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1 已婚女人 文 / 阿鈴

    「默默，伯母先謝謝你了。沒什麼事，伯母先走了。」

    蘇默爽快地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明鳳英還算滿意，便不再停留，拿著自己的精緻錢包，踩著優的步伐，離開了蘇氏服裝公司。

    明鳳英走後，蘇默馬上就打電話給寒沐宸。

    「老婆，這麼快就想我了。」

    寒沐宸溫沉的聲音傳來，隱隱中夾著愉悅。

    聽到他稱呼自己老婆，蘇默的臉不自覺就紅了起來，沒好氣地應著：「不准這樣叫我，晚上你家裡要舉辦一個宴會，你記得早點回家招待客人。」

    「我們剛剛領了證，你蘇默已經成了我寒沐宸合法的妻子了，我叫你老婆，天經地義。」寒沐宸低低地笑著，心情是放肆的好。「老婆，我想有一件事你得用心去記著才行，我的家便是你的家，我們家裡舉辦宴會，你身為我的太太，自然也要回家幫忙招待客人。對了，我們家裡今晚要舉辦什麼宴會？」

    寒沐宸故意加重了「我們家」這三個字。

    「反正你回家就行。我很忙，我先掛電話了。」蘇默受不了他的左一聲老婆，右一聲老婆，趕緊掛了電話，反正她通知他了，算是「勸」過了。

    一屁股坐下，蘇默用力地扒了幾下自己的頭髮，頭痛著她和寒沐宸的關係轉變。

    都是奶奶害的！

    奶奶把她出賣了！

    「喔——喔——」

    驀然響起了公雞的啼鳴聲，把蘇默驚了一下，她一邊接聽電話一邊想著，等會兒馬上就修改來電鈴聲，再也不要公雞打鳴了。

    「老婆。」

    寒沐宸醇厚的聲音動聽得如同天簌之音。

    「寒沐宸，拜託你別再這樣叫我行嗎？我全身都爬滿了雞皮疙瘩。」她就知道不能幫他這個忙的，現在呀，想封住他的口都難了。

    「老婆，我們是合法夫妻……」

    「停，你有什麼事？」蘇默頭大地直接質問他來電的原因。

    「沒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就是想叫叫你。」寒沐宸在電話那端低低地笑著。

    蘇默滿臉黑線。

    「中午記得幫你老公我做飯，我先忙了，馬上要開一個會議。」寒沐宸猜到剛剛升格成為他妻子的蘇默此刻定是滿臉黑線，很識趣地選擇掛機，不過掛機前還是不客氣地要求蘇默繼續盡著煮飯婆的義務。

    煮飯婆，煮飯婆，這個俗稱呼其實就是很多男人嘴裡的老婆呀。

    他小氣地計較，老是要她賠償他，讓她當他的免費煮飯婆，表面上看去是他在索取賠償，實際上就是把她當成了妻子，不著痕跡地讓她站在妻子的位置上。是她太迷糊了，又被他剝削慣了，不知道他的深意而已。

    突然間就成了已婚女人，蘇默哪有心情上班，在寒沐宸掛了電話之後，她打電話給葉美鳳，確定葉美鳳有空，她才風風火火地去找葉美鳳傾訴這突發的事件。

    葉美鳳的公寓座落在濱河路，距離怡安工業區也不算遠，坐車的話，五分鐘便到了。她在自己租住的公寓下面租了一個門面，開著一間名為美鳳書店的小店，賺點小錢過著清閒的日子。

    美鳳書店裡，葉美鳳溫柔地笑看著正坐在她旁邊的蘇默。

    蘇默一邊猛灌著葉美鳳剛剛才沏好的上等碧螺春，一邊苦惱地說著：「美鳳，我太倒霉了，怎麼會和這樣的一個人成為好朋友好哥們呀？更該死的，我竟然說了他有難，我必定兩肋插刀，看，我現在兩肋插刀了，把自己的婚姻都賠進去了。該死的寒沐宸，就知道欺負我，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呀？」

    葉美鳳笑著，溫和地糾正著：「寒先生並沒有欺負你。」

    她見過寒沐宸，寒沐宸對她這個好朋友可是寵在了心尖上，就只有好朋友這般迷糊，老以為寒沐宸在欺負她，佔她便宜，刮她的好處。

    正在灌著茶水的蘇默，猛地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噴在葉美鳳面前的那些書本上，瞬間就打濕了書頁。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美鳳，你是我的朋友還是寒沐宸的朋友，你怎麼向著他說話的？」蘇默一邊急急地找東西想擦乾淨書本上的茶水，一邊抱怨著。

    葉美鳳笑著，拿起被蘇默噴濕的書本，隨即從旁邊抽來幾張紙巾，輕柔地擦拭著書本，應著：「我是你的朋友，但我也不會昧著良心說話。默默，你要是在生活上能有工作時的認真細心，你就會明白我說的都是實話。」

    葉美鳳其實很佩服自己這個好友，可以分成雙重性格的人。在工作上，認真細心，在生活上，大大咧咧兼迷糊。

    要不是相識多年，她都會懷疑蘇默是偽裝的。

    蘇默沉思著，想讓自己變得細心起來，可她細心地回想起寒沐宸對她的點點滴滴，就算不錯，也還是處處在刮她的好處呀。在他的床上睡了半個晚上，就要她賠償，要求她幫他做飯。幸好那天晚上睡了一整晚，隔天他沒有要求她賠償，否則她都不知道要幫他做飯做到什麼時候。

    所以，認真細心地想過之後，蘇默還是不認同葉美鳳的話。

    葉美鳳也沒有往深處說去，她溫柔地把書本上的茶水用紙巾吸了之後，便把書本攤擺在桌子上，等著書本自然干。

    「美鳳，你開這個店賺的錢多不多？」蘇默忽然轉移了話題。

    葉美鳳笑，看著她，眼神柔和得可以滴出水來，讓蘇默都不由自主地沉迷，「一個月的收入除了店租和我的所有開支之外，餘下不到一千元。」

    「那你怎麼老是喝這麼高級的茶？這茶葉，絕對是上等的。」蘇默很好奇，葉美鳳收入還不如她高，可葉美鳳吃得好，住得也不差，這裡的一套公寓月租金可是數千元的，就連茶都喝得比她高級。她覺得葉美鳳肯定有來頭。

    葉美鳳還是很溫柔地笑著，柔聲答著：「默默，別問行嗎？」

    蘇默摸摸鼻子，葉美鳳不願意說，她也不好意思深問下去。

    兩個人之間短暫間變得安靜起來，只有一些愛書者正在書櫃前查找翻閱著他們喜歡的書本，輕輕地翻書頁聲在兩人變得沉默時，顯得格外清晰。

    忽然，葉美鳳提醒著：「默默，十一點了，你是不是該替你家男人做飯去了？」

    「又十一點了？那我先走了，改天請你喝咖啡，哦，對了，別取笑我，什麼我家男人，我那是為他兩肋插刀，除早得把那把刀拔出來的。」蘇默一邊嘀嘀咕咕著，一邊拿起自己的包，急急地站了起來。

    葉美鳳笑著，無奈地淺淺搖頭。

    寒沐宸既然以這樣的方式逼婚，就不可能再放手！

    蘇默想把那把刀拔出來，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