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18章 撕破臉了(3) 文 / 斗兒
「可是，王小姐，這個孩子你又該怎麼說？」警察聽到王佳宣的回答點了點頭，卻把孩子推了出來問。
小甜豆有些害怕，並不敢向前，只是站在徐麗的身後。
徐麗見自己的隊長說道了小甜豆，她低聲彎腰哄了小甜豆幾句，那個孩子才從徐麗的身後走了出來，像是個遊樂園的木偶一般，站在王佳宣的對面一動不動，天生的自卑使她低著頭抓著衣角不停的擺弄著。
「她是誰？我並不認識！」王佳宣的眼睛淡漠的在小甜豆身上掃了一圈，冷冷而又疏遠的回答。
這樣的答案顯然讓這些警察都不由一愣，沒有想到王佳宣會否認，更沒有想到會否認的這麼乾脆。
「這是怎麼回事？」老爺子聽了幾句王佳宣和警察的你問我答，終於忍不住了，輕咳嗽了一聲問。
誰都知道郭家是什麼樣的家庭，更知道郭家的老爺子是退休的市長。聽到老爺子的說話裡，警察局的隊長忙朝著老爺子點了點頭，解釋出口：「郭市長，我們找王小姐詢問一些情況。」
「出了什麼和佳宣有關的事嗎？」老爺子似乎並不太滿意長官的解釋，又問出了口。
警察局的大隊長看了一眼王佳宣，又看了一眼唯唯諾諾站在角落的小甜豆，說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死了，我們找王小姐詢問一下孩子父親的情況，還來安排這個孩子。」
「安排這個孩子？這話我就聽不懂？」老爺子皺了皺眉頭。
要是警察局找王佳宣問什麼話，老爺子都不奇怪，畢竟死者和王佳宣認識，但是說要安排這個孩子是什麼意思？怎麼有種要把這個孩子安排到郭家的打算？郭家又不是收容所，有孩子就要安排過來？
「哦，郭市長別著急，我給您看樣東西。」大隊長看到了老爺子著急了，忙開口，手不由將一份報告遞了過去，解釋道：「這是我們在死者家發現的檢驗報告，是證明王小姐是孩子親生母親的證明還有一些其他零碎的出生證什麼，我們也是憑著這些東西找到了王小姐。」
「……」
這件事從警察嘴裡說出來特別淡然，甚至聽不到一絲的波動，他們平時經歷這些事不在少數，自然覺得沒什麼。但是對於什麼都不知道的郭家來說，這個消息太具有爆炸性了，倏地讓所有人都繃住了呼吸。
眼前這個五六歲的孩子是王佳宣的？天呢，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長輩們聽到警察的話，本來都是一怔，隨後臉色都漸漸的黑了起來，並不好看。
但是現在心裡落差感最大的並不是郭家的其他人，而是王佳宣。
她就知道，今天有警察來找她，肯定會說一些什麼，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一下子就把她的秘密說了出來，心裡那本來帶著的一些僥倖，瞬間被冰冷吞噬的乾乾淨淨。
這樣的消息不止對郭家來的太突然，對王佳宣依然來的突然。
老爺子看著手裡的幾個「證據」一直悶不做聲，安靜的有些不像話。
但是老爺子僵硬鐵青的臉色已經告訴所有的人，老爺子現在心裡又多大的怒火。
所有的人不敢說話，就連老太太也只是皺著眉頭，並不敢開口在這時候說什麼。老爺子的氣場太大，所以那些來問話的警察也瞬間沒了動靜。
平日裡不語的老爺子看似很溫和，但是一旦晚輩觸及了他的底線，他的怒火會燒的對方體無完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平靜的海浪終於發生了海嘯，老爺子猛的將手裡的東西都摔倒了王佳宣的身上，冷聲質問著。
剛剛一言不發的老爺子忽然如此暴怒的模樣嚇壞了王佳宣，硬生生的接下了老爺子摔倒身上的東西，有些疼，但卻不敢出聲。
她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有多麼荒唐，任誰也接受不了，所以她並不敢出聲。
「太爺爺，我……」王佳宣讓老爺子的氣勢嚇的直哆嗦，張嘴欲說什麼，但並不敢辯解。
王佳宣低著的頭，在聽到大廳裡久久沒有聲音的時候，不由抬頭看了一眼眾人。
她猛然的發現，郭子瑞的眼睛冷淡的不像話，眼睛裡怒火更是燃燒到了終點。
「子瑞……」這種事被揭穿了，王佳宣第一個擔心的便是郭子瑞的反應。
郭子瑞偏過頭，不去看王佳宣的臉。他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讓他噁心的想吐，一點點的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本來，因為王佳宣懷孕，他心裡還對王佳宣升起了好好過日子的想法，但是現在又都消失不見了，他根本就不應該娶這個女人。從前她總認為這個女人會給自己帶來利益，但是現在利益沒有，卻硬生生的使他搭上了自己的幸福，如果再讓他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寧願從來都沒認識過這個女人。
看看現在站在大廳裡的這群人，沒有一個原因幫她說話的，就連章靄現在都用不解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能明白章靄為什麼這麼看著她，她當時認為自己有孩子的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所以就連口口聲聲叫「媽」的人她都沒有說。
「郭市長，我們沒有要關心你你們家事的意思，今天我們來還有事，能讓我們先問王小姐嗎？」知道這些豪門恩怨不能瞎摻合，所以大隊長打斷了此刻的尷尬，只是問完這些事趕緊回去交差。
「你問吧。」老爺子怒火中燒，但還是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微微開口道。
他也沒有要把家醜放給別人看的想法，有什麼事還是讓這些問完再說。
得到了老爺子的回答，大隊長禮貌的朝著老爺子點了點頭，忙將目光移到了王佳宣的身上：「王小姐，請問，十二月二十號那天晚上，你在哪兒？」
大隊長竟然問這個問題，顯然是在懷疑王佳宣。
王佳宣有自信，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孩子是她的，但是肯定都不知道湯哲的死和她有關係。
「那天我有去找湯哲，這個孩子也看到了。」王佳宣昂著頭解釋，目光輕蔑的瞥著，最終放到了小甜豆身上。
王佳宣去找過湯哲這件事，警察都知道，從鄰居和小甜豆身上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王佳宣說她又去找湯哲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沒有懷疑她說假話，這也是為什麼警察會懷疑她在這件事上有嫌疑。
「那離開湯哲家以後，王小姐還有去過那兒？」大隊長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王佳宣的臉上依然沒有慌張，還是淡淡的模樣，輕鬆的說道：「那天從湯哲家出來以後我本來打算回家，不過剛上了車就發現東西落在湯哲家，隨後返回去尋找，但是在半路上遇上了一度夫婦，他們對我實施暴力行為，那天我有報案，如果你們不信也可以去查。」
果然，本來應該對她來說是不好的事，現在卻幫助了她，讓她有了不在場證據。
這時候，所有的人注意力都在王佳宣的回答上，並沒有過多的人注意到王佳宣的情緒，她從警察進來以後，再到說湯哲死了的消息時，她一點點吃驚的表情都沒有，有的也只是一點點的慌張。但是顯然，現在很多人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大隊長聽王佳宣的回答，並沒有發現過多的異樣，也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問下去，而是看了一眼小甜豆道：「王小姐，這個孩子是你的孩子，現在她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她的撫養權歸你。」
「什麼？」王佳宣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小甜豆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我並不想養這個孩子，她和我沒有關係！」
她聽起來有些絕情的話讓所有的人都不由一愣，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會這麼狠心，就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說和自己沒關係，甚至直接放了狠話不願意養這個孩子？
看看王佳宣現在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養不起這個孩子的。
「抱歉，王小姐，小甜豆只是個孩子，你有義務負責她一直到成年以後的生活。」聽到王佳宣有些絕情的話，那警察語氣頗為冷淡。
面對王佳宣這種無心的女人，說話不需太熱情，她永遠也不會記住別人的好。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不能養這個孩子。」王佳宣的臉色驟變，看著小甜豆的眼睛滿滿都是厭惡。
她並不想被這個孩子拖累，她要的只是和郭子瑞之間的孩子，別的男人孩子，她都不會承認。
這些警察也不想和王佳宣糾纏下去，淡聲的說了一句：「抱歉，王小姐，我們不是律師，你的問題應該去問律師，而不是我們。」
說著，便示意後面的人把小甜豆放下。
大隊長看了老爺子一眼，恭敬而又禮貌的說道：「老爺子，我們的工作完成了，那就不打擾了。」
「麻煩你們了。」老爺子生王佳宣的氣，但從不遷怒與別人，所以還是態度很好的對待警務人員。
「送幾位警官出去。」老爺子的眼睛看了一眼老太太，讓老太太安排一下。
「我去送吧。」老太太還沒有開口，許錦靈先老太太一步開口了。
既然徐麗在人群裡，她能好好的問。
自從上次兩人釋懷交談後，兩人中間還聯繫過了幾次，沒有了郭參這個關係橫在中間，兩人關係還不錯。
老太太不知道為什麼許錦靈提出主動去送警官，她現在也沒心思理會，只點頭答應。
許錦靈引著幾個警察走出客廳，小甜豆似乎知道這群叔叔阿姨要把自己留下來，忙上前抱住了徐麗的手臂，死死的，不容徐麗走。
徐麗一怔，低頭看向小甜豆，臉上都是母親的柔光：「甜豆，你媽媽在這裡，阿姨該走了。」
「不要……」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的小甜豆，搖著頭軟軟的說著，那眼神裡都是可憐，奢求徐麗能帶走自己。
徐麗將目光投向了大隊長身上，大隊長沖徐麗搖了搖頭。徐麗知道，她並不能帶走小甜豆。
歎了一口氣，半蹲著哄著小甜豆：「小甜豆不要怕，這裡有媽媽啊，她會照顧你，看，還有這麼多阿姨叔叔陪著你玩，不好嗎？」
「我怕……」小甜豆的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王佳宣，投射出來的都是恐懼的神色。
徐麗摸了摸了小甜豆有些凌亂的頭髮，滿是歉意道：「可是阿姨不能帶你走，你在這兒好好的，他們都會對你好的。」
知道徐麗不會帶自己走，小甜豆像是認命一般，微微的鬆開了抓住徐麗衣服的手，眼睛裡都是失望。
徐麗看著這樣令人心疼的孩子，什麼話也不能說，只是歎了一口氣，將自己手裡的糖果塞在了小甜豆的手裡，轉身跟著其他警官出去了。
「徐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送徐麗出了門，許錦靈就問出了聲。
徐麗看著許錦靈歎了口氣，微微搖頭：「這事恐怕說不清楚了，湯哲死了，他殺還是意外生亡，我們現在還不能下結論，唯一能得到的結論就是小甜豆這個孩子太可憐了，湯哲本來就有家暴的傾向，喝了酒打小甜豆都是朝死裡打，直接用孩子的頭撞牆的事也常有，你看那麼小的孩子受了多少傷害？本來以為湯哲死了，對孩子可能是好事，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即使她沒有生過孩子，但是懷過，那種母親的天性讓她對小甜豆那個孩子多了一些憐憫。
「如果，這個孩子在郭家了，希望你能照顧她一些，太可憐了。」徐麗的眼睛顯現出一絲傷感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