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世事且無奈 人生便無常 文 / 雄啟
「藥取來了,爹爹……」阿田這時走來道。
他爹爹轉過頭來,接過手中藥瓶,就向躺在床邊的桓楚敷藥。
阿田忙阻道:「爹爹,你還沒洗手呢……」
他爹爹忙仰頭道:「哦,都急糊塗了……」說完在自己的腦門子上拍了拍。
扭過頭來對阿雨說道:「快去給爹打盆清水來……」阿雨本來打了一盆清水的,只是幫桓楚把臉上的污漬和身上的血跡擦洗了一下,便把一盆水給洗成了殷紅色。阿雨聽爹爹一說,也不說話,遂又端走那盆血水。換了盆清的回來。他洗過手,忙剝開桓楚身上的衣服,替他胸口上藥,阿雨和她娘見了,都不忍心看桓楚身上的傷口,都把臉轉了過去。阿田卻站在一旁觀看,一面看一面驚叫道:「啊呀,他咋傷成這樣子,肉都翻出來了,骨頭都露了出來……」
他爹聽到了他的話也不由得道:「這小子命大得很,傷成這樣子,竟沒死,呼吸還這麼穩……真是命大!」
他一面替他敷藥,一面讚他命大。他哪裡知道,若不是他這幾年服食各種奇花異草,得了一身上乘的內功,他早不知死了多少回?
包好了傷口,以至深夜。
累的晏老頭眼都花了,飯也不顧得上吃便睡了,阿田一旁看的膽戰心驚,可不想看時,卻又忍不住。故而他一面看一面吃,倒是吃了一碗米飯。阿雨和她娘開始是不敢瞧的,可阿田邊看邊驚呼,惹的她們母女倆不知不覺也瞧起來,嚇得阿雨一面看一緊緊地著抱她娘。包好傷口,一直到他甦醒過來,已是第四天中午了,這幾日中,一直是阿雨守著他身邊,她爹爹和哥哥出去做活兒,只有她娘和她在家裡面,還沒等晏老頭說話,她娘便道:「還是讓阿雨守著他好了……」說完又莫名其妙地笑了,阿雨聽了也是靦腆一笑,也就答應了。在這四日中,她寸步未離,細心照顧桓楚。他們吃過飯,她照樣給他「喂」飯,所謂的飯就是些糖水和草藥而已。
雖是他們都目不識丁,但卻都有瞧病的本領。這就從秦制說起,大秦時什麼都嚴加看防,唯獨醫風昌盛,歷史上著名的醫學大師張仲景就出生在那個時代;再者山裡人離繁華熱鬧的城鎮都甚是遙遠,而大夫大都在城鎮居住,看起病來著實費一番手腳,但山裡的虎狼險壑又多,經常不是被野獸咬傷就是被摔傷。迫於無奈,他們只能自行在山上找些草藥,給受傷的親人醫傷,天可憐見,也不知經過多人的心血,多少人的性命,過了多少代,終於讓他們找到了醫好各種外傷的法子,除此之外,一般的傷風感冒更不在話下。就這樣又過了數百年,到得阿田他爹這幾代時,凡是居在他們山裡的人,沒有一個不懂醫術的,尤其是經過這數百年的積澱,他們醫治外傷的更是精益求精,妙不可言!
以前他們治外傷的不是面敷,就是內服。後來有一個能人,把藥性重新配製一下,把兩結合起來,兩藥齊下,外敷的止血合肉;內服的補血止虛。不似從前要麼只能止血合肉;要麼只能補血止虛。不能雙管齊下,傷者好起來奇慢,更可怕是的萬
看[:書/網:txt:楚遂問道:「你們醫病的本領很高啊,怎麼會呢?」
阿田聽了歎了口氣道:「你是說你身上傷吧,那是我們老袓宗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弄出來的……,是你運氣好啊,要是換了其他病,就沒那麼好運了……」
桓楚聽了這才明白了,他學了四年的醫術,若是誰傷成了他這樣子,讓他醫得話,說句良心話,他都沒多大把握!自那一以後,阿雨便在也不給他餵飯,餵藥了,連看他都不敢看了,每次把飯放在桓楚跟前轉身就走,頭連回也不回。還好,桓楚勉強能自己吃飯喝藥了……
阿雨今年十八歲了,可他從未和一樣大的男兒子說交往過,小時候,當別的女孩子和男孩子玩耍時,她只能老遠地站在一邊呆呆地看著,當她看他們一起玩的起勁時,不知怎麼竟管不住自己的腳,走了過去,誰知那些孩子見了她,就大聲笑,有的還叫嚷道:「她是個啞巴,快別和她玩耍了,要不然你們也會被傳染成啞巴的!」
那話音剛一落,那些孩子們一窩蜂地就逃她而去,一下熱鬧的場地,變的空蕩蕩。不知為什麼她看著他們逃去的身影,她流下淚水,她哭了,拼了命地跑到家裡,緊緊抱住她娘,放聲大哭起來,她娘先是問她哭什麼,後來見她越問女兒哭的越傷心,便不問了,阿田知道那些孩子欺負他妹妹,便想打那些壞孩子,可自己手也有殘疾,哪裡打的過,而且還是一群!
自從那天晚上他哥哥背他回來,她娘用那種眼神看他和她,她便有些明白了,再後來,給他擦身上的污血時,見他長得那樣俊美,比她在山裡見到所有的男孩子都好看,她不由臉上一陣發熱。她心理忍不住想道:「若是嫁給他,那該是多麼好啊,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我……」
桓楚受了傷,身上的衣裳沾滿了血漬,被劍也穿了透了,說什麼也穿不成了,阿雨便量了量他和身子,不到半天功夫,便給他裡裡外外都做了件衣裳。桓楚初醒是不知道的,直到後來,他病好,下了床,無意中發現,自己身上穿的衣裳怎麼變了,他問時,那阿雨大娘指著阿雨道:「是我們家阿雨親自替你縫的,你那件衣裳實在是沒法穿了……」桓楚一聽是阿雨做的,而且是裡裡外外,那替他穿上的也是她了,想到此處,他忍不住臉紅了,也不知什麼好,只是低下了頭。阿雨方才偷看他問是誰做的衣裳時,臉是泛著笑意,當得知是她做的,臉色登時變了。她不由搶出門外,奔了出去。
自從桓楚無意中得知她不會說話,她便再也不像從前那樣,見到他總是燦爛一笑,每次見到她那種笑容,桓楚便覺得像春天來了一樣,一陣微風拂面而來,一輪暖融融有太陽照在他心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