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文 / 枕上山水
三月春闈，不知道盛載了多少學子的希望，十年寒窗苦，一朝成名天下知。每三年一次的大比，無數的學子匯聚京師，或埋首苦讀，或呼朋喚友，或投貼拜人，還有一類人，自封為風流才子，遊蕩於青樓楚館之間，與無數花魁相聚，寫下綺麗詩篇，讓她們傳唱，以此搏得名。總之，大比之年的京師，格外的熱鬧。
有個在皇子做基友的林如海，提前得到消息，知道這次主考官是翰林院掌院學士蘇謙蘇自肅。這位蘇學士，生就一幅風流才子的模樣，已經四十多歲的人，走在大街上還能引來無數大姑娘小媳婦的愛慕的眼光，特別是他嘴角天然上翹，一幅笑面，看了便讓人心生好感，任誰第一眼看到他，都會認為這一位風流才子。
可事實上，蘇學士一點都沒對不起他的名子，非常的自律，甚至到嚴苛的程度。他是儒學大家，卻依然保持著謙遜的學習態度，懂得欣賞各種類型的章，那怕是一篇奇爛無比的章，他也能尋出其中的閃光點，以鼓勵學子。
就這麼一個人，但是一旦做為主考，便會異常求真，不喜浮誇的章，不愛華麗的辭藻，反而更喜歡那種言之有物的章。但是，要注意，他更注重字裡行間所透露出來的態度，那種特別激進，言詞激烈，以抨擊實政的章，是絕對入不了他的眼的。
關於這點，啟祥帝曾問過他。蘇謙平和的說：「不在其位，妄言其政。不過是個狂生罷了，大多數性情剛烈。卻又自負其才，與民與國並無多少好處。」
啟祥帝到也算贊同他的說法。卻也不能次次考試都用他做主考。不過，蘇謙算是朝中任主考最多的官員之一人，另外一人是如今的首輔陸士銘。巧了，這兩人的師傅，彼此相愛相殺，見面就吵，是大夏有名的冤家對頭。
林如海十分糾結，「為什麼不是陸師兄當主考呢？」
蕭謹順手就拍了他一巴掌，「陸相公務繁忙。哪裡有時間做主考。再者，便是他有時間做主考，同出一師的你，還能下場麼！」最重要的是，陸士銘身為首輔，已經不適合再當主考官了，那樣會讓皇帝不高興的。
林如海撇了撇嘴，「我知道，就是這麼一說罷了。」
「還有兩天便要入場了。你不要太緊張，過不過都無所謂了。」蕭謹是知道啟祥帝的心思的，若是林如海連續兩科不中，就打算直接萌官了。
楊澤被他爹關了半年。終於在臨考前，活著走出家門了，他自在的喝著酒。「反正咱們都年輕，一次不成就考兩次麼。就算考個四、五次才中，年歲也算是小的。」可不是麼。四十多之後才中進士的人有的是。不過，若是那樣，想進內閣就要麻煩點了。
林如海就沒想過入閣這個問題，他就是想著中了進士，然後入翰林院，從此就可以不動地方了。既清又閒，多麼好的養老所在。反正他們家又不缺錢，不必去跟別人爭什麼實權位置。
蕭謹幾人是知道林如海的想法的，一個個都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他。他才多大，頂天二十四吧，就已經想著養老了，讓那些六、七十歲還奮鬥在陞官路上的老頭們可怎麼想！
「咦，那天好生鬧。」齊嘉玨突然指著對面的酒樓。
幾人聚到窗邊，往對面看去。卻是幾個學子並六、七個女子同坐一桌，似乎其中一人喝得有點多，拿了筆，就在酒樓的牆上寫了起來，卻是一首小令，同桌幾人拍案叫好。便是那叫好吃，驚動了齊嘉玨。
楊澤立刻就好奇起來，是什麼詞，令人如此追捧呢？他起身笑道：「可有隨我過去一觀的。」
除了林如海，其餘幾人都站了起來。慕霖一拍林如海的肩：「你怎麼不去？」
「女人太多，麻煩！」林如海撇了撇嘴。那些女人一看就是風塵中人，他哪裡敢去，被他老婆知道了，是要受罰的。
楊澤哈哈一笑，「怕弟妹吃醋？」
林如海斜了他一眼：「知道還問。」
楊澤一時語塞，真沒想到，還有人把怕老婆公然掛在嘴邊的。「行了行了，你不去算了。」
何該著林如海倒霉，楊澤他們去了對面，這家茶樓卻上演了一幕惡少調戲女子的戲碼。林如海開始怕是仙人跳，並不打算管，可是後來看那女子十分可憐，而且惡少帶來的狗腿子自報家門，似乎跟賈家還有點關係，林如海就忍不住出手了，將人一頓揍。
那惡少捂著腮幫子，指著林如海含糊不清的威脅，「你連爺都敢打，不想在神都混下去了是麼！」
林如海神情自若的坐下，「我等著你讓我混不下去。」
「你，你，你等著。」惡少帶著人跑了。
林如海頭疼的看著被打亂的桌椅，才想掏錢，被他救下的那女子一聲不出的放下一錠銀子，足有五兩，「掌櫃的，這些算是補償吧。」
再轉身對著林如海盈盈下拜，「多謝公子相救之恩！」其聲清冽如水，很是動聽。
林如海一擺手，「不用謝了。」
「小女姓柳，名如煙，不知道公子貴姓高名。」柳如煙追問了一句。
林如海道：「你既無事了，便快走吧。」一會兒那小子找人來了，打起架來，你就是個拖累。
「我不走，公子因為救了如煙無端受累，如煙怎可將公子一人留下！」
林如海不耐煩抬頭看了柳如煙一眼，「你留下有什麼用？不過是個拖累罷了。」他這一抬頭，才算真正看到了自己救的這姑娘的容貌。與其聲音很配，確實有一幅花容月貌。而且神色淡漠，自有一種清冷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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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聽到自己被林如海說成拖累。臉漲得通紅。她是都中三大花中魁首之一，裙下之臣無數。從來都被從男人捧著，什麼時候被人嫌棄至此。她甚至難堪，用力咬了咬唇，轉身就想走，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腿就是邁不開。
正為難間，看熱鬧的楊澤幾人回來，一見站在桌邊的柳如煙，都露出一個曖昧的笑。「我說你怎麼不跟咱們去呢，原來偷偷在會佳人啊。」
林如海翻了個白眼：「誰認識她是誰啊？不過是一時義憤，管了把閒事。」
楊澤故意鬧他，「別不承認哈，咱們又不會告訴你夫人。」
「滾。」林如海瞪了楊澤一眼，「不許你跟我媳婦亂說。」
蕭謹呵呵一笑，「放心吧，咱們肯定不會亂說的。」
慕霖直接就問：「這位姑娘，芳名可否告之。」大白天的只帶了一個丫頭拋頭露面出來的。肯定不是什麼良家婦女，他就直接問了。
柳如煙神色淡淡的福了一福，「奴姓柳，名如煙。」
「呵呵。好名子。」楊澤微微一笑，風華自現，惹得柳如煙也看得呆了一呆。
林如海直接出言趕人。「我幫手都來了，你走吧。」
柳如煙性子冷傲。被林如海接二連三的趕人，哪裡有臉呆下去。直接福了一福，轉身帶著丫頭就走了。
齊嘉玨這時才開口，一臉的壞笑：「如海艷福不小，那位可是都中有名的花中魁首。」
林如海不屑道：「還沒潤之漂亮呢！」
這一句話，立刻便讓楊澤惱了，伸手就來抓他，咬牙切齒的說：「你居然拿我比個妓｜子。」
林如海懶懶的道：「你也知道是妓｜子，也拿來開我玩笑！」
呃……在坐幾人是知道，當初告林如海黑狀的女人，就是個娼｜妓，差點毀了林如海的名聲，便都不出聲，楊澤更是訕訕的鬆開了手，「對不住了，如海。」
林如海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沒事，也是我多管閒事。」他到底是看不得人在他面前欺負一個弱女子，這才出的手。
蕭謹立時轉移話題，「剛剛那個連玦，到是有些才氣。」
「嗯，蜀中第一才子麼，到也名不虛傳。」楊澤喝一杯酒，「只是，人卻有浮。」
「也很傲啊。」慕霖並不怎麼欣賞那人。
齊嘉玨：「有傲的資本。」
幾人邊飲邊說，很快就聽得一個人的聲音，「就在這家，那小子沒跑。」
林如海勾起唇角，「找揍的人又回來了。」他這段時間的備考，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才揍人的時候出去了一半，還有一會兒沒消呢。
林如海慢條斯理的挽著袖子，打算一會兒可要好好招待人。
在坐的幾個都不是傻子，也知道林如海是怎麼救下柳如煙的，這會兒聽到真有人上趕著來找揍，都有些莫明的興奮。他們可是知道，林如海身邊有四個貼身保鏢，他一出門，必然跟在身邊的。
楊澤哈哈大笑，招呼掌櫃的：「快點，再來一壇狀元紅！」艾瑪，看戲必須得喝酒啊！
可惜，戲沒看成。被帶來的那位爺一露面，林如海就站起來，拱手道：「大舅兄，巧了。」
惡少眼睛瞪得大大的，這人管大老爺叫什麼？大舅兄？尼瑪，不會是賈家的姑爺吧！他哭喪著臉想。
賈赦也沒想到，居然碰到了林如海，再一看與他同桌的人，「呵呵，好巧。」尼瑪，寧王也在。他回身直接抽了惡少一嘴巴，「眼瞎了，連我妹夫都不認識。」
林如海呵呵一笑，問道：「這位是……」
賈赦笑道：「這是咱們家的族兄。」卻沒說名，怕賈敏回家告狀。
那惡少連連陪禮，「若是知道林大爺也看中了如煙姑娘，我決不敢動她一個手指頭的。」
林如海皺眉道：「誰會看中一個妓｜子。」
賈赦只當林如海當著他的面兒，不好意思承認，怕他告訴賈敏，連忙許願，「放心吧妹夫，我決不跟妹妹說。」
林如海被弄得哭笑不得的。直歎自己倒霉，背了個黑鍋。他牽牽嘴角。「我自己會跟內子說的。」
賈赦：「……」缺心眼兒吧？
尼瑪，現在不說。過後被他老婆知道了，他就死定了。
說是這麼說，林如海回家之後，小心打量賈敏的神色，見她玉容含笑，心情應該是不錯，便慢慢湊過去，先把兩隻玉手握在掌中，十分誠實的把今天的事兒交待了一遍。賈敏似笑非笑的瞅了自己丈夫一眼：「你今天英雄救美了？那美人沒說要以身相許麼？」
林如海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呵呵。是麼。」
「老婆，你要相信我，我決沒有存著英雄救美的心思，就是路見不平，撥刀相助了一下。然後，我要聲名，那女人不漂亮，一點也不漂亮。」林如海舉手做發誓狀。
賈敏也不過是調侃一下，並沒真的懷疑丈夫。她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行了行了，我相信，別擺那招財貓的造型了。」
林如海一把摟住賈敏。用甜得掉牙的聲音道：「老婆，謝謝你相信我。」
賈敏打了個哆
嗦，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隨手在林如海腰間掐了一把，嬌喝道：「你給我好好說話！」
在東側間裡臨貼的林睿。聽到父親回來，邁著小短腿就過來了。站在門口把父母兩人親密的動作看進眼裡，十分期待的問：「阿娘，阿爹，我要有小妹妹了麼？」
賈敏臉上一紅，掙開丈夫的懷抱，走過去牽住林睿，「沒有啊，小妹妹還要好久之後才能來呢。」是吧，應該會在十年之後？
林睿十分失望，「我也想要兩個一模一樣的妹妹。」
他自從跟著父母去過楊伯伯家之後，就對楊澤的雙胞胎女兒萬分喜愛，常常希望自己也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妹妹。
賈敏語塞，「呃，應該能有一個吧。」雙胞胎是那麼好生的麼？
林睿想了想，「有一個乖乖的、香香的妹妹也行。」同樣被蕭琛的弟弟蕭瑋禍害過的林睿同學，覺得妹妹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了，沒有之一。
「啊啊啊……我不想進去。」林如海穿著藍布大衫，也沒縫邊，四下裡露風，提著自己的籃子，盯著貢陸軍的入口，十分不想進去。
蕭謹來送幾人，他同情的拍拍林如海，「沒事，三場很快就過去了。」
林如海揪著蕭謹的衣服，「為什麼不許提前交卷！」這是多麼坑爹的要求。
「呃，提前交卷，你也出不來啊？」貢院大門是上鎖的，不到時間決不會開。
楊澤看不下去了，一揪林如海的領子，「快走吧。」
林如海考試這幾天，賈敏真是坐立不安。今年的神都，天氣格外的冷，前兩天還下了場雪。在哪個四下露風的貢院裡考試，得多遭罪啊!
想到丈夫在受苦，賈敏有些後悔，萌官就萌官，買官就買官，反正當個官兒就行唄，為什麼一定要讓丈夫去考試呢？
好容易熬到考完的日子，賈敏抱了兒子，一早就去貢院外等著。隨著時間的臨近，她便越加憂心，從車窗裡焦急的往外看去。
貢院大門很快就打開了，賈敏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丈夫，巴拉開排在自己前面的那個學子，頭一個衝了出來。一看到等在外面的玄一，臉上就露出個大大的笑。等上了車，他死扒著賈敏不肯鬆手，「媳婦，我這次肯定能考上！」尼瑪，貢院這地方，他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賈敏順了順丈夫的頭髮，柔聲道：「嗯，我相信你。」
「就算考不上，我也不要再來第二次了。」林如海偷偷瞄了眼賈敏的神色，發現她居然沒生氣。
賈敏依然點頭，「可以。」
艾瑪，「老婆你真好。」林如海抱著賈敏熱淚盈眶。那貢院裡冷點無所謂，他受不了的，吃的東西也是冷的，有許多吃食還不許帶進去，只給發饅頭！！！
賈敏接了林如海回家，給他灌兩大碗薑湯，又炮了個熱水澡，看著丈夫狼吞虎嚥的模樣，心中一片酸軟。林睿一直拉著賈敏的手，盯著自己爹看。「阿爹，你剛剛都臭了。」
林如海放在湯碗。用力揉著兒子的小腦袋，「小子。將來你也有臭的時候。」
林睿扭過小臉，「才不會，我是講衛生的好孩子。」
「噗。」賈敏笑了出來，摟過兒子親了又親。
林睿小臉紅了，「阿娘，人家是大孩子了。」
「是，是，是，咱們睿兒是大孩子了。」賈敏笑瞇瞇的說。「但是，你再大，也是阿娘的寶貝兒啊。」
林如海看著相親相愛的母子兩個，突然覺得如果這次沒考上，再進一次貢院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的。
考完之後，便是等著放榜了，便是林如海這等沒報多大希望的人，都有些緊張。放榜那日，早早的帶著妻兒去酒樓裡佔了座。
坐了快一上午。終於有人喊著：「放榜了！」瞬間，整座酒樓沒了一多半。
林如海一緊張，手上用力，硬生生的把酒杯給捏裂了。
賈敏笑看他一眼。打趣道：「誰說他不在乎的。」
林如海難得沒有回話，很有幾分坐立不安。賈敏笑他：「放心，就算你這回考不上。我也不讓你下場了，立馬就給你捐個官作。」
林如海這時才找到自己的嘴：「不用。我肯定能考上。」
「這麼自信！」門外響起爽朗的笑，隨著笑聲響起。包間的門被拉開，一個乾瘦的老頭帶著蕭謹走了進來，蕭謹懷裡還抱著一個胖小子。那胖小子一見林睿就咧開了嘴，「哥哥！」在蕭琛心裡，林睿才是自己頭一個弟弟，他娘生的那個，只是小二。
「小二，我才是你哥。」跟在大人身後走進來的蕭琛，憤憤不平的糾正自己的弟弟。
蕭謹無奈的笑笑，摸摸長子的頭，「琛兒，要叫瑋哥兒弟弟。」你天天小二、小二，怨不得蕭瑋不叫你哥。
「不要，他都不叫我哥哥。」蕭琛鼓起雙腮，氣呼呼的說。
「阿琛，你也來看放榜麼？」林睿好奇的問，「蕭伯伯也考試去了？他出來的時候臭不臭？」
蕭謹看著林如海就笑，被兒子嫌棄了吧。
林如海白了他一眼，帶著賈敏給啟祥帝行禮，「先生，請上座。」啟祥帝微服出來的時候，特別喜歡別人叫他先生。
啟祥帝見賈敏也在座，自覺不大好，笑道：「我去看熱鬧。」說著，轉
轉身便出去了。
蕭謹把同林睿依依不捨的兩個兒子帶走，直到下樓時，還能聽到他懷裡的二兒子，不停的叫著：「哥哥，哥哥……」然後，大兒子就悄悄去掐弟弟的腳。蕭謹無奈的道：「琛兒，你去幫阿爹扶著爺爺好不好？」
蕭琛鄙視的看了自己爹一眼，「就知道偏心小二，哼。」
「臭小子！」蕭謹罵了一句。
一行人才在臨床的位子坐下，蕭謹就眼尖的看到衣服不整的玄一興沖沖的跑了過來。「玄一，你家老爺中了？」蕭謹臨窗喊道。
玄一站定身子，抬頭往上看去，恭敬的行了個禮：「蕭大爺。」
「我家大爺中了第七名。」他興奮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蕭謹大喜，用力捶了下窗框：「我就知道，以如海的才是必中的。」
啟祥帝撫鬚而笑，暗道：果然是林愛卿的兒子。
「快去告訴如海吧。」蕭謹道。
玄一衝進包間，報告了這個好消息之後，林如海傻了，「我中了第七名？」怎麼可能，他的水平自己還能不知道，能掛個車尾都不錯了。
賈敏大喜，對著林如海盈盈一拜，「恭喜夫君。」
林如海迷茫的看著老婆，「媳婦，你掐我一下？我不是作夢吧？」
賈敏好氣又好笑的擰了林如海一下，他嗷的一聲蹦了起來，「好疼，我不是在作夢，我真的中了第七名！」
「嗯嗯嗯，是真的。」賈敏喜氣盈腮，一雙妙目波光異彩，引得林如海衝過來，抱著她一連親了好幾口，「老婆，我真的中了第七名。」
「艾瑪，終於可以不進貢院了。」林如海狼嚎出聲，讓站在門外，想要敲門而入的蕭謹，瞬間幻出一腦門子的黑線。
賈敏隨手拍了丈夫一巴掌：「清醒點，這不是最後的名次，還有殿試呢！你給我回家接著用功！」
林如海：「夫人，求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