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追悼會 文 / 霧都雲隱
第一百七十一章追悼會
「完了,回去我這腳上肯定得磨出泡來,這路可真不是給人走的。」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雲昊終於來到了這座熟悉的城牆下。
因為昨天夜晚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況且就在沒多久之前他還經歷了一場惡戰,所以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太陽曬屁股了。
今天的城門口有些不同,平日裡空噹噹的城門上多了幾條白布,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之這天城門口的人竟然比之前還少。
「那啥,開下門。」
雲昊站在城門口的保衛室下面敲了敲門,屋子裡坐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絲男,軍裝拖沓兩眼空洞,不曉得現在是正在尋思自己哪位妓*院來的小情人兒。
「嗯?」
**絲低下頭透過那玻璃窗看了看雲昊,他的目光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同類一樣,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麼眼神裡還透著一絲驕傲。
「滾吧,打哪來的回哪去,媽的,臭要飯的都不穿鞋,從小沒受過教育要有點禮儀別影響市容麼?」
那個**絲挖了挖自己的鼻孔,轉過身繼續拿過來他那本毛邊的情*色小說看,也不知道是看見了什麼情節,竟把這小子臉上的淫*笑弄得一陣一陣的。
「我靠……不穿鞋也要遭到鄙視麼?」
這個社會是咋的了?
「趕緊的,把門打開,老子還等回宿舍吃飯呢。」
那個**絲聽見雲昊在外面嚷嚷馬上就老大的不願意。
「你他媽跟誰說話呢?我們這兒不缺要飯的,這兩天有悼念活動晚上宵禁,你趕緊書仨數滾,別在門口磨嘰。」
雲昊抱起自己的肩膀繼續站在門口,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不就是沒好好穿衣服麼?這人咋就能那樣呢。
「還他媽不滾?給你鞋!別他媽在這影響市容。」
那**絲看見雲昊還沒走突然就不高興了,他抄起一雙不知道哪來的鞋子就順著窗戶朝著雲昊的臉上扔了過去,雲昊一把將那雙鞋給抽了回去,手往那打開的窗戶裡一伸一把便抓住了那個人的領子。
「我是三二三編隊的隊長雲昊,現在給我開門,我只給你三秒鐘的時間。」
「哎呀?你還敢拽我?」
那個看門的看見雲昊拽他,上來就是一個耳光朝著他的臉上抽了過來,誰想到雲昊竟然一把把他的手給捏住了用力氣往手心兒裡一攥,頓時一股鑽心的刺痛就順著他的手腕爬上來。
「開門不?」
「開,大哥我現在就開,你把手先鬆了,啊。」
**絲老老實實的給雲昊開了城門,他站在門口迎接雲昊進來,畢竟這麼厲害的人不是他能惹的。
「哥,不是我不想給你開門,你看看你這麼厲害穿啥不好?男人就得有兩件像樣的衣服啊,再說你就算是想進來那你也別掛人家雲隊長的名頭啊,人家都死了你說你還冒充個死人幹啥?」
「啥?啥玩意兒我就死了?誰說的?」
雲昊聽完他的話一愣,老子這不好好的站在這呢麼?難道哥現在的狀態是個靈魂體麼?
「大哥你別鬧了,我知道您老也是高手,以後要是也在咱們城裡參軍那很有可能就是個大人物的,可是你幹嘛就非得冒充他呢?真是……」
那**絲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很不理解的樣子。
「我他媽這玩意兒咋解釋啊?」
雲昊一撇嘴無奈的將自己那塊隊長的級別令牌拿出來放到那個**絲的眼前晃了晃。
「噥,你看。」
「哎嘿!還做的真像!多少錢做的?俺們村頭王大爺拿胡蘿蔔給你刻一個就三塊錢一個,就是沒這個瞅著好,兄弟你叫啥名字?那天把這個刻章的給我介紹來認識認識!到時候肯定……」
「滾。」
雲昊無奈的推了那人一把,轉頭就走直接朝著自己宿舍的方向去了。
今天的宿舍不是一般的清靜,他先到浴室裡稍微洗了一個澡,之後又找出另一套備用軍服來穿上,也就是這麼半個小時的工夫之前那個要飯的就立馬變回了原來的樣貌。
「好像應該是快到吃飯的點了吧?怎麼食堂裡都沒個人呢?」
他穿上衣服之後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過來,便自己上訓練場去找了。
雲昊一直到訓練場裡面的時候才發現那個詭異的情景,黃色的磚頭地上站了一大片的人,他們都低著腦袋。任憑烈日來回的暴曬。
就在這群人的前面,一個大大的主席台立在中間,主席台上掛著兩張黑色畫像,大畫像的下面還掛了兩張小畫像,小畫像的底下還擺了一個大供桌,上面各種水果糕點香爐禮器一應俱全,左右兩邊還放了兩個石獅子,腦門兒上面各釘了一個釘子,上面還掛著大大的條幅,一直垂到地面上的菊花台裡面。
「雲昊同志永垂不朽……不破洞穴不死不休?」
臥槽這啥啊?老子啥時候變成「同志」了?
當然,這還不算完。除了這些高端的排場以外那個主席台上還站著一個人正在慷慨激昂的講著什麼,雲昊往前一看,那個人不就是自己的副手凌島麼?
「尊敬的革命戰友們,讓我們揚起風帆,在烈士雲昊的英魂下向前前進,我軍的作風要一貫堅持雲隊長生前的政策,苦訓練,打基礎,走奮發圖強的道路……唉,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秋天……」
說著,凌島揚起了自己的胳膊,一絲渾濁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就是那個秋天,雲隊長邁著堅實的腳步來了,唉,雲隊長是個好人啊。他給我們講知識,學文化。讓我們走向文明的道路,可惜好景不長,一個好人就這樣走了,啊——雲隊長,我們送你遠行,你在黃泉路上一定要走好。我知道你喝孟婆湯不喜歡加香菜,可是這都是我們濃濃的……」
多有水平的講話?在座的所有人都哭了,而且泣不成聲。
臥槽,臥槽!你這是在逗我?
雲昊站在場外已經有點抓狂了。
「我知道,雲隊長是一個同志,他已經貪戀我的美色很久了!可是我沒有從了他!我好後悔!後悔我拒絕了這份純潔的感情!啊,雲隊長,你已經不在了,就讓我……」
「凌島我*操*你媽!」
「嗯?」
突然間,只見那磚頭地面上猛地吹來一陣旋風,一個漆黑的人影突然間已經撲到了那主席台的前面將那個黑白色的畫像抄起來朝著凌島的臉上就砸了過去。
「我讓你他媽在這悼念老子!嗯?誰他媽死了?誰他媽死了?你說誰呢?我看你就他媽是作死!還他媽永垂不朽?你媽的!」
說著,只見那主席台上「砰」的一聲炸響,那張結實的遺像就從中間裂開了,正好套在凌島的腦袋上。
「我讓你他媽說老子是同志?嗯?我他媽貪戀你的美色!那你脫乾淨了給老子瞅瞅啊?王八蛋!你媽的!」
說著,他猛地站起身上去又給了那小子兩腳,看見他已經被打得有點站不起身來了就自己走到那個供桌邊上拿起一個鳳梨酥來。
「這個是給我準備的吧?」
台下的人都愣了。
不是死了麼?那現在眼前這貨是個啥玩意啊?
「你他媽願意吃就吃吧,本來尋思你死了呢,你要是不餓也可以留著等死了那天再吃。」
「你他媽還好意思說話?這畫像哪找的?為啥我的沒有張坦科的帥?為啥?」
「你本身就比人家磕磣。」
說著,凌島晃晃悠悠的從那主席台上爬了起來,隨手把脖子上的那個畫像給扔到了地上。
「姑奶奶!這個遺像是咱們隊裡湊錢買的!那尋思便宜呢啊?畫框還值不少錢呢!」
突然間,主席台下面沸騰了,一大群士兵猛地朝著雲昊撲了過來將他壓在了下面。
「隊長!你沒死啊?」
「隊長,你要是死了你答應我給我找的相好咋整啊?」
「隊長啊,你不能死啊!你現在是不是死了迴光返照呢?快,趕緊咱倆合個影紀念一下,要不死了以後就沒機會了。」
這個場面實在是太火爆了,七十多個大老爺們全都往主席台台上撲,整個中心位置都被佔領了。
「雲隊長。」
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的士兵外面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你知道我們隊長去哪了麼?」
那個說話的人聲音很小,是從張坦科他們編隊裡出來的,他沒有大聲說話,也沒有責備。但是這種被冷落了一樣的感覺很讓人不舒服。
「張隊長……他可能還活著吧?我……我不太清楚。」
這種情況下雲昊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都散了吧,我還沒死,你們放心。」
說著,雲昊站起身走到了圈外。之後自己一個人朝著宿舍的方向回去了。
「隊長,今天你不跟我們一起吃飯麼?」
「不了,我有點……有點不舒服,你們先去吧,我晚點時候再說。」
說完,他迅速的往自己的宿舍跑,知道來到一個角落裡才蹲下。
他感覺到不知為何一股熟悉的能量正與自己對接在一起,而且無時無刻不在於自己相連。
而這股力量的源頭就是那座充滿著恐怖的山洞。
「難道真的是我奪走了什麼水池下的力量?不可能。」
他咬著牙蹲下,一直等到那種詭異的欲*望逐漸消失之後才站起身來朝著自己原有的方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