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4章 白家姐弟的鼓勵 文 / 夢蘿
凌小昔緊緊地擰著眉頭,「你剛才和小宇……」
「只是父子間的談心。:」左宵默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並不打算告訴她實情,有些事,她沒有知道的必要。
看出他的敷衍,凌小昔也只能按捺住內心的疑惑,點點頭,「今晚你就住在隔壁的臥房,和小宇睡在一起,我待會兒幫你準備床鋪。」
「我和你住一間。」左宵默可不想和她分房睡,他們的關係,有必要分開嗎?睡在一起,那是理所當然的。
凌小昔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在孩子面前,你能不能收斂一點?」
她不願意讓左楓宇對她有任何不好的想法,也不希望孩子誤會什麼。
「怕什麼?他還小,你不是說過嗎?他還只是個孩子。」左楓宇直接用凌小昔的話反駁了她,嘴角彎起一抹充滿興味的微笑。
凌小昔頓時語結,揉了揉酸疼的眉心,沉聲道:「總之,今晚你睡隔壁。」
左宵默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他並沒有答應不是嗎?等到左楓宇熟睡後,他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和她溫存。
「對了,你的夫人……」
「別提她。」左宵默臉上的笑意頓時散去,俊朗的五官透著絲絲陰寒,白珍珍,這個名字,僅僅只是提起,就已讓他痛恨,那個女人,居然在暗地裡對小宇做了那麼多事,他卻一無所知,這對左宵默而言,絕對是奇恥大辱!
凌小昔見他神色極為陰沉,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入廚房,繼續為這對父子準備晚餐。
公寓的溫馨,與白家劍拔弩張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珍珍跪在書房中,烏黑的長髮遮擋住了她此刻的神情,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她孤單的身影,顯得那樣的寂寥、無助。
白小林在客廳來回踱步,餘光緊緊地尾隨在坐在沙發上的白老爺子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想說什麼?」白老爺子慢悠悠放下手裡的茶杯,眼皮一抬,泛著精芒的眸子定格在他的身上。
別墅內的傭人紛紛屏住呼吸,恭敬地靠牆站立著,連管家也緘默不語地站在一旁。
「老爸,姐姐她……」白小林想要為白珍珍求情,畢竟是女人,這麼跪下去,根本無濟於事,更何況,事情已經發生了,怎樣解決才是當務之急,一味的懲罰她,有意義嗎?
看出白小林的焦慮,白老爺子口中冷哼一聲:「這個逆女,她做得這些事,讓白家蒙羞,只是讓她罰跪,已經是小懲大誡,你就別替她求情了。」
「那姐夫……」白小林遲疑地說道。
「你姐夫的事,自然有你姐姐處理,不關你的事。」白老爺子煩躁地揮揮手,左宵默從清雅別墅搬走,讓他頗感意外,但這事,白小林根本沒有插手的必要,而且,他也沒這個資格管。
白小林神色黯淡,站在白老爺子面前,一副倔強、固執地模樣。
「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學習金融方面的相關知識,將來,我會安排你進入企業,方便日後接手公司。」白老爺子緩和了一下口氣,柔聲說道。
白小林緊抿著唇瓣,壓制住心頭的怒火,沉聲道:「爹地,現在最要緊的是姐姐的事,其他的,就不能以後再說嗎?」
為什麼了到了這個地步,爹地的心裡,還能想別的?他不是應該馬上為姐姐擺平外界的一切流言嗎?
「哼,她的事?」白老爺子連連冷笑,「你看看她做的都是些什麼事。」
手掌啪地一聲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杯丁玲噹啷直響,白小林背脊上蹭地爬上一股涼氣,不敢直視白老爺子憤怒的眼眸,只能垂頭,緘默不語。
客廳的氛圍極為凝重,彷彿有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不停地蔓延,白老爺子的身體癱軟在沙發上,深深吸了幾口氣,「小林,這事,我不能在明面上插手,要不然,白家會被拖下水的。」
千萬不要小看了外界的輿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如今是言論自由的社會,即使白家家世龐大又如何?白珍珍的負面新聞,已經讓白家的股票開始發生改變,雖然白老爺子立刻下令挽救,但損失,也不小啊……
「可姐姐她……」白小林還想再多說什麼,卻被白老爺子揮手打斷。
「我一直教導你們,做事,要做就得做到不留餘地,就要做到別給自己惹上麻煩,可是她呢?卻把我的話,聽做耳旁風,現在好了,惹了事,就知道回娘家來喊冤?讓我給她收拾爛攤子?」白老爺子越說越憤慨,「她對我的外孫,都做了些什麼?不給她一個教訓,她永遠改不了。」
白小林知道,今天不論他說什麼,爹地也不會改變主意,悻悻地癟了癟嘴,離開了客廳,轉身,走向書房。
白珍珍剛從醫院裡回來,就被白老爺子盛怒之下,打發到書房罰跪,到現在,一口飯菜也沒吃,白小林悄悄讓傭人準備晚餐,輕輕推開了書房的房門。
「姐姐……」他悄悄地挪步進去,走到白珍珍身旁,擔憂地喚了一聲。
白珍珍的臉色極為難看,整張臉幾乎失去了血色,蒼白得讓人心疼,她的身上,還穿著醫院的病服,眉宇間透著一股羸弱的氣息,白小林看得連連搖頭,口中幽幽歎了口氣:「姐姐,爹地只是在氣頭上,你先起來。」
「不,」白珍珍固執地搖頭,依舊跪在地上,不為所動:「爹地沒有原諒我,我不會起來的。」
白小林揉了揉眉心,他真的不明白,姐姐和爹地嘔什麼氣。
傭人悄悄地將晚餐送了上來,香味在整個房間裡來回飄蕩,白小林蹲在白珍珍身旁,替她拿起碗筷:「那你至少吃點東西,剛剛出院,別把身體又弄壞了。」
「謝謝。」白珍珍眸光複雜地看了他幾眼,手臂緩慢地抬起,接過他遞來的碗筷,或許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她的四肢明顯變得麻木,甚至骨髓裡泛起了淡淡的酸意,蘇蘇麻麻的,連握住碗筷的力氣也沒有。
「我幫你。」白小林親手替她捧著瓷碗,一口一口將食物送入她的嘴中。
「姐姐,這件事你真的做錯了。」他感慨道。
白珍珍沒有吭聲,錯?她最大的錯誤就是做得不夠狠,讓人找到了把柄!
如果白小林知道她此刻心裡的那些想法,或許真的會對她失望。
「小宇還那麼小,你怎麼捨得對他如此殘忍呢?」白小林難掩眼眸裡的責備,左楓宇很乖,很可愛,是他的外甥,他一直是既喜歡他的,乍一聽到報紙上的消息,白小林還有幾分不願相信,但後來無數的爆料,加上在醫院中偷聽到的事,都讓白小林不得不相信這件事。
為了某些目的,姐姐真的做得出對左楓宇採取冷暴力的行為。
「你不懂。」白珍珍冷哼了一聲,「有些事,我也沒辦法。」
只要一見到左楓宇,她就會想起五年前的事,他的存在,就像是在提醒她,他的血液裡有著多麼骯髒的一半,白珍珍怎麼可能對他有任何的好臉色?
「不管是什麼理由,」白小林抬起眼睛,對上白珍珍晦暗不明的目光,口氣出乎意料的堅定:「都不是你對小宇不好的借口!他只是個孩子,現在才五歲,需要父母的關心和呵護。」
「這些話,誰教你的?」白珍珍微微一愣,完全沒想到,白小林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記憶裡,這個弟弟是任性的,是叛逆的,為了所謂的自由平凡的生活,居然對白家的一切極為不屑,可是現在呢?他似乎在這段時間成熟了不少,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透著一股內斂、成熟的魅力,在他的身上,似乎再也看不見昔日叛逆少年的樣子。
白小林微微一笑:「沒有誰教,我只是長大了,明白了一些事,姐姐,相信我,爹地不會看著事情繼續發展下去的,過不了多久,一切就會恢復原樣,姐夫也會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你認為,還有可能嗎?」白珍珍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眼眸黯淡,「他已經走了。」
離開了他們的家,帶走了他的孩子,只留下她一個人。
「事在人為。」白小林固執地說道:「只要努力,一定能挽回的,而且,誰都做錯過事,只要肯用心悔改,姐夫一定能看到姐姐你的努力。」
白珍珍對上他堅定的目光,心尖猛地一顫,「真的?」她低聲問道。
「是的。」白小林重重點頭,他不也在為了自己的願望拚命發奮嗎?只為了能和那個善良的女人在一起,成為一個能配得上她的男人。
或許是白小林此刻的堅決感染了白珍珍,她頹敗的眼眸有微光亮起,「你說的對。」
雙手撐住地板,緩慢地想要起身,但小腿卻止不住地發顫,整個人狼狽地跌倒下去,膝蓋咚地一聲撞在地板上,生疼。
「姐姐!」白小林驚呼一聲,匆忙上前,將她攙扶起來。
「腳麻了。」白珍珍苦笑道,柔美的五官,透著絲絲苦澀與自嘲。
「我來扶你。」白小林單手攔住白珍珍的腰肢,攙扶著她,一步一步踉蹌著離開書房。
「先帶我去見爹地,我有些話,想要同他說。」
白小林睨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固執,只能點頭:「好。」
兩人踉踉蹌蹌地下了樓梯,白老爺子正坐在沙發上,悠然飲茶,對他們倆的到來,似乎完全沒有發現。
「爹地。」白珍珍掙脫白小林的攙扶,握緊拳頭,站在白老爺子跟前。
他低垂著頭,褶皺的雙手,捧起茶杯,裊裊升起的霧氣,模糊了他這一刻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