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07章 最初的愛情——他膽怯了 文 / 斗兒
葉坤聽到她說話了，醉意的眼眸不由一亮，但是她的話剛出口，他臉上剛揚起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目光一下子幽深了起來，收攏拳頭，發狠的看著那扇阻隔兩人的門，咬牙切齒：「徐麗，你想離婚，我偏不簽字！無論如何，你只能是我的妻子，你永遠也別想找其他的男人！」
心裡本來湧上來的一絲服軟在她吐出那兩個字後徹底的打了下去，但是現在有怒氣的不止葉坤一個人。
本來那扇確信不會打開的門，忽然就開了，徐麗的臉色蒼白，身上還帶著一分濕意，眼睛更是冰冷的可怕：「你憑什麼不簽字！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不是我一個人的錯！我們心裡已經夠疙瘩了，我不愛你，你也不愛我，要這段婚姻幹什麼！」
她怒了，一直以來詳裝鎮定的她，終於忍受不住了。真的發怒了。
她想徹底了斷兩人之間的關係，之前那種日子，她已經過夠！他有自己喜歡的人，而她也有權選擇自己以後的生活，憑什麼還這麼糾纏在一起！
乘著她發怒的空暇，葉坤的腳已經跨了進來，甚至順帶掛上了身後的門。
徐麗伸手欲拉開門，眼睛裡憤怒的火苗還在繼續燃燒著：「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如果你不願意離婚，那我只能找律師和你談！」
久久的，他沒有了動作，並沒有出去，卻也沒有言語，直到她看了他一眼，他沉重的雙手忽然壓在了她的肩頭，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裡夾雜著太多她不懂的情緒：「為了離婚，你不惜和我打官司，是嗎？」
「是！」圓目杏睜的她沒有一分一毫的閃躲，咬牙看著他。
疼，前一發動全身的傳了過來，直直的傳過了心臟。那種撕心裂肺，就連當初子彈傳過皮膚也沒有這般痛。
原來，婚姻走到了盡頭，只剩下彼此互相傷害，徒留下解恨的快感罷了。
失神一時在他的臉上掩飾不住，喉結無言的竄動了幾下，最終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看著她，問：「既然你已經決定這麼做了，是不是就代表不去考慮長輩們的感受？」
「……」
徐麗讓他的問話一下子哽住了，他問到了點上，因為徐麗確實還沒有考慮到長輩們的感受。
看到她詫異說不出話的表情，葉坤下意識的鬆了口氣。
最起碼，兩人的婚姻現在還分不開來。
「可以把事先辦了，這些等以後慢慢告訴他們就好了。」
「你覺得可以嗎？你爸能接受你給他這麼一個答案？何況，媽的身體一直不好，近兩年更是差到不行，這個打擊，你認為他能接受的了？」
「那你說怎麼辦？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有沒有想過我，我也不行，我受夠了現在這種生活，我不想在這麼想去了，我有錯嗎？」徐麗扶著頭，眉頭皺的死死的煩躁出聲。
他的出現對她來說是一次一次提醒她曾經做過什麼殘忍的事，她不想在面對他的質問，她怕，害怕把自己真正的一面展現給了他，最後自己連一點點自尊都沒有，只剩下蒼白的無助，她太害怕了，怕每個人的嘲笑。
但她不知道，她的『厭惡』一吐出口便對那個男人是多大的傷害。
「厭惡……」葉坤喃喃的重複她的話語，苦澀漸漸爬滿了整張臉。
原來，他對她這麼久的感情只換了她一句厭惡。
呵呵，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還在堅持什麼，或許早就該放手了。
「好，離婚。」三個字從葉坤的口中蹦了出來：「明天下午，民政局見。」
說完，葉坤從未如此狼狽的撿起了自己的西裝，高大的身軀忍不住晃動了兩下，最終還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徐麗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他們之間，終於還是要結束了，再也不用有任何的糾纏。
葉坤不知自己怎麼回到自己的住所，田菲菲在客廳裡等了他許久，見他回來了忙迎了上去：「葉坤，你回來了……」
剛湊近他幾分，撲面都是酒氣：「你喝酒了？」
葉坤冷笑了一聲，拂開了她的手，不耐煩出口：「你怎麼在這兒？」
他這樣的口氣讓田菲菲有些尷尬，停在空中的手不由垂下緊握交織著，解釋道：「我聽說你幾天沒有消息便來這裡等一等你。」
「呵，是嗎？那你可以回去了，我沒事。」
「你就這麼讓我走了？沒有其他的嗎？你不覺得這樣有些浪費我們之間的關係嗎？」田菲菲皺眉，白皙的手欲再次搭上葉坤。
葉坤毫不留情的推開了她，眼睛裡是從未有過的凌厲：「田菲菲，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包括那天我讓你來這兒，也只不過做戲給徐麗看，我和你之間一直是乾乾淨淨的，有什麼關係？」
「……」田菲菲苦笑：「葉坤，你說是做戲，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是真的愛你？」
葉坤背過身，長長吐出一口氣，看不清究竟是什麼神色：「你應該知道我的態度，我有妻子。」
「你……」田菲菲一愣，沒有想到葉坤竟然什麼都知道！
她一直以為，葉坤是不知道她對他的感情，沒想到他知道，那一直以來，只是他不願意捅開這層窗紙，是嗎？
「你們要離婚了，不是嗎？」田菲菲不死心，咬牙問了出來。
被提醒的葉坤，身體不由一僵，幽深的眸子裡帶著說不出的情緒：「你是田浩的妹妹，我不想傷害你，但我必須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即使離婚，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
他的話讓田菲菲整個人一顫，即使說不想傷害她，可是說出來的話果然有殺傷力，狠狠的戳在了她的心頭。
葉坤從來不是拐彎抹角的人，這一點，她是知道的，但有一天實話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田菲菲才知道這些東西是有多麼傷人。
「我明白了。」田菲菲幹幹的回答了一句。
在葉坤和徐麗的婚姻中，她曾今抱著僥倖的態度，以為只要她裝蒜就可以橫在他們之間，其實他錯了，她和葉坤之間有一道名為『不愛』的屏障讓她永遠也跨不進他的心裡。
田菲菲不知自己後來又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是靠著什麼走出了葉坤的住所，總之她的心像是已經丟失一般迷茫，痛並沒有讓她失去理智，她知道，那個名叫葉坤的男人，她該放手了。
坦白總是讓人受傷，但也讓人不由鬆了一口氣。最起碼，所有的關係都理清楚了，但有些事說出了口就再也收不回了，例如『離婚』兩個字。
第二天下午，等到葉坤趕到民政局門口的時候，徐麗已經到了，看狀態，應該是站在那裡等了許久。
葉坤邁著艱難的腳步走了過去，不知是懷揣什麼的心情說出了那句：「看來你對離婚很積極，這麼準時？」
他多喜歡她能慢點來，不來，他更加高興。
今天就要結束了，徐麗沒有心情和他爭論什麼，即使他的語氣帶有譏諷的成分，她也全部忽略了，淡淡的說了一句：「進去吧。」
葉坤看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冰冷平靜以外的東西，不過他失望了，他並沒有看到過多的情緒。
「走吧。」最後，他邁開了步子開口。
兩人都走了進去，今天的人格外多，他們只能坐在休息區稍微等一會。就在快要叫到兩個人的時候，葉坤的電話忽然響了。
葉坤看了一眼徐麗，看到電話上的號碼，壓抑的舒了一口氣才接。
「媽，什麼事？」葉坤接聽了電話問。
本來臉上是淡然神色的他不知道聽到電話那頭說了什麼，總之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皺眉的問：「思意，不急，你慢慢說，媽究竟怎麼了？」
「什麼！」葉坤著急的走了兩步，匆忙道：「好，你把醫院的地址給我，我馬上趕到。」
徐麗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拉住要走的葉坤問：「怎麼了？」
「媽住院了，我現在必須要趕過去，手續的事，我很抱歉，有時間我會再通知你。」葉坤看起來似乎真的很著急。
「我跟你一起去。」徐麗提議道，雖然她和葉母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不得不承認，葉母對她還是不錯的。
葉坤也沒有拒絕，拉起她的手就朝著外面走。
趕到醫院的時候，葉母已經清醒過來被轉到了病房。葉思意站在病床邊眼眶委屈紅的不像樣。看到葉坤和徐麗進來了，擦了擦臉上的淚喊了一聲：「大哥，大嫂……」
「媽怎麼樣了？」
「嗯，已經醒過來了……」葉思意回答著，眼睛不由朝著病床上看去。
葉母剛剛發過火，現在睡著了，葉坤看了一眼母親，皺眉問葉思意：「怎麼回事？怎麼會忽然暈倒？」
「我……我無意中說漏了嘴，說嫂子是因為大哥你……帶女人回家才沒了孩子，媽一氣，就這樣了……」葉思意一眼都不敢看著葉坤，聲音若細蚊一般說著。
果然，她的話語剛開始了一半，葉坤的眉頭就皺的和小山一般，但卻無從辯駁。
「媽醒了。」就在兄妹倆都不說話的時候，徐麗忽然提醒道。
「媽。」
「媽！」
葉母幽幽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徐麗，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著急出聲：「麗麗，你別生氣，葉坤是一時犯糊塗，你不要……」
葉母說著，目光忽然看到了葉坤，怒聲道：「你個混球！這麼缺德的事你怎麼做出來的！帶女人回家，你……你是要氣死我是嗎！」
「媽，我……」
「行了，你也不要說了，趕快給徐麗道歉。」葉母坐了起來，身上依然沒什麼力氣，伸手拉住了徐麗的手背開口：「麗麗，還好你懂事，你放心，葉坤不會再犯這種錯了，孩子……以後會有的，原諒他一次……畢竟，畢竟，你們還年輕。」
「媽，我們……」
「放心，我和葉坤會好好地。」葉坤剛開口卻被徐麗忽然打斷了。
聽到徐麗的言語，葉母放心的點了點頭。
「好了，媽，你再休息一會吧，剛醒不要傷了元氣。」徐麗避開葉母讚賞的目光扶著她躺了下來。
看到葉母休息了，三個人退出了病房，葉思意抱歉的看著徐麗開口：「大嫂，抱歉，我答應你不告訴媽的，我……」
「沒事。」徐麗打斷了葉思意的話，淡笑開口：「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只不過是提前了罷了。」
葉坤從出了病房後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聽到了徐麗要離開了，葉坤才開口：「我送你回去吧。」
這次，徐麗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彼此也不知道彼此的心裡在想什麼。
「我們還是簽離婚協議吧，民政局就不去了，太麻煩。」徐麗下車，伸手撫了撫飛起來的頭髮開口：「你簽好寄過來給我就好。」
「徐麗，我……」葉坤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的出聲。
徐麗似乎猜到他要說什麼，逃避的揮了揮手：「我先進去了，我等著你的協議。」
說著，再也不給葉坤說話的機會，跨步朝著公寓走去。
這時候，她不不想聽到任何感謝或者抱歉的話。她從來都不需要這些，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
她以為，兩人之間已經坦誠成現在這副狀態了，會很快的把協議書送過來，但是過了一個星期，依然沒有一點點的動靜。她沒有主動聯繫葉坤，葉坤整個人就像是從這個世界消息了一般，一點點音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