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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6章 絕不放過 文 / 春花秋開

    門口,賀潞安在力昂出來之前,迅速轉身走進了不遠處的臥室。

    雅昊思要拿孟翔的賬戶幹什麼?這個問題一直在賀潞安的思緒裡盤旋著。她實在是想不出,雅昊思的用意為何。

    而這時門外似乎有腳步聲傳來,賀潞安一愣,急忙走到梳妝台前假裝擦拭著。

    「你在這裡幹什麼?」雅昊思的聲音傳來時,賀潞安若無其事的扭頭看著站在門邊上的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抹布道:「沒看到麼,我在收拾!」

    「那你就好好的收拾吧!」雅昊思走進臥室,整個人如同無力般的仰躺在床上。

    賀潞安見雅昊思睡在床上,臉上露出點尷尬,她扔下抹布道:「你要睡覺麼!那我出去!」

    「不用,這裡面你好好收拾吧!」雅昊思淡淡的說道。他喜歡有她在的氣息,如果允許,現在讓他抱一下她那該多好。只是按照賀潞安現在的脾氣,他貿然上去抱她,免不了吃一耳光吧。

    「那你等一下別嫌我,吵到你!」賀潞安沒好氣的說道。

    雅昊思沒有在開口說話,他睜大了雙眼,看著屋頂巨大的水晶燈,在側過頭,看著賀潞安的背影,忽然眼底流露出了一絲的苦澀。她的恨意總會有消退的時候吧。

    賀潞安沒有察覺到身後的注視,她捏著抹布擦拭著梳妝檯面,抹布上的灰塵讓她皺了皺眉,扭過頭不知不覺說道:「雅昊思,你不是很愛乾淨麼,這檯面上的灰塵!」

    「你看著我幹什麼!」扭頭的瞬間,賀潞安接觸到了雅昊思的眼神,眼神的觸碰讓她的心撞了一下。

    「從你離開這裡,這梳妝台就沒人碰過,灰塵自然多!」雅昊思的語氣依舊淡淡的。他眨了眨眼睛,看得出賀潞安的表情瞬間由尷尬增添出了恨意。

    「收拾乾淨了就出去吧,晚餐叫我!」雅昊思說完這句話之後,翻了個身,不在理會賀潞安。

    賀潞安怒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背影,轉身拉開梳妝台下的小抽屜,想將檯面上的東西全部掃進去的時候,眼神卻停留在了抽屜裡的一枚戒指上。

    她呆住了,指尖捻起那枚戒指,玫瑰騰纏繞而起的戒指,戒面上立體的玫瑰花瓣上還用一顆晶瑩的鑽石點綴,像露珠,更像一滴眼淚。

    一年多前,雅昊思在那個滿是恥辱的三週年紀念日,將她狠狠的壓在床上,將這枚戒指套在她的手中。

    他說,沒有他的命令,這戒指永遠不能除掉。

    這枚昂貴的戒指就像是在提醒著她曾經的卑微,與雅昊思的齷蹉。

    吧嗒----

    戒指從賀潞安的指尖掉了下來,落在抽屜裡,傳來了清脆的聲音,如同一個玻璃盤被忽然掉落下來的鐵珠砸碎了般。

    讓她違逆了雅昊思的魔咒,脫了這枚戒指的人是宴青。

    可他現在,在哪裡?

    一顆淚珠在賀潞安的眼底翻滾。

    動靜讓雅昊思轉過身來,他看見了賀潞安呆站在哪裡,抽屜大開著,他當然知道賀潞安看到了什麼,而化妝台的玻璃鏡反照出了她的表情,雅昊思將她眼底的淚水看得清清楚楚。

    那枚戒指,讓她想到了什麼?

    是什麼讓傲嬌的她會再度想落淚。

    又是那該死的宴青?

    雅昊思的心無聲的歎了口氣,他轉過身,背對著賀潞安道:「你收拾好了麼,好了就出去,我要睡覺了,別吵我!」

    聽到了雅昊思的聲音,賀潞安猛的轉過身,發紅的眼眸死死的瞪著那道她認為就是該死的背影,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她拚命的克制著自己波動的情緒,她真的很想殺了他,可是她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雅昊思,她一定要讓他試一試,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會是什麼感覺。

    沾滿灰塵的抹布被賀潞安那麼一丟,輕輕的砸在了雅昊思的背脊上。

    砰----

    賀潞安甩門而出,雅昊思翻過身,將抹布掃了地面。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那該多好。

    如果當初,他沒有那樣的傷害她,她也絕不會愛上別的男人。

    可是這世界有如果麼?做過的事情,就如覆水難收。

    呵----

    雅昊思闔上眼,一切滋味都在一聲歎息之中。

    賀潞安走下樓,整個人放空了般的呆坐在沙發上,眼淚始終沒有往下掉落,只是熬紅了雙眼。

    她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孟家,不會這麼的就原諒雅昊思,他們做過的事情,必須由報應來結果。

    現在孟家和雅昊思急於平定風波,沒那麼容易。

    賀潞安扭過頭,凌厲的目光看向二樓的方向,她向他發出的戰書,怎會那麼不堪一擊!

    既然孟翔狗急跳牆,跑去找潘老當靠山,那好,為了避免潘老動搖,她需要加點猛料,就讓那道靠山率先崩塌——

    「潘老,孟先生來了!」

    潘家的管家有點不忍心看那因為喪女之痛而迅速蒼老的男人,縱使有鐵般的權勢,讓人仰望的財富,但卻孤寡一人,那些錢財又何用?

    潘老無神的坐在奢華的客廳裡,聽到管家這麼說的時候,他默默的將視線從潘薇兒的照片上移開。

    「您見還是不見?」管家再次問道。

    潘老深吸了口氣,蒼然道:「讓他進來!」

    「好!」

    管家轉身離開客廳不就之後,孟翔臉色蒼白,腳步匆忙的跑了進來,全然沒了往日的氣場,花白的頭髮有點狼狽的耷拉著。

    「潘老,你一定要幫我!」孟翔一邊走,一邊說的來到了潘老的身邊。

    「幫你,該怎麼辦?事情是真的,罪證確鑿的事兒,該如何幫?」潘老幽幽的說道,他知道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誰,因為他早就提前知會過他,所以,現在他也不會出手在去拉拔這個日漸囂張的孟翔。

    「你一定要幫我這一次,就這一次,你開口說句話,這件事也就當是個鬧劇一樣的散場了!」孟翔看著潘老的態度,心裡慌張的手都跟著哆嗦。

    「我也一樣回天乏術,當初俞氏就沒跟你這樣來我這裡求助!」潘老語氣依舊淡漠。

    孟翔急了,他大吼道:「我跟他不一樣!」

    「你們確實不一樣,他以為指證他的罪名是假的,所以不當一回事!而你,罪證將是真的!」潘老冷笑道。

    孟翔聽到潘老這麼一說的時候,他滿臉蒼白的癱坐在地上,他一想到當年俞氏下台時的狼狽樣子時,他忽然驚慌的抓住了潘老的腳道:「在幫我這一次,求求你!」

    「孟翔你!」潘老有點被半跪在腳邊的人驚道。

    「我跟俞氏不一樣,當初是你保我上台,如果這一次我因為貪污的罪名下台,一樣也會連累到你丫,難道你不想安度晚年麼?」孟翔早就慌到胡言亂語了。

    可孟翔的話卻如同一隻利劍一樣刺到了潘老的心窩,沒錯,當初俞氏下台之後,呼聲最高的人當讓是孟翔,他就順水推舟的買了個人情,將孟翔推上位,沒想到如今卻成了羈絆,可賀氏那邊又該如何!潘老的心開始動搖了。

    「你一定不能見死不見,一定不能啊!」孟翔的聲音依舊在哀求,而就在這時,潘家的管家卻拿著電話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是誰?」潘老接過電話果斷問道。

    管家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狼狽的孟翔之後,俯首在潘老的耳邊細語幾句後轉身退到了一邊。

    潘老的臉色有一絲的凝重,他抓著電話的手有點抖,聲音似乎能聽到顫音,他對著電話說道:「你是誰?」

    「賀潞安!」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潘老的臉色更加的凝重,他渾濁的雙眼看著孟翔,另一隻手緊緊的拽成了拳頭。而這時賀潞安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她道:「我知道炸死你女兒的人是誰!」

    「誰?」潘老大吼了一聲,他知道當時賀潞安也在船上,所以當賀潞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頓時火冒三丈,他想要看看是哪一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人敢對薇兒下手。

    「還有誰,不就是孟潤曦!」賀潞安輕描淡寫的說道。

    「不可能!」潘老血紅的雙眼看著孟翔後,第一反應是怒吼咆哮的否定,孟家怎麼會對薇兒動手。在這個非常的時期,也有可能是賀氏想要打擊孟家,賀潞安才會這樣亂安罪名。

    「信不信隨便你,如果不信,你還可以去問多一個人!」賀潞安冷笑道。

    「誰?」潘老因為激動,臉色有一絲的漲紅。

    「南宮冶!」賀潞安無情的說出這個名字。

    「他也知道!」潘老因為激動,壓抑不住的,一口血從胸腔裡湧了上來,脫口而出,嚇呆了在場的所有人。

    「潘老,你怎麼了!」最被嚇到的人是孟翔,他想一步上前去扶住潘老,可潘老將手機一甩,狠狠的朝孟翔砸了過去。

    「爸,你怎麼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門口飛奔了過來,孟翔捂著受傷的額頭,定睛一看,來人竟然是南宮冶。

    南宮冶給了孟翔一個冷笑之後,他迅速轉換表情,扶住了潘老後緊張道:「爸,你怎麼了!」

    「告訴我,薇兒,薇兒到底是怎麼死的!」潘老使勁的抓著南宮冶的衣襟。

    「爸,別這樣,雖然薇兒發生了不幸,可是我南宮冶一輩子都會是你的女婿!您就節哀吧!」南宮冶安慰道。

    「告訴我!」潘老一激動,一口血再度吐了出來,女兒的死早就讓他心碎不已,現在這狀況,他的心臟早就不能承受。

    南宮冶握著潘老的手,轉頭看向孟翔道:「舅舅,事到如今,我在也不能替你和潤曦隱瞞了,我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了,薇兒的確是讓潤曦的害死的!」

    「南宮冶,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孟翔見這個時候,薇兒的死亡真相竟然讓潘老知道了的時候,他血紅的雙眼朝南宮冶撲了過去,可沒成想卻讓南宮冶推倒在地。

    潘老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滄桑的眼睛因為激動而微凸出眼眶,唇角帶著血,他指著孟翔道:「狼心狗肺的是你們孟家父女,我們薇兒得罪了你們什麼,你們要如此對待她?」

    「潘老,你聽我解釋,這件事是誤會,潤曦不是有意的!」孟翔驚叫著,他知道,一切都完了,現在他不僅是醜聞漫天飛的等待司法部門的檢查,更是得罪了一直震怒的猛獸。

    潘老死不不在聽解釋,他嘶啞的怒吼道:「孟翔,我自認為待你不薄,你回報了什麼?你讓我到了年老的時候斷子絕孫?我不會放過你,就算你僥倖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我也會不惜一切的讓你們孟家給我薇兒陪葬!」

    「不!」孟翔驚恐的哀嚎著,如同瘋子一樣的撲上前,想和潘老拉扯,而這個時候,潘老似乎是在也承受不住刺激而轟然倒地。

    「爸!」

    「潘老!」

    潘家的客廳頓時亂成了一團,孟翔驚恐的看著眼前一切,正想上前,卻被管家推了一把。管家客氣的說道:「孟先生,我們潘家不歡迎您,請您離開!」

    「不!」孟翔倒退了幾步,看著南宮冶和管家慌慌張張的抬著潘老進臥房等待醫生時,腳下踩到了一個東西,讓他一個踏了個空,摔坐在地上。

    是誰,那個害他的人到底是誰!孟翔看著那電話出神,他忽然抓住了起了電話,迅速的翻找著來電顯示,因為他知道,剛剛那個給潘老打電話的神秘人物,一定就是害她的人。

    喂----

    電話還真的撥通了,潘老聽到是個女人的聲音時,他迫不及待的怒吼道:「你是誰,為什麼躲在暗處害我!」

    電話那邊的賀潞安愣了三秒,她一瞬間的猜測到這個聲音是誰的,她嬌俏的小臉上迅速的堆積起了猙獰的笑容,她回答道:「我是誰,你應該不難猜到,畢竟當初,你是踩著我爸爸的屍體上位的!」

    「你是俞氏的女兒!」孟翔驚恐的睜大了雙眼,這個女人就是潤曦口中的俞家後人。

    「對!我很高興的聽到你用驚慌的語氣說出這個名字,還有,我真佩服你,這麼些年來,坐在用卑鄙手段得到的位置上坐得那麼心安理得!」

    「別說了,收手吧,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孟翔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跟電話另一端的女人談判。

    「你給的了我父母的命嗎?你洗刷得去我父母被z國人加諸在身上的罪名嗎?孟翔,我只要你跟我父親一樣,身敗名裂,連帶你身邊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

    「你聽我說,事情不僅僅是這樣!」孟翔看著南宮冶的背影,他咬咬牙,既然事已至此,既然南宮家那麼絕情無義,那麼要死就一起死!

    可他的話才說出了一半,電話那邊卻傳來了一陣忙音,他知道,這個瘋狂的女人掛了電話了。

    「該死!」孟翔咬牙切齒的怒吼一聲,揚手就將手機砸了個粉碎。

    「舅舅」

    就在這時,南宮冶走了出來,他面帶微笑的看著一臉狼狽的孟翔。

    「你這該死的狗雜種,我虧待你們了麼,你們為什麼這麼對我!」孟翔一步上前,抓住了南宮冶的西裝前衣襟。

    南宮冶不緊不慢的任由孟翔抓著,他撇嘴一笑道:「舅舅,是你教我的,人只為自己的利益看,難保有一天,你會為了潤曦的利益而捨棄犧牲我們南宮家,所以我先下手為強,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潤曦總有一天會和雅昊思離婚,為什麼你們南宮家就這麼信不過我!」孟翔紅著雙眼哀嚎著。

    南宮冶不以為意的笑道:「現在說這些有用麼,不過,舅舅我倒想提醒你一下,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需要再提,要知道你死沒什麼問題,可是別牽連潤曦啊,畢竟接著來的事情,金誠在也不會是潤曦的靠山呢!」

    「你想幹什麼?」孟翔忽然白了臉。

    「沒幹什麼!」南宮冶冷笑道,他瞇著眼看著孟翔忽然慘白的臉色時,再度開口道:「不過一比較,潤曦的命運是要比俞家的女兒好的多,俞家那女兒可是那個慘啊,無依無靠,還被一個畜生逼得,又是當妓*女又是當情*婦過著下賤得連條狗都不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得給你女兒當玩具一樣的弄得精神失常,更別提尊嚴!潤曦還好,有我這個表哥可以靠著!」

    聽著南宮冶的話,孟翔想到了剛才電話裡那個如同刀子一樣的女人聲音時,他眼前一黑,如果潤曦也哪樣過的話,他情願他下台的時候,帶著潤曦一起去死,而現實南宮冶說的也沒錯,如果他真的逃不過這一關的話,雅昊思的金誠是保不住的了,那最起碼還有南宮家可以依靠!」

    「舅舅,有些陳年舊事,就忘了吧!」南宮冶冷笑的拋下了孟翔轉身離去,要是在這個時候讓賀潞安知道當初她爸爸在獄中並不是自殺,而是南宮家為了想吞併金誠而設計的陰謀的話,那可就糟糕了!

    他可不想失去一個這麼好的合作夥伴。現在的賀潞安就像是一隻滿心仇恨的母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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