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風俗店（三） 文 / 一碗二鍋頭
李廣志三人從那家叫做「吉原」的「收普」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多了。
考察前面的兩家店，三人花費的時間加起來還沒有一個小時。而在最後的這家「收普」店裡，他們卻足足待了將近一個半鐘頭。
去第一家粉紅沙龍店的時候，李廣志只進去看了不到十分鐘，和店長簡單的照了個面打了聲招呼後，就趕緊拉著黎曉牧出來了。
這家粉紅沙龍給李廣志的印象十分的不好。店內除了進門的吧檯處有一點昏暗的燈光之外，整個空間都是黑漆漆的，還充斥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看起來既沒有粉紅的情調，跟沙龍也扯不上任何關係，給人的感覺倒更像是一家地下黑店。
這樣的環境，李廣志可沒這個信心能說服那些初到東京的外國遊客，能放心來這兒消費。雖說據黎曉牧的介紹，這裡提供的「吹簫」服務十分的專業，還有「二回轉」，「三回轉」等各式花樣提供（兩個或三個小姐同時服務）。
在第二家店迷ソ屋，李廣志他們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店裡頭牌舞女的演出。
前世的李廣志已經是經歷過各類愛情動作片的洗禮的老鳥了，脫衣舞這種表演，他也曾在網上看過世界頂級舞孃蒂塔·萬提斯的演出合集。所以，對於這個所謂的頭牌舞女，他並沒有抱多大的期待。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叫做鳩山美代子的舞孃剛一出場，便讓他眼前一亮。她身上穿著的居然是日本女性婚禮專用的白無垢禮服。
白無垢是日本傳統的神前婚禮儀式中，新娘所穿的專用禮服，其所象徵的意義是純潔，莊嚴，神聖。
就像後世的愛情動作片中，有一類婚紗系列大受男人歡迎一樣。在很多男人的內心裡，對於這種純潔無暇，莊嚴神聖的東西，更會有一種陰暗的破壞欲和佔有的衝動。
穿著這樣有象徵意義的禮服跳脫衣舞，這個創意對於男性心理的把握也算是精妙了。
這位美代子舞孃接下來的表演更是讓李廣志稱歎不已。從她的舞姿上能夠看出，她肯定是受過多年的專業舞蹈訓練。即使伴奏的樂器只是單調的傳統三味線和手鼓，可她在舞蹈中的一舉一動依然充滿了美妙的韻律和節奏。
而且，從脫第一件衣服開始，她便通過讓人迷醉的肢體動作，將女性在歡愛之時那種起初的羞澀無助，到後來進入激情時的柔媚與歡縱，期間種種的心理，表情以及體態，都展現得惟妙惟肖，絲絲入扣。
尤其讓人叫絕的是，一直到舞蹈的最後，她將自己雪白的身體躺入散落一地的衣物堆中，以一個滿足，慵懶的造型作為整個表演的結束。半個多小時的演出時間裡，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在觀眾面前暴露出任何一處關鍵的部位。
但這種若隱若現的誘惑，卻是愈發的勾得人慾火叢生，心癢難耐。以至於李廣志在離開的時候，都不得不把手插進褲口袋裡，把自己胯下頂起的小帳篷給強制壓了下去
從迷ソ屋出來，一直到坐進最後這家吉原「收普」店的休息室裡，這一路上李廣志的腦子裡都還在回想著方才舞台上那具如精靈般舞動的妖嬈**，心裡有股隱隱的邪火燒得他整個人都有些蠢蠢欲動。
方才三人在店裡參觀了一番，回到休息室坐下後，黎曉牧便和吉原老闆談起了做西方遊客生意的事情，一旁作陪的年輕店長則熱情的邀請李廣志去享受一下這裡的服務。
這樣的邀請對於此時正有些慾火中燒的他來說，的確是一個極大的誘惑。不過，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最終他還是把機會讓給了在一旁躍躍欲試的高大力，自己卻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黎曉牧和吉原老闆的談話內容上。
這倒不是說他純情或是假道學，而是一直都有些小潔癖的他對於找小姐這件事總是有種本能的抵抗而已。
此時黎曉牧和吉原老闆的談話正陷入了某種僵局之中，無論黎曉牧如何的勸說，吉原老闆的態度依然是在猶豫，對於是否接待西方遊客這一點上還是下不了決心。
李廣志在一邊聽著，心裡頗有些不以為然。
就他剛才的觀察，這家店的規模不小，裝修也很大氣上檔次，想必所花的投資不在少數。而據黎曉牧之前的介紹，這裡的陪浴女質量都頗為上乘，服務也做得極為到位，那麼要養著這樣一批高質量的陪浴女，員工的工資也會是一筆很大的開支。
可之前他們參觀一圈下來，店裡大大小小十幾間浴室，掛著有客牌子的不過是兩三間。在這個時間段，這樣的上客率可以說是生意極為的冷清了。
黃金時段的情況都是如此，其他時間的生意只可能更加的慘淡。在這種經營狀況明顯是虧損的情況之下，這個吉原老闆仍然不願意發展新的客戶。只能說，日本人在某些事情上的固執和不懂變通，有時候真的是奇葩到讓人難以理解。
但是這家店又是李廣志他們必須談下來的一個資源。因為他們今晚之前看的三家店裡，雖說有兩家是合適的，但這合適的兩家都是只能看表演的秀場。所以他們必須還得找一個能夠讓拉到的客人可以和日本女孩進行實質性深入接觸的場所。
在來這裡的路上，李廣志和黎曉牧也討論過這個問題。當時李廣志就疑問，既然這家吉原店的老闆如此固執，為什麼他們一定要把目標放在這家店上。
黎曉牧給出的解釋是，歌舞伎町街裡那些小的「收普」店和韓式按摩店雖說態度會比較靈活，但那些店並不正規，宰客，服務小姐沒有健康證之類的現象很多。他不放心把客人帶去那樣的地方。
而其他正規的大店，
其固執的態度只會比吉原店更難搞。畢竟吉原店現在的店長——老闆的兒子吉原宏太，還算是個頭腦靈活的年輕人。之前黎曉牧就是通過他，才說服了吉原老闆同意接待華人遊客。
黎曉牧之前的想法是，既然吉原老闆能同意接待華人遊客，那在這個基礎上再說服他接待西方遊客，應該會比較容易。沒想到方才一番勸說下來，這吉原老闆卻是死活都不鬆口。
李廣志在一旁又聽了一陣兒，見黎曉牧已經是車轱轆話來回說兩遍了，依然沒什麼成效，忍不住就插嘴道：
「那個，不好意思。吉原老闆，能否讓我就此發表幾句意見？」
這個吉原老闆名叫吉原籐，年紀大概是六十出頭的樣子。雖說這老頭在性格上比較頑固，但畢竟是做了一輩子的「收普」店老闆，一張永遠笑瞇瞇的糰子臉在外表上給人的感覺卻很是圓滑可親。
他很有禮貌的對李廣志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著道：「廣志君有什麼話請儘管說，我也很期待廣志君的高見能夠說服我這個固執的老頭子啊。」
「高見談不上，但具體的計劃我這裡倒是有一個。」李廣志和黎曉牧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將頭轉向吉原老闆，緊盯著他道：「方纔黎桑所說的理由我覺得已經很足夠了，但吉原老闆你仍舊不同意接待西方客人，那唯一的原因就應該是您在擔心，擔心在溝通不順的情況下，這些粗魯的白佬們會給吉原店裡帶來很多的麻煩。」
「我在這裡給您準備了三條措施，如果這三條措施您聽了覺得也還有道理，那就請吉原老闆你給我們一個機會，能將這三條措施在店裡試用一段時間。試用期間如果出了什麼麻煩，那我們將負責賠償，然後走人。但如果試用期間一切順利，店裡的生意也能更為興旺的話，那就把試用轉為正式採用。你看如何？」
吉原籐沒有說話，只是不置可否的看著李廣志，顯然是在等他繼續往下說。
李廣志清了清嗓子，舉起一根手指道：「第一，所有我帶來的西方客人，當他們在此消費的時候，我會一直在休息室裡等候他們直到結束。期間一旦有任何糾紛或矛盾發生，我會立刻出面負責溝通和安撫，絕對不會讓矛盾擴大。」
「並且，在帶客人來這裡的路上，我也會事先給這些外國佬講解一下店裡的規矩，讓他們知道在這裡是不能隨意亂來的。」
「第二條。」他又舉起一根手指，微笑著道：「我剛才看了一下貴店的服務價目表，感覺這裡面的內容實在是太複雜，收費項目分得太細了。」
「您看，單就一個服務時間上，就分為30分鐘，45分鐘，一個小時等等好多種，每種都有不同的收費。而服務項目了，每一個小項都有自己的收費標準.而且這些個服務項目和服務時間一起，又分別組成了好幾個套餐，什麼白銀套餐，白金套餐之類的，每一個套餐的費用又各有不同」
說到這兒，他故意誇張的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道：
「說實話，就連我這種懂日語的，看了這份價格表之後，也不敢說自己完全弄明白了裡面的意思。就更不要提那些不懂日語的外國佬了。」
「所以呢，我打算按照貴店的收費標準，由我們另外設計一份英版的服務價格表，把內容簡單化。比如說只提供三個價格不同的套餐給客人選擇，在價格表上詳細的註明每種套餐所包含的服務和特色。這樣的話，外國客人來店裡消費，至少在選擇服務項目和談價上，就無需和店員之間有太多的交流了。」
他見吉原籐臉上開始流露出關注的神色，便更有自信的繼續道：「至於第三條嘛，如果吉原老闆你同意的話，我希望能佔用一些白天的時間，給店裡所有的陪浴女郎們做一個英語的培訓，教給她們一些在服務西方客人時可能會用到的常用英語。這樣的話，她們和客人之間就可以做一些有限度的交流，避免了矛盾的發生。」
說完，李廣志恢復了正坐的姿勢，專注的看著吉原籐道：
「吉原桑，您覺得我說的這三條措施，能不能打消掉您心中的顧慮呢？」
吉原老頭兒在聽完李廣志的這番話後，面無表情的沉吟了半晌後，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向身旁的吉原宏太道：
「都到這個時間了，我這老頭子的精神可有些支撐不住嘍。宏太，和黎桑，李桑之間的交涉，就由你這個店長承擔起來吧。這家店反正今後都要交給你繼承，所以，店裡的事，這次就由你來拿主意！」
說完，他也不等吉原宏太的回答，便起身推開門徑直走了出去。李廣志和黎曉牧二人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興奮之色。這事兒，看來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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