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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熱鬧只屬於他們 文 / 南宮婠婠

    陶酒酒獨自站在一個角落裡,有一種俯視眾生的蒼涼感與孤獨感。

    朱自清荷塘月色中的那一句話突地在她耳畔響起:但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是的,一點也沒錯,她陶酒酒什麼都沒有。

    攤開雙手,手心裡是一片虛無;用力地抓緊,緊緊地把握住,可手心裡的仍是虛無。

    「酒酒,你來。」

    不知何時,葉洪濤已經來到她的身邊,自然而然地挽起她的手。

    想來,他要在朋友面前介紹自己吧?

    陶酒酒嘴角浮起一個無力的笑容。自己都決定離開他了,為什麼他還要多此一舉呢?

    陶酒酒沒有反對,任由葉洪濤挽著自己,緩緩走入此前所觀望著的那個人堆裡。

    當著所有朋友的面,葉洪濤攬住陶酒酒的腰,面帶笑容:「各位,她就是我的未婚妻,陶酒酒。」

    「洪濤,你這幾年閱人無數,到最後果然挑了一個最好的。」有個朋友不知是有意抑或開玩笑,出語相譏。

    陶酒酒笑容明朗,毫無介意的跡象:「你是在誇我嗎?」

    「洪濤,看來嫂子很大方嘛。」那人笑了笑,又說道,「你果然有福氣,嫂子不但人漂亮,而且人又這樣富有親和力。」

    陶酒酒臉上仍維持著平和的微笑:「大方?不敢當。其實我很小氣的,王公子,聽說……」

    「酒酒,你今晚的確很美。」章曉亮出聲,巧妙地把話題移開,避免陶酒酒和那個姓王的二世祖發生什麼衝突,「你和洪濤快要結婚了,恭喜你們。」

    陶酒酒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目光:「謝謝。」

    站在一旁的葉洪濤白了姓王的那小子一眼,目光中充滿了敵視。她的女人,那小子也敢譏諷,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瞧見葉洪濤有些冷冽的目光後,那幾個紈褲子弟也就知趣地打消了調侃、刺探的心思,規規矩矩地履行起身為客人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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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圓滿結束,葉洪濤與陶酒酒辭別了葉衛東夫婦,順利地離去。

    到了只有他們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候,一切才還原成原來的形狀。

    葉洪濤靜靜地看著陶酒酒,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從說起。

    「酒酒,今晚跟我回去,好不好?」他的目光帶著企求。

    「我不想回去。」陶酒酒的眼裡分明是拒絕的神色。

    「我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不可以?」葉洪濤再一次試著勸她。

    「不可以。」陶酒酒仍是面無表情地拒絕。

    她臉上的那種決然的表情,就好像全世界的任何人與事都勉強不了她。

    葉洪濤停頓許久,終是開著車,送她回了江家。

    陶酒酒在江宅大門外停下,按響門鈴。

    葉洪濤坐在車上看著她一步步地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綠色的抹胸裙使她的背影顯得那麼單弱,每一個腳步卻走得如此倔強。

    「酒酒!」葉洪濤大聲喊出她的名字。

    「還有事嗎?」陶酒酒回過頭,目光如水。

    葉洪濤的聲音低了下來:「我只是想再看你一眼。」

    這樣的情況下,葉洪濤神情頹喪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令陶酒酒整個人莫名地為之一震,彷彿這是一句訣別的話。

    她所想的,僅僅是離開他,而不是永遠地消失。

    可他的這一句話,聽起來為什麼會有一種生離死別的味道呢?

    「再見。」陶酒酒轉過身來,對他揮揮手,「洪濤,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望著陶酒酒的背影,葉洪濤依然是無言以對。

    為什麼明明心很痛,還要將他往外推?

    為什麼不甘心放手,還要固執地轉身?

    眼眶濕濕的,似又有淚光縈繞。

    陶酒酒抬起頭,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要哭。

    隔著一扇門,外面站著今生今世唯一愛的男人。

    可惜,她不是一個因為愛就能包容一切的女人。

    原諒,一個看似高尚的詞,寫的時候如此簡單,要做到,竟是那麼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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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八日星期六的上午,萬里無雲天氣晴好,事實上,已經有些熱了。

    陶酒酒送走了江婉兒母女倆後,也告別了羅靜,獨自一人前往洛水市人民醫院。

    目前,她已經懷孕兩個月了,無論如何也該前去做一次檢查。

    出租車開得平穩,可陶酒酒卻還是緊緊攥著手上的提包,緊張的心情溢於言表。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前去做真正的產檢,上一次只是檢測是否懷孕。

    出租車在醫院門口停下,陶酒酒緊張得根本就沒有留意到。

    「小姐,該下車了。」出租司機催促道。

    「哦,謝謝。」陶酒酒有些恍惚,付過車錢之後,小心翼翼地下了車。

    看著陶酒酒時走時停,心中忐忑的神情,出租司機無奈地搖了搖頭:「唉,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就不知自愛呢?年紀輕輕就三番五次地打胎,今後可沒希望為人父母了……」

    陶酒酒自然沒有聽到出租司機對自己的評價,何況即便聽到了,她又能向他解釋什麼呢?若是一個正常的准媽媽,又有誰放心讓她到處亂竄?

    醫院一定是最為忙碌的事業單位,每一天都要迎來送往很多很多的人。

    陶酒酒走進大門,再一次被教育「人潮如流」這個成語是什麼意思。

    住院樓外的草坪上有一個噴水池,清潔的水霧在陽光下折射出絕美的光輝。

    陶酒酒心念動處,從包裡找出一個硬幣,漫步走到噴水池前,合起了手掌,將硬幣夾在雙掌之間,閉上雙眼,默默許了一個心願。

    末了,她鄭重其事地將硬幣投入池底。

    透過清澈的池水,可以看到池底已經積累了很厚的硬幣,想來這都是病人或是他們的家屬投入的吧。

    此情此景下,那一個個硬幣已然不是代表一元人民幣的價值,而是代表著一個人或是一家人的心願,它們比起原先的自己,更加偉大。

    陶酒酒明白,所謂的許願,是一種形式,一種美好的寄托。能不能實現,不是一個硬幣就能決定的。

    人們常常會說「事在人為」,可同時還有一句話叫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陶酒酒走進醫院掛號大廳,魚貫地排起隊來。

    站在長長的隊伍末端,她拿出了手機,插上耳機,邊聽歌邊等待著。

    「為何要無話可說才懂沉默比爭吵難熬?為何會在恨消失後愛還是挽回不了?為何要在疼愛我的時候才對我說離開我,都是為我好……」

    就像歌詞所唱的那樣,她和葉洪濤之間,存在了太多的「為何」,就算所有的誤會都解除了,屬於他們倆的愛情,也未必能挽回。

    如今的念想也就是她腹中的這個孩子,她倔強地離開後,帶走的唯一一樣葉洪濤給予的……

    陶酒酒已經想明白了,既然自己和葉洪濤之間沒有以後,那麼就留下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吧,權當他們曾經相愛過的痕跡。

    有了孩子,她的這一輩子也就沒有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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