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31章 孩子出生(2) 文 / 斗兒
「沒有。」白緋清醒的答道，還好今天因為王佳宣的事並沒有吃飯。
「那好，那我們安排一下術前的需要，還需要等幾個小時。」醫生說著，重新轉身回了產房。
還要等幾個小時？郭參的眉頭緊皺，這一天等的夠久了，還要等。
白緋似乎看出了郭參的擔心，臉上帶了一絲寬鬆的笑意：「別擔心，現在剖腹產很常見，沒什麼的。」
「……」郭參的目光又移到了產房上，並沒有說話。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醫護人員進出好幾遍，卻始終沒有給他們答覆。
也不知過了多久，護士才通知已經準備剖腹了。在著急而又漫長的等待中，許久，產房裡終於傳出了動靜。
「哇……」孩子一聲嘹亮的出聲，打擾了所有人的思緒。
「生了生了！」白緋一下子從等候的椅子上坐了起來，轉身握住老太太的手激動道。
章靄的眼睛也不由一亮，僵直著身體站了起來，緊繃的呼吸不忍鬆了下來：「生了生了！」
郭參第一個衝到了產房門口，等著那產房打開來。
孩子的哭聲一出，醫生便出來了，後面還推著產房。
醫生摘下口罩，看著老太太等人，帶笑的恭喜道：「恭喜你們了，是個白白淨淨的大胖小子。」
「哎呦，是個小子。」白緋驚喜出聲，高興的恨不得拍幾下大腿。
是男是女郭參倒是不介意，也不關心，所有的心思都掛在那個隨後被推出來的女人。
許錦靈的臉色剛生完孩子有些浮腫，似乎受了什麼罪一般，眼睛還緊緊的閉著，麻藥還沒過去，她也早已累的不行的睡了過去。郭參緊握著她的手，她也感受不到，腦子一直昏沉的厲害。
隱約中，她聽到有人喊著把她送進了病房了，她似乎該醒過來，可卻總是睜不開自己的眼睛，沉重的很。
很快，她便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裡，到處都是白白的雲彩，沒有一處是房子車子什麼，她很奇怪，為什麼她可以踩著白雲行走，難道她死了？
她讓自己的想法嚇了一條，慌忙的去看下面的景象，想著要試著跳下去，看看是不是做夢，剛準備向下跳，一雙手卻忽然抓住了她。
被控制住了手腳，許錦靈不由轉過了身，看到眼前那個男人，她都是吃驚，倏地睜大了眼睛：「爸……」
許茂山站在許錦靈的對面，手還抓住許錦靈，阻止她跳下去，聽到許錦靈喊她，他慈愛的笑了，撫摸了許錦靈的頭一下：「錦靈，過的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聽到許茂山關懷的話語，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你為什麼要拋下我先離開！我過的一點都不好……」
說著，她什麼都顧不上了，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湧了下來，她現在就想抱著自己的父親好好的哭一場，其他什麼都不管，只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她的心裡或許才覺得好受點。
「孩子，爸爸總是要離開你的，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聽到許錦靈的話，許茂山的眼睛閃過心疼開口。
許錦靈哭著，投入了父親的懷抱：「爸，我不要你走，我好想你，女兒真的好想你。」
她多想父親能陪著她，看著她成長，看著她結婚生子，她還想等父親老後由她來照顧父親，可是父親終是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這是她心裡最大的遺憾……
「爸，求你，不要離開我，女兒不想你走。」只有在父親的懷裡，她才可以肆虐的撒嬌，什麼都不在乎的撒嬌。
「孩子，你也做媽媽了，你不能在這樣下去，你還有好多人需要照顧，明白嗎？」許茂山抱著自己的女兒，不捨而又語重心長的說著。
「爸，我……我有一件事想問你。」終了，許錦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咬著嘴唇開口。
許茂山輕笑：「你問。」
「如果……」許錦靈別過臉，不去看許茂山的表情，似乎很難開口一般：「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兒，你會不會立馬就推開我……」
「傻孩子，即使你不是父親的孩子，可是你是爸爸看著長大的，爸爸怎麼會推開你？」許茂山讓許錦靈傻傻的問題逗笑了，滿目都是慈父的愛意：「錦靈，你要記住，無論你是誰，父親對你的愛都是真的，從來沒有變過。」
「爸……」許錦靈不知道自己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其他的，忍不住動容的喊出口。
「其實，我真的……」她低下頭，還是選擇將這個答案告訴許茂山。
畢竟王佳宣是徐茂山的親生女兒，他有權知道這件事，不能因為自己貪戀父愛而什麼都瞞著他騙他，她下不了那個心。
但是她的話只不過是剛開口，徐茂山便打斷了：「好了，錦靈，今天就到這兒吧，你要回去了，不要讓別人等急了。」
他的話剛說完，他便轉過了身子走了，似乎沒有幾步，他便徹底消失在了許錦靈的眼前。
「爸！」一下子看不到了父親，許錦靈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喊出了聲。
但也只是這一聲叫喊，讓她的耳膜裡不斷湧現各種嘈雜聲，有擔心的，有物件相碰的，還有一些器皿的。她還沒有聽清楚，只是動了一下身子，瞬間，腳下一口，便掉了下去。
「爸！」她淒厲的喊出聲。
「錦靈，你醒了？」只是那一秒，喊出聲的那一秒，許錦靈喊出聲的那一秒，熟悉關切的聲音便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微微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四周，光線刺的她眼睛有些痛，皺了皺眉頭，嘗試了幾次，她才再次睜開眼睛，也不管自己身邊的是誰，疲憊的問：「我這是在哪兒？」
剛剛從夢中醒來的她，似乎還不能分辨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假。
「在醫院，你剛剛在生孩子，你忘了？」白緋仔細看了一眼許錦靈，問。
許錦靈這才晃過神，轉過臉看了一眼白緋，隨手一摸自己的腹部，平的！
「我的孩子！」第一反應讓她下意識害怕出聲，動著身子似乎想要起來。但這是那麼一動，肚子的疼讓她忍不住皺眉。
「小心！」隨後，一道滿是磁性沉穩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她不用多想，她就可以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孩子呢？」她顧不上和任何人說一句話，只是緊緊追問著自己的孩子。
老太太聽到許錦靈說孩子，不由笑了：「孩子在你身旁呢，大胖小子，長得可好了。」
聽到老太太的話，許錦靈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了，不由轉眼看向了床邊。果然，襁褓裡包著一個皮膚紅紅，閉著眼睛吐著小舌頭的小傢伙，兩隻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熟睡躺在那兒。
都說孩子剛生下來都是一樣的，但是許錦靈卻覺得自己的孩子可愛極了，嘴角忍不住掛上了笑意，親親的撫摸著孩子的皮膚，忍不住在低聲在孩子的額頭印下了一個吻。
這是她的孩子……這是她的兒子，真好……
這個在她肚子裡十個月的小傢伙和她見面了，她有種說不出來的緊張喜悅還帶著一絲陌生，像是兩人從來沒見過一般。
「你知道我是誰嗎？」許錦靈笑了，傻傻的闞澤孩子出聲。
她並不敢去抱孩子，除了自己身上現在的疼痛不允許外，還有就是孩子看著太瘦小了，骨頭似乎都很軟的模樣，她不敢去抱他，怕無意就傷到了他。
她總覺得自己的孩子瘦弱，是她懷孕的時候沒有照顧好他才會這樣。其實，她不知道，她的孩子，在出生的孩子裡已經算是胖的。
「是不是很可愛？」白緋越看自己的小孫子越喜歡，忍不住開口向許錦靈確認。
許錦靈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他好可愛啊。」
她的孩子，她自然覺得是最可愛的，並且無人可以取代。
「錦靈，你餓嗎，喝點粥吧。」白緋忽然想到了許錦靈還沒有吃飯，趕緊開口道：「你這做過手術都睡了一天半了，一點點東西沒吃，估計餓壞了。」
白緋說著，忙讓伸手的護工盛好了粥，打趣的開口：「還好你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啊，我估計我們家的大少爺都能將醫院給拆了。」
白緋開著自己兒子的玩笑，一點點都不覺得有問題。
許錦靈只是笑，卻並沒有說話，眼睛甚至連看一眼郭參都沒有。
老太太和白緋的心都讓孩子勾去了，並沒有注意到許錦靈的異樣，但是郭參沒有，所以許錦靈所有的反應，他都看在眼裡，並且他確定，許錦靈還沒有消氣。
看了一會孩子，章靄看了一眼護工盛好的飯，不由親手端了過來：「錦靈，趁熱把這粥喝了。」
聽到章靄的聲音，許錦靈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僵住了，眼睛只在章靄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鐘，移開目光，冷冷道：「出去！」
章靄一愣，沒有想到許錦靈這是在對自己說話。遲遲沒有做出反應，所有人站在病房裡也不知該做和反應。
「我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章靄久久沒有說話，許錦靈又開了一遍口，只是那話語明顯的凌厲了很多。
這一次，章靄聽到了，而且聽的清清楚楚，但是心卻不甘這麼離開，張嘴欲說什麼：「錦靈，你不能……」
「我讓你出去，出去！不要讓我看到你。」聽到章靄的聲音，許錦靈忍不住激動了起來，眼睛狠狠的對上了章靄，掙扎起身，但是疼痛卻讓她動彈不得，死死的將她困在床上。
她緊緊皺著眉頭，手忍不住扶住了腹部。
「錦靈，別亂動，傷口還在呢？」看到了許錦靈大動，白緋驚撼的出聲，忙壓住許錦靈。
郭參抓住許錦靈不讓她起身掙扎碰到自己的傷口，看到許錦靈激動的模樣，他什麼都沒說。
「章靄，你還是先出去吧，錦靈已經受到一次刺激了，你忍心再來一次？」白緋看向了章靄，冷笑出口。
章靄僵僵的像木頭一樣站在原地，眼眶因為許錦靈激動的幅度忽然就紅了，她心裡委屈的很，她從許錦靈要生的時候就一直在等，在替她祈禱，但是現在呢，卻什麼都不需要她。自己的女兒還這樣的攆自己，她心裡怎麼可能不難過。
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我不走，但是看到許錦靈激動憤恨的模樣，章靄還是出去了，只是她是如何狼狽的退場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出去的時候，她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便湧出了眼眶。她已經夠狼狽了，不願意再狼狽下去，哭的瞬間摀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
病房內
許錦靈看著章靄出了自己的病房，她終於平復了一些，蒼白的臉色因為剛剛喊叫而顯得有些紅潮。她又看了一眼孩子，心緒才等到平靜。
她轉變快的有些異常，幾乎就在章靄剛出去沒有幾分鐘後，她便換上了笑意，對白緋說道：「媽，粥呢，我餓了。」
「哦……」白緋讓許錦靈的轉變弄的一愣，馬上開口道：「來，喝粥。」
說著，從護工的手裡接下了粥，輕輕端到了許錦靈的面前，因為許錦靈的手上還打著點滴，不能自己動彈，白緋只好喂許錦靈。
白緋剛接過湯匙，還沒有喂，郭參便接過了白緋手裡的湯匙，開口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