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章 夜色中的溫柔 文 / 隨性
面對張器師的質問，蘇臣沒有試圖解釋，也沒有軟語相求，只是定定地看著他，面上毫無表情。看到他的表現，張器師只是微微一愣，接著便換上了一副微笑：「不過這也沒什麼，你在煉器方面的天賦好，這證明我的眼光不錯。」
蘇臣依然沒有開口，只是緊緊地盯著他，這讓場面變得尷尬起來。但那張器師人老成精，自然有辦法圓場，他指了指蘇臣，又指了指自己：「你有實力，我有名望，不如我們聯手如何？」
「我更關心的是，張器師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蘇臣並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徑直向其問道。
「哈哈，這話說得有些嚴重了，你擁有器紋之術這是好事兒，老夫又怎麼會扼殺年輕人的成長平台呢。只是現在外面的人都以為那些器紋元器是本大師煉製的，所以我想要你幫我把這場戲演下去。」張器師的語氣出奇地溫和，直令蘇臣感覺有些彆扭。
「當然，我不會白白讓你付出勞動，我不但會將你煉製器紋元器的所得全部返還於你，還會幫你將祖屋贖回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張器師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誘惑的意味，祖屋二字更是牽動著蘇臣的心靈。
「演戲可以，總得有個期限吧？」蘇臣略為沉吟之後開口了。
「一個月，就一個月怎麼樣？」張器師伸出一根手指，向著蘇臣說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會想好妥善解決問題的辦法，到時候我可以借此獲得更高的名望，你則能得到大量銀錢以及自己的祖屋，實在是件兩全其美的大好事啊。」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煉製器紋元器的技術還不太成熟，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備用材料。」蘇臣點了點頭，隨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個沒有問題，在煉器期間，我可以將我的自由調配權轉借給你，這樣你便可以安枕無憂了。」說到這裡，張器師的話鋒一轉：「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樣兒，要不然我會燒了你的祖屋，並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我也勸你最好收起那副令人作嘔的凶狠模樣，否則我會不惜一切代價令你身敗名裂。」蘇臣說完這句話，斷然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張器師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的陰毒：「臭小子，你別得意，待本大師獲得你煉器奧秘之時，便是你身死之刻。」
…………
…………
月光如水，星光閃耀！
又是一個嫵媚的夜晚，蘇臣坐在屋頂，沐浴在這天體神光中，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富足。他自從那次自殺未遂，反而因禍得福結識天叔後，便如同一隻繭中的蠶蛹，似乎隨時都要化蝶振翅高飛。
蘇臣的思緒飄飛著，整個身形都在那星光之下逐漸朦朧，似乎又要進入那種玄妙的修行狀態之中了。可就在這時，一道靈巧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跳上屋頂，來到了他的身前。
「什麼人？」蘇臣雖然意念朦朧，可感知力卻出奇的驚人。儘管那人出現時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可他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來人的行蹤。
「別吵，引來了那名舞陽城來的高手，可就麻煩了。」一隻軟綿綿的手掌摀住了蘇臣的嘴巴，接著一個黃鶯般的悅耳聲音響了起來。
「你……你是那天那位白衣小姐？」蘇臣感覺到眼前那個身段玲瓏的女子沒有惡意，不由小心地小聲問道。
「咦，你這個小器師記性還不錯，居然還認識姐姐。」那女子聽了他的話，竟然伸出玉手在他的面頰上輕輕地捏了捏，話語之中儘是調皮之意。
「那天你……」蘇臣正猶豫著準備說些什麼，卻被那神秘女子給打斷了。
「你這個小器師還算不錯，我原本以為你醒過來，定然會將我的行蹤匯報給弓藏那老頭兒。卻不想你竟然隻字未吐，這一點姐姐可是歡喜的緊喲？」那女子輕笑一聲，明亮的大眼睛裡儘是歡喜之意。
「弓藏大師對我有恩，如果你還準備傷害他的話，我一定會阻攔你的。」蘇臣看著眼前的女子，以堅定的語氣說道。
「放心吧，本姑娘與弓藏那老頭兒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找他只不過是想從他那裡找一件趁手的兵器，不過現在我想我也用不著再找他了……」那女子說到這裡，向著蘇臣神秘一笑。
「為什麼？」蘇臣微微一愣。
聽了這話，那女子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白生生的手指點了點蘇臣：「因為我找到了一個更厲害的器師，或許他可以給我帶來更完美的元器。」
「你指的是……」聽了她的話，蘇臣不由心頭一動。
「才剛誇了你，卻又不老實了，你連器紋元器都能煉製出來，難道不是比弓藏那老頭兒更厲害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先前我還真沒有看出你還是個小天才。」女子將自己嫵媚的面龐湊到蘇臣面前，瞪著妙目細細地打量著他。
「咳……你剛才都看到了？」看著眼前那張明艷不可方物的面龐，嗅著那浸人心脾的誘人芬芳，蘇臣感覺自己有些不淡定了。他輕咳兩聲，開始轉移話題道。
「嘻嘻，還真是個膽小鬼，難道還怕人家會吃了你不成？」
「你每天晚上都在這裡對月孤坐多沒勁呀，不如我們一起出去走走怎麼樣？」女子輕笑一聲，伸出小手拉著蘇臣說道。
「啊，我們行裡規定，晚上不能出門的。」蘇臣為難地撓了撓頭。
「怕什麼，你不要讓他們知道不就行了？」女子拉著蘇臣來到屋子邊緣，猛然縱身向下跳去。
蘇臣雖然已是一名三級元者，可他平日裡除了煉器，還真沒有時間練習拳腳。此時驟然從三米多高的屋頂跳下，直令他不由暗自擔心。
不過他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落地時那只軟綿綿的小手拉了他一把，直卸去了下衝的力量。
「喂，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臣！」
……
「你怎麼不問我呀？」
「問你什麼？」
「當然是問名字呀，你身為男孩子，難道就不能主動一點嗎？你是嫌人家不夠漂亮，還是你打心眼裡就討厭人家？」女子努著鮮紅的嘴唇不悅地叫道。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蘇臣被問得面紅耳赤，接著鼓起勇氣向著眼前的美麗女孩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名字嘛……不告訴你，嘻嘻！」她俏皮地一笑，紅唇微努，香腮粉嫩，還有兩個誘人的小酒窩，直令蘇臣為之一呆。
女子那活潑的性子，天真的舉止，直將蘇臣也感染了。他惡狠狠地撇著嘴，張開雙手向著那女子追去：「好啊你，竟然敢戲弄我，看我不撓你癢癢。」
二人在追逐打鬧之間來到了鎮外的寧靜小路上，蘇臣在談笑中得知這位漂亮而又活潑的女子有一個極為浪漫的名字……玉輕盈。
少男少女湊到一起，總是可以引發一些青澀的心神蕩漾。二人不時地談笑著，盡情地享受著涼風習習，看起來極為快樂。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然熟識了。
在玉輕盈的引導下，蘇臣的僵直古板的性子開始逐漸融化。他開始緩緩地走出小廝的自卑陰影，逐漸煥發出了年輕人的活力。
「蘇臣，你有女朋友嗎？」在回去的路上，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玉輕盈饒有興趣地看著蘇臣，突然問出了一個極為大膽的問題。
「沒有，我的出身微寒，誰能看得起我呀？」蘇臣搖了搖頭。
「以前或許如此，但現在你可大不一樣了，作為一名優秀的器師，你將會成為許多懷春少女的夢中情人。」玉輕盈接著問道。
「那你算是懷春少女之中的一員嗎？」蘇臣壞笑一聲反問道。
「你討厭，人家在為你計劃未來人生，你卻使壞把人家也拉進來。」玉輕盈白了蘇臣一眼，面上儘是嬌嗔之色。
她的粉唇輕嘟，眼神嫵媚，綻放出了一種令人心動的柔美。
「呵呵，我是開玩笑的。」感受著她的嬌婉，蘇臣的心頭炙烈如火。
「我需要一件器紋元器！」與玉輕盈說話，蘇臣總有一種空間轉移的感覺。他還沒有從少男的羞澀心情之中超脫出來，她已然完成了一次意念的跳躍。
「當然沒問題，說說條件！」蘇臣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當你具備條件時我會說的，為了感謝你的友誼，在此之前我會保護你的安全。」玉輕盈調皮一笑，像只優的蝴蝶翩然而去。
蘇臣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呆了好半天，這才戀戀不捨地回去。這個美麗身影的出現，不但打破了他的平靜生活，更給他的心靈帶來了絲絲的溫情。
正當蘇臣陶醉在甜蜜之中時，一個大煞風景的聲音響了起來：「嘿嘿，風花雪夜，暗生情愫，實在是浪漫呀。只是不知道如果弓藏大師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怎樣對你呀。」
蘇臣扭頭看去，只見張器師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神裡儘是得意之色。他的心喀登一聲，暗叫一聲不好。
張器師名望過人，財大氣粗，看不起蘇臣這個小小的新進器師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當他陷入器紋門中，需要蘇臣的幫助時，終於放下了自己的架子，向蘇臣表示出了溫和之意。
看到連張器師都有求於自己，蘇臣的心頭不由湧起了一股自豪感。只是這種感覺還沒有來得及回味，對方便已然抓住了自己的小辮，這令他心頭暗惱。
「你想怎麼樣？」蘇臣定了定神，極為平靜地問道。
「很簡單，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完全聽從我的命令，全心全意為我煉器，每天保證要最少為我煉製三件器紋元器。只要你表現得好，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張器師先兵後禮，其手段可謂是陰險老辣，直令蘇臣無法拒絕。
「我明白，你可以走了……」蘇臣沒有好氣地叫道。
「我們的蘇大器師果然識相，哈哈，對了，從明天開始，我會給你派兩名貼身護衛，保證你的安全，希望你們可以合作愉快。」張器師輕笑一聲離開了。
「可惡的傢伙，明明是想監視我……」蘇臣看著他的背影，不由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