住雅昊思的心,那麼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賀潞安卻冷笑,指著孟潤曦道:「你不要謝我,我沒原諒你,你還是必須罪有應得的!」

    「我知道,我知道!」孟潤曦摀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賀潞安冷眼看著孟氏父女許久,她才說道:「馬上找出力昂來見過,我有事要他做!」

    「你找力昂,幹什麼?」孟潤曦不解的問道。

    「只有他才能把李博挖出來,他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記者,只是後來他怕惹麻煩,躲起來了!」

    「那我給力昂打電話,讓他過來!」孟潤曦點點頭。

    孟潤曦,你最好別在緊要關頭當縮頭烏龜,要不我絕不放過你!賀潞安冷眼橫掃孟潤曦手慌腳亂找電話的背影。

    現在她可是豁出去了,只要雅昊思平安無事,所以,孟家父女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在壞事,那這唯一的辦法,不僅會將雅昊思毀了,也順帶的毀了她賀潞安的一切。

    至於賀氏那邊,等這件事被爆出來之後,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她會跟賀佐解釋清楚,到那時候,就算賀佐不願意原諒她也沒辦法,總之她無法對雅昊思坐視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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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昂一直都覺得,孟家父女的罪應該他們自己扛,沒理由讓雅昊思一個人擔了,這對雅昊思來說太不公平。

    所以他第一次做出違背雅昊思的決定。

    雖然賀潞安的決定讓他吃驚,但是他一樣也覺得,現在也只有這樣做才是唯一的辦法。

    將真正的真相大白於天下,反正孟家父女願意承認罪名。

    所以他答應了,一夜無眠,收刮出了李博的住址,破門而入,沒將李博嚇傻。

    「力昂助理,我,我真的沒辦法啊!」嚇攤在床上的李博痛哭流涕的哀求力昂放過他,他實在不想捲進這場混亂裡,如果要捲進去,早在當初全世界媒體都在懷疑賀潞安身份的時候,他早就將那些之前拍下來的證據賣出去了。

    現在力昂找上門來,竟然要他提筆寫出所有真相,附帶所有證據,這不是難為他麼,隨便公佈了賀潞安的真實身份,那賀氏還會讓他舒坦過日子嗎?

    「你寫還是不寫?」力昂陰沉的說道。他就知道李博天生膽子小,一定要嚇唬嚇唬才能成事。

    「力昂助理,你乾脆殺了我吧,反正這種事發出去,賀氏也不會放過我的!」李博顫抖的哀求著,早在雅昊思得勢的時候,他就明白,攤上這些權貴,他早晚得惹事。這不現在報應來了,當初他就不該去偷拍俞氏女兒的所有行宗!

    「你就放心的寫吧!」

    忽然一句女人的聲音劃破了黑暗,李博擦了擦淚眼模糊的臉,看見一個女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那張臉讓他的臉頓時綠了,因為化成灰他都認得,這個女人就是俞亦然,也就是賀潞安。

    想當初,他在墓園偷拍她是,被她發現時,她彪悍的樣子,至今想起來,還讓他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

    現在她有找上門來了,這李博就跟見了鬼一樣。

    賀潞安走了進來,她環視了一眼李博這間簡陋的只有一張床,一張沙發和一張桌子的屋子時,她心裡有了點底細,這李博看起來這日子也不好過啊。

    微微一笑,賀潞安如若無事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瞇著眼,看著李博道:「你要想跟我合作嗎?」

    李博幾乎是跪爬到賀潞安的身邊,想伸出手抱賀潞安的腿,可是觸及到賀潞安的眼神時,他又退縮了回去,只能坐在地上哭喪道:「賀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當年我跟著你偷偷調查後來你也是知道了,我不想做了,可是是雅總裁一直逼著我做的!」

    「也慶幸他逼著你做!」賀潞安歎了口氣。

    李博一愣,但是他還是毛不起膽子,他依舊抗拒道:「這件事,關係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而且您的身份,賀家也一定不想公開,我得罪不起賀家!」

    「賀家那邊,由我扛著,現在我只想問你想和我合作嗎?」賀潞安沉下眼眸道,膽小如鼠的人,不僅要加以恐嚇,更要施以誘惑。

    「我不敢!」李博還是拒絕了,雅昊思現在這場案子牽涉太廣,要有個萬一,他李博可吃不了兜著走。

    賀潞安吸了口氣道:「我能保證你因為這個報道而一夜成名,並且,我會給你一筆可觀的錢財!」

    「什麼?」李博一愣,他似乎聽不懂賀潞安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名與利,你都可以在這件案子之中獲取,在之後,我也絕對不會在來煩你,而你也不會在是一個窩這裡,受苦受累的小狗崽子記者!」賀潞安冷冽一笑。

    李博嚥了嚥口水,確實,他的處境並不好過,每個月微薄的薪水還不夠他吃飯,更別提在報社裡陞遷,所以現在賀潞安提出的條件還是讓他的心突突的跳動了起來。

    「怎麼樣,如果你不想接,我依舊是可以找別人,我只不過是想賠賠當年砸壞你相機的錢而已!」賀潞安冷笑著,起身就要走。

    李博看著賀潞安就要走,他忽然焦急了起來,急忙追出去道:「賀小姐等等!」

    賀潞安看了看身邊的力昂,她挑了挑眉後,才轉身看著李博道:「怎麼,想通了!」

    「我和你合作!」李博將心一橫,點了點頭,平日裡他在報社裡就不怎麼被人看得起,現在他是一定要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新聞來讓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大跌眼鏡。

    「這才是成事的樣子!」賀潞安輕輕一笑,扭頭看向力昂道:「就交給你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力昂朝賀潞安豎起了大拇指,他不得不佩服賀潞安,三言兩語就將這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膽小鬼李博給說服了。

    賀潞安走了之後,力昂將一疊稿子交給了李博道:「稿子都替你準備好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最遲明天晚上,我要看到這條新聞」

    李博大略的看了一下稿子內容後,臉都白了,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這樣勁爆內容的稿子,不用拖到明天晚上,明天天一亮就能出現在頭版新聞。因為這稿子不僅關於賀潞安的身份,還勾纏出了孟氏父女的貪污**和殺人案,雅昊思的案子又將有轉機——

    賀潞安走出了李博的住宅小區,她的臉色很蒼白,可心情因為從明日開始雅昊思的案件將有轉機而興奮的時候,忽然的頭暈襲來讓她的呼吸開始不是很順暢。

    「寶寶,現在這種時候,請先別折磨我好麼!」賀潞安步履走的不是很穩,一手扶住腹部,無奈的說道。

    可是眩暈在賀潞安的頭腦裡越來越波瀾壯闊,就在賀潞安快站不住腳的時候,同樣從李博家裡走出來的力昂,快步上前道:「賀小姐,我送你吧!」

    「力昂!」賀潞安雙眼渙散的看著忽然出現的救星,雙手急忙扯住了力昂的臂膀,不讓自己倒下去。

    「賀小姐,你怎麼了?」力昂似乎發現了賀潞安的不對勁。

    賀潞安困難的說道:「沒,我沒事,可能淋了點雨,感冒了!」

    感冒!力昂看著賀潞安的樣子,他不得不伸出手覆在了賀潞安的額頭上,手心感受到了滾燙的溫度時,他內心一驚。

    「你在發燒!」力昂有點慌張。雖然之前她和雅昊思有誤會,不過現在她似乎醒悟過來了,和他站為一派,他關心她是絕對的。

    「不,我沒事!」賀潞安嘴硬的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她的雙腳就一軟,如果不是力昂用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就該直接因為眩暈而躺在了馬路上。

    「嘴硬這點,你還是沒改變,都這樣了還撐著幹什麼,我送你去醫院!」力昂無奈的說道。

    「不,我不能去醫院,一去的話賀佐就會找到我,所有的事情都會前功盡棄!」賀潞安說完這句話時,在也承受不了腦袋裡的眩暈,昏了過去。

    該死!

    力昂原本是準備了力量去抱起這個女人,可一抱起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女人怎麼能輕瘦成這樣,一點都沒有她以賀潞安的身份回歸時的圓潤。

    同時,力昂也知道,賀佐一定也不會想賀潞安再次涉及雅昊思的這一趟渾水,更別提他們今晚做出的事情,賀潞安不願意讓賀佐找到她是有一定的原因的,所以,醫院去不了的情況下,力昂也只得將賀潞安送到了比較隱秘,還沒有曝光出來的俞家別墅,當然,也是在為明日的所有一切提前做好準備。

    「梅姨!」

    力昂抱著賀潞安闖進了俞家別墅內,雖然他覺得依了賀潞安的要求,不去醫院,但是她蒼白的容顏還是讓他感覺到恐懼。

    梅姨聽到了力昂的聲音,連外衣都來不及披就跑了出來,打亮了客廳的燈,一看竟然是力昂抱著賀潞安時,她奇怪的問道:「力昂怎麼發生了什麼事!」

    「她昏倒了,在發燒!」

    「發燒!」

    梅姨一愣,看著賀潞安慘白的容顏時,她即刻明白,連忙招呼力昂將賀潞安往臥室裡送。

    「力昂,快去我房間的抽屜裡找找有沒有退燒的藥!」梅姨將賀潞安安置在床上後,急忙發號命令。

    力昂也跟著緊張的跑了出去,臥室裡只剩下梅姨時,她心疼的用手撫摸著賀潞安的額頭道:「然然,你怎麼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把自己弄得瘦成這樣,心疼死梅姨了!」

    淹沒在被子下,只露出一張蒼白憔悴容顏的賀潞安,似乎聽到了梅姨的話,她的眉頭皺了鄒。

    「梅姨,藥來了!」力昂拿著退燒藥,以及開水跑了過來。

    梅姨接過藥,撫了撫賀潞安的嘴巴道:「然然,快把藥吃了!」

    賀潞安毫無反應的樣子讓在一邊的力昂有點心急,他開口道:「梅姨,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樣吧,我們把她扶起來,灌下去!」梅姨皺了皺眉頭,既然賀潞安醒不過來,那就只有灌下去。

    「好吧!」

    力昂點點頭,靠近賀潞安,和梅姨一道,把賀潞安扶坐在床頭。

    「來,然然吃藥,會好受點!」梅姨見賀潞安皺了皺眉頭的時候,她急忙抓住時機,將藥放在勺子裡,遞到了賀潞安的嘴邊。

    而賀潞安似乎醒了,就在梅姨想將藥片塞進她嘴邊裡的時候,她伸出手抓住了梅姨的手。

    「我沒病,不能吃藥!」

    賀潞安的聲音嘶啞的傳了出來,任何傷害她寶寶的行為,她都不會讓它發生。

    「你看你都成什麼樣子了!」梅姨不知實情,不依不饒的說道,但是賀潞安醒過來了,還是讓她鬆了口氣。

    賀潞安虛弱的抬起眼,用手揉了揉眉心,睡一覺讓她覺得腦袋裡的眩暈似乎消失了,拉開身上的被子就要起身。

    「誒,你幹什麼,快躺下,蓋上!」梅姨按住了賀潞安,並將被子從新蓋在了她的身上。

    「我沒事了梅姨!」賀潞安看了眼格梅有點哭笑不得。

    「臉色還這麼蒼白,怎麼能說沒事!」格梅皺了皺眉道。

    「這!」賀潞安將視線看向力昂,似乎是在求救,而力昂假裝沒看到的說道:「是啊,賀小姐您就躺著,我還有些事要著手準備,告辭!」

    力昂轉身走了,梅姨依舊守著賀潞安,不讓她起身離開,無奈之下賀潞安只得躺在了床上。

    「您好好休息吧!有事記得叫我,我就在外邊!」梅姨見賀潞安沒在想起身的時候,起身打了個哈欠說道,現在可是半夜,她剛剛也是在夢中被力昂吵醒的。

    梅姨都走了,賀潞安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床頂那盞散發出昏黃燈光的復古水晶燈,儘管燈光溫和,卻也讓她的眼角有些許濕潤。

    這間房間,是她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地方。一年多以前,就在這裡,雅昊思不顧一切的折磨她的身體,以及踐踏她的尊嚴。

    這裡,有她的一切悲傷。她在這裡,就是雅昊思圈養著的鳥兒,隨時隨地的把玩。

    而現在,她依舊是躺在這裡,抱著被子,鼻間聞到的是屬於雅昊思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煙草香味。

    一股錐心的疼,讓她忍不住的摀住了心口,她不想讓自己的情緒起伏太大,因為這對於寶寶來說,並不好。

    可是一想起那次,她看著雅昊思熟睡的躺在這張床上的樣子時,她還是忍不住的讓淚水滑落了下來。

    她忽然想起來,那是她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看雅昊思的睡顏,雖然那時帶著恨。

    原來一個人躺在這裡,是這麼的孤單,比躺在這裡,被雅昊思凌虐的時候還讓人恐懼。賀潞安翻了個身,緊緊的抱住了被子,想像成雅昊思就躺在這裡,她緊緊的抱著他的背脊,死都不鬆手。

    梅姨在門口似乎聽到了賀潞安不斷翻身的聲音,以為賀潞安又不舒服了,於是急忙走了進來,剛想開口問時,卻看到了賀潞安淚流滿面的樣子。

    「孩子,你那裡不舒服了,要不我們上醫院去吧!」梅姨擔心的說道。

    「梅姨,我沒事,我真的沒事!」賀潞安背對著梅姨哽咽道。

    「這!」梅姨有點不知所措。

    而忽然,賀潞安翻過身來,張開手臂抱住了格梅,她哽咽道:「睡在這裡,我好孤單,我好想昊思哥哥!」

    「你這孩子!」格梅無奈的歎了口氣。

    賀潞安繼續說道:「那天,我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看著昊思哥哥睡著的樣子,他一個人睡在這裡的一年多,應該也是很孤單的樣子吧!」

    「你說的對,可總裁就是那麼倔強,他從不對任何人袒露內心,其實在之前,雖然他對你非常的不好,可每當你睡過去後,他總是緊緊的抱著你!」梅姨歎了口氣,她拍了拍賀潞安的背脊。

    梅姨這麼一說,賀潞安更加的心疼,原來昊思哥哥就算是在對她最殘酷的時候,依舊還是關愛著她的,她竟然現在才知道,與昊思哥哥默默的愛相比,她之前恨他,實在是太可恥了也太笨了。

    而忽然,喉嚨間一陣強烈的嘔吐感覺讓賀潞安驚慌的推開了格梅,趴在了床沿,乾嘔了起來。

    「這不吃藥怎麼可以!」格梅一邊說一邊拍著賀潞安的背脊,雙眼滿是擔憂。

    「我沒病,梅姨我沒病,我懷孕了,我懷孕了!」賀潞安無力的趴在了床沿,失聲痛哭了起來。

    「你懷孕了!」梅姨內心一驚,看著瘦骨嶙峋的賀潞安,以及想到了她痛哭的樣子時,格梅忽然有點擔憂,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老天真愛跟我開玩笑,竟然在這種時候,讓我又懷了昊思哥哥的孩子!」賀潞安哽咽的說道。

    「天,是總裁的孩子!」梅姨的容顏露出了一絲的驚喜。

    「可是該怎麼辦?昊思哥哥,他讓我離開!」賀潞安說道這裡忍不住又哭了,總算有了一個可以傾聽她心思的人,賀潞安將那天從監獄裡就憋在心裡的痛說了出來。一想起雅昊思拔下她戒指時的樣子,她又感覺到了一陣撕心裂肺。

    「不可能,總裁怎麼可能讓你離開他!」格梅一臉不信的說道。

    「是真的,他連那戒指都拔下來丟了!」賀潞安滿臉的痛苦。

    格梅依舊一臉的不信,她抹去了賀潞安臉上的淚水後安慰道:「不怕,他可能一時想不開,覺得自己在監獄裡會連累你,如果你告訴他,你懷孕了,他應該會非常的高興的!」

    可賀潞安聽到格梅這樣說時,她忽然一臉的驚恐道:「不,我不想讓昊思哥哥知道我懷孕,最起碼在我生下孩子的時候!」

    「為什麼!」格梅又震驚了,她實在是猜不透賀潞安的行為。

    賀潞安闔上痛苦的眼,深吸了口氣說出了她心中的最疼:「我不知道我是否能活到孩子出世,可我一定要博!」

    「你說什麼!」梅姨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好的賀潞安就在眼前,雖然虛弱了點,但是她底子一向不錯,怎麼就活活不到孩子出世的時候,這是在瞎說什麼。

    賀潞安哽咽的道出了實情的時候,梅姨也跟著一臉的蒼白了,她想到了賀潞安剛剛昏迷的樣子時,她的一顆心就懸了起來,顫抖著抓住了賀潞安的手道:「然然,不要和自己的命開玩笑,這個孩子真的要聽醫生的,不能要!」

    不能要,連她說出來的時候,都覺得撕心裂肺,更何況是眼前的賀潞安,梅姨忽然覺得自己很殘忍,但是這件事關乎到賀潞安的命。

    「不,梅姨,我絕對要留下這個孩子,我是多麼渴望他出世的那天,我那麼愛昊思哥哥,不能跟以前一樣任由孩子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賀潞安尖叫道。

    「危險啊,要是哪一天你撐不住,而爆血管,那可是玩命的事啊,我這個老太婆都懂的道理,你怎麼就不懂!」梅姨好言相勸著。

    賀潞安抹去了淚水,言語堅定的說道:「我知道,這有多危險,可要我放棄孩子,就等於殺了我,這難得不一樣嗎!」

    「傻孩子啊,這要告訴總裁,他也一樣會再度拖著你上手術台的啊!」梅姨顫抖道。

    「所以,所以梅姨,我求求你,不要將這消息告訴任何人,現在只有我,你,和賀佐哥哥知道,賀佐哥哥現在正到處找我,要殺了孩子之後,把我送出z國,永遠不能回來!我走了就在也沒人能救昊思哥哥了!」賀潞安抱住了梅姨,她希望梅姨能保密。

    「賀佐先生的決定沒錯!就算救不出總裁,總裁他也不會怪你,所以你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梅姨將心一橫的說道。要是她保密不說,將來賀潞安出了什麼事,總裁會怪她的。

    「這不是開玩笑,這是我和昊思哥哥的孩子!」賀潞安尖叫道,她開始後悔讓梅姨知道這個消息了,這孩子似乎多了一份危險。

    「哎,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梅姨看著賀潞安的樣子,想到了之前的那個孩子,賀潞安誤以為是宴青的孩子而被雅昊思殺掉的時候,她竭斯底裡的瘋魔樣子,梅姨還歷歷在目。

    「梅姨,我求求你不要說好麼,我原本只是想跟你分享一下我又懷孕了的喜訊,我不是讓你來勸我殺掉孩子的,他是無辜的呀,是我自己的身體不好而已,怎麼能為了我自己而殺掉孩子,這麼自私的事情我做不出來,現在誰比我做,我一定會恨他一輩子。

    「你!」梅姨心疼的抽了口氣,無奈之下她只能下定決心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保密,並且也會照顧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旦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們必須去醫院!」

    「謝謝你梅姨!」賀潞安得到了梅姨的回答,她鬆了口氣。

    「你好好休息吧,有身孕了不比以前,要休息好,吃得好!」梅姨無奈道,現在她也只能是盡力的照顧好賀潞安。

    「我會的,為了孩子,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賀潞安聽話的躺在床上,可她實在睡不著,因為從明天開始,她就會成為眾矢之首。

    曾經,她做過無數次的夢,夢境是,當她身份被曝光於世,她站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而每個行色匆忙的人都用一種異常的眼光看著她,並議論紛紛的圍攏過來職責她是個罪人的女兒,還是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女人。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冷汗涔涔的驚醒過來,坐在黑暗之中難以壓制住那種恐懼。

    雅昊思知道這是她的弱點,所以他才會拼盡所有的保住了她最後一點尊嚴。

    可是她不想,不想他以這種決絕來保護她。

    因為之前,她以和他的關係為恥,現在不是,她懂了他的愛,懂了他的付出,所以她要勇敢的站出來,公佈一切,也絕不讓世人給昊思哥哥一絲半毫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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