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忘幽林 文 / 雄啟
到了夜間,白衣女子和魯桓吃完飯,便囑咐道:「你去把這幾隻碗筷洗洗好吧?我先休息休息……」魯桓明白白狐姐姐晚上有一場惡戰,體力自然要好。
「那我去給你鋪床……」說著他便要向床那邊行去。
「不用了,你把這幾隻碗筷洗洗就好!」白衣女子柔聲說道。
「那好吧!」魯桓說著便把桌上的碗筷和盤子端走了。
拿到屋外洗去,待他洗完了炊具,回到木屋時,他看見白狐姐姐已經在床上打坐養神,為了不打攪她休息,他便悄然步出屋外,坐在院子裡的一塊大石頭上,望著浩瀚的天空看看雪亮的星星,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多少天來,他跟著娘親還有哥哥弟弟們四處逃難,一路擔驚受怕,東躲西藏,哪還有心情看星星呢?眼下母親和哥哥們都去了,還有三個小弟弟,也不知他們眼下是生是死,可他不知為何,心理就是莫名的踏實,好像跟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當他這麼想的時候,他又覺得自己不應刻如此想,他娘親和哥哥們都死了,他們這樣沒良心地享受安逸,他得擔起為他們復仇的責任。他想到這兒,霍地站了起來,隨手拾起一根筆直的樹幹,耍起那套他自以為天下無雙的劍法來,劍法雖算不上精妙,但他打得很認真,正當他打得起勁時,他猛然回頭一看,白狐姐姐不知何時已經起來,正瞧他練劍。他看白狐姐姐看他,就停下來不好意思再練下去了,朝白衣女子箭步走來。「為何不練了?」白衣女子柔聲地問。
「我怕您笑話!」他說著又低下了頭。
「你為何這樣說呢?」白衣女子溫情又地問道。
「你的功夫那麼好,我練這還不讓你笑話嗎?」他說著把手上的樹幹揚了揚,又低下了頭。
「你還小!等長大了,就會和我一樣了!」白衣女子拍著他的肩膀說。
「真的嗎?」他說著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真得,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就耍得和你一樣,好了,不說了,你在屋裡呆著,我去救你娘他們!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那您千萬要小心,我在屋裡等您回來!」
「好,你進去吧,我答應你!」
「我是小孩,你是大人,大人可不許騙小孩!」魯桓天真無邪地看著她道。
「我是大人,我不騙小孩,你進去吧!」白衣女子認真地承諾加回復地說道。
她說完魯桓就向屋子裡一步一步行走,他走得很慢很慢,他一邊走一邊不時地回頭看那白狐姐姐走了,等他最後一次回過頭看她時,白狐姐姐已蹤影全無了……
白衣女子見魯桓不時地看她,便趁魯桓不注意時,閃進了身後大樹後面,悄悄地看著他進了木屋,她方才躍上馬背,快馬加鞭地向來時的路進發。她一路馬不停蹄踏著月色馳出十餘里,霍然地停住,勒住馬韁繩,然後跳下馬背,拴好馬。莫名地踏進了一座荒廢了很久的廟宇,這又不是魯桓他娘和哥被害的地方,她來這裡到底做甚?只見她快要踏入廟門時,謹慎向四周詭秘地看了幾眼,瞧四周並無人跟蹤,方才進得廟宇去。
「孩兒拜見義父!」白衣女子謹小慎微抱拳道。而那個所謂的義父只是背著她對她說:「都安置妥了?」
「回義父,人我已經救出來了,眼下我和那孩子落腳忘幽林,請義父放心!」白衣女子依舊謹小慎微回答著。「好,安置妥了就好,記住對他好點,不過也不能太好,太好怕他多心,別看他年紀小,他可不簡單啊。」白衣女子的義父還是背對著他,好像怕誰認出他似的。
「是,義父!」白衣女子回答道。「再有你記住,你得想辦法,從他嘴裡把圖譜套出來,這才是我們冒死救他的原因,不過你千萬記住,不要為了
看/『書,網言情!了,你起來吧!他讓教你就教好了,但要把握好分寸,不要什麼都傳授給他,但不能讓他覺察到!知道嗎?」白衣女子見義父不生氣,就站起來高聲道:「您放心吧!義父!我還要救人去,那好兒先行了?」白衣女子說完就要告退。
「救什麼人?」她義父叫住她問。
「就是那小子的親人!他非求我救出他娘和他的哥哥弟弟不可!」白衣女子鼻孔透著冷氣的語氣回答道。
「真沒想到他還個孝子,義父衝他這一點,就敢保證他不出三年時間,便會把圖譜告之與你!」他就完便得意的笑出聲來。
「那好兒這就救人去了!」她說著便轉身要走。
「慢!」她剛轉身要走,就被她義父喚住了。
「義父還有何吩咐?」她小心道。
「人,義父已經救出來了,他們就在後山……裡面的馬車上……你待會兒便可以用馬把他們拉回去……」她義父說這話時不覺傷感起來。
「他們都死了嗎?」義女問道。
「唉,都死了……拉回去也別立什麼碑,埋了就行……」
「是……義父……」
「你去吧!記住義父的話!」他動情地再次囑咐道。
「放心吧!義父!」誰知她剛點頭說完,準備告退時,當她抬起頭時,她義父已不見了蹤影……
她來到後山,那裡果然有一輛馬車,她舉起火把,掀開車門仔細一瞧,真的是他們,於是她駕著馬車,而她騎的那匹馬則寸步不離跟著她。於是她連馬帶車地駛向忘幽林。當回到忘幽林時,天已微亮。可就在此時魯桓早已來到木屋外等著她歸來。
「你怎麼在此?我不是讓你在木屋守著嗎?」她見魯桓這麼早地等著她,一臉不忍心地樣子問道。
「我本來是在屋裡的,可我擔心……」魯桓看著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道。
「擔心什麼?擔心我救不出你娘他們還是擔心我會出事?」她冷冷地地道。
「都擔心……」魯桓沉著聲回答道。
「上來吧!」她伸出手對魯桓說道。魯桓不知所措地遞過了手,拉著白狐姐姐跳上馬車。他坐在馬車的另一頭,他坐好後,白衣女子又駛著馬車向忘幽林的深出馳去,魯桓坐在馬上大有迫不及待想問他娘和哥哥弟弟是否已經救出來的念頭?可他又不敢問怕萬一沒救出來讓自己傷心難過;要是救出來了,他又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覺得他沒勇氣面對娘親和哥哥們死得慘狀,他們實在死得太可憐了,他覺得那個狗官簡直不是人,沒有半點人性!竟然對他們手無寸鐵親人下如此狠手。於是他暗暗告訴自己,他一定要為他娘親和哥哥們抱仇雪恨。就在這一刻他便暗自起誓他要習好武藝,將來尋那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讓他為死去的娘和哥哥們抵命!
「你在想什麼?」她見魯桓發呆,遂問道。
「沒想什麼!」魯桓聲音裡透露出難以名狀的哀思。
白衣女子見他神情不太對,便看著他問:「桓,你為何不問我你娘他們救出沒?」魯桓聽到白狐姐姐第一次叫著他的名字問他話,感覺很親切。
「不敢問……我怕……」魯桓說著眼淚便湧了出來。
「怕……」她滿臉驚訝之狀從嘴裡迸出這個字,但她迸出這個字後,彷彿才體會出魯桓說那話的含意。於是她默然了,只是癡癡看著魯桓那張痛苦的面孔,她本想對他說上幾句安慰的話語,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馬車很快就駛到木屋。可是魯桓還是坐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白衣女子見他不動,坐在那裡發怔,便輕輕地喚了他一句:「桓,到了,該下車了……」魯桓這才醒了過來,眼睛閃出一道亮光,抬起眼睛看著白狐姐姐道:「什麼?到了?」他說話時,一臉吃驚之狀。
「是啊,到了,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再……」她話還未說完,魯桓便沒精打采道:「我不餓……您去吃吧!飯我已經煮好了,我想在此守著我娘和哥哥他們……」他說完早已忍不住淚如泉湧,傷心地哭了。白衣女子見他一面哭,一面不時地用衣袖擦去臉上的淚水,一面抽噎。她見他哭得如此傷心,便是鐵石心腸也沒了胃口。遂上前勸他道:「別難過了……哎!」
可誰知她這句話剛一說!魯桓就嚎啕大哭起來,霎時弄得白衣女子更不知如何是好,她本想走過去,抱住他,給他安慰,讓他別再傷心。可她又一想自己的身份和救他的目的,就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但她又不忍心聽到那哭聲,見到他難過的樣子,就拉著魯桓,別讓他再哭了,可此時魯桓哪裡還顧得了這些,他甩開白衣姐姐的手,他便爬上了馬車,撞開車門,撲了進去,失聲道:「娘……娘……娘……我是桓兒,我是您的桓兒……你快睜開眼,看看桓兒我啊!快看看桓兒我啊,桓兒求求你了,你快醒醒啊,娘!你別睡了……爹,你在哪兒,你快來救救娘吧!爹!你在哪兒?你快來啊……桓兒知道了,娘咱們回家,爹爹在家等著我們呢,桓兒這就帶你回家……娘,娘,娘呀,你別睡了,快醒來呀,快醒來呀!我抱不動你!快醒來,娘!」此時的魯桓像瘋了似的,說著他便把他娘從馬車上往下拖!
「你幹什麼?你娘已經死了,她死了……」白衣女子見他拼了命地把他娘往走拉。她才上前阻止道。「你胡說!我娘她沒死,她不會死的,她只睡著了,睡著了,知道麼,她睡著了,她沒死……嗚嗚……嗚嗚……她,沒死了……她只是病了,我要帶我娘回家,去找我爹,他在家等著我們呢!我爹爹會請最好的郎中給我娘醫病的……她不會死,她怎麼會死,不可能!」他激動搖著頭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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