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神秘老人 文 / 霧都雲隱
第三章神秘老人
這是天都城的夜晚，一切都那黑漆漆的顏色，它不代表帝都真實的夜景，而是因為這裡太過偏遠，而且夜也已經深了。
雲昊站在那城牆的入口，這應該是今晚最後的一批進出城隊伍了，整個城門只留下一條小小的縫隙，人出去，人進來，都只是單一的一兩個自覺成行，畢竟所有的官兵早都自己回家睡覺去了，這點就算是恐怖分子他也沒啥興致出來作案。
除了中心的商業區以外天都城一般都是需要宵禁的，這些人一般都是那些住不起酒店的手藝人或者菜農，明天早上再來，晚上趕著最後一波出城回家等明天的早市去。
雲昊恰好就趕上這最後一批，他已經為這個在城頭的茶樓裡喝了好幾個時辰的茶水了。
茶是好東西，但是來尿了那也憋不住啊。
他自覺的排著隊，準備等到出了城以後再找個牆根大肆酣暢淋漓一番。
「小兄弟，你家是種啥的？」
正在這時候，就在雲昊身後的一個中年農民說話了，他的肩上還扛著擔子，裡面是一些不值錢但是可以回家熬粥用的剩菜。
「啊，我家我家是種」
「自己家種啥菜還不知道？擔子都沒拿今天是賣乾淨了吧？一看就是不願意告訴我，怕大哥搶你的顧客。」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不過人家問了，你不回答它就不太禮貌了。
「種粵菜的！」
不是雲昊五穀不分，是他實在是太緊張了。
他是殺人犯，現在最怕的就是被別人看出來。
馬上，有知識有文化有經驗的菜農大哥就清楚了。
「弟你說的是蕨菜吧？你別看咱都是賣菜的，但是這文化水平啊那就得往上提高，你看看，這個字念『蕨』，你一說我就清楚了，現在這個時令菜買的最快，這都正常，但是你這不能老說錯了讓人笑話。」
菜農大哥太熱情了。
山裡人樸實啊！
雲昊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他不大理解這個人的思維，也不想再多聽他說話打擾自己的思路。
「這個『蕨』字啊，不好寫，但是最起碼一看得能念出來。你看看，我教你咋寫啊，一橫咋寫來著？」
隊伍一直在向前推進，雲昊沒有再繼續聽他那無聊的說教，只是轉過身，走向了另一條通往郊區的道路。
「你這娃娃這大黑天的上哪去？咋不跟俺們一起走呢？嗯？你家是哪個囤兒的？要是五嶺村的我送你回去也行！」
「別他媽跟著我！」
雲昊深知自己要去的地方可能會要了這個善良的菜農他自己的性命，況且不是一路，他跟不跟來又有什麼區別？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勸呢？」
兩個人已經走出很遠了，顯然他們已經脫離了大部分人的視線。
他樸實，樸實到不想讓這個還不認識字的孩子受到傷害。
「滾。」
雲昊停下腳步轉身看了他一眼，希望他可以停下來不再向前跟著自己。
可是當他轉頭的那一刻，一道血腥的印記已經噴射在了他的臉上。
「噗。」
血流如注。
雲昊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從上至下在脖頸處切下的那整齊的刀口。
這個人已經死掉了。
「有的時樸實和善良才是你最大的敵人。」
雲昊抬起頭，正好看見那蹲坐在樹梢上正在發出聲音的身影。
「你也是這樣，你樸實的沒有斬草除根，而是留下了那兩個雜碎的狗命，可是他們沒有感激你，你以外殺了人，而他們也把同樣的消息告訴給了更多需要這條線索的人。」
雲川的聲音很清亮，就在這樣一個夜晚，他的聲音很突兀的傳進他的耳朵，這種感覺很令人不舒服。
「嘶——」
一道淡淡的綠光出現在雲昊的手掌上，它藏在袖子裡，看起來十分的隱秘。
「別裝了，我知道你的這點小動作，現在兩條選擇，一，跟我回去，跪在雲雷的面前給我當面道歉之後接受族罰，第二個，就是死，你自己心裡清楚到底應該怎麼辦。」
雲川的身體從那樹梢上跳下，他的身體站在雲昊的後面，只要稍微有一絲動靜他就會一手掐斷雲昊的脖子。
初境強者果然不同。
雲川是雲雷家的二哥，之前一段時間雲川作為雲家最好的苗子一直都被送到星幻森林裡進行歷練，如今已經早早達到了狂骨學院的入學標準，即將在半年後升入校區走上一條通往成功的康莊大道。
可是就在他回歸的當他，雲雷卻受到了重創，落得一個只能用裝死來報名的下場，現在他就是來報仇的。
就算沒有傷及心肺，但是他看不慣的事情在他眼裡就必須得改變，他看不慣的人也必須得殺掉。
「你到底去是不去？」
雲川不耐煩了，只要這個人敢說出一個不字，那麼他今天的下場就會跟雲雷一
看[^書.、網同人正說著，只見雲昊那右手邊的袖子全部爆裂，只見他那手中的綠光一閃，一個形似牛蹄的印訣已經對著雲川的手臂劈了過去。
「砰。」
爆炸聲四起，雲昊定睛一看，雲川的身體還在原地站著，身上沒有絲毫的破損，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怎麼可能？
這是他在雲家所學到的最強的一門罡氣技法了，現在打到眼前這個人的身上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簡直就是老天對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你這個叫青牛嘯天印？好像還不如青牛的一個屁大吧？」
雲昊在他的眼裡看出了一絲危險。
同樣的手勢，不一樣的速度和威力。
「青牛嘯天印——」
戾——
咆哮的聲音裡，一個巨大的印訣快速完成，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那一道綠光就已經砸在了雲昊的身上。他感覺自己的胃裡，心裡，肺裡，每一寸肌膚都在翻江倒海的蠕動著，收縮著。
他被打飛了。
「啪。」
瘦弱不堪的身體砸在地上，在那地面上形成一個範圍不小的坑洞。
「廢物，我今天就看看你還有什麼資格狂妄！」
雲川的腳踩在地面上，每一腳都會在那土地上留下一排寬大的印記。
「今天你的選擇只有死！」
直面的，一股狂暴的壓力迎面而來，雲昊彎曲著自己的手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最後一絲力氣。
「噗。」
三道細長的冰刃順著他的手腕飛出，試圖紮在雲川的身體上。他拿手去接，可是他卻太小看了這三道東西的鋒利程度。
一刀，手指劃破。
兩道，腰部同樣受傷。
第三刀落空，但是這一切都太突然，雲川已經中招了。
可是他卻沒有達到最致命的傷害。
「你徹底激怒了我，雲昊。」
「噗」雲川將腰上那深深刺入的冰刃拔出，血液涸涸流出，右腿如鞭子一樣揚起帶著勁風踢向雲昊。
「卡呲」
骨頭斷裂的聲音，雲昊望著那滿是刀口的血臉做出了最後的悲鳴。
一道道的冰凌從地面上鑽出，它們卡住了雲川的步伐，可這也是他所能做出最大限度的事情了。
一腳，肩胛骨破裂，隨後手掌似槍向下攻擊。
血流如注。
從此之後，若還有命，我與雲川必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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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夜，天都城。
望著石台上的雲昊，雲石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雲昊的一生本就多災多難，六歲時雲鴻帶著他的母親離開了這裡，至今都還未歸來。
雖有修煉的絕頂天賦，但一本古書卻將他經脈全堵，若不是當時他察覺到那絲異動快速的將丹田封死恐怕早已罡氣逆行而死，且隨著他體內的罡氣越來越粘稠若是不將他體內的經脈疏通恐怕沒有幾年便會爆體而亡的危險，這也是他教給雲昊星宮修煉方法的原因之一，卻不曾想到雲昊的天賦竟會如此之高，自己當年也曾試圖練習這種力量，雖說進入自己腦海的速度要比雲昊快上不少，但其中卻連一絲星宮之力都沒有，之後的修煉中更是花了幾年時間卻只達到太陰境七重，如今只能當做玩笑罷了。
這一戰使雲昊身受重傷，以他的實力在一名初境九重的強者手下活下來已是十分不易，骨骼盡碎，腿骨折斷，胸口肋骨全部塌陷，將肺部刺穿，左肩骨更是四分五裂，全身上下已沒有一塊好的皮肉，也不知雲昊做了什麼能使雲川對他下此毒手，隨著時間的流過，雲昊的靈魂就如強風中微弱的火苗隨時都可能會熄滅。
「二弟，如今雲昊的身體已成這般樣子，你看……」
雲石蒼老而瘦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說道。
「大哥，雖說我掌管著族內的財權，但要尋一位文昌境實力以上的強者已屬不易，更何況還要有一道光屬性圖騰，再說那種層次的強者幾乎都自傲無比，若不是有十足的報酬又哪會有人為一個與自己並無瓜葛的孩子出手呢？」
雲松看了看他那張悲傷的說臉道。
「難道，雲昊就沒有救了麼？」
一向堅強的老人此時卻紅了眼，一滴液體從眼角處流過。
「這也是沒有辦法，事到如今你我已派人在城中放出了消息，雖說希望渺茫，但雲昊若是有這等機緣，明日便會有人來將他醫治吧。」
天漸漸黑了下去，雲石坐在院內的石椅上默默的發呆，
「爺爺，我將來也會像你一樣強大嗎？」
「是啊，依雲昊的天賦成為一名殺境強者也是很容易的事吧。」
「嘿嘿。」
雲昊的小臉上浮出一抹微紅，羞澀道。
回想起雲昊兒時的那些曾經，那個坐在石椅上的老人又低下了頭，默默落下淚來，雲昊就如他爹一樣是被自己拉扯大的孩子，他教雲昊修煉，傳授給他武技，在雲昊的心中他更是亦師亦祖的存在。
「咚。」
微弱的叩門聲擊碎了雲石的幻想。
「誰？」
他實在想不出這麼晚了誰還會了打擾他們的安寧。
雲石把巨大的木門拉開，一道不高的瘦弱身影站在他的面前，約有五六十歲的樣子。
「我。」
「誒，你是？」
雲石望著和自己一樣瘦削的臉問道。
「我……老哥，我能否在這裡借宿一晚，順便若有些殘羹剩飯也贈我一碗可好？能吃的就行，沒別的要求。」
老人微弓著身子低聲問道。
「那，那你便進來吧。」
雲石想不到街上有那麼多家為何這人卻要到這勢力強大的雲府來討要食物。
「老哥看起來氣色好像並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可否說來聽聽？」
老人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如先前一樣微弱。
「唉，家中的確有些事情，前幾日我那孫兒與族內另一個年輕一輩的強者打鬥，沒曾想他會下此狠手將我孫兒打至重傷，至今依然命懸一線，不知還能堅持得了幾日。」說著彷彿又要有淚水流下。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老哥你也不必歎氣，事已至此只需望他躲過這一劫便可。」
說著，兩人已來到一間房中。雲石走進屋去尋來一碗清粥，兩個饅頭和幾碟小菜與一些肉食放在他的面前，老人道了一聲多謝了便不再客氣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唔，老哥，你也不用管，我今天便住在這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哦，哦。」
雲石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回了身往外走去，心想「這貨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夜已經深了，老人悄悄走出了房門，之前臉上那份落魄早已消失，
「沒想到這麼容易便混進來了，這雲石倒也真是個老實人。」
說著，在茫茫夜色中老人身影一閃便來到了雲昊的房前。
「就是這裡麼？」
他把手放在那門鎖上，只聽卡嚓一聲，鎖鏈盡數破裂……
看著石台上那殘破的身影老人回身關好門，「居然傷得這麼重，自家兄弟會下如此狠手，真是……」
「如此天賦，真是個好苗子，但這經脈……」
老人蹙了一下眉頭。
「怎麼全都堵死了？倒是可惜了他。」
良久，一道金黃的光澤緩緩亮起。
「好久不用這一招了。」
那人將手放在雲昊的胸口上。
「砰。」
澎湃的星宮之力從老人體內爆出，頓時光芒四起，一道道白光流入雲昊的身體，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唔。」
雲昊睜開眼睛，一張陌生的臉在他眼前。
「孩子，你醒……」
話還未說完雲昊的眼睛又再一次閉了起來。
「我靠……」
老人把手放在頭上。
「真是的，老帥哥長得這麼周正好歹也看一眼嘛……哎，其他的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那人便要走出門去。
但就在這時，一陣推門聲卻打破了這屋內的平靜。
「雲昊，你這個賤種，讓我受到此等族罰，我今日便殺了你以解我心頭之恨！」
說著，一道人影飛快的躥了進來，一支匕首飛快落下。
靠，老子我治了那麼半天我容易嗎我？不能讓這小子就這麼給毀了。
黑暗中的老人瞬間閃出，一掌將他手裡的匕首打飛出好幾米遠。
「誰！？」
「我。」
老人輕笑道。
「你是誰？連我雲川的事情你也敢來插上一腳，不想要命了麼？」
老人微微一笑。
「屁。」
說著，那人一掌擊出便將雲川打出門外。
「好狠毒的小子！今日你要是敢對他下手，你的下場就會像門口那塊鐵鎖一樣！滾！」
「你……」
雲川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塵土倉皇離去……
「嘿嘿，寶刀未老啊~」
此時老人早已沒了之前臉上那份殺氣笑聲說道，隨後也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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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老爺子。」
「又是夢境麼，可怎麼又這樣的真實？」
雲石睜開雙眼。
「雲昊，你……」
「送我去星幻森林，其餘的路上我再跟你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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