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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5 傻妃大鬧家宴【1】 文 / 煉獄

    宮錦心情出奇的好,終於狠狠地擺了奚家一道,坑回了奚青璧這隻老狐狸,讓奚青璧在群臣們的面前,答應對他惟命是從。

    這是奚家,奚家第一位當權人物,旦夕國權傾朝野右相在群臣面前答應的話,絕無反悔的可能。

    他抓住了奚青璧的痛腳,威脅了奚青璧,嗯,以後可以在某些必要的時刻,就如此繼續威脅這位岳父大人,就不信他的這位重臣,能拒絕他這種柔情的威脅。

    奚青璧無語,很無語,皇上這是在明晃晃地威脅他,脅迫他啊。

    問題是,他還沒有辦法不受威脅。

    宮錦親自攙扶奚青璧登上鑾駕,和奚青璧並肩坐在一起。

    「皇上,這不妥,老臣如何可以和皇上並坐。」

    奚青璧微微蹙眉,眸子中帶出無奈之意,皇上一直緊緊挽住他的手臂,不容他違背。

    「岳父大人剛才在群臣的面前,在朕面前說過什麼忘記了嗎?」

    宮錦輕笑:「岳父大人,您當著武百官說過,對朕惟命是從,不是隨口說說就算了吧?」

    奚青璧想跪下去,被宮錦緊緊地挽住手臂,滿臉都是難得一見的笑意,唇角翹起幽深的墨曈看著奚青璧:「岳父大人,莫要忘記您答應的話才好。」

    「是,皇上,臣遵旨。」

    奚青璧低頭,皇上,算您狠!

    群臣目瞪口呆,看著皇上挽著奚青璧的手臂到了鑾駕之前,親手將奚青璧攙扶上鑾駕,而那位尊貴的,權傾朝野的右相,就那樣心安理得地任憑皇上將他攙扶了上去。

    群臣歎氣,經過今日的事情,他們再不明白奚家的權勢有多重,在皇上的心中有多重,那位右相的份量有多重,他們就是弱智。

    奚寧遠也在發呆:「大哥,皇上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過了些?」

    「皇上……」

    奚寧邦左右看看,一把扯起奚寧遠在後面跟了上去,皇上親自出迎,右相還朝,今日皇上必定是要升座金鑾殿的。

    宮錦一路挽著奚青璧的手臂,直到進入金鑾殿,升座金鑾殿才放開奚青璧的手臂。

    奚青璧看到,在金鑾殿龍椅之下,預備了一個座位,鋪著錦繡墊子。

    自古,金鑾殿上只有一個座位,就是龍椅,再不會另外設立座位。

    奚青璧眸色波動,目光從座位上落在宮錦的身上。

    「這是朕給您準備的座位,入朝免拜,金鑾殿賜坐!」

    宮錦輕笑,看著奚青璧,老狐狸岳父,這一切都是給您預備的,以後休想逃跑,因為朕要綁定你!

    奚青璧撩衣就要跪下去。

    「上朝免拜,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免拜,惟命是從呢岳父大人,您是要抗旨不遵嗎?」

    「皇上,這罪名老臣承受不起,多謝皇上恩典。」

    奚青璧深深一揖到地,拜謝皇上恩典。

    「請坐吧。」

    宮錦伸手,請奚青璧坐下。

    奚青璧微微輕歎:「皇上,太過了,皇上但有所命,臣是絕不會違背的,不敢抗旨不遵,無需如此。」

    「岳父!」

    宮錦重重地叫了一句。

    奚青璧投降,即刻走到座位上,先向宮錦躬身施禮:「請皇上恕臣僭越失禮,死罪!」

    群臣進入金鑾殿參拜之時,就看到龍椅下手,丹墀之下,另外設立了一個座位,而那位尊貴的右相,正端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視。

    眾人參拜已畢起身,偷窺皇上和右相,誰也不敢多言。

    剪青上前幾步,手中捧著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右相奚青璧,公忠體國,功高德顯……,一等候爵,世襲罔替,賜入朝免拜,見君免拜,金鑾殿賜坐……」

    聖旨令群臣震驚,卻是無人敢多言,偷窺高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坐在丹墀下座位上,神色優淡漠的右相,心中敬畏更深。

    有那位執掌了旦夕國朝政二十多年的右相在,群臣們都默然無聲,乖順地站立在左右,靜默一片。

    旦夕國自古,被皇上賜入朝免拜,見君不拜,金鑾殿賜坐的,奚青璧是第一人。

    是福是禍?

    有人就在心中揣測,如今皇上不能缺少奚家的輔佐,要用奚家去平叛穩定朝野,就賜予如此的恩典和榮耀。一旦,奚家的價值被利用一空,是否就會被貶謫奪權,安上大不敬的罪名,拿下治罪?

    想法只是隱藏在眾人的心中,誰敢說出來,那位相爺的冷酷無情,鐵血手腕,多年積威之下,這些臣子們,連大氣都不敢出。

    奚青璧回來,宮錦的心也穩定下來,將軍務朝政安排下去,不時詢問奚青璧的意見。

    群臣的目光,再度落在從新君即位後,一直就喜歡說什麼聽憑聖裁,恭請聖裁之類敷衍之言的右相身上,奚青璧一一躬身低頭詳細回稟,並未再有絲毫的敷衍,讓群臣們不明所以。

    退朝,宮錦將奚家父親留下,說是後宮賜宴,此乃是家宴,因為近日叛軍作亂,就不設大宴為奚青璧接風,只設家宴款待,為奚青璧接風洗塵。

    一句話,令群臣無語,這賜宴是家宴,比設大宴更加尊榮。

    皇帝的家宴,臣子有資格參加嗎?

    再如何說,奚家也是皇上的臣子,用家宴來款待,有些過了。

    近日他們見了太多過格的事情,誰也不敢多言,皇上都給這位右相跪下相求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過格的?

    家宴上,奚留香也到場,她一直撅著唇,眼刀一片片地刺向宮錦,這隻大妖孽連她也蒙在鼓裡,她扮作大妖孽有多辛苦啊。要處理批閱奏折,要糊弄皇宮中的侍衛,禁衛軍,奴僕們。

    要召見大臣,還要恢復身份,不能讓娘娘失蹤……

    好吧,奏折都是奚寧邦給批閱的,和她沒有關係,但是,她每日每夜都不能安睡,那顆心就一直懸著,唯恐宮錦會挺不過來。

    「皇上,臣向皇上請罪。」

    奚寧邦跪伏在地,額頭碰觸地面,這幾日的奏折都是他效仿皇上筆跡批閱處理的,敢模仿皇上的筆跡,私自處理批閱奏折,這可是難以赦免的大罪。無論他的初衷是多麼好,用心良苦,都難以就說無罪。

    「起吧,有勞大哥辛苦,一家人在一起用飯,就無需多禮了。」

    「謝皇上不罪之恩。」

    奚寧邦拜謝起身,心中仍然有不安。

    宮錦忽然看著奚寧邦笑道:「不想大哥還有如此絕藝,看起來以後朕應該把一部分奏折分給大哥替朕分憂才是。」

    「皇上說笑,臣也是一時無奈,才敢如此冒大不韙,冒犯天威,請皇上恕宥。」

    宮錦笑著搖手:「無妨,以後有人為朕分憂,朕是十分欣慰的,岳父,請嘗嘗這道菜,是否符合岳父的口味。」

    宮錦親手為奚青璧布菜,奚青璧低頭躬身:「臣,謝皇上隆恩,不勝惶恐之至。」

    「得,都別瞪眼鬧虛禮了,吃點飯也不得安生。皇上,您趕快坐好吃飯吧,否則別人連飯都嚥不下去的。」

    宮錦寵溺地夾起菜送到奚留香的唇邊:「香兒,這幾日最辛苦的就是你,朕都知道的,先獎勵你一口菜。」

    奚留香撇撇嘴:「皇上,別以為一口菜就打發了我,這筆賬慢慢地算,有賬不怕算。」

    「說的好,是有幾筆帳該好好地算算,不急的。」

    宮錦笑的意味深長,墨曈秒殺了奚留香,奚留香忽然想起,欠了大妖孽好幾筆賬,大妖孽還沒有跟他算,不知道是怎麼個算法。

    她弱弱地看了宮錦一眼,轉眼惡狠狠地瞪視宮錦:「哼,那不一樣,你知道人家心裡有多難過,多擔心,多害怕嗎?你知道人家每夜都睡不安枕,寢食難安嗎?你,你……」

    一抹晶瑩出現在奚留香的眼中,她險些哭了出來,那幾日她的心一直就是高高提著,每時每刻都備受煎熬,不敢去想後果。

    「好了,是朕不好,別怪朕了。你要什麼,朕還能不給你嗎?這裡的一切,包括朕都是你的可以吧?」

    宮錦急忙摟住奚留香,奚留香將臉埋在宮錦的懷中,狠狠地舉起拳頭,輕輕地落在宮錦的身上。

    「是嗎?皇上,這話可是皇上你說的,金口玉言,不能反悔。」

    「皇上可不是你對朕的稱呼,這不是朝堂,也沒有外人,你不必裝模作樣扮賢淑了。自來賢淑溫柔,淑良柔順,安分守己,大度寬容和你一錢的關係都沒有。」

    奚留香咬牙,掐著宮錦的胸肌,什麼叫這些美德,和她一錢的關係都沒有?

    她就有那麼差嗎?

    奚青璧父子低頭,傳言皇上寵溺縱容娘娘,那位娘娘半點的規矩禮儀都沒有。再傳言娘娘失寵,病重欲死,皇上連看都懶得過去看上一眼,皇上另外寵愛幾位美人,皇上對娘娘的寵愛,不過是做戲,為了拉攏奚家……

    種種傳言彙集到一處,真相就是,皇上對他們奚家那位最妖孽,最不懂規矩娘娘的寵愛,還是太過了些。

    這當著他們幾位臣子的面,就如此了,要是沒有他們……

    「別讓岳父他們看笑話了,你臉大好意思,朕還不好意思呢。」

    宮錦無奈地向奚家三個人聳聳肩,對這個小妖精,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咳咳……」

    奚青璧輕聲咳嗽,清理嗓子:「皇上,今日皇上的恩典太重,老臣承受不起,求皇上開恩,把那些恩典都收回吧。」

    「朕金口玉言,賞賜出去的恩典,能收回嗎?」

    「大妖孽,賞我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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