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1 屈辱求降 【1】 文 / 煉獄
絕殺,此乃是計劃之一,因此當日盛國升起白旗時,宮錦並未太多的理會,而是利用這段時間停止攻擊,佈置更多的陷阱。
「回稟太子爺,已經在送往此處的路上,臣先來回稟太子爺,請太子爺示下。」
「你們看該如何處置?」
「臣等,聽憑主子吩咐。」
葉飄零回了一句,低頭恭謹地站立在一側。
「知道了,先帶他過來,讓他候著。」
「是,臣遵旨。」
報信的將領退下,宮錦向奚留香招手:「香兒,你口水都流下來了,過來。」
奚留香朦朧睜眼,剛才靠在船艙上,身上裹著狐裘,在正午暖洋洋的空氣中,她幾乎睡了過去。
聽到宮錦的話,她下意識地伸手在唇邊擦拭了一下,才醒悟過來,是那隻大妖孽在故意逗她。她睜眼斜了宮錦一眼,周圍有不少的將士在看著,這隻大妖孽就如此戲弄她,太過分了。
在眾人面前,她明白該裝柔順,扮演小女人,給宮錦面子。
「爺,您有什麼吩咐。」
奚留香顛顛地蹭了過去,笑的春花燦爛,小子,晚上再跟你算賬。
「香兒,剛才有人回稟,織田駿只帶了兩個武士,親自前來求見,要當面請罪求降,你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宮錦看著奚留香,這個小腦袋裡面,不知道有多少的鬼主意,他想看看奚留香有什麼古怪的想法和陰謀,怎麼算計織田駿和日盛國的人。
「好,極好,送上門的肥豬啊,不宰白不宰!」
奚留香雙眼放光,織田駿那只蠢驢,都自己送上門了,怎麼可以錯過如此大好的機會啊?
「你有什麼詭計就快說吧。」
葉飄零和奚寧遠再次互相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這位主子寵溺那位太子妃,是太過分了許多啊。旦夕國女子不得隨軍,不得干政,這哪一條,奚留香都犯了多少次。
那位太子爺,也毫不在意,有什麼事兒,一定會算上奚留香一個。
研究討論軍情也好,設定佈置軍事計劃也好,宮錦最喜歡問奚留香有什麼想法。
當然,葉飄零和奚寧遠對此是一點意見都沒有,他們早就嘗到了太多的甜頭,都眼巴巴地看著奚留香,這一次準備給織田駿挖一個什麼樣的大坑。
「嘿嘿,不讓他簽訂喪權辱國的東海一百零八條,決不能放過他啊,大好的機會,時不我待,不能錯過。太子爺,這事兒,您就請放心吧,我一定給您辦好。您繼續研究其他的事情,我這就擬定個條約去,讓那位驢臉大將軍,在上面簽字畫押,答應一切條件。」
「你要提什麼條件?你想放過日盛國的那些兔崽子?」
「你看可能嗎?」
幾個人一起搖頭,他們都不懂,奚留香為何如此痛恨日盛國的人,比他們還要痛恨的更深。
奚留香雙眼放出賊光,一臉的賊笑,迅速地消失在船艙之中。葉飄零和奚寧遠早已經熟悉了奚留香在宮錦面前毫無禮儀的言語和行止,這太子爺都不在意計較,他們二人就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華麗地、唯美地、完美、絕殺……」
奚留香一邊嘀咕,一邊用她自製的鵝毛筆沾了墨水,在紙上開始陳列所謂的東海一百零八條,令日盛國喪權辱國的條約。
她記得,前世看過不少這種條約來著,終於有機會親手擬定這種條約,讓島國的那些渣們跪在她的腳下,哭著喊著,求她簽訂這些不平定的條約,她的心,早已經怒放朵朵鮮花,燦爛盛開。
「第一條……」
「第二條……」
奚留香冥思苦想,絞盡腦汁,直到宮錦幾個人在她身後站了好一會,她都沒有發現。
「香兒,你想怎麼樣?織田駿已經到了,等了有小半個時辰。」
「讓他恭候,現在旦夕國是爺,沒讓他跪著恭候就不錯了。」
奚留香底氣十足地回了一句,宮錦笑道:「你想的如何?不如一起想吧,免得你一個人太辛苦。」
「對,你們都過來,看看我擬定這些條款,誰有更高的高見,讓織田駿吐血三升的條款,趕緊貢獻出來。」
三個人湊到奚留香的身後看了片刻。
「姐,我看你這些條款,足夠織田駿吐血九升,就剩一口氣的。」
「太子妃,臣看,您這個條約被織田駿看到,就可以直接為他收屍了。」
「爺看,這些足夠了,香兒,你真純潔。」
三個人同時伸出大拇指,向奚留香翹起,他們可想不出更陰損毒辣的條款,給這個東海一百零八條添磚加瓦。
「才二十五條,差的太多啊,怎麼的,我也得湊二十八條。虧你們幾個是大男人,一個人貢獻一條出來。」
宮錦三個人愁眉苦臉,研究了半天,勉強湊出三條,給奚留香湊足了二十八條令日盛國喪權辱國,屈辱的不平等條約出來。
「太子妃,這織田駿恐怕不會答應的。」
葉飄零擔心,要是太子妃對日盛國的這一番美意,被織田駿給斷然拒絕,會不會因為一番心血白費而惱怒萬分。
「沒事兒,他不同意,就繼續開戰啊,然後,你葉飄零葉大帥,響噹噹的殺神,隨後就帶著海軍,一直追殺到日盛國。我們旦夕國可是禮儀之邦,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這麼多年來,總讓日盛國來拜訪我們,我們也該回訪一次,你們說是否?」
「是,臣以為,太子妃此言精闢。」
葉飄零點頭,他是很想照奚留香的計劃實行的,如果海軍再好點,何用奚留香說話,他早就興兵去拜訪日盛國了。
「表哥,你大有前途,前途不可限量,我看好你!」
「謝太子妃。」
「得,曬了驢臉大將軍半天,也該召見他了,咱們太子爺的份兒,得擺足點,表哥,玄衣也該出面了,那個驢臉的武功可是挺高的。」
「臣都已經安排妥當,太子妃請。」
奚留香走出船艙,才看到玄衣已經站在一個角落中,雙臂抱在胸前,靠在船艙的某處,閉著眼睛似乎在小寐偷懶。
「師父。」
她蹭了過去,嬉皮笑臉地貼在玄衣的身邊,笑容如花。
葉飄零暗暗撇嘴,一位尊貴的太子妃,至於如此討好一個沒有任何身份的人嗎?
「草民參見太子爺。」
玄衣對奚留香笑了笑,彎腰屈膝向宮錦跪了下去。
奚留香一把挽住玄衣的手臂:「得了師父,您是我的師父,就是錦的師父,不用拜了,兩免吧,錦,你說呢?」
「說的是,師父不必多禮,您是香兒和三弟的師父,也不差我一個,乾脆就多收一個弟子吧。」
宮錦也不介意,笑著回了一句。
葉飄零和奚寧遠目瞪口呆,太子妃直呼太子爺的名諱?還給太子爺找了個僕人做師父,這樣也行?
太子爺拜一個僕人身份的江湖人為師父?
「草民不敢。」
被奚留香一阻止,玄衣沒有跪下去,躬身向宮錦施禮,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大帥。」
玄衣再向葉飄零躬身施禮,葉飄零點點頭,名義上,玄衣是葉飄零身邊的僕人,實則如師徒,在眾人面前,玄衣總是用僕人的身份對待葉飄零,私下是不和葉飄零敘禮的。
「師父不是嫌我愚笨,冥頑不靈,不肯收我吧?」
宮錦笑著問了一句,走到玄衣的身邊。
「太子爺,草民身份低微,不敢當太子爺如此稱呼。太子爺但有所命,請吩咐下來便是。」
「師父既然收了香兒,香兒是我的妻子,您也就是弟子的師父,弟子給師父見禮。」
宮錦低頭躬身就要下拜,玄衣急忙一把扶住宮錦,未來旦夕國皇上的大禮,他可不敢承受。
「太子爺您如此,可是要折煞草民,太子爺但有所命,草民怎麼敢違背,請太子爺萬萬不可如此。」
「香兒,看起來師父嫌我沒有你聰明伶俐,不肯收我呢。」
「誰讓你的身份太嚇人,師父敢受未來旦夕國皇上的一拜嗎?不過,師父,您怎麼就想不開呢?您要是今日收了這小子,日後您可就是帝師啊,多難得的機會,您千萬不可錯過。」
玄衣低頭垂著眼瞼,對奚留香姐弟他是很喜歡的,都是肯不顧性命為國效力,為民赴死的英雄。奚留香沒有一點的架子,不僅和他如此,和任何一個軍中的士卒都是如此。
這一點,也是玄衣最為欣賞的,因此他並不和奚留香敘禮。
葉飄零曾經救過他的命,也因此他才肯留在葉飄零的身邊,以僕人的身份和地位自居。
其中有些複雜,玄衣敬重葉飄零的為人風骨,欠了葉飄零太多太大的人情,因此甘願做一個僕人。
雖然,平時葉飄零從未真正拿他當僕人,也不曾要他侍候什麼,但是在外人面前,玄衣還是以僕人自居的。
柳生一刀前來的那夜,玄衣跪在葉飄零的床榻之下侍候葉飄零穿鞋襪,是故意做給柳生一刀看的。葉飄零可從來不會那樣對待玄衣,實則葉飄零的很多功夫,是玄衣親自傳授。
他如今仍然是葉飄零僕人的身份,如何能收旦夕國的太子爺,未來的皇上做弟子。
奚留香嬉皮笑臉沒有半點正經,用誘惑的語氣勸玄衣。
「草民不敢,若是太子爺有什麼垂詢,草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玄衣對宮錦也是十分敬重的,一位尊貴的太子爺,第一天到東海郡,初次上沙場,就不顧危險衝殺在前,闖入大軍之中斬將奪旗。那樣的勇武和膽色,也是玄衣極為欽佩的。
他對宮錦恭敬,不是因為宮錦是太子爺,旦夕國未來的皇上,而是因為宮錦肯身先士卒,人品出眾。
當然,他身為葉飄零的僕從,看在葉飄零的面子上,也不能在表面對宮錦不敬。
「師父乃是世外高人,何必拘泥於俗禮,這個師父弟子是認定了,師父切勿推脫才好。」
宮錦對玄衣也很敬重,一位絕代高手,他拜其為師也沒有壞處。就憑玄衣挺身而出,擊敗了柳生一刀,保全了旦夕國的顏面,令軍心士氣大振,他就願意稱玄衣為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