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６７章 心境突破 文 / 隨性
不知不覺便已然是中午時分了，楊音在飢餓之下感覺煩躁不安，先前的氣惱情緒也不由減弱了幾分。正當她揉著小腹微皺秀眉時，一陣誘人的香味傳了過來，她雖然聞之意動，卻強忍著沒有回頭。
身為舞陽城城主之女，她一向都養尊處優，高高在上，平日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服侍。在她的印象之中，在她肚子餓的時候，應該早有人將自己喜歡的午餐送過來了。可是今天她卻失望了，她在那裡呆呆地等了半天，蘇臣卻並沒有如她所料那樣，乖乖地為她送上午餐，並且噓寒問暖，而是自顧自的在那裡大吃一通，甚至在吃東西時，他還故意很大聲，直令楊音暗自惱怒。
「喂，你這個又懶又色，又混又臭的傢伙，難道你一點兒也不懂禮讓女士的道理嗎？」楊音飢餓難耐之下，忍不住站起身形指著蘇臣高聲叫道。
「哼，你剛才差點兒廢了我，還想讓我禮讓你，我賤呀？」正捧著一隻烤山雞在那裡大吃的蘇臣，抹了抹油乎乎的嘴毫不客氣地叫道。
「你……你難道不知道我爹是舞陽城的城主嗎，只要我跺跺腳整個舞陽城都要顫三顫。」楊音對於蘇臣的態度極為滿意，他氣惱之下指著他叫道。
「舞陽城城主怎麼啦，舞陽城城主就可以不講道理嗎，你是舞陽城城主的女兒就可以不顧人死活，死命地踹人小弟弟嗎？」蘇臣一聽這話，將手中的山雞一拋，衝著楊音冷聲叫道。
「你……明明是你先輕薄我的。」楊音看到蘇臣凶巴巴的樣子，似乎也感覺自己禮虧，聲音不由弱了下來，面色也帶著一絲的委屈之色。
「你別說得那麼委屈，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來自紫鎮那個小地方，原本只是一個卑微的小廝，並沒有多少壞心眼，也沒有多少的野心。」
「雖然在接觸之中，我的話葷了一些，我的眼光毒了一些，可是我並沒有真正禍害到你。先前摔到的事情那純屬意外，絕不是我的本意，希望你能明白。」
「至於矛盾發生之後，或許你認為自己很委屈，可我還感覺自己冤呢。明明是我牽著白雪玲瓏來幫你完成任務的，可你倒耍起大小姐脾氣來了，踹了我小弟弟不說，還想讓我捂著xiati侍候你，你把我當孫子玩呀？」
「我告訴你，如果你能以公平的目光來看待我，不要頤指氣使的命令我，或許我們還能和平共處。否則，我也不是那種左臉挨了巴掌，還把右臉湊上去討好你的**，大不了一拍兩散，你牽你的公馬走，我牽我的母馬回，至於玄兵行與你們城主府之間的交易問題關我鳥事，我才懶得理會呢。」蘇臣說到這裡怪眼一翻，盤膝坐到地上作無賴狀。
「你這是在耍無賴。」
在舞陽城之中，楊音便如同高高在上的公主，時時刻刻都會受到讚美，心情不好之時她還會訓斥別人，就算如此，被訓者也只有乖乖地聽的份兒。
可是今天，蘇臣卻光腳的不怕穿鞋，在受到委屈之後毫不猶豫地反擊回去，這令楊音感覺心頭堵得難受。
「耍無賴怎麼啦？我樂意！你爹是舞陽城城主礙我什麼事兒，你有種兒的帶我去見他，我倒想看看他在知道自己女兒踹了別人小弟弟之後的表情，我還想知道他是不是還想把我這個受到傷害的人殺掉幫你洩憤呀？」蘇臣指著楊音高聲叫道。
「你的身份高貴，我的身份低下，可究其本質我們都是人。你不把我當人，我自然也不會將你放在眼裡，這是我的人生準則。」蘇臣冷笑之下背過身去，再次拿起自己烤好的肉大嚼了起來。絲毫不理會那楊音在挨訓之後，大眼睛裡水汪汪的，蘊滿了委屈的淚水。
「天叔好像說過，女人不能慣，一旦慣壞了便要出問題。今天她能踹我小弟弟，明天便敢閹了我，如果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便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蘇臣大嚼著烤肉，心裡如此作想。
良久之後，身後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蘇臣的身體繃直，以防來自背後的突襲。可是等了半天，卻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還疼嗎？」
這個聲音裡充滿了不安，充滿了猶豫，還隱含著一絲的溫柔，直令蘇臣聽了為之一呆。他緩緩地扭過頭，正好看到她那梨花帶雨的俏面，那嫵媚動人的眉宇之間儘是平和。
一向被譽為巾幗紅顏的楊音，在蘇臣的一番鏗鏘言語之下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她少有地展示出自己的女性溫柔，這令蘇臣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的溫暖。
「咳，原本很疼的，不過聽了你這句話，舒服多了。」蘇臣定定地看著楊音，直到她俏面嫣紅，眉宇嬌羞時他才反應過來。
他連忙乾咳兩聲，從而掩飾自己的窘態。他心頭那原本如同熊熊烈火般的憤怒，也在楊音的柔聲細語之下化作青煙消散而去。
「坐這裡吧，先前我有些激動，你別介意。」蘇臣拿出身下的那張草蓆，放到楊音的面前。隨即又從烤肉架上拿下一根香噴噴的雞腿，有些不自然地遞了過去。
「你先前說得很有道理，是我在地位與權利之中迷失了自己，謝謝你驚醒了我的靈魂。」楊音沒有拒絕蘇臣的好意，坐在那張溫暖的草蓆上，吃著香香的雞腿，場面頓時變得和諧了起來。
這種變化是蘇臣萬萬沒有料到的，他呆呆地看著她狼吞虎嚥地吃著東西，滿手滿臉都是油漬，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你……沒事吧？」蘇臣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沒事呀，經過你的一番挽救，我的道心從萬丈紅塵之中脫離了出來。此時我的心境平和，意念寧靜，只要一個契機，便可以晉陞到玄幽境，這還得多謝你！」
「還有……以前我老以為你看我之時心存齷齪，意念不軌。可是在心境超脫之後，我才發現你的目光裡只有欣賞，只有驚歎。以前是我錯怪你了，蘇臣，你不會怪我吧？」楊音認真地向蘇臣說道。
「當然不會！」面對她那柔情似水的目光，蘇臣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蘇臣，你是個難得的好人！」楊音的聲音柔得便好似天邊的白雲。
「咳，你再誇我，我便要飛上天了。」蘇臣乾咳兩聲，開始轉移話題：「說句實話，你剛才哭泣之時便如同梨花帶雨，那種清素白之意十分怡人。」
「你喜歡嗎？」楊音甜甜一笑道。
「咳……喜歡！」蘇臣被問得面紅耳赤。
楊音無論是生活環境，修行環境，還是成長環境，俱都順風順水，毫無阻礙。這雖然令她成功地達到了十級巔峰元者之境，可是紅塵之意卻侵入她的道心之中，成為了她晉陞玄幽境的最大阻礙。
蘇臣的一番訓斥之語雖然逆耳，可是卻豐富了她的經歷，渲染了她的心境，直令她盡去紅塵，肅清心境，整個人都好似脫胎換骨。面對她此時的坦然面對，倒是蘇臣感覺有些無法適應。
這時一陣奇異的聲音傳了過來，二人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只見兩匹激情如火的靈馬，終於在醞釀夠情感之後，開始了最親密的舉動。
看著它們大幅度的動作，蘇臣不由瞪大眼睛，面上儘是新奇之色。楊音面對如此直接了當的一幕，更是羞得滿面通紅，失去了剛剛才初步掌握的方寸。
二人剛剛從矛盾中超脫出來，氣氛還顯得有些尷尬，再加上一邊的兩匹馬動靜極大，更令二人的獨處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慌亂之中。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二人都感覺倍加煎熬。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匹馬才分了開來，這令二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再來。」楊音不敢看蘇臣的眼睛，逕直牽上自己的坐騎向著舞陽城的方向而去。
「明天還來？」蘇臣有些疑惑不解。
「靈馬的受孕率不穩定，至少要連續三日才能令其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楊音的話順風飄了過來，直令蘇臣悄然大悟。
「原來如此，你懂的真多。」蘇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要死了，人家這也是從書上看來的，哪個女孩子沒事瞎琢磨這個呀，你個傻瓜……」楊音聞言再次發出了一聲嬌嗔，不過這次的語氣卻平和了許多。
她的背影越來越遠，可是蘇臣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她，直到一個調侃的聲音響起：「人都走了還看，你這傢伙還真是色心不改。」
「輕盈姑娘，你這些天在什麼地方？」蘇臣聽到這個聲音，不由面色欣喜地叫道。在他的身後，玉輕盈正努著鮮小嘴看著蘇臣，面上儘是不悅之色。
「你忙著應付楊大小姐，哪裡還有時間關心我呀？」玉輕盈的話語醋溜溜的，直令蘇臣聽了哭笑不得。
「這都是行中的安排，我也是迫於無奈，輕盈姑娘你別多心。」蘇臣訕訕地解釋道。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懶得管你。」
「我這些天很忙，這次過來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一句，先前你可是答應過我一個月晉陞到十級巔峰元者，並為我煉製一件十級元器的，你可別忘了。」玉輕盈將頭扭到一邊幽幽地說道。
「放心吧，我絕不會忘的。」蘇臣走上前來想拉玉輕盈的小手，卻被其閃了過去。
「你和你的楊小姐親近去吧，別碰我。」玉輕盈酸溜溜地說了一句，竟然轉身徑直離開了。看著她負氣遠去，蘇臣不由一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