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6章 暗夜襲殺(1) 文 / 鈺闕
「水水你的心法背得怎麼樣了?」
吃完飯,白靜竹就問起了林初水練武的進度了。
「已經背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發現來了古代之後,記憶力變得特別好。尤其是在背武功心法的時候,幾乎要達到過目不忘的地步了。
聽到背好了,白靜竹一開始的時候眼睛裡面閃過一抹訝異,不過很快的就變成了一抹擔憂和瞭然。
「背好了,那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傳你招式以及內功修煉的方法。」
白靜竹看著林初水的眼睛裡面滿是期許,說出來的話語輕柔和緩。
聽到姨母的話,她心裡也滿是期待。在這個陌生的異世,心裡難免的會有這對未知的恐懼。所以,她隱忍,她低調。但是,這卻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可以做自己喜歡的說起,沒有人可以干涉。她希望能夠保護自己在乎的人,而不是無力的只能選擇同歸於盡的方式來報仇。
曾經,她無權無勢,所以她心中渴望有朝一日有著能夠保護自己的權勢。
曾經,她手無縛雞之力,所以她渴望自己能夠強大,能夠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現在,姨母給她指出了一條路,讓她看到了希望的捷徑。
砰
卻是在這個時候,門外猛然響起了一聲踹門的聲音。三人臉色一變,接連站起身來,向著外面看去。就看到一身紅衣的瑾少軒在前面走著,後面則是跟著很多的士兵。旁邊更是有忠義侯君彥和病王楚雲落陪著,兩個人臉上的神色都很是凝重。
看到這樣的情況,白靜竹水眸一凝,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頓時眼中滿是擔憂和不安的神色。
而林初水則有些茫然,她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雖然姨母和她講了一些如今的局勢,但是裡面很多微妙的關係,以及各種利益的爭奪她還不是非常的清楚,自然很難推測出他們每一步的動機和意圖。
瑾少軒帶著眾人來到三人跟前,他鳳眸微微挑起,依然是不羈的神情。
他輕輕的瞥了林初水一眼,然後輕笑著說道:「你就是林初水?如今有人指證你給太子下毒,你可有何話說?」
轟,林初水只覺得有著片刻的失神,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事情來得太過突然,讓她沒有一點心裡準備。
「拿下。」
只是,瑾少軒可不會給她時間,揮手就讓身後的人前來捉拿了。
「住手。」
白靜竹卻是站到了林初水的身前,臉上滿是堅定的神色,看著瑾少軒的眼中有著小心和忌憚的神色。
那些士兵並沒有因為白靜竹的話語而有所退下,依然是朝著林初水而去。
一邊的齊王看到這樣的情況,一雙沉靜安然的星眸微微閃過一抹極淡的色澤。而一邊的君彥在看到白靜竹挺身而出的時候,立刻也站到她的身邊。
那些上來的士兵,在對上君彥冰冷的視線的時候,動作都頓了一下,不約而同的停頓了。
瑾少軒看著眼前的情況,鳳眸瞇起,裡面閃動著危險的寒芒。
「忠義侯,你這是要做什麼?」
君彥側頭看了白靜竹一眼,然後堅定的說道:「左相,不知道是誰指證的,有什麼證據?」
聽到君彥的話,瑾少軒卻是輕聲的笑了,嘴角微微牽起,慵懶的說道:「怎麼,忠義侯你這是在質疑本相?你是否忘記了,這件案子如今聖上已經全權交給本相負責了,你無權過問。」
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明顯加重了。
君彥的臉色變換著,努力的想著辦法,但是卻是發現面對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相,卻是顯得很無力。左相瑾少軒做事向來隨心所欲,但是卻又深得當今皇帝的重用,在朝中的地位很是超然。
白靜竹的臉上也出現了憂慮的神色,她對瑾少軒這個人極其的忌憚。一時間,心裡想過諸多念頭,但是卻一時間也找不出好的辦法。
白念君這個時候,則是乖乖的站在一邊。他知道這種時候,他是幫不上什麼忙的,遂乖乖的呆著以免添亂。
林初水看著場上之人的神情,大概也是知道姨母和君彥都是拗不過左相的。最後的結果依然會是自己被抓,既然都是這樣的結果,那麼又何必連累到姨母和君彥。
這般想著,她從姨母的身後走出,柔聲對姨母說道:「姨母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白靜竹看著她,久久的,水眸之中有著水汽迷茫,終於還是側過頭去。
看到白靜竹這般,君彥也是側了身子,士兵們立刻上前,將林初水拿下了。
瑾少軒依然是那副慵懶的姿態,他揮了揮手,讓手下將人給帶走了。而他則是留了下來,轉頭對著白靜竹說道:「林初水可以好好的,只要你捨得付出。」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站在一邊,彷彿沒有存在感的齊王,輕輕的看了白靜竹一眼,然後也轉身跟著離開了這個院子。
君彥卻是疑惑的側頭看著白靜竹,問道:「付出什麼?」
白靜竹此刻還沉浸在震撼中,心裡不知道瑾少軒怎麼會知道的。此刻,聽到君彥的問題,側頭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什麼,就轉身進了房間。
看著黯然離去的背影,君彥覺得心狠狠的抽痛著,但是他卻是無力幫忙。他知道自己還不夠瞭解她,就如她十七年前為何會離開,連她姐姐的婚禮都沒有參加就離開了。而在六年後,她為何再次回來。那年,他剛好在邊關駐守,等到趕回來的時候,她卻是已經再次離開了。時隔十一年,她又回來了。
她每次的回來與離去,他都是陌生和恐懼的。她的回來,讓她恐懼著她的離開。她的離開,讓他恐懼著永遠不會回來。
君彥一個人獨自站在院子中,臉上滿是落寞的神色,他如今只剩下等待了,等待著那一樹花開的日子。
林初水被一群士兵給壓著,鳳眸悄悄的打量著在前面走著的瑾少軒。
瑾少軒臉上始終是一副慵懶的神情,很是隨意。她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何處,不知道她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如今,她有了在乎的人,有了親人,她要努力的好好的活著。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她都會堅強的面對,勇敢的活著。
當被帶出沈府,上了馬車的時候,她的鳳眸裡面微微閃過精光。她似乎有些懂了她的意義了,如果真的如她所猜測的那般,那麼她和那個相處這個辦法的人的梁子可算是結大了。
當馬車在刑部的門口停下,當看到站在門口一臉正直的右相林博濤的時候,她笑了,笑容冰冷而嗜血。
如果親人殘忍,欲一而再再而三的置她於死地的話,那麼她願意親手執刀,砍掉那一雙雙欲殺她的手。無論親疏,只有好壞。
下了馬車,林博濤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對著瑾少軒說道:「左相好快的手腳啊,這麼快就抓到了嫌犯了。」
瑾少軒看著林博濤,卻是不置可否的說道:「右相大人的手腳也不慢啊,這麼早就在這裡候著了。」
聽到瑾少軒的話,林博濤的臉色有著一瞬間的難看,遂站在一邊,拿著冷眼瞅著林初水。
接著伯父冷冷的視線,她鳳眸微微抬起,裡面的冷冽絲毫不少。
看慣了林初水懦弱委曲求全的樣子,猛然看到這般挑釁的姿態,林博濤的眸子一閃,有些不適應。看著那雙眼睛,她總覺得有哪裡很是奇怪,那樣的眼神竟然有些熟悉,似乎經常看到一般。
「既然右相大人已經來了,那這關押之事就交給右相大人了。」
瑾少軒笑瞇瞇的說完,然後也不等林博濤的回應,轉身就離開了。
而林博濤對於瑾少軒的話語卻是沒有顯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反倒是頗為滿意的樣子。
林博濤轉向林初水,無奈的說道:「水水啊,你這是做什麼?你可知道,你這樣可是會毀了林家啊。」
聽到這話,林初水臉上露著似笑非笑的神色,好笑的說道:「這可不怪我,這都要看大伯的決定了。大伯若說我沒罪,那麼林家又會有什麼事情?」
林博濤臉上的神色一滯,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侄女竟然會這般把話直接挑明了來說。他瞇起眼睛,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突然發現這個女子確實是變了。那雙眼睛裡面蘊含的風華,如今已然有了震撼人心的鋒芒了。雖然,鋒芒還未綻放,但是確實是有了這柄刀刃了。
「水水,只要你的姨母配合,你自然是無罪的。」
林博濤瞇眼輕聲說道,語氣裡面似威脅,似安撫。
「姨母,和我姨母有什麼關係?」
聽到姨母,林初水的音調卻是忍不住有些變了。
「當然有關係了,你的姨母可是關鍵。她的手裡可是有能夠保護你的好東西,只要她肯交出來,那麼一切都好說話。」
林博濤說完,卻是不再理會林初水臉上不滿和憤怒的神色,揮揮手讓手下將林初水給押進了大牢裡。
被帶進監牢的林初水,此時正抱著自己的膝蓋,直接坐在地上,心裡在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首先是姨母的突然回來,緊接著是父親讓自己來拜訪姨母。然後就發生了太子中毒的事件,接下來就是這件事情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後牽連很大。甚至是連左相都出面了,接著自己就被陷害入獄了。而顯然陷害自己入獄的目的,似乎是為了威脅姨母,從而得到姨母手中的一個什麼東西。
那麼這些說起,是一開始就被人謀劃的,還是自己只是半中間被陷入棋局的。
應該是半中間順手被牽進來的,毒害太子這種大事,不可能只是為了陷害她這樣一個小人物吧。而現在,顯然他們陷害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姨母手中的東西了。只是,他們為什麼不陷害白念君?心中想著這個問題,突然她嘴角旁就染上一抹嘲色。白念君在外人眼裡,可是沈家家主的兒子。而她只是一個不受寵的嫡女,拿捏起來自然是方便多了。
林博濤顯然也是知道的,與其冒著可能會和沈家為敵的風險,還不如拿自家不受寵的侄女來開刀。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事情都是林家裡面的,更好解決一些。
腦子裡想著這些事情,卻是越發覺得迷霧重重,無從查起。而她總是這麼被動的被牽扯進來,然後每每剛剛窺見一絲動機,就又會再次被更深的迷霧擾亂。也不知道也在這裡呆多久,這裡面的飯菜和環境真是不敢恭維。幸好她的心裡素質夠硬,要不然她估計心裡要開始煩躁不安了。算了,看著外面已經昏暗下來的天色,她決定還是先休息一下,不知道明天還會遇見什麼事情。應該時刻保持著充沛的精力,才能夠更好的面對接下來的困境。
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全身都放鬆了一些。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閉眼準備要休息的林初水睫毛卻是在此刻輕輕的顫抖了一下。
有迷煙!
鼻尖淡淡的香味,讓林初水心中立刻就敲起了警鐘。
心裡快速的分析著,會是誰要設計她?是瑾少軒,是林博濤,還是沈府的人?但是心中卻是茫然一片,毫無頭緒。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林初水屏住了所有的呼吸,靜靜的等待著後續的事情。她始終維持著那個頭枕雙膝,閉眼休息的動作,似乎已經昏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