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緊縮密室 文 / 霧都雲隱
第一百三十六章緊縮密室
「從你打開這個盒子的一刻起,你的生命就會開始倒數,只要時間超過三百六十個時辰,你的生命就將會在這個地方終結。」
「啥?喂!喂!」
沒聲了。
雲昊睜開眼睛,他坐在地上已經開始眼睛犯迷糊了,現在面前什麼也沒剩下,什麼牛逼功法特異功能,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好像什麼都已經消失了,只剩下那麼一句半懂不懂又極為裝逼的話。
「麻辣隔壁!」
他撅了撅嘴朝那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只聽嘎崩一聲響,一道彷彿水閘打開的聲音就傳進了他的耳朵,而且眼看著自己腳底下井裡的水就在變少。
「這……」
「啪啪啪。」
緊接著,連續的三聲閥門打開的動靜讓雲昊不由一驚。
都是真的,沒有任何騙人的意思。他趕緊把眼睛閉上,只感覺那身體經脈裡一涼,從那腳底下順著一直往上爬升著就那麼長出一道綠色的絲線來,緊緊地貼在自己的經脈裡面,仔細一看儼然就是那剛才圖像裡所顯示出來的精神回路。
三十天以內學會這招技能,否則就死。
他進來這才幾天啊?別說是他了,這就是於翔那也禁不起這三十多天的考驗,除非人家感覺到什麼異樣能好心把他留下來做人質或者說有人要抓活的這才給他塞進去點續命的東西,否則想要活這麼長時間,可能性將會再次下降不知道多少倍。
「我去你大爺的!」
他是來找於翔的!於翔要是死了,就算是給他一個全世界最厲害的武技那又有什麼用?他寧可是要一個完完整整的兄弟回來,也不願意拿著一本破功夫去看自己已經死了的兄弟一個屁用沒有的墓碑。
「你要是嫌慢的話也可以,給你三天時間,我把整個密室的壓力增加到十倍以上,如果你要感覺自己還能在這種環境下活下來,我建議你可以試試。」
「誰!誰他媽說話?」
「一個死了的人只是不想把自己一生所學到的東西交給一個沒有用的人而已,你又何必去知道我是誰呢?這也僅僅就是一個傳音而已,真正的我已經死了,只是留下一段神識好看看能夠有機緣繼承我衣缽的到底是個什麼人,不過你要是在這十倍重壓裡面死了,那我可就沒什麼責任了。」
「滾!要打要殺隨你痛快!在老子面前給我裝什麼鬼神?」
那聲音無奈的歎了口氣。
「孺子不可教,不能跟你嘮。你說吧,要不要十倍,自己選。」
「十倍就十倍!誰怕誰!」
「好!你記著,自己選得石子兒路,腳上磨出泡也得自己挺著!」
雲昊定了定神,站立了身體,只感覺那腳下突然變得有那麼幾絲沉重。
誰有知道這十倍的壓力又是怎麼一個概念?
突然間,雲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了,他感覺自己的腳下開始更加沉重,緊接著就是身體,腰,腿,胳膊,還有腦袋。這些平常他都要自我控制的器官都在一瞬間開始了變化。
他的身體正在不斷向下倒塌。
「呔——」
沉,胸口上就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不像是胸口碎大石,更像是大石碎胸口!
「這才剛剛是五倍而已,難道你這就挺不住了?」
「滾!說好了十倍你現在卻又故意放水?你當老子和你一樣不是個男人?」
說著,雲昊咬了咬牙,雙手猛地向中心攥住,就感覺那體內一股滾燙的熱流正在從臍下三寸的位置不斷迸發,從而不停的插入自己的每一個細胞與那些墨綠色的絲線。
三條回路都從身體的各部位向下延伸,顯然那扳弩所說的三竅就是指這三條回路中的每一部分的開端,就是說只要他能弄破這每一個回路的第一境界,那麼活下來的希望便會有了。
推進!
雲昊睜大了眼睛,他細心的感受著體內經脈在不斷的湧動,從而衝破那回路中的每一條防線。
如果說是突破,那實在是太抬舉雲昊了,他現在身體上已經達到了高壓的狀態,但是這種程度卻也只能讓那些堵在回路裡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裂解,速度雖說是肉眼可見,可是還是慢得驚人。
「怎麼?嫌慢了?那我現在就把壓力給你加到十倍,你看如何?」
「少他媽廢話,你想怎麼弄死我那還不是像捏死只螞蟻?」
「呦吼?口氣倒還不怎麼小。」
扳弩的說話聲就像是在不停的吐槽,可見他生前那也不是什麼爽快的東西。
六倍。
再一次,雲昊感覺到了身後那像重錘一般的敲擊。
七倍。
八倍。
九……
「哇——」
就在這個時候,雲昊的胃裡突然一緊,一口黏糊糊的胃液便從他的體內噴了出來。
壓力不禁壓在體表,也可以壓在內臟上,他這一次感覺到了自己膝蓋處正在不斷地彎曲,就好像是那胯下身經百戰的小將軍突然服了軟一樣正在向下滑動。
「光。」
他的膝蓋砸在了地上,生疼生疼的,並不舒服。可是這一次的效果很明顯,那道回路裡的力量已經變得尖銳了很多,推進的速度也開始增加了不少。
半寸。
每一條回路都已經向前推進了半寸的長度,這種速度最起碼是之前的兩倍,而且還在不斷地變快。
「媽的,合著以後要是再修煉慢老子就直接買個高壓鍋把自己燜上得了,再往鍋裡加點骨頭牛肉啥的,不僅蒸了桑拿洗了澡,而且修煉完之後還他娘的有飯吃……這位面你說要是有個高壓鍋該多好啊?」
身體上的痛苦自然是免不了的,他沒辦法也只好用這種方式給自己打趣,就像是那些半夜挖墳的盜墓佬,倒斗的時候總要給自己唱上一首《十八摸》那才算正經的不害怕。
「來啊,怎麼他媽的停了?說好的十倍呢?十倍呢?」
「邦」的一聲,雲昊將自己的手臂緊緊的扒在那井的邊沿處,就在這無盡的壓力和痛苦之中,雲昊已經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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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剩下這一大鍋羊蠍子我都能給用牙給剃乾淨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快要入冬了,雲家便會在指定的位置蓋上大鍋,從市場裡挑選最好的一頭肥黃羊來扒皮下鍋做一頓大盤肉食分給鄰里或是附近的窮苦人,讓他們給自己的胃裡多添點油水好過一個冬天。
黃楊是草原上來的稀罕貨,那東西跑得快,身上腱子肉多,一般牧民想吃到那都是要從狼嘴裡搶出來才能吃到,想要自己抓便也更加的不容易。所以這珍寶一樣的黃羊肉一般在分出去當天於翔都會自己跟著雲昊過來,等那些接濟戶都吃完了之後自己好再從裡面掏點羊雜羊脊骨來滿足自己的胃口。
「隨便吧,吃不乾淨還可以餵給家裡養的看門黃狗當零食吃,最近小狗剛有生下來的,正好能給母狗吃完下點奶來容易喂崽子。」
雲昊靜靜地趴在桌子上看著於翔用那細小的牙籤在那羊脊骨的縫隙裡來回穿梭,就好像是在修繕什麼天底下最精密的儀器一樣,拔出來,挑出一條肉絲,塞進嘴裡,吃羊蠍子也能吃得大快朵頤。
「這麼好吃的東西居然要拿去餵狗……你這是真浪費啊……唉,有錢,任性。」
雲昊乾脆不再搭理他,只是用眼睛去瞄他手裡不停翻動的脊骨,也不知道他那只胖手怎麼能把這脊骨給摳的這麼乾淨。
「吃羊蠍子是一門學問。」
於翔看著他的目光不禁一笑,開始假裝賣弄起來。
「想吃好羊脊骨,首先你要明白這脊骨裡面的肉都有多少,就比如我手上這一個,這裡面的肉就不算太多,主要想吃進嘴裡都得靠牙籤,但是這羊脊骨的構造有沒有海螺絲那麼簡單,牙籤沒有倒鉤,想隨隨便便挖出裡面的肉來也不可能。」
說著,於翔手裡的牙籤開始向裡面扎去,一戳,一挑,一條長長的肉絲就從裡面被挑了出來。
「哎呀,厲害!」
雲昊看得有些出神,他也開始對這一門「吃羊蠍子」的學問產生了興趣。
「怎麼弄出來的?」
於翔一笑,將那牙籤上的肉塞進了嘴裡。
「關鍵就在於你注意的位置,你把所有的眼神和心思都放在幾個點上,那麼這一個羊蠍子裡面的所有窟窿眼裡的肉你都摳不出來,最好就是專心,不想速度,才能真正提高速度。」
各個擊破。
……
已經是第七天了。
雲昊的身體趴在那塌陷的井蓋上,身體因為長時間的保持這個姿態胸口處的肺腔已經開始向下下垂了,甚至是突出了一大塊,雖說不會呼吸衰竭,但是這樣下去依然會很危險。
「各個擊破……」
他想起了於翔那次教他吃羊蠍子的經歷。
這個屋子的構造很特殊,房間裡的每一面牆都可以活動,它們一直在向自己不斷靠攏,這就是扳弩的殘魄所說的殺掉他的方法,他會被這間密室的牆壁給碾成看不清楚是什麼的一灘肉醬。
可能這輩子,他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兄弟了。
「我比你先死了?十天?我給自己的命減了二十天的時間……我想救你出來,可是到現在,我也快將要一無所有了,包括我的命。」
他的身體不能動,只有眼睛上掛著的髒兮兮的眼淚還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還有三天,所有經脈的速度只完成了不到一半。
可能他就要這樣在這個地方永遠的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