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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4 試探見真情 【2】 文 / 煉獄

    奚寧遠打開了懷中的包裹,裡面有幾個精緻的盒子,一股淡淡的藥味,從盒子中飄了出來。他苦笑,若是藥物可以令他復原,他真是求之不得。

    他的傷太重,幾乎就丟掉了小命,如今那傷口雖然癒合,只留下了一道疤痕,但是他的武功,再不可能恢復到原來的程度,他以後永遠不必費力,去找奚寧邦比武較量。

    打開盒子,奚寧遠不由得愣住了,一支紅色的粗如小兒手臂的血參,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不由自主就打開了另外幾個盒子,裡面竟然都是極其珍貴難得的藥物,而這些藥物,就是能令他很快恢復元氣幾樣藥物。

    這些太過珍貴難得,即便他是相府的三少爺,也不敢期望就可以得到這些藥材,恢復到原來的程度。

    「這些……」

    「這些是我這些時日以來,苦心收集到的。」

    「大哥如何知道,我需要這些東西?」

    「我問過要命神醫,是他告訴我的。」

    「可是,大哥該知道這些藥物有多麼難得珍貴。」

    「要是放著無用,也不過是廢物,何況是給我的三弟用,再珍貴,我也會為你找來。」

    奚寧遠溫爾的神色不由得波動起來,這似乎不該是他的大哥,那位冷酷無情的相府大少爺所做的事情。

    「三弟,你還在恨大哥嗎?」

    奚寧邦神色難得地柔和起來,起身走到奚寧遠的面前,伸手放在奚寧遠的肩膀上:「三弟,你是大哥的弟弟,是大哥沒有照顧好你。夜鬼堂,大哥必定會剷除他們,為你報仇。」

    「大哥為何要如此做?」

    「昨日皇后召見了我,要我為她效忠。」

    「這不是一條很好的路嗎?」

    「還有什麼比我們的兄弟情誼深厚?你始終我的弟弟。」

    「大哥忽然待小弟如此好,是因為小弟在大哥您的眼中,已經是廢人,永遠不可能追趕上大哥嗎?」

    奚寧邦握拳,奚寧遠抬頭溫柔地微笑,或許他寧願迎接如此重重的一擊。

    「三弟,你還要和大哥如此的生分嗎?」

    「小弟不敢,大哥有什麼吩咐,吩咐下來就是,小弟又怎麼敢不遵從大哥的吩咐。」

    「你……」

    奚寧邦也失去了冷靜,咬牙握拳:「不知好歹的小子。」

    「小弟不是第一天不知道好歹。」

    「可知道香兒最近為什麼沒有過來看你嗎?」

    奚寧遠也微微咬牙,這位大哥總是一句話就擊中他內心最為柔軟,不堪一擊的地方。

    「香兒遇害,幾乎喪命,所以她才沒有能夠過來看你。「

    「香兒她怎麼樣?」

    奚寧遠幽幽地問了一句,抬眼望著奚寧邦。

    奚寧邦唇角翹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有人救了香兒,夜夜為她輸入內功,她最近應該就會過來看你。」

    「哦,那不是很好,香兒無事就好。難得大哥如此關心香兒,倒是讓小弟有些驚訝。」

    「你以為,當初你是如何和香兒從水池中出來的?」

    「是你,是你!」

    奚寧遠霍然起身,瞪大了眼睛,他救起奚留香的時候,也已經因為耗盡了力氣,水太寒而抽筋。在離岸不遠的地方,他也沉沒到水中,那時他的心中滿是絕望。

    就是那時,一棵小樹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才能最終帶著奚留香到達岸邊。

    其後僕人們便趕了過來,把他和奚留香帶到房間中。

    「怎麼可能是你?」

    「為什麼不可能是我?還有你被外放到閩地後,有一次中毒幾乎死掉,是誰救了你?」

    「不,不可能,那時你在建安,不可能在閩地。」

    「為何不可以?」

    奚寧邦笑道:「三弟,你欠我可不只是一條命,如此還不能讓三弟你明白大哥對你的好嗎?」

    奚寧遠的身軀不由得顫抖起來,奚寧邦的話,他並不懷疑,因為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就如昨日一般。

    那兩次,是他離死亡最近的時候,卻有一雙溫暖的手,將他從死亡中拉回到人間。

    他還記得,在沒有到岸邊的時候,他已經神智不清。在朦朧中,感受到溫暖,似乎當時有一雙手,將他從冰寒的池水中,拉到岸邊。但是他一直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什麼。

    而那次在閩地中毒,他已經絕望,在等死。

    同樣的,在那時的迷糊之中,也是有一雙溫暖的手,從死神的手中,把他拉回到人世間。

    那一次的記憶,始終深刻而清晰地留在奚寧遠的記憶之中,始終不能忘記。他一直在尋找,尋找那個救了他的人。然而那個人,卻如黃鶴般飄渺不知影蹤,甚至沒有留下一點線索讓他追尋。

    奚寧遠有些不明白,那個人為何救了他,連個姓名和蹤跡也不留就遠去。

    要知道他是相府的三少爺,如果和他交好,總是對對方有利的。

    今日他想起來,才明白為何那個人,救了他之後就默默地離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原來,那個人就是奚寧邦。

    「為什麼當時你不肯讓我知道?」

    「因為,大哥不想讓你心裡不舒服。」

    奚寧邦淡笑:「得知你有危險,我一夜換了五匹最好的馬,趕到的時候,幸好還來得及。」

    「大哥……」

    淚花在奚寧遠的眼中湧動,他仰起頭,讓眼淚不會流出,卻是情不自禁的湧了出來。

    原來,大哥是為了讓他不會心裡難受,感覺欠了奚寧邦的命和情,才寧願就如此默默離去。在他脫離危險後,把他交給了可靠的人照顧,毅然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從第一次將他從冰寒的池水中拉出,奚寧邦從來沒有說過,對他的這番救命之恩,而他也一直不知道。

    「大哥……」

    奚寧遠泣不成聲,哽咽著低下頭。

    奚寧邦摟住奚寧遠的肩頭:「三弟,你我是兄弟,這些事情,大哥本想一輩子都不提起的。大哥為弟弟做點事情,是應該的。這一次,是大哥沒有及時趕到照顧好你,才令你受了如此的重傷。」

    「大哥……」

    奚寧遠愧疚不已,這般的恩情,他該如何回報。

    「大哥……」

    奚寧遠跪了下去,跪在奚寧邦的腳邊,低頭拜了下去。

    奚寧邦一把抱起了奚寧遠:「三弟,你我兄弟之間,還需要如此嗎?你若是再如此,大哥可真怪你,今日大哥說出這些,只是希望三弟你明白大哥的心,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你我兄弟聯手,還擔心一個夜鬼堂不被剷除乾淨嗎?」

    「大哥,原諒小弟吧。」

    奚寧遠反手抱住奚寧邦,淚落如雨。

    他本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他一直以為他和奚寧邦是一種人,僅有的感情太少太少,而那些感情,他幾乎都給了奚留香。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他是多麼的渴望親情,兄弟之情。

    「大哥從未怪過你,你還恨大哥嗎?」

    「大哥,小弟對大哥,只有無盡的感激之情,只求大哥原宥小弟年輕無知,對大哥的誤會和不敬。」

    「三弟,傻瓜,你是我的兄弟,大哥怎麼會怪你。得了,別像個娘們似的,擦***眼淚吧。今日如果不對你說明白此事,如何能讓你和大哥一起同心做事。」

    「大哥,小弟以後諸事皆遵從大哥您的吩咐。」

    「別,你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吧,不要給別人看出來。尤其是,我們的那位好姑母。三弟,你看著吧,我必定會讓她付出巨大的代價,敢如此傷你,我不會放過。」

    「大哥,請大哥吩咐。」

    「以後私下,你能不能不如此說話,這是好兄弟之間該說的話嗎?」

    奚寧邦抬手為奚寧遠拭去淚水,伸手拿過手巾在水中投過,遞給奚寧遠。

    奚寧遠接過,低頭擦拭乾淨臉,穿好了衣服整理好儀容才勉強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大哥,小弟向大哥請罪,拜謝大哥厚恩。」

    奚寧遠屈膝就要跪下去,被奚寧邦一把拖住:「三弟!」

    「大哥,請坐下受小弟一拜,不然小弟於心不安。」

    「三弟,不必如此,我做大哥的,就該照顧兄弟才是。你若是如此,倒是見外,你做弟弟的,就該有什麼事情,找大哥給你擋著。這樣,才符合你的個性。」

    「是,小弟這不是算計著,給大哥您磕幾個頭,以後再麻煩大哥,大哥就不好意思拒絕了嘛。」

    兄弟二人,相視大笑起來,把臂言歡,昔日的誤會冰釋,奚寧遠對奚寧邦心中滿是感激欽佩。

    二人坐下促膝長談,商議如何對付夜鬼堂。

    「金衣夜行王要和我們兄弟聯手對付夜鬼堂,這一次有了香兒那些武器,必定會讓夜鬼堂的人,損失慘重。」

    「哦,這位神秘的金衣夜行王,到底是什麼人?」

    「他乃是建安盜門的門主,這些年和夜鬼堂的仇怨頗深,前段時間,就是為了設計對付夜鬼堂,結果被夜鬼堂反算計,最後雙方都有損傷。香兒和夜行王的關係很近,也是在那次對付夜鬼堂的時候,被紫袍鬼王所傷。」

    奚寧遠的心中不由就是一酸,那滋味頗為難言,明知對奚留香的感情,是見不得光的,甚至不敢對任何人說出來。

    此時聽到奚寧邦說奚留香和一個男人關係很近,不由得從心底泛起了莫名的酸意和說不清的滋味。

    奚寧邦伸手拍了拍奚寧遠的肩頭:「這次,不僅是為了三弟你,也是為了香兒。一定要籌謀好,不放過一個夜鬼堂的人。金衣夜行王,他有夜鬼堂的某些隱秘情況,而我也可以從皇后那裡,取得某些情況。如此,對付夜鬼堂,就很有把握。」

    「大哥,但是此事,你要如何去向皇后交代?」

    「我何須向她交代什麼?即便是要交代,這一次的計劃和行動,可是你和夜行王的事情,和我沒有半點的關係。」

    「哈哈,大哥,我服了你。」

    奚寧遠心情大好,恨恨地一拍桌案:「可惜我的武功沒有恢復,否則真想親自出手去教訓那些夜鬼堂的混蛋。」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小心些,用香兒發明的那些武器,我想你可以殺個痛快。」

    「對了,上次就是用了一部分,可惜太少,不然也不會吃了大虧。」

    「那些武器對付夜鬼堂的普通人是可以,要對付四大無常,有另外的大殺器,而對付紫袍鬼王的東西,在香兒的手中,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大哥不知道很正常啊,你和香兒一直就不熟。」

    奚寧遠調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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