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你的就是我的 文 / 霧都雲隱
第一百六十二章你的就是我的
下山的路上就變得很平靜了,之前氣氛雖說緊張,不過現在張坦科因為之前那個威脅已經不敢再做出任何出格的動作了,他站在雲昊前面的位置來給大哥開路,而且還無時無刻的不受到雲昊的監視,現在的這種姿態簡直就是跟遛狗沒啥區別。
晚上回到宿舍,雲昊自己回屋換了身衣服就去廁所找凌島了。說好的要懲罰他在茅坑上面做俯臥撐的,不過這樣做太變態了,雲昊還沒有這個打算。
「頭兒,你還真讓我做俯臥撐啊?這麼噁心?」
凌島斜靠在門口,手裡還拿了兩塊破抹布,看來他感覺自己今天搞不好就真得逃脫不了在茅坑裡做俯臥撐的命運。
雲昊走過來找了一塊茅房門口的大石頭坐下,並沒有要讓他立即開始懲罰的意思。
「拉倒吧,你這今天晚上要是整了一手的屎尿那我到時候要是沒空打飯讓你幫我帶呢?那我到時候不就把屎給吃進嘴裡了麼。」
「那今晚就不罰我啦?」
頭一次見到這麼開明的領導,說不罰就不罰了。
「罰倒是不罰了,不過最起碼咱得表現出個樣子,看起來咋的也得跟罰了沒啥區別。」
走形式,誰不會啊?
「成,那我就陪你在這兒呆著,到時候就算來人了那比劃兩下子也是可以的。」
說完,凌島一屁股坐在雲昊的旁邊。他現在是越來越感覺到這個新來的老闆很神秘了。而且今天雲昊身上的那身冰藍色的鎧甲他也見到過,而且還是兩次,這個事情已經觸及到了秘密的範疇。
「頭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咱們軍營是來幹什麼的?」
「嗯?」
雲昊聽完一笑。
「什麼幹什麼的?好不容易弄了個官兒當那我當然是來等著發達的啊。說實話我其實基本就不會什麼兵法,就是靠關係上來的,以後什麼事還得你來擔待。」
一口氣說的有點多,雲昊倒也沒什麼再解釋,多說無用。
「頭兒,我知道這是你自己的秘密,你要是不想說我也不會再問了。不過我就是有點詫異,為什麼你這麼大的才能就來到這地方來當個隊長?真的,要不是沒什麼別的原因那就是屈才了。」
「屈什麼才?我到這個地方……是為了一個人。」
說完,雲昊低下了腦袋,他還是把這個深藏的秘密說了出來,雖說不大清楚,但是他已經憋了好長時間了。
好久沒有正經的和人裝一次逼了。
「我有一個兄弟,過命的。雖然說不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吧,不過這個感情我感覺要比親兄弟還親。」
說完,雲昊搖了搖頭,從轉石裡拿出一個小酒壺,對著嘴喝了一口。
「那年我才十來歲,當時家裡有一點問題,沒辦法我就找了一條出路去打拼,結果就是那個時候就碰見了他。當時我感覺這人不咋地,說話沒個譜,滿嘴跑火車。到大街上看見露腿的女的恨不得直流哈喇子。好像除了吃飯和揍人以外就不會幹點別的。可是他最後成了我的兄弟……」
說到這兒,雲昊又喝了一口,面容上的表情好像很苦澀的樣子。
「我這兄弟別的沒啥,優點基本沒有,而且見著誰還都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在我們村兒裡他是出了名的不靠譜,不過對兄弟,真的,沒的說。跑火車還是跑火車,但是他這個人,不一樣。」
雲昊講的是一個瞎編的故事,但是感情基本是對路的。大致也就是這樣裝逼的一個意思。
「這些年我們倆出生入死的也不少,可是我到這兒了那不就是還想見他一面麼。真的,別的不說啥了,說多了也鬧心。」
故事講完了,基本沒啥內容。為了表現出這個時候如此牛逼的氣概,雲昊一手砸了下去將那個酒壺給摔在地上打了個稀爛。
多麼淒涼悲傷的故事和景象,為尋基友不遠萬里參加兵營只為見其一面,這種故事太可歌可泣了。
凌島站起身拍了拍雲昊的肩膀。
「頭兒,你的故事實在是太感人了,真的,以後我就跟你混了,別的啥我也不問。你那個兄弟是哪個大隊的?我看能不能聯繫著人給你找著。」
「算了吧,找不到了。」
雲昊又一次裝逼的搖了搖頭,轉身向遠方走去……
「等等!」
凌島又一次叫住了他。
「頭兒,你說你講故事就講故事唄,你喝啥醬油啊,還裝酒壺裡頭。瞅瞅你嘴都黑了,最後還把壺給砸了……我這兒有水你喝點不?」
「啥?」
雲昊愣了愣,他轉過頭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果然一股又鹹又苦的味道就反上來了。
剛才光顧著裝逼,忘了看喝的是啥了。
記得那時一個寒冷的秋天,雲昊在家吃豬肘味道不太夠,然後他就從食堂要來了這一壺包含著革命情誼的醬油,還是這個熟悉的節奏,還是這個熟悉的味道。他仿感受到了農民伯伯把每一粒黃豆倒進缸裡時那熾熱的感受。
對,這就是一瓶天都城農村大媽牌的精緻醬油,家鄉的味道就是好。
我喝了一瓶醬油,不是味道好,是這種裝逼的情操打動了我純潔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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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一大早,雲昊就起來了。
他先到宿舍外面重新找了一家看起來還挺像樣的早餐店坐下點吃的,之前從小到大嘴都被趙土稞他家老爺子給養刁了,現在不早飯吃點兒好的實在是不怎麼適應。
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城裡的通緝令已經被揭掉,換成了上面領導最喜歡最鍾愛的醉仙樓光腚大美女高清印刷圖少兒不宜版的招妓廣告。
不得不說,這個軍營裡面的軍官是在是太能嫖了。別人一般都說「出去吃飯去去,點盤兒鍋包肉點個燒牛腩」,次之的低速一點說「出去洗澡去來個修腳再來個火罐」。但是咱們軍營的軍官生活就是不一樣,都說「走,出去嫖去,先來個胸推再來個全套。」
這種娛樂方式已經提高到一種國家級水平了,屬於是黑冥軍軍營的一大企業文化。
吃完早飯以後照例先去凌島那要份報紙回來看,等到上午十點鐘左右的時候再出去上練兵場。不過今天的情況不太一樣,軍隊要出城,和其他的隊伍一起去出任務。
按照謝宇給的說法來講今天就是要出去挖墳的。
九點半,隊裡來人招呼他了。雲昊換好衣服就到練兵場去看列隊。
「頭兒,現在能說話不了?」
剛進了練兵場,三二三隊的方陣裡頭就有人開始調侃他。記得上次他裝逼喝了一瓶子醬油之後第二天早晨就說不出話來了,後來整個隊伍就都是凌島管的,什麼列方隊,練陣型。雲昊基本一句話不說,頂多就是指指自己想要的東西。說話也都是一個字。「水。」「藥。」
就這倆,沒了。
整個軍隊雖然說沒怎麼管,不過凌島在軍隊裡當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千年老二,技術水平是絕對過硬了。他講的陣型說操練就能操練出來,溝通也沒別的隊伍那麼費勁,基本一個陣型不出半個小時就能弄個穩妥,雲昊基本也就是閒著了,最多教點單兵戰鬥技巧什麼的。
一個月了,沒有什麼還不會的。今天和自己一起出城辦任務的正是那天在山裡沒有被自己整死的張坦科,另外一個是中隊裡新來的隊長,就是錢八岐他之前帶的那群兵。
那天晚上本身張坦科他們就是主謀,所以後來事情也沒敢一五一十的往上報,就說錢八岐是吃西餐的時候一個沒玩好不小心讓餐刀給扎死了,雖然說不咋可信吧,不過按照他的智商也就只能編出這種沒有逼格的故事了。
至於那些死掉的小兵,黑冥軍的上面根本就沒把他們當人看,丟一個死一個也沒人查,都是炮灰牲口一類的,他不上報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從練兵場全隊集合,到了城門口之後所有隊伍再匯總。雲昊今天為了裝彪悍所有還專門把自己平時長刀架在腰間的形象給弄了出來。七十多人的大隊順著街頭往城門走。當他們到的時候剩下兩隊的人馬已經到地方了。
「坦科,你先到了啊?」
雲昊笑盈盈的朝張坦科的坐騎走了過去,臉上看起來也沒啥不自然的。
「哎,雲隊長。」
翻身,下坐騎行禮鞠躬問好,標準法式禮儀一個不差。
「幹嘛啊,這麼見外呢,怎麼還下坐騎了呢?嘖,你這火龍駒養的還不錯,我看裝備也挺舒服的,這玩意兒腚感應該不錯吧?」
啥叫腚感?就是你騎到坐騎上面之後你後腚的感受。
「啊,我這馬,馬……是,還行吧,只能說湊合,您老要是說感覺好的話那就送給雲隊長了,雲隊長收好。」
霍,敞亮。
二階妖獸獨角火龍駒直接送出去不差事兒。
張坦科這心裡是一個心疼啊,媽了個巴子的,平常自己這駒子都不捨得騎,養馬跟養爹似的,現在沒辦法這只能給雲昊爽爽了。
那天晚上他可是被威脅的不輕啊,現在看見人家雲昊都不敢咋地,讓跪舔那都得跪舔。
當然,雲昊這麼不要臉的一個人那肯定是不會客氣的。
「行,那我謝謝張隊長的好馬了,走!」
說完,他縱身一躍翻身上馬便直接朝著城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