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5 新君立威 【2】 文 / 煉獄
奚青璧身上紫色的蟒袍,在風中抖動,群臣們正在低聲談論什麼,驀然間見到跪在金鑾殿外的身影,不由得一時間寂靜無聲,皆露出大驚之色,彼此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尊貴的右相,為何清晨就長跪在金鑾殿外。
誰也不敢多言,更沒有人敢過去問一句,悄然退後,進入到旁邊的房間中,才開始悄然耳語。
紛爭的耳語聲雖然低微,奚青璧內功何等高深,群臣們在耳房中的低聲耳語和議論,傳入他的耳中,他巋然不動。經過今日他在此長跪向皇上請罪之後,皇上的皇位該是穩定了,帝王天威,再無人敢冒犯。
冰寒的溫度,從膝蓋下傳入體內,他靜默地跪伏在地,一動不動,似已經凝結為雕像。
「右相這是在做什麼?在這裡跪了多久?」
有人好奇地詢問,甚至有人就出去詢問把守的侍衛,得到的消息是,右相已經在這裡跪了半個時辰之久,那是在天色還沒有亮的時候,就到這裡跪著了。
皇上為何沒有恩准右相起身?
他們明白,奚青璧長跪在金鑾殿外的事情,皇上絕不會不知道,應該是在奚青璧跪在金鑾殿外的那一刻,皇上就得知此事。
詭異的是,皇上並未讓奚青璧起身,更沒有其他的表示,就那那位鬢髮為了旦夕國,為了皇上而白的重臣,當著滿朝武,那些侍衛們的面前,一直跪在冰天雪地之中。
群臣的心中,驀然滿是敬畏,記得即便是先帝在的時候,也不曾如此處罰過奚青璧。
猜測千奇百怪,隨著上朝的臣子越來越多,議論的聲音,如蒼蠅一般,從兩邊的耳房傳了出來。
忽然,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巴,他們看到奚寧邦從外面走了進來。
奚寧邦一眼就看到了跪在金鑾殿外的父親,不由得大驚失色,急忙走過去跪在父親身邊,低頭問道:「爹,您為何跪在此地?」
「休要多問,去恭候皇上吧,莫要跪在這裡。」
「爹,您跪在這裡,兒子豈能離開,兒子不敢多問,就陪爹跪在這裡。」
奚青璧沒有再多言,父親跪在這裡,奚寧邦是不可能去耳房中等待,眼睜睜看著他一個人獨自跪在這裡的。
清朗的玉磬聲想起,群臣急忙走入金鑾殿,人人低頭,不敢去看奚青璧一眼。那個人,就是跪著,他們從他身邊經過時,也都紛紛躬身施禮,沒有一個敢失禮。
群臣進入金鑾殿後片刻,宮錦升座金鑾殿,奚寧邦仍然跪在原地。
宮錦目光一掃,便發現少了奚家父子。
「奚寧邦沒有來嗎?」
「啟稟皇上,相爺和御史台大人,如今跪在外面。」
「哦,右相還跪著嗎?剪青,去拿一個錦墊給右相,莫要讓右相累著。傳奚寧邦進來,對了,再賜右相一件狐裘,以避風寒。「
「是,奴才遵旨。」
剪青急忙命人給奚青璧送去錦墊和狐裘,他很厚道,命人挑了兩個厚厚的錦墊,最好的狐裘,給奚青璧送了過去。
奚寧邦得到聖諭,不得不起身,趨步進入金鑾殿參拜。
「奚寧邦,朕讓你也去跪著了嗎?」
「皇上,臣知罪,家父長跪在金鑾殿外,臣身為人子,不敢不同跪,請皇上明鑒。」
宮錦冷哼一聲,不再理睬奚寧邦,開始處理朝政等事務,讓禮部安排準備一個月後皇后的冊封儀式,下旨讓禮部必要準備一個盛大的儀式,千萬不可輕忽。
群臣更不明白了,皇上這是何意?
先罰奚青璧當著滿朝武百官的面前,長跪在金鑾殿外,其後就賜了錦墊狐裘。如今,再下旨讓禮部準備冊封皇后事宜,儀式務必要盛大。
群臣都明白,皇后只可能是奚留香,昨日皇上的舉動,就說明了一切。親自悄然去出迎娘娘,其後就命他們出城迎接皇上和皇后娘娘,所有的服飾禮儀,皆是皇后的規格。
誰也不敢多說什麼,那位娘娘又立了大功歸來。
林霸山的部下被清剿一空,朝野人心更穩,林霸山據說是落水而死,宮錦武也同樣落水而死,具體如何,他們也不敢多問。
那位兵部尚書,至今沒有還朝,還在清剿餘孽叛黨,如今他們只求不會被牽連進去,如何再敢進諫,說皇上昨日的舉動不妥,不符合禮儀規矩。今兒皇上上朝第一件事,就是提起冊封皇后之事,分明是讓他們少廢話。
有人偷眼向金鑾殿外看了一眼,權傾朝野,尊貴的右相,如今不是也被皇上罰跪在冰天雪地之中,他們又能算得什麼?
良久,奚寧邦出班跪倒在地,重重向上磕頭:「皇上,求皇上開恩,恩准臣代替老父去外面長跪請罪。家父年邁,懇請皇上大開天恩。」
宮錦淡漠地看奚寧邦片刻:「你這是再為你父親求情嗎?」
「臣不敢,臣自知有罪,若是皇上見罪,臣願同家父一起在金鑾殿外長跪,向皇上請罪,恭候皇上賜罰。」
「你們有什麼罪呢?」
「臣罪該萬死,辦事不利,令娘娘赴險受傷,請皇上賜罰。」
「哼,知道就好,願意跪著,出去跪著吧。」
「臣,謝皇上恩典。」
奚寧邦叩拜後起身,躬身退了出去,走到奚青璧的身邊跪在奚青璧身後。
群臣急忙紛紛跪下,為奚青璧父子求情,到了這個份兒上,奚寧邦說話求情了,他們如何能再不做聲,皆跪倒為奚青璧父子求情。
「罷了,剪青,讓他們進來吧。」
良久,群臣磕頭不止求情多時,宮錦才冷冷地說了一句。
奚青璧父子趨步進入,向皇上參拜叩謝,宮錦讓二人起身,奚青璧恭謹地站立在一側,垂首不語。
「右相,要朕請你坐嗎?」
奚青璧急忙重重跪地:「皇上,老臣萬死猶輕,請皇上賜罰,撤去皇上的恩典,以後入朝見皇上當跪拜,金鑾殿的座位,也請皇上撤了吧,老臣萬死猶輕,承蒙皇上隆恩不殺,五內銘感。」
「休想,朕賜下的恩典,哪裡就是你一句話會收回的,起來坐著吧,別讓朕多廢話。」
「是,臣謝主隆恩。」
奚青璧叩謝後,只得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側目從群臣身上掠過。
群臣低頭,皇上的心思,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本來今日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撤銷曾經給奚青璧的恩典待遇,讓奚青璧和其他臣子一樣,入朝叩拜,金鑾殿撤去座位。
他們都以為,奚青璧今日被罰長跪在金鑾殿外,進來之後又主動認罪,提出這樣的要求,皇上一定會順水推舟答應,不想皇上斷然一口拒絕。
他們偷窺皇上一眼,再偷窺奚青璧一眼,但見那位右相,優俊逸的臉上,波瀾不驚,似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剛才跪在金鑾殿的人,也不是他。
群臣敬佩,到底是右相,看人家多淡定,在冰天雪地中跪了有一個多時辰,連個哆嗦都不帶打的。
臉色依舊,絲毫不變,他們的仰慕敬畏之情,如滔滔臨江之水。
奚家父子的幾句話,讓他們明白,奚青璧被皇上責罰,是因為辦事不利,令出宮以身犯險去查叛軍餘孽的娘娘受傷所致。至於直到如今,宮錦武和林霸山的人頭尚未出現,此事誰也不敢多問一聲。
唯恐,會被皇上以為,他們之中誰和林家有什麼牽連,如今清剿徹查餘孽的事情,尚未停息,朝野人人自危,凡是曾經和林家交往稍微密切的人,無不戰戰兢兢。
好在皇上和右相,並未因為此事牽連太多,也不曾冤枉誰,借林家和燕家的事情,大開殺戒。
朝中被貶謫治罪的官員,受此事牽連的,也有上百位。
借此機會,宮錦也大力調整了朝廷的格局,任用了一大批的新人。科舉之事,因為林家的叛亂被耽誤了一段時間,重新提上日程,旨意命各地不得懈怠,用心辦理此事。
這乃是新君即位後第一次科舉選拔,又是從全國各地選拔,不計較身份地位,因此旦夕國的學子們,無不奔走相告。
選拔分為幾個方面,不單單是選拔學子,也選拔武士,武兩途,甚至是有一技之長之人,皆可報考。
這其中,就有奚留香的建議,為朝廷選拔不同的人才,分為、武、工、商、農幾個大類。
武就不必說了,是選拔武學子,用來在朝廷做官,以彌補大量缺失的官員。各地也可以直接舉薦有官職和身份的,等朝廷考察後,作為備用的官員,若是合適就暫時任用,日後有政績,可以轉正為正式的官員。
這一條,同樣出於奚留香的建議,如此不僅可以在短期內,讓缺失的官員被舉薦人補齊,不耽誤朝政以及各地的政務,也可以從中挑選合適的官員,或者提拔,或者就地轉正任職。
不合格的,因為是臨時代替,可以貶謫或者免職不再任用。
凡是被舉薦的官員,其舉薦者,有功要賞,若是舉薦不利,舉薦者也要受到處罰,以免官官相護,任人唯親。各地百姓士紳,也可以向朝廷舉薦,由朝廷考察斟酌後決定。
這一大膽的舉措,就是旦夕國變法的先兆,也是旦夕國宮錦即位之後,最大第一次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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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深深
她有記憶的斷層,夜夜都被同一個夢境困擾著,卻始終不曾看清那個哀戚的女人,絕情的男人是誰,一如她始終沒有找回失去的部分記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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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儒斯的拓跋沐的時候,像在冬日裡遇見了暖陽,認為那便是自己一生所求的。
當真相揭穿,難堪的過往都攤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