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03章 冰山一角(2) 文 / 鈺闕
西陵子騫也不惱,繼續笑瞇瞇的說道:「我對齊王妃很有好感呢,想讓齊王妃帶領我和雲雪遊玩一番呢。」
好吧,宴會上的人再次靜默了。原本以為西陵子騫和齊王的矛盾會在暗地裡悄悄解決,沒有想到卻會是在此時再起爭端。
就連一向淡漠的風無絕都有些側目了,這個西陵子騫是怎麼回事?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為了一個女人,這般下楚帝的面子?這其中似乎有些古怪啊,想到這些,風無絕忍不住看了林初水一眼。
他突然覺得側影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卻是毫無印象。於是,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至於身處目光漩渦之中的林初水本人,此時已經分不清楚都有誰的目光了。因為目光實在是太多了,她如今已經是全場的焦點了。她此時很想撫額,感歎一下她的衰運。她這得有多倒霉啊,每次宴會都能攤上事情。解決掉一波,再次來一波。真的是前仆後繼,源源不斷呀。
星月然身上開始冒冷氣了,他就要起身反駁。林初水眼疾手快,連忙拉住,安慰的拍了拍手,說道:「沒事的,就由我們夫妻帶他們兄妹遊玩一番吧。有你在,我相信肯定沒事的。」
星月然認真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慢慢的變得柔和了,想了想就輕輕的點了點頭。
然後就轉回目光,神色淡漠的看著西陵子騫那邊。
楚帝看到星月然這邊沒有反應,就點了點頭。
「那就由齊王妃帶領西陵皇和雲雪公主好好的在上京城遊玩一番吧。」
「臣婦領旨。」
林初水出列,跪下領旨。
在這過程之中,她始終沒有看西陵子騫那邊一眼。而西陵子騫的目光在這個過程之中,卻是始終留在她的身上。看到她連一絲目光都沒有投放在自己身上,西陵子騫好看的眉微微的挑了一下。眼中那種看到獵物的驚喜越發的濃厚了,他一向喜歡棘手的獵物,這樣征服起來才有意思。
「雲雪,看你對那星月然也是有好感的。要不然我們兄妹比試一番,看誰先獲得勝利?」
西陵雲雪目光閃了閃,期間跳動著琉璃般的火焰,「好啊。」
她輕啟紅唇,淡淡吐出兩個字。
待林初水一回到座位之上,星月然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她莞爾一笑,覺得身邊的男子有的時候竟然像個孩子。但是,就是這樣的他更加讓她感動和喜歡。
「那我們可是要好好招待那兩兄妹。」
她眉眼彎彎,狡黠的說著。他看著她溫暖清淺的笑容,眼中的神色璀璨分明,溫柔的應道:「好,一切都聽娘子的。」
聽到他那聲娘子,她的眸光一閃,然後期間就有一種濃重的色澤慢慢瀰漫開來。兩人相握的手,此時更加的握緊了。
德妃看到這樣的畫面覺得很是刺眼,看到那個女人的女兒幸福,她就覺得心頭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那個女人的女兒,應該像她一樣淒慘半生才對。想到那個女人,她的眸光深處的怨毒幾乎要收斂不住。
這目光似乎太過強烈了,林初水猛然有所感覺。她抬起頭來,就對上了德妃冰冷而淡漠的目光。那目光直直的投向自己,似乎要將自己洞穿。她很是疑惑,她和德妃有仇嗎?
只是,此時德妃已經轉移開了目光。她心中疑惑,也準備轉開目光。只是,在轉移開目光的時候,卻是猛然一頓。
德妃頭上此時的那根玉釵,那樣式和湖中骸骨腹部的一樣。雖然說她早已經調查出除了德妃還有三個人有,但是在德妃莫名的敵意之下。她再看著德妃頭上的那根玉釵,心裡就有了不一樣的思索了。
她覺得晚上可以去找老太君談談了,也許能夠發現什麼線索。她總覺得這其中夾雜著一個大秘密,也許和姨母的案子也會有一些關係。
星月然注意到她的失神,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事,只是晚上夫君你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突然發現身邊有一個人真好,她的一雙鳳眸含著淡淡的笑意,就那般清透透的看著他。
夫君兩個字,讓他的心強烈的跳動了幾下。他幾乎不敢相信,只覺得這兩個字是天下間最動聽的字了。心中還未作出反應,嘴上就已經快速的答道:「好。」
德妃心中一跳,有些不安,再次看向林初水。卻是看到她和星月然正在那裡你儂我儂的,瞬間眼中閃過厭惡的神色。因為心裡不舒服,她也沒有多想。此時,她只想要趕緊的回到她的宮中,眼不見為淨。
而榮華公主,此時倒是沒有注意這邊的情形,也沒有在算計。此時她的眼中有著惆悵和落寞,臉上的笑容淡淡的。她沒有看到瑾少軒,自從林初水大婚後,瑾少軒就一直請著病假。她其實很想去看看他的,但是卻是沒有這個勇氣。怕從他口中聽到她不喜歡的話,經過上次差點失去的經歷,她如今對於他的事情越發的小心謹慎了。
接下來的宴會就變得很是平常了,只是一些歌舞助興而已。下面坐著的官員女眷,暗中悄悄的說著話。而上面那些高層人員,則或是淡漠,或是慵懶,或是淡然,但是統一的,都很是安靜。
當宴會結束的時候,星月然和林初水一起往外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是聽到後面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齊王妃是吧,本皇明日等著齊王妃哦。」
林初水沒有回頭,只是握緊了星月然的手,然後步伐未停的繼續往外走去。她覺得對付這種人,就應該將他的話語當做狗吠。
星月然目光冰寒,悄然劃過幾許凌厲,但是步伐也依舊未停。
西陵子騫看到那兩人竟然沒有理會自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一般,依然如故的往外走去。此時,他心中倒是沒有惱怒,有的只是見獵心喜。而西陵雲雪站在他的身邊,目光追隨了星月然一會。她嘴角悄然微勾,顯然動了和西陵子騫一樣的心思。
當坐在回程的馬車上,林初水靠在星月然的懷中的時候,她柔柔軟軟的說道:「我是你的妻子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將自己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再抬起頭來。
他低頭看她,只看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他覺得好笑,她這是在安慰他,怕他擔心?
他空出一直手來,輕輕的撫摸著她柔軟的發頂,一下一下的,溫柔纏綿至極。
「嗯,我是你的夫君了。」
他也學著她的話語,笑著說道。
聽到他的話,她伸出兩隻手,緊緊的摟著他精瘦的腰肢。
「你不是說要去散步?」
星月然看到她在自己胸口埋了好久,擔心她悶壞了,就轉移了話題。
果然,他的話音才落下,她就從他的胸口之中抬起頭來。
「現在人多不去,晚上人少安靜了再去。」
她可是去做壞事的,這麼早去給人看到了抓起來怎麼辦?
他挑眉,意思是散步難道還要偷偷摸摸的?
她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然後笑瞇瞇的說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待會你就知道了,反正你可是答應我了,晚上要一起出去的。」
「嗯。」
他笑著點頭,心中卻想著,就算你沒讓我跟著,我暗中也會跟著。
她靠在他的懷裡,微微闔著眼皮,一邊休息,一邊想著德妃頭上那根髮釵的事情。她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好像有一個秘密離自己很近很近了。她的鳳眸之中散發出灼灼的光亮,裡面有著萬千從容。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都要冷靜。
也許今天晚上將會是一個突破口,這對姨母的案子來說,也有可能是一個轉折點。
當兩個人回到竹屋的時候,天色已經很黑了,吃了點東西後,就上了屋頂看星星。似乎,他們兩個都喜歡幹這事情。
兩個人相依相偎的,沐浴在星月之下,有種說不出的寧靜和溫馨。
「要是以後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我們去鄉下種田好不好?」
林初水看著天上的星星,心神一片安靜,突然就有感而發。
「到時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那裡,我們也要蓋一座這樣的竹屋,每天晚上一起看星星。到時候我們的孩子,就圍在身邊嬉戲玩耍。」
星月然聽著耳邊的溫柔的軟語,幾乎要醉了。這樣的生活幾乎是現在的他不敢想的,但是聽著心愛之人口中的期待,他心中突然也湧起了強烈的渴望。
他更加抱緊了,那個好字幾乎是突破重重突圍,艱難的從口中發出。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力量,有一種強烈的求生**。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活了一遍,以往那般枯寂幾乎死去的心,在此刻卻是煥發出勃勃的生機。是她,讓他在心底開出了一叢叢的鮮花。
「好。」
聽到他的好字,她心滿意足的彎了眉眼,心中期待著美好的未來。
那個時候,沒有鉤心鬥角,有的只是把酒話桑麻。
他伸手輕輕的摸著她的頭頂,感受著手下柔軟的觸感,心也跟著寸寸柔軟。這樣的日子,真是有讓人沉淪的魔力。
兩人就這般靜靜相依,直到半夜時分。
「水?」
星月然看著懷中熟睡的林初水,眼中滿是寵溺的笑容。明明說半夜要出去散步的人,現在竟然呼呼大睡起來。他看著她閉眼的模樣,覺得分外可愛。那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面形成了一片深深的陰影,那般眉眼雖然不出眾,但是卻是格外的吸引他,讓他移不開眼目。
看著她仍然沒有要醒的跡象,他眼中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他微微傾身,柔軟的唇瓣就落在她那彷彿鴉翅一般的睫毛上。慢慢的,唇瓣下移,印在了那雙美麗的眼睛上面。
睡夢之中的林初水,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被濕潤的羽毛輕輕的刷過。格外的溫柔,卻是帶著讓人心癢難耐的悸動。她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星月然正襟危坐的看著天上,一副在思考大事的樣子。
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難道剛才是錯覺。這麼說來,她剛才難道是做春夢了?
不會吧?她不相信的再度眨了眨眼睛,認真的看著星月然,卻是發現不出絲毫端倪。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低下頭來,與她的眸光相對。看著她眼光灼灼的樣子,他滿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做了美夢了?」
好吧,林初水的臉瞬間就紅了。她總不能說是剛才做春夢了,然後醒來以為是真的……
她連忙眨了眨眼睛,乾笑的說道:「沒有,只是做了一個普通的夢而已。對了,你剛才怎麼不叫我,等下時間都過去了。」
她看了看天色,終於找到了話題,嘴角一抿,嚴肅的看著他。
他被她這變臉的速度給震了一下,然後就有些心虛的說道:「我看你睡得很熟,而且滿臉的笑容,一副很幸福的樣子,所以我就不忍心打擾你。深怕,打擾到你的美夢。」
林初水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絲毫話來。她只能羞澀的低下頭,聲音低低的說道:「下次,你可以叫醒我的,我真的只是做普通的夢而已。」
他看著她竟然羞澀得不敢抬頭,彷彿看到什麼奇景一般。心裡琢磨著,下去還用這種方法叫醒她……
「呃……,我們出發吧。」
她臉色火辣辣的,心中納悶,怎麼會突然做春夢了?難道是因為身邊有個大美男,所以心思活絡了,就開始做春夢了?做春夢不要緊,關鍵是在人家懷裡做春夢,這實在是讓人不羞澀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