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紅樓之妻為夫綱

正文 第五十章 心有愧疚 文 / 枕上山水

    慕老夫人黑著臉回了正院,一進門,就看見自家丈夫翹著腳,坐在窗邊的炕上看書,見她進來,笑了:「這是被氣回來了?」

    「你說,霖哥兒在想什麼?家中自有賢妻美妾,再不足性,還有無數丫頭侍婢,看中那個直接說就了,非要去拉扯外面那些不乾不淨的賤|人。」慕老夫人氣哼哼的在丈夫對面坐下,越想越生氣,用力捶了下桌子「便是戀著外面的,一時放不開手,也把事情做得機密些,非張揚得滿世界都知道,真是不長腦子。」

    慕相推了推自己的茶碗,示意他老婆喝上一口,平平肝火,「縱使霖哥兒想作得機密,那賤|人也能這麼想?她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才好脫身賤籍,入了咱家的門。」

    「她作夢!」

    「可不,總是想得太好了些。」慕相捻著鬍子笑得意味深長,看了眼尤自生氣的老妻,「只管看著,切輪不到你出手呢。」大兒媳婦只有這一個兒子,後半輩子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豈能讓一個外面的下|賤女子把兒子勾引壞了。如今不知怎麼恨得咬牙切齒呢,得讓她出了這口氣,不然憋得時間長了,保不齊把氣撒在老大的其他兒子身上。

    「這個……」慕老夫人對大兒媳婦的手段也是心裡有數,看看老大後院,只要是生了兒子的姨娘,沒一個活著的,還存在的,都是沒生養,或是生了女兒的。幾個庶子都捏在她手心裡。在她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自己那個傻兒子。還沒口的稱讚妻子賢良。「老大媳婦是個明白人,若不是當初生霖哥兒的時候傷了身子。我到希望她多養幾個孩子。」穩得住後宅,拿得住庶子,若不是就這一個兒子,溺愛了些,慕霖也不會這麼大了還中二。

    慕夫人當著兒子的面兒,許了諾,說是會找機會跟他爹和奶奶求情。在兒子感激的目光裡,慈愛的叮囑他:「這事兒我記下了,只是這幾天你可再惹你爹生氣了。也不能再私自叫人去看那女子。想讓她清清白白的入府,就得很脫了干係,等大家把這事都忘得差不多了,才好行事。」

    「嗯嗯嗯,多謝太太疼我。」慕霖真是滿心感激,還得是他親娘對他好。

    他老婆嚴氏站在床邊,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傻瓜。真是成親三年了,兒子都生了一個,才知道她丈夫這麼天真!婆婆就算再向著他。凡事都依著他,也斷不可能弄個妓|女進來給兒子作妾,除非她瘋了。她都能想到,叫小小的那個女人最後是什麼下場。毀容傷身還是最輕的。一個弄不好就得被下大獄,然後直接死在獄裡,別想活著出來。

    要不說還得是女人瞭解女人。正發嚴氏所想,慕夫人心裡恨極了王小小。怎麼可能讓兒子納了她。從兒子院裡出來,叮囑兒媳婦好好照顧兒子。慕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便找來了心腹,如此這般交待一遍,就揮手讓人退下了。

    如今京城裡的最新八卦就是慕相的長孫被他爹給揍了,然後禁了足。跟他有同樣遭遇的還有榮國公的長子賈赦,聽說如今被榮公捆著抽了頓鞭子,圈在家裡讀書。屋裡的侍妾、丫頭全都發賣了,身邊只榮公的親隨伺候著。

    「真的,榮國府賣人的時候,我正打他們那條街經過。好傢伙,被人牙子牽出一串穿紅著綠的小媳婦,個個都那麼水靈。嘖嘖,賈恩侯真是好艷福。」臨街的酒樓隔間之內,一個身著藍綢衫的男子,手端酒杯搖頭晃腦的,滿臉艷羨。

    與他同桌的男子手捻酒盅,微微笑道:「穆兄何必欣羨他人,您院中又何曾少了美人。」

    穆蒔斜了男子一眼,故意氣他:「再美的佳人到了潤之面前,總是失了幾分顏色。唉……」這一聲歎息中,透著多少惋惜。

    楊澤最聽不得這話,將酒盅一摔,虎著臉道:「你這是沒挨夠打?」

    「得得得,你厲害,我惹不起還不行麼。」穆蒔與楊澤從小一起長大,沒少挨他的揍,也只敢嘴上討點便宜,一見他沉臉,就覺得臉上、身上泛疼。

    「哼。」楊澤也不出聲,端起酒盅一飲而盡,又執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也不讓人,又是一口悶了。

    穆蒔皺眉道:「你找我出來就是為了唱悶酒?」他捨了家裡的美人出來陪他,就為了陪他喝悶酒的麼。「誰惹了你,我替你出氣去!」穆蒔與楊澤同樣是表兄弟,楊澤的大姑姑嫁入了東安王府,生下了兩個兒子,長子九歲時一病而亡,穆蒔是幼子,與楊澤同年生,只大了他兩個月。兩人從小打到大,呃……應該說穆蒔從小讓楊澤打到大。

    「沒人惹我」楊澤遲疑了一下,放下酒盅,轉頭盯著穆蒔的眼睛,認真的問:「阿壽,你說我要不要去看看元晦?」自從那日給慕爹寫信打了慕霖的小報告之後,楊澤心裡就一直很不安,覺得對不起朋友。尤其是聽說慕霖被打他爹打了個半殘,得在床上趴個二三個月的消息後,更是無比愧疚。只覺得當初自己不該直接給慕爹寫信,該將慕霖約出來,好好勸勸他的。

    穆蒔滿不在乎的說:「想去就去唄,你跟慕元晦關係不是一直挺好的麼。等等……」話到一半,他覺得不大對,側頭仔細打量楊澤的神色,然後拍案大笑道:「那個寫信給慕大人,告了慕元晦一狀的人,該不會就是你吧!」大家都猜是林如海,因為慕元晦跟他起衝突了麼。

    楊澤老實的點頭,「是我。」他沒說林如海也寫信了。

    「哈哈哈哈,告得好,我早看慕元晦那小子不順眼了。」穆蒔大笑著拍了拍楊澤的肩膀,伸手執壺給他倒酒,「來來來,當浮一大白。」

    穆蒔跟慕霖很不對,起因就是慕霖走歪以前,曾是很多家長嘴裡的那種別人家的孩子,用來激勵自家孩子努力上進的典型。穆蒔從小聽多了,長大之後自然就看慕霖不順眼。聽說他迷上個妓|女,被他爹給揍了,就關沒放幾掛鞭來慶賀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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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楊澤正後悔呢,一巴掌把他拍開,「邊去,煩著呢。」

    「哼……不喝拉倒。」穆蒔白了楊澤一眼,楊澤也不說話,捏著酒盅作沉思狀,穆蒔也懶得開解他,拿著酒壺,自斟自飲去了。屋內一時間寂靜無聲,外面酒客的閒聊聲便清晰了起來。

    「哎,張兄你聽說沒有,李家那母夜叉昨兒又把兩個小美人給破了相。」說話的這人,語氣裡滿是幸災樂禍,「打上門去的時候,我就在場。嘖嘖嘖,被破相的兩個小美人被打得這個慘,身上衣服都叫人扯掉了,那身子……絲,真白……」

    「李大山那小子也是個孬種,怕媳婦怕成那樣。」

    「可不,既然鎮不住家裡的媳婦,就老老實實別動那花花腸子。就為著他,毀了多少美人兒。」

    楊澤開始還沒當回事,後來聽那人繪聲繪色的形容起昨天看的熱鬧,越聽越覺得被破了相的女人很熟悉。艾瑪,不會是王小小和如仙吧?

    他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把穆蒔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被穆蒔這一打岔,到讓楊澤出去求證的心思淡了,便是王小小和如仙又怎麼樣呢?與他有什麼相干。說起來,林如海知道如仙被人破了相,不定得多高興,省是這女人總纏著他了。到是王小小……慕霖對她用情頗深,若是知她受了傷,不定得怎麼鬧呢?不行,他得去慕家看看。

    想到就走,楊澤一拉穆蒔,「別喝了,跟我去慕相府上,看看慕霖去。」

    「哎哎哎,要去你去,別拉上我啊!」穆蒔被楊澤拖起來就走,一邊掙扎一邊叫,「你跟他要好,我可是懶得看他……哎,你放開我,拉拉扯扯的多難看……」

    穆蒔怎麼都爭不開楊澤的手,氣哼哼的嚷道:「楊潤之,再不放手,我可真惱了!」

    楊澤回頭掃了他一眼,穆蒔立刻就老實了,一邊乖乖的跟著楊澤走,一邊小聲嘀咕,「既是去探病,不好空著手去吧?」

    「……嗷,我的鼻子……楊潤之,你走得好好的,停下來做什麼!」穆蒔捂著自己撞得通紅的鼻子,淚眼朦朧的瞪著楊澤。

    楊澤摸摸後腦勺,不滿的道:「你走路不看道啊,專往我身上撞!」

    「不是,你拉著我走,突然停下害我撞到鼻子,還是我的錯兒!」穆蒔跳著腳指著楊澤怪叫,卻被他一巴掌把手給拍了下來,「這裡離你家近,打發你的小廝去準備點傷藥、補藥的,咱們好去慕家。」

    「你探病還得我拿東西?」

    「怎麼的,你不樂意?」

    「我樂意,我樂意……」穆蒔一見楊澤瞪眼睛就本能的縮了,憋憋屈屈的叫過貼身小廝,打發他回家去準備東西。「咱們就在這裡乾站著?」他左右瞧了瞧,兩人停的地方真好,大街正中間,來往的行人誰路過,都得好奇的瞅他們一眼。

    楊澤愣了一下,看見前面有間書齋,便打算拉著穆時過去,忽聽身後有人叫他:「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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