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1坑是怎樣挖成的【2】 文 / 煉獄

    奚留香一愣，盯住菊丸，菊丸對她稱臣？

    「皇上，求您快出來吧，您再不出來，臣要被娘娘先閹割，後掐死，再拋屍荒野餵狗了！」

    「活該！」

    清朗略帶笑意的聲音，從牆壁後面傳了出來，一道暗門拉開，露出一雙幽深無底的墨曈。

    身後，正是面帶笑容的奚寧遠，二人衣服平整，毫無皺褶，頭髮一絲不亂，臉色紅潤，哪裡有奄奄一息的模樣？

    菊丸在奚留香離開後，走了捷徑，先一步到了瀨戶，未曾到達瀨戶之時，他就接到柳生一刀和派出探子的信息，葉凌宇到了瀨戶。

    這個消息，徹底打消了他意圖，至今，他甚至不太清楚，葉凌宇到底帶了多少人馬。但是他也從消息中，判斷出對方的人馬應該是不會超過一萬。

    皆是東海邊軍精銳中的精銳，攜帶恐怖犀利武器，那種武器能在瞬間摧毀堅城，令城門和城牆，化為廢墟。

    一萬人不多，皆是騎兵，機動性極好，迅疾如風的速度，不帶糧草輜重，來去無蹤，縱深到日盛國內數百里，所向披靡，創造了從無一敗，神話般的戰績。

    葉凌宇，如今這個名字，在日盛國人的心目中，就是死神的代名詞。

    菊丸的確有意要對宮錦下手，他猜測到宮錦柳生一刀陪同的那些人中，有宮錦在，而正是出於宮錦的授意，為了見到奚留香，才有這個計劃。

    他本想順水推舟，利用這次的機會，下手將宮錦等人生擒活捉，威脅旦夕國退兵，答應他們所有的條件。

    計劃在接到柳生一刀書信之時，他就佈置了下去，準備了數百名武功高強的忍者，上千名武士，甚至準備調動可以調動的軍隊，一舉將宮錦等人拿下。

    然而，他還是不放心，需要確認的有兩件事，一件事就是旦夕國的皇上是否的確在這些人裡面，否則他的佈置是毫無用處的。

    最後一件事，就是葉凌宇在何處，會否忽然出現。

    瀨戶不屬於皇室的地盤，他能調動的人有限，如果計劃不成功，將把日盛國推入絕境中，萬無幸理。

    奚留香的事情，在菊丸的心中留下陰影，明白他還是不夠成熟，許多事情考慮的不周到。

    他先一步趕到了瀨戶外，派人去召柳生一刀來見。

    柳生一刀聽到菊丸到了瀨戶附近，略一思索，不由得心中大驚猜測出菊丸的用意。若是沒有聰慧的頭腦，他也不可能成為日盛國的第一高手，一代大宗師。

    隱蔽嚴密的帳篷裡面，菊丸坐在其中，柳生一刀獨自前來，進入帳篷施禮拜見。

    菊丸用墨藍色妖異的眸子盯了柳生一刀良久都不開口，柳生一刀巋然不動，微微垂下眼瞼，也不開口。

    「柳生一刀，你是否忘記了在我面前立下的誓言？」

    「臣不敢。」

    柳生一刀一揖到地，挺直身體：「葉凌宇拿下瀨戶，想必這個消息，太子殿下已經得知。」

    「旦夕國的皇上，是否就在那些人中？本太子要聽你的實言。」

    「是，睿智如太子殿下，已經猜到，否則殿下也不會親自到此地來。」

    「啪……」

    菊丸一掌重重地拍在身邊的一塊石頭上，眸色冷戾，盯住柳生一刀：「大膽，柳生一刀，你敢欺君罔上！」

    柳生一刀撩衣屈膝緩緩跪下，直視菊丸的眼睛：「臣知罪，請太子殿下賜罰。」

    「一直隱瞞不報，柳生宗主，可是看旦夕國勢重，能給你更高的職位，更重的權勢，意欲為旦夕國效忠嗎？」

    「太子殿下如此說，臣唯有一死明心而已。」

    「隱瞞不報，庇護敵人，若是能，若是能……」

    菊丸有些無力地閉上眼睛，恨不得一腳踢死柳生一刀，如果早能猜測到這些人中，有旦夕國的皇上，他如何會痛失良機。

    此刻說什麼都晚了，葉凌宇親自領精兵拿下了瀨戶，將瀨戶控制在手中，他再無可能從葉凌宇的手中，抓獲宮錦。

    「柳生一刀，你可知罪？」

    柳生一刀仍然沒有低頭避開菊丸的目光：「太子殿下的心思臣明白，您是想活擒旦夕國君，用來威脅旦夕國。太子殿下可知，皇上早已經留下遺詔，若是日盛國敢對皇上無禮冒犯，大軍即刻猛烈攻擊日盛國，滅掉日盛國？」

    「哼，我就不信，旦夕國君主在我手中，旦夕國敢不接受我的條件。」

    「太子殿下不瞭解旦夕國君主，皇上絕不會肯活著落入日盛國的手中，而他們用來通傳消息的，是海東青。即便是太子殿下有著萬全的準備，也不可能生擒皇上和奚寧遠。」

    「柳生一刀，你敢背叛日盛國，背叛本太子。」

    「臣從不敢忘記乃是日盛國的臣子，皇上身邊高手如雲，如臣者數人，更有那樣武器在，太子殿下，臣只是不想重蹈覆轍。」

    菊丸冷然盯著柳生一刀，半響無言，良久他有些頹喪，明白柳生一刀話中的意思，是說當初他軟禁奚留香的事情。

    當初柳生一刀的意思，是請奚留香一路看看日盛國的慘狀，當然也有軟禁威逼的意味，卻從來沒有想傷害奚留香，曾經奏請日盛國皇上，用國賓之禮，隆重接待。

    可惜的是，皇室目光短淺，以為可以用奚留香去威脅旦夕國，得到諸多好處，不肯聽柳生一刀的勸諫，才有今日。

    「此刻說什麼都晚了。」

    「太子殿下，此間事了，臣會任憑旦夕國皇上處罰，太子殿下也無需為如何處罰臣而憂心。您到了此地，當盡力彌補，以求得旦夕國皇上開恩，請太子殿下以大局為重。」

    菊丸良久不語，在得知葉凌宇攻擊瀨戶後，他早已經想過太多，該如何做，該做什麼。召見柳生一刀之前，計劃和新的想法，在他腦海中成型。

    想生擒旦夕國皇上，已經不可能，想必此間事情結束，那位皇上就會回到大軍之中，不會再給日盛國半點機會。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順水推舟，遵從宮錦的意思，把宮錦的計劃安排好，求得旦夕國皇上的恩典。

    「旦夕國皇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太子殿下想知道，何不親自去覲見，您到此地消息，未必能瞞過去。」

    菊丸沉思，若是他到瀨戶的消息不能隱瞞過去，到了此地卻沒有去覲見，定會被旦夕國皇上怪罪，為了那個女子，他對宮錦生出無限好奇之意，還有些許的不甘心，想看看宮錦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我會派人前去求見，你先回去吧。」

    「臣告退，派人在瀨戶恭候殿下。」

    柳生一刀起身，退出帳篷，菊丸立即啟程，命人先一步去覲見宮錦，表達他想覲見的意思。

    菊丸派去的人，先一步到了瀨戶，此時的瀨戶，滿是屍體和血腥的味道，街道上橫臥無數屍體，鮮血將街道染成紅色。

    沒有人去收拾，那些屍體就那樣在冰冷的寒風中趴伏在地上，凝結成紅色冰的血，迎著日光，閃動幽幽艷紅光芒。

    柳生一刀早已經派出弟子，在瀨戶最後一道關卡處，等待菊丸到來，見菊丸派來的人前來，帶領菊丸的人去覲見宮錦。

    柳生一刀親自將人領到宮錦的院落外，先進去回稟，稟告菊丸到此，意欲覲見請罪之事。

    宮錦幽深漆黑的墨曈無波，看了柳生一刀一眼：「菊丸如何會知道朕在此處？」

    柳生一刀心中一震，躬身施禮：「啟稟皇上，皇太子睿智，猜測出皇上在此地，專程前來覲見請罪，懇請皇上賜見。」

    「讓他來見。」

    「是。」

    柳生一刀親自將菊丸從瀨戶外迎接進來，帶去覲見宮錦。

    菊丸的心有些激動，還有些莫名的情緒，終於可以看到她的夫君，天朝最為尊貴的那位國君，他竟然有些微的緊張，還有些屈辱的感覺。

    步入房間，菊丸躬身低頭，不敢抬頭去看上面坐的人，撩衣跪倒大禮參拜：「罪臣菊丸，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柳生一刀跪在菊丸身後，一起參拜。

    片刻後，宮錦才開口：「抬頭。」

    菊丸緩緩抬起頭，挺直身體，微微垂著眼瞼，用眼角偷窺了宮錦一眼。

    入目，是一張俊朗無匹的臉龐，長眉劍削般斜飛入鬢，漆黑潤澤的眉毛，帶著一抹亮色。眸子黑漆漆如點墨般，深邃如海見不到底，一味的幽深，如無盡的黑夜，無邊無際。

    那雙墨瞳，彷彿有著某種魔力一般，可以吞噬一切，令人一見之下，頓然從心底生出敬畏之心。

    菊丸只偷窺了一眼，就即刻垂下眼瞼，不敢多看，心在狂跳。不想傳言不假，旦夕國的國君容貌果然無雙，是那種男子漢氣息十足的英俊，身上散發出的帝王氣息，令他心驚。

    「罪臣菊丸，向皇上請罪，不敢求皇上寬恕，但求皇上開恩，賜罪臣一個恕贖罪的機會，以表罪臣誠意。」

    菊丸說完，深深低下頭。

    宮錦看了菊丸幾眼，並未因為菊丸容顏出眾而詫異。

    「你到此，就是為了見朕說這幾句話嗎？」

    「罪臣接到柳生一刀的書信，猜測皇上在此，怎敢不來覲見。皇上，但求皇上恩典，讓罪臣安排此事，定然請娘娘前來，讓皇上見到娘娘。此刻娘娘離此應該已經不遠，望求皇上恩准讓罪臣安排，以求贖罪向皇上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