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章 狠毒如斯 文 / 鈺闕
她是雲姨娘的孩子，雲姨娘原來是老太君身邊的丫頭。後來被老太君送給大老爺做同房，後面生了孩子之後就被抬為姨娘了。和王氏這個王氏家族的嫡女比起來，那根本沒有可比性。而這些年來，林憶柔也是一直被王氏捏在手裡，她一點掙扎的餘地也沒有。
這些年來，林憶柔一直很努力的討好著嫡母嫡姐，步步小心，生怕行差踏錯一步就會引來滅頂之災。要知道以王氏的地位，到時候隨便給她找一樁婚事，就足夠毀了她所有的努力了。
旁邊的王氏餘光看見林憶柔的臉色，面上的神色好了幾分，心裡對於自己的手段還是很有信心的。
王氏再次伸手拍了拍林憶柔的手，笑著說道：「四丫頭你還小，這種事情處理不來也是正常的。四丫頭看著，母親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對付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該如何做。」
王氏的聲音很是和藹，面上也是帶著和善的笑意。但是那話語，那神色落在林憶柔眼裡，心中立刻就升起了一股涼意。不過，受王氏多年*威的影響，她是不敢表露半分的，遂只是更加畢恭畢敬的扶著王氏，一步一步的向著林初水走去。
看著王氏步步靠近，林初水眼中閃過一抹恐懼，袖子下的之間在微微的顫抖著。
這個伯母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就因為這個伯母，她從尚書嫡女，白虎將軍的未婚妻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想起那些被冤枉的事情，林初水委屈得雙目含淚，袖子下的手也是緊緊的握著。
「二丫頭，你這樣看著伯母，是覺得委屈嗎？」
王氏溫和的笑著，輕輕的出聲問道。那語調就像是在問，二丫頭你覺得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閒適。
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個王氏可是一個真正心狠的主，為了她的掌上明珠林夢思的名聲，她可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不敢，水兒不敢。」
林初水恐懼的搖著腦袋，不敢再看王氏那張偽善的臉。她真的恐懼了，不敢去想王氏曾經也是這般說著最最溫和的話，卻是一面讓人用最細的銀針扎她。那種疼痛，讓她至今依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身子微微的顫慄。
「二丫頭，要讓伯母相信你的話，你就把這碗湯藥喝下去。」
王氏說著的時候，站在王氏身邊，手裡端著湯藥的王嬤嬤立刻將湯藥遞給了王氏。王氏端著湯藥慢慢的靠近林水的嘴邊，臉上慈愛的笑容卻是未減半分。
看著那漸漸逼近的湯藥，林初水恐懼的搖著頭，但是卻是被旁邊的婆子強行的控制住，下巴也被緊緊的鉗制住了。
感受到那帶著點點苦澀的湯藥入口，林初水臉上落滿了淚水。
「這是什麼湯藥？」
淡淡而無望的聲音響起。
「啞藥。」
王氏卻是輕笑著答道。
林初水鳳眸中最後的光亮也在慢慢的散去，只是她不知道這只是剛開始，王氏的手段從來是狠辣到讓人心寒的。
林初水雙眼無神的被兩個婆子駕著，她以為人生最苦也不過如此了。名聲已毀，連老太君都放棄她了。在這個家裡，她已經沒有出路了，現在更是被灌了啞藥。她的人生，尚未綻放，就已經如此枯萎無望了。
對面的王氏看著林初水這般心如死灰的樣子，眼睛裡面閃過暢快的感覺。不過，這只是開始，更悲慘的還在後面呢。
王氏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她伸手輕輕的撫上林初水的臉頰，柔聲說道：「二丫頭，你也知道的，現在外面都知道你和人有染。」
說到這裡，王氏頓了一頓，等著林初水的反應。
聽到這話，林初水愕然而驚恐的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王氏，不知道她還要做什麼。但是無論是什麼，林初水知道那都是她承受不起的。
在林出水呆愣的時候，裂帛的聲音乍然響起。她低頭看去，就看到自己衣服的袖子已經被王氏一把扯斷，露出了自己的粉臂，上面一點守宮砂鮮艷如血，詭異如妖。
剎那之間，林初水知道了什麼，臉色瞬間蒼白如雪，低低的絕望的喃道：「不要，不要……」
可是王氏卻是不予理會，沉聲說道：「將人帶進來。」
隨著王氏的聲音落下，很快的外面就被帶進來一個人。
那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年紀很大的男人。
林初水淚眼朦朧的看去，看不真切，只是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卻是根本想不起來是誰。
王氏看到林初水迷惑的樣子，輕笑一聲說道：「二丫頭別看了，你未必會認得他。這個是阿四，是馬房裡的馬伕。現在已經是四十多歲了，可是卻是尚未娶妻。而二丫頭你如今聲名已毀，又是個啞巴，和阿四兩個人倒也是般配。」
聽到王氏的話語，林初水眸光一滯，難以置信的看著伏跪在地上，一臉諂媚猥瑣的男人。
王氏身邊的林憶柔心裡也是狠狠一撞，袖子下的手抖得不成樣子。太狠了，這個王氏的手段真是狠辣。她怕了，心裡真的是不敢有任何其它的心思了，否則要是落得和林初水一個結果，那她寧願死！
林初水恐懼而絕望的樣子，徹底的取悅了王氏。她的目光在林初水的身上轉著，似乎在透過她看向某個其她人。那種眼神彷彿淬了毒一般，想要穿越時空直接投放在那個她心裡恨著的人身上。
林初水好像感覺到了那種刻骨的恨意，無意識的抬頭，直接對上了那淬了毒的目光。一瞬間，林初水就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抖得不成樣子。
看到林初水這般怯弱的模樣，王氏心裡覺得很是無趣。
怎麼會差這麼多？
那個女子，可是巾幗不讓鬚眉的，一向是大膽張揚的。
眼裡有些失望，王氏轉過身子，走出了房間。在王氏最後一隻腳踏出房門的時候，一句淡淡的話語也傳來了，徹底的將林初水打入了地獄。
「阿四，別把人給弄死了。還有，旁邊她的一個奶娘和一個小丫鬟，你看著辦吧。」
說完話，王氏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而此時，小憐已經被打昏了，奶娘依然昏迷不醒。王氏的人都離開了，此時只剩下林初水和小憐還有奶娘。
當聽到那沉重的關門聲，以及那壓抑的上鎖聲的時候，林初水忍不住步步後退。
「呵呵，二小姐，小人來了。」
「不，不要，你不要過來……」
聽到那猥瑣至極的聲音，林初水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顫抖，雙手環抱著自己，不斷的後退著。
而那個馬伕阿四也不著急，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貓抓老鼠一般的遊戲。
而此時一門之隔，外面王氏正帶著一大批人往外走去。
「呦，這不是嫂子嗎？今天可是大丫頭出嫁的日子，你這個當娘親的不在前面招待客人，怎麼反而有空到了我們二房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