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7 一個媳婦站起來（上） 文 / 阿鈴

    寒家大宅。

    二樓的大廳裡，燈火通明，寬敞的空間裡，卻只有明鳳英和寒雨心母女倆。

    看著沉默不語的母親，寒雨心問著：「媽，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蘇默會不會告我們？她會不會告訴大哥，大哥知道了會不會掐死我呀。」

    明鳳英還是沉默著。

    腦裡總是飄過蘇默一步一步地下樓的樣子，那宛如行屍走肉的模樣，竟然刺著她的心了。她傷著那個孩子了，她都做了些什麼呀。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蘇默和芳姨的談話，不管她對蘇默擺什麼臉色，挑什麼刺，蘇默都說不恨她，還要感激她，因為她給了兒子生命。蘇默愛她的兒子，所以也尊重她這個給了兒子生命的人。

    「媽，你說句話呀，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的，要不我們去蘇家找回蘇默，求蘇默不要告我們，行嗎？我真的很怕她會把我們送進監獄裡去。」寒雨心心急地說著，人呀，還是別做太多的虧心事，否則東窗事發時，就會如同喪家之犬一樣，急得六神無主。

    明鳳英看一眼女兒，淡淡地應著：「那也是我們罪有應得。」

    寒雨心瞠目結舌，瞪著母親，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母親嘴裡吐出來的。

    罪有應得？

    母親的意思是就坐在家裡等著蘇默追究她們母女倆的責任了？

    「媽！這不是你，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明鳳英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整個人好像都蒼老了十幾歲似的。「雨心，媽後悔了，媽做錯了。媽傷害了你大嫂，也等於傷了你哥的心。婚禮的事，你哥是知道的了……如果我不是他媽，我想我也沒有命可以再坐在這裡和你說話了。你哥當時說了一句『我的妻我的命』，他對默默的感情深到那種地步，我這個當媽的，又怎能再要你哥的命。媽錯了，媽也真的後悔了。」

    她不該那樣陷害蘇默，更不該想著把蘇默送給龍皓。

    她真的後悔了呀。

    在婚禮當天，兒子仰天長嘯一聲，就狠狠地鞭打著她的心了。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她嘗到了後悔的滋味。幸好蘇默沒事了，幸好龍皓對蘇默是真的有情，到了最後都不願意傷了蘇默，否則她不僅僅失去了一個兒媳婦，還會失去一個兒子。

    樓下傳來了腳步聲。

    寒雨心站起來走到樓梯口看了看，剛好看到蘇默往樓上而上，她臉色一白，馬上就折回到沙發前，緊張地對母親說道：「媽，她回來了。」

    明鳳英有點兒意外，她以為說出了真相，蘇默至少也會在娘家住上一段日子才會回來，倒是沒想到蘇默會這麼快回來。蘇默回來了，便輪到了她和女兒面對的時候了。

    不管蘇默怎麼對待她，她都不會怪蘇默的，正如她剛才和女兒說的一樣，是她罪有應得。不過她希望蘇默能原諒女兒，不要追究女兒的過錯。女兒還年輕，她不希望女兒負刑事責任，那樣會毀了女兒的一生。

    害人之初想不到東窗事發時的結果，現在真相大白了，反倒憂心連累了女兒的未來，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呀。

    站起來，明鳳英迎到了樓梯口，蘇默已經上到了，婆媳倆站在樓梯口處，四目相對。

    「默默……」明鳳英囁嚅著叫了一聲，眼裡流露出來的都是自責。

    蘇默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才淡淡地問著：「沐宸還沒有回來吧？」她沒有把手機帶在身，沐宸此刻應該還無法確定她在哪裡。

    明鳳英搖了搖頭，輕輕地答著：「他打過電話回來，芳姨說你回娘家了，此刻他應該去了你娘家吧。」

    聽到寒沐宸還沒有回來，蘇默略略地鬆了一口氣，跨上最後一級樓梯，淡淡地對明鳳英說道：「媽，過來坐著吧，我們三個人的事情需要一個處理結果。」

    聽到她這樣說，寒雨心的臉色煞地白了起來。

    蘇默越過了明鳳英朝寒雨心走過來，睨了睨寒雨心煞白的俏臉，便在寒雨心的對面坐下。寒雨心求助地看向了母親，總覺得從娘家回來的蘇默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明鳳英轉過身來，腳步有點兒沉重。她知道這件事需要有一個結果，真正來的時候，她心裡也是五味雜陳，七上八下，不知道蘇默的決定如何。

    「沐宸在我娘家找不到我，他會馬上就回來的，最遲二十分鐘，他就會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媽，你想這件事讓沐宸來處理嗎？」蘇默淡冷地看向了還沒有走過來的明鳳英，淡冷地提醒著。

    由她們三個當事人自己處理這件事，絕對比寒沐宸處理要來得輕鬆多了。

    當然，婆婆要是想讓沐宸來處理，她是不會介意的。

    明鳳英不再遲疑，走了過來和寒雨心坐在了一起。母女倆都看著蘇默，等著蘇默開口。這種感覺就像她們是一塊肉，蘇默是一把刀，如何下手，決定權都在蘇默的手裡。

    看著自己的婆婆和小姑子，蘇默又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才沉沉地說著：「放心，看在你們是沐宸的母親和妹妹的份上，我不會告你們的。」

    母女倆對視一眼。

    寒雨心不相信地追問著：「你真的不會告我們？」

    睨她一眼，蘇默冷笑著：「如果你想我告你們的，我也可以告的。我現在有著足夠的證據，你們的行為也的確是犯法的。判起來的時候，也不知道要坐幾年牢呢。」

    寒雨心眼露懼意，她不想坐牢。

    「默默，對不起。」明鳳英真誠地道著歉。

    蘇默又看向她，語氣不算冷，不過還是淡淡的：「媽，你是真的在向我道歉嗎？」

    明鳳英抬眸看著她，認真地點著頭：「默默，媽知道是媽的錯，媽傷害了你，媽真心的向你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雨心吧，一切都是媽的錯，雨心也是被我誘哄才會做出錯事來。」蘇默是說了不會告她們，可蘇默的態度，蘇默的口吻，就算不告她們，也不會輕易原諒她們的。蘇默要怎樣，她都希望衝著她來，不要傷了寒雨心，因為她才是真正的幕後策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