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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章 消失的陽光 文 / 春花秋開

    「不,宴青,救我,救我!」

    「俞小姐,你醒醒,快醒醒!」

    梅姨一邊拿著手帕擦著俞亦然額頭上的冷汗,一邊搖晃著不斷發出驚恐囈語的俞亦然。

    雅昊思背對著病床,站在床前,沒有去看俞亦然一眼,可他聽得見她在睡夢之中呼喊男人名字。

    手握緊成拳,他絕對不會饒了那個叫宴青的男人。

    「總裁,要不要叫醫生,俞小姐又發燒了!」梅姨伸手敷在俞亦然的額頭上,手心感受到了來自俞亦然的驚人體溫。從手術室裡出來,俞亦然已經發燒,胡言亂語了三天,梅姨開始擔心了起來。

    雅昊思旋過身,他看著俞亦然越發蒼白的臉孔時,他的心尖忽然如同被針紮了般,可這時昏迷之中的俞亦然卻忽然睜開眼尖叫:「宴青,救我,救我的孩子!」

    「死了活該!」雅昊思的手緊握成拳,轉身摔門而去。

    「真是作孽啊!」梅姨被摔門聲嚇了一跳後,回頭看著躺在床上,就跟一個破碎娃娃沒兩樣的俞亦然,她痛心疾首的歎了口氣。

    「媽,媽媽,然然好痛,然然竟然保護不了宴青的孩子,他是不是不會在原諒我?」再度昏迷了的俞亦然,忽然抓著梅姨的手,如同孩子一樣的哀傷哭泣。

    「然然,醒醒!」心疼俞亦然的梅姨忍不住了,更俞夫人一樣呼喚起了俞亦然的小名。

    「媽媽?」俞亦然忽然這個時候睜大了雙眼,用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梅姨後,眼淚洶湧而落。

    「俞小姐,你醒了?」梅姨又驚又喜的摟住了俞亦然。

    「走開!」俞亦然忽然伸手推開梅姨,抱住自己淒厲的尖叫了起來。

    「俞小姐,你怎麼了?我去叫醫生,你好好呆著啊!」梅姨看俞亦然這狀況似乎不太對勁,她趕忙將俞亦然按在床上後,急急忙忙的跑出門找醫生。

    「孩子!我的孩子,雅昊思,你還我的孩子!」俞亦然蜷縮在床上,抱著自己的肚子,她當然記得在手術室裡,雅昊思無情的眼,以及那些冰涼的醫療器械,在她體內攪動的痛。

    「宴青!」俞亦然忽然想到了這個男人時,她的眼淚湧了出來,她不知道她將該如何跟宴青交代這件事情。

    「宴青!」俞亦然忽然掙扎起身,扶著牆壁,拖著虛軟的身體,跌跌撞撞的往醫院外走去。

    即便是要爬,她都要爬回宴青的身邊。這輩子,她不可能原諒雅昊思,絕對不可能原諒他。

    梅姨叫了醫生後,和醫生一起來到了病房,卻發現俞亦然早以不見了的時候,梅姨頓時一臉的蒼白。

    「糟了,那孩子拖著這樣的身體,能跑哪裡去呢!等一下被總裁知道,又將會掀起什麼風波!」

    就在梅姨忐忑不安的時候,雅昊思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她呢!」雅昊思一眼看見了空空如也的病床時,他的眼眸猛然一縮。

    「我,我剛剛出去叫醫生,可回來的時候,俞小姐就不見了!」梅姨緊張的解釋著。

    「還愣著幹什麼,快找!」雅昊思的怒吼聲彷彿能穿越牆壁,讓整個世界為之一震。

    該死的女人,該死的女人,這個樣子還想著逃跑!雅昊思敖紅了眼眸,他發現,現在他似乎怎麼也抓不住俞亦然!這讓他很心慌。

    而俞亦然走出了醫院,跌跌撞撞的朝她與宴青居住的小區走去。一路上,她哭紅的眼眸,以及異常扎眼的慘白小臉,不斷的吸引著路人。

    身體的虛弱,讓俞亦然的世界在天旋地轉,這讓她忍不住的跌倒在地,怎麼爬也爬不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

    路過的人,不斷的圍上來,奇怪的看著這個身穿著醫院病服,披頭散髮,。臉色蒼白的女人,有不少的人在猜測,這個是不是醫院裡偷跑出來的瘋女人。

    人群後,一輛車,無可奈何的停靠著,面對被堵住的道路,司機小張無奈的從後視鏡裡看著車後座的男人道:「少爺,我也沒辦法,前面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呢!」

    「該死,好不容易我才約到了珍妮!」南宮冶俊逸的容顏,顯出了一絲的不耐,他耗費功夫,最近才約到了娛樂圈有冰山美人之稱的珍妮,眼下看來,第一次約會,他就要落下遲到的美名了。

    「我想珍妮小姐,不是那麼小氣的女人!」小張晃了晃腦袋說道。

    「女人都是小氣的生物!最好別開罪!」南宮冶冷笑著,他也實在是坐不住了,乾脆推開車門,下車直接朝人群走去。

    完美的身材,剪裁一流的西裝禮服,讓這個南宮冶渾身上下散發出了一絲貴族的氣息,而當這樣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忽然出現在街頭圍觀時,那些人不免在南宮冶無形的魄力下,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

    南宮冶毫無異樣感的走了過去,他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地上的狼狽女人,本來他也覺得沒什麼的時候,第二眼就讓他驚呆了,因為他認出了,這個女人不就是俞亦然麼!

    「俞……,於心……,你怎麼了?」南宮冶還是改口叫了於心這個名字。

    「南宮先生……!」俞亦然一抬起頭,看見南宮冶這張熟悉的容顏時,她如同在蒼茫的大海裡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南宮冶看到了臉色蒼白如紙的俞亦然時,他詫異的將她從地上吃力的拉了起來,並問道:「於心,發生什麼事?」

    「南宮先生,幫幫我好嗎?我求求你幫幫我!」俞亦然抓著南宮冶的手臂,哭著求南宮冶幫忙。

    南宮冶詫異於是什麼事情讓俞亦然之前的冷艷蕩然無存,但看她這麼可憐的樣子,他還是開口道:「好,我答應幫你,但是能不能先別哭?」

    「我走不動了,我求你帶我去找宴青好麼!」俞亦然的手依舊抓著南宮冶,生怕一鬆手這根救命稻草就消失了。

    「宴青?」南宮冶呢喃著這個陌生的名字,他非常清楚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以及她和雅昊思的關係!

    「你帶我去找他,我求求你!」俞亦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體的疼痛,內心的破碎讓她再度悲傷的哭泣。

    「南宮冶沉思了一下,眼眸的光芒有一絲的詭異,但他還是點點頭答應道:「好,我幫你,帶你去找宴青!」

    「謝謝你,謝謝你!」俞亦然在也承受不了了,她的頭抵在南宮冶的胸前,雙手掩住了臉,任由自己大聲的哭泣了出來。

    失去孩子的悲傷。

    與宴青失去聯繫的慌亂。

    以及對雅昊思仇恨驚懼交加的感情。

    這一切都讓俞亦然整個人在南宮冶面前全面崩潰。

    南宮冶對靠著自己胸膛哭泣的女人感到詫異,但是內心忽然產生的憐憫讓他的手忍不住的擁住了這個瘦弱的女人。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事情才讓哪樣冷艷高傲的女人,淪落到今天如同喪家之犬。

    這一切糾纏著南宮冶的謎團,在俞亦然的帶路下,車一路開到了市郊區一個破舊的小區樓房前,更加深了幾分。

    「謝謝你南宮先生!」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俞亦然的情緒有些許恢復了過來,她向南宮冶道過謝之後,顫抖著手推開車門後,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黑暗的樓道裡。

    宴青就住這裡?

    南宮冶看著車窗外的樓房,那幾乎就是破舊得待拆的危樓,而俞亦然裡這個地方幹什麼?

    「少爺,還要不要去赴珍妮小姐的約會了?」車前頭,司機小張提醒了一下南宮冶。

    南宮冶冷冽一笑:「我忽然覺得,我在這裡等下去,應該會有比和女人約會更好玩的事情!」

    「那少爺的意思是?」

    「等!」

    南宮冶冷笑著靠著座椅,他隱隱約約的覺得,會有一些事情要發生!那個宴青或許會是俞亦然最重要的人。但這是個什麼人呢?

    「哦,少爺,看著天氣看來是要下雨了!」小張看了看天際不斷湧出來的烏雲,果然,話語一落,天際一道閃電閃了過去的同時,也帶來了一聲巨大的悶雷。

    「轟……!」忽然來的雷聲,不僅驚了南宮冶,也讓此時此刻的站在房間裡的俞亦然徹底的懵住。

    豆大的雨點打在窗外的鐵皮上,一陣風夾雜著水霧從洞開的窗戶湧了進來,冷的俞亦然整個開始顫抖。

    她看著空蕩蕩的室內,殘破,骯髒的牆壁,以及屋角的蛛網,彷彿這就是一間十幾年沒有住過人的屋子一樣!

    可俞亦然沒有認錯啊,就在前幾天,她才和宴青在這裡度過了最美好的幾天啊,為什麼,現在這間屋子裡,連一件傢俱的影子都沒有?

    「宴青……!」

    俞亦然嘶啞的哀嚎掩蓋過了屋外的雨聲,她站在什麼都沒有的屋子裡徹底的崩潰了。

    宴青,你去哪裡了……?

    俞亦然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寂靜的房子,衝入了雨幕之中,如同瘋子一樣的對著四周圍又哭又叫著。

    坐在車裡的南宮冶看見俞亦然忽然以這幅樣子出現時,他眉頭一皺。

    「少爺,那于小姐是不是瘋子?」小張顯然也是看見了俞亦然的不正常樣子。

    「你廢話少說!」南宮冶冷眼瞪了一下小張後,毫不猶豫的推開車門,穿過雨幕,朝俞亦然走去。

    「於心,你怎麼了?」南宮冶渾身被雨水淋透了,可他還是來到了俞亦然的身邊,死死的抓住了俞亦然的肩膀怒聲問道。

    冷涼的雨水澆灌著俞亦然,濕透了的長髮就如同海藻一樣貼著她發青的臉,蒼白的唇瓣在不斷的顫抖,她看著南宮冶,忽然推開了他的手,撕心裂肺的哀嚎道:「宴青,你為什麼要離開?」

    「俞亦然,你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南宮冶見情況不對,他不在有所顧忌的直接呼喚她的名字。

    乍聽這個名字,俞亦然全身一震,她僵硬的扭過頭來看著南宮冶,那眼神就如同要將南宮冶殺了般。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南宮冶怒吼著,不僅雨水淋得他心煩意亂,俞亦然的失常舉止也讓他心亂不已。

    「雅昊思,是不是你逼宴青走的?」

    「你說什麼!」

    被俞亦然當成雅昊思的南宮冶頓時錯愕不已,可接下來俞亦然的話更讓他詫異。

    「雅昊思,我恨你!你殺了我的孩子還不夠,現在竟然逼得宴青都離開我,我恨你!」

    俞亦然抓著南宮冶的衣領在尖叫,那種竭斯底裡讓南宮冶心驚,但是他也瞬間明白了,那個宴青在俞亦然喝雅昊思之間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至於俞亦然口中說的,雅昊思殺死了她的孩子!這個孩子,南宮冶很快就猜測出答案。而且這個答案還讓南宮冶不得不從新審視雅昊思對俞亦然瘋狂的佔有慾。

    回過神來,俞亦然還在哀嚎哭泣不已,南宮冶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在這樣下去估計就會瘋掉,所以與其和她這樣鬧下去,倒不如……!

    注意落下之後,南宮冶忽然揚起巴掌,一掌狠狠的甩在了躁動如同瘋子一樣的女人臉上。

    俞亦然本來就虛弱,忽如其來的巨大刺激,在加上南宮冶的這一巴掌,她在也承受不住的,整個人往後一仰,暈倒在了泥濘之中。

    南宮冶收回了自己的巴掌,他只想要讓俞亦然冷靜,可沒想到會把人直接打暈了,他看著躺在雨水裡,任由雨水淋著的女人,一種惻隱之心忽然讓他俯身,將女人抱了起來。

    「雅昊思,傷你真深……!」將俞亦然放進車裡,南宮冶依舊是看著俞亦然,沉默了許久,他忽然開口說道。

    「少爺,我們去那?」小張扭過頭,奇怪的看著南宮冶,按照他對南宮冶的理解,南宮冶不是這種樂於助人的男人。

    「我們!」南宮冶的指尖劃過了俞亦然的臉頰,他的臉忽然泛起了詭異的笑容。這種笑容讓小張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南宮冶收起了笑容後輕笑道:「我們那都不去,我們回家!」

    「回家?」小張,有點不瞭解的問道。

    「南宮別院!」

    「……,是!」小張對於這個地方有點詫異,但是還是閉上了嘴巴,乖乖的啟動車子,緩緩的朝著,南宮別院,這個讓南宮冶身下縱多女人趨之若鶩的,想要去當女主人的地方全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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