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9:我無意間又觸犯了你的禁忌 文 / 情滿月出
闕東進想起了李劍偉和美島川子,他心裡卻又叮囑自己,別胡思亂想了,哪有那樣的事?
「你想什麼?」李樂萱看著闕東進,覺得他的心似乎開小差了。
「我想著李劍偉。」
「人死不能復生,別想了,別折磨自己。」李樂萱說。
「我想著他跟美島川子的事。」
「你說什麼?他真跟那個美島川子有關係?」
「有。但是,他不是漢奸,不是叛徒。美島川子也許是真的愛著李劍偉。你說,一個日本妞兒會真心愛著李劍偉麼?」闕東進看著李樂萱。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美島川子。」李樂萱說。
闕東進笑了笑,說:「也是,你又不是日本妞兒,怎麼知道她們的心思?」
「你是中國男人,你說說,李劍偉對美島川子動過真情麼?」李樂萱看著闕東進,似乎想知道答案。
「我想開始肯定沒有動情,美島川子是間諜,李劍偉知道她的目的,後來,美島川子如果真的對李劍偉動情的話,李劍偉怎麼樣,不得而知了。不過,可以肯定,李劍偉對於間諜肯定不會全心全意地去愛的,畢竟,他是愛國的,而美島川子是侵略者。你說是不是?」闕東進笑看著李樂萱。
「你說的也是吧!」李樂萱說。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反正你不是日本妞,我也不是小日本鬼子,我們都是中國人,不存在這個問題。」闕東進握住了李樂萱的手。
「對,我們不存在這個問題,不必杞人憂天的。」李樂萱說。
「樂萱,你對古典學感興趣不?」闕東進突然問。
「說不上興趣,但是,也會瞭解一些吧。」李樂萱笑了笑。
「哦,古典學是我們的國寶,是應該瞭解下。」闕東進說。
「你怎麼對古典學也知道些?不是說你是孤兒,跟著乞丐混的麼?」李樂萱好奇地看著闕東進,她覺得闕東進的確是一個謎,不僅是他知道一份藏寶圖,還有很多的謎,自己解不開。
「這個跟乞丐沒有關係,我在乞丐的隊伍裡呆了沒多久,其實,我小時候就讀書,我母親教我的,算了,不說了。往事不堪回首。」闕東進說。
「好,不說。」李樂萱心裡想,這個闕東進的往事不堪回首什麼意思?他的故事一定很曲折吧!
「今天月色真好,你看,月光下的山色更美。」闕東進說。
「境由心生,你是心情好。」
「對,跟你一起,我的心情變得好多了。」闕東進想起李劍偉,心裡儘管還有些難過,但他還是順著李樂萱的話說了,他很想徹底地瞭解李樂萱。
「走吧,我們去草地坐會兒,我很想坐著柔軟的草地上,靠在你的肩膀上,看星星。」李樂萱的聲音很柔和。
自從自己跟李樂萱表明了心跡,闕東進發現李樂萱似乎變了一個人,愛情真能改變一個人?闕東進在心裡自問。
兩人走到樹林旁邊的草地上,李樂萱坐下,闕東進靠在她的身邊坐下,李樂萱把頭靠在了闕東進的肩膀上。
李樂萱全然不像是今天才跟闕東進談戀愛的,倒是很像一對熱戀中的人了,她沒有半點約束,很自然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闕東進感覺了李樂萱的髮絲的摩擦,他的心又開始癢癢的了,李樂萱看著天上的星星,說:「東進,其實做一片雲也很好的,自由地空那麼大。」
「雲也不會是自由地飄著,它受到風兒的左右。其實,絕對的自由是沒有的,不管是有生命的,還是沒有生命的。」闕東進說。
「你的話很有哲理,但是,人總是渴望過自由,絕對地自由。」李樂萱說。
「人的自由不危害他人的利益,倒是可以的。如果危害了他人的利益,或者說侵犯了別人的利益,那就是把自己的自由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了,這是不道德的,是要受得譴責的。比如,小日本鬼子的行徑將會受到全世界人們的譴責。」闕東進娓娓道來。
「東進,你怎麼又跟我說這個,我說了,跟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想聽到那個詞語。」李樂萱說。
「對不起,我無意間又觸犯了你的禁忌,你看,要想自由,多不容易。」闕東進笑著說。
「你這樣說,好像我剝奪了你的言語自由,我成了約束你自由的人。算了,你說吧,以後我不會在意了。我恨鬼子,也不用這樣恨,是不?」李樂萱看著闕東進,笑了笑。
闕東進也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李樂萱見闕東進不說話,她也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星星,心倒是開始自由地想像了。
微風吹過,也顯出幽靜來,兩人在月光下,像是一對默契的戀人。其實,兩個人都各自想著心思。
闕東進想著李樂萱今天的兩個動作,還有她對「鬼子」一詞的忌諱,還想著她問自己關於李劍偉和美島川子的問題。
李樂萱想著闕東進表情的變化,和他剛才說的話,她不知道,闕東進是有意說的,還是順口說的。她又想起了跟幾個女隊員的談話,她心裡想,真是活見鬼了!
兩人默默地呆了會兒,兩人的心思都有些凌亂,闕東進不想再想了,他用手撫摸下李樂萱的頭髮,輕聲說:「樂萱,這樣看星星的感覺
好不?」
「很好的。東進,有你陪著,我幹什麼都覺得很美好。」
「真的麼?」
「真的。東進,我想親親你。」李樂萱扭著頭看著闕東進。
「我也想親親你。」闕東進說著湊上去,跟李樂萱親起來,兩人都同時閉上了眼睛。
兩人只是親嘴了會兒,並沒有再發展下去,闕東進沒有下一步動作,李樂萱也沒有繼續誘惑他。
「好了,今天有些累,我們回去吧。」闕東進推開了李了萱的頭,站起來說。
「走吧,回去休息。」李樂萱也站起來。
兩人說著無關緊要的話,回到了寨子,然後分手各自回到了房間。
闕東進躺在床上,總覺得李樂萱有些不對勁,他不知道,李樂萱說愛自己,有沒有別的目的。
其實,李樂萱是真的愛上了闕東進,她此時躺在床上還想著跟闕東進親嘴的事,心裡覺得甜甜的。但是,她有些後怕,她怕這樣的幸福來得快,走得也快。
李樂萱想起了闕東進說的往事不堪回首,她的心裡有些痛。她想,自己難道不是一樣麼?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李樂萱其實不是中國人,她是日本人。她出生在日本一個貧窮的家庭,十一歲的時候,為了生活,進入了日本的一個間諜組織,她開始學習間諜的有關知識,當然也包括了各種艱苦的訓練。
日本發動侵華戰爭後,她被委派到了中國,為了打入中國抗日組織,她的上司薇她物色了一個很好的角色,那次,日本的炸彈炸死了一家三口,上司看著被炸死的那個女的跟她年齡相仿,便由她取代了那個女孩,並讓流浪街頭,等待時機。
時機終於來了,她被吸收到了一個秘密的組織,也就是後來她去的集訓營,她的身份是孤兒,父母被炸身亡,因為那杯炸死的一家三口被日本人做了技術處理,她很順利地打入了地下組織。但是,她只跟她的上司單線聯繫,這麼長的時間,她一直蟄伏著。
李樂萱的原來的名字叫著清美麗子,她知道,上次一直沒有動用她這顆棋子,不是沒有辦法跟她聯繫,而是讓她這枚棋子以後更好地發揮作用,讓她完成非常重要的任務。
清美麗子,李樂萱猜的美錯,她在上司眼裡是一個出色的日本特工,她不是每個小事就要出動的,她隱蔽得越深,以後的作用就越大。
李樂萱想到這裡,她心裡有些矛盾,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不知不覺地愛上了闕東進,愛上了一個中國男人。
李樂萱因為十多歲就受到軍國主義的教育,她一向認為,打日本帝國主義的人才是高貴的民族,中國人,也就是支那人,不過是低等的人種,但是,她卻偏偏愛上了低等人種的男人,而且,愛得有些不能自拔。
李樂萱想到這些,她痛苦,她想掙扎,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能背叛天皇的,她必須為天皇盡忠,哪怕是粉身碎骨。但是,她又深深地愛著中國人,她有時候想,如果沒有這場戰爭,能跟闕東進過上安寧的生活,那給多好。
李樂萱有時候幻想著,自己跟闕東進逃到了沒有人認識他們兩人的地方,過著男耕女織的原始生活,他們是幸福的野人兒,單純,沒有任何目的,只有深深的愛。
李樂萱想得很凌亂的時候,總是用數數來讓自己麻木,她知道,這個晚上,她更難入睡了,她還隱隱地意識到,闕東進似乎對自己似乎有些疑心,她想,闕東進的心太細了,自己一不小心,都會露出破綻來。
別想了,睡吧,聽天由命吧!李樂萱在心裡歎息一聲,強迫自己無論如何不該再想那些煩人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