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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許三娘 文 / 莫聆雨

    「你……是人是鬼?」外頭王雨鑫將門敲的震天價響,而門內白衣女子則戰戰兢兢的問道。

    「快開門,我當然是人。」王雨鑫見那女子不開門,手上力道微吐,朝木質的門板上拍落下去。

    王雨鑫的掌力何其雄厚,雖然控制了力道,卻哪裡是小小的一扇木門可以阻擋的,只聽喀拉聲響,門閂應聲而斷,伴隨著門被震開,一聲痛呼傳出,站在門後的白衣女子被王雨鑫的掌力波及,整個被擊飛了出去。

    王雨鑫聞言一愣,隨即便知不好,箭步上前,卻是後發先至,堪堪在那女子要落地之前將其護在懷中,心念一動,元氣已經緩緩吐出,幫助那女子撫平自己的力量帶去的震盪。

    躺在王雨鑫懷中,那少女本來蒼白的臉色卻是一片紅潤,這是氣血翻湧之兆,顯然王雨鑫剛剛那輕輕一掌帶給這女子的震動不小,雖然這紅暈並不正常,卻無疑給這女子添上了幾分美艷,王雨鑫出手救人之際,見此情景也不由得一呆。不過他很快就強壓下雜念,收攝心神,加緊幫那女子療傷,這麼一來王雨鑫更確認自己剛剛的判斷,這女子是人非鬼。

    元氣是人體最精純之力,通過元氣訣修煉出來,對於療傷治病的功效自然不在話下,不片刻那女子臉上的潮紅盡褪,取而代之的還是蒼白,不過王雨鑫知道這種顏色對這女子來說應該算是正常的。

    剛剛王雨鑫浸入自然之道,感受到雨水中蘊含著磅礡無匹的力量的同時,也感受到了另一股冰寒之氣,來源就在他的正前方,赫然正是這個白衣女子。這股冰寒之氣帶給王雨鑫的感覺只有刺骨之寒,彷彿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佇立眼前一般。探知了這樣的氣息,王雨鑫心下更加肯定這女子不是鬼怪,因為但是這股氣息就絕非常人所有,這種徹骨的冰寒,王雨鑫只在常君身上感受到過。也就是說,這女子身上的冰寒之氣竟然趕得上常君的天賜之體,當真是匪夷所思。

    雖然心中驚詫,王雨鑫卻也認清這女子並非鬼怪,剛剛震撼於天地之威的他,顧不上解釋誤會,直到那女子閃身關門之後,他才意識到不好。剛剛感受到周圍能量的他自然清晰的感知到雨水將臨,而且雨勢非小,眼前就有避雨處,讓他在曠野淋雨,那是絕不可能。更何況這女子出現在這種地方,也十分蹊蹺,再加上她一身陰氣極重,王雨鑫好奇心起,自然想問個明白,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可不知道往哪走,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人,雖然透著古怪,可還是像遇見救命稻草一樣,這才有了他情急之下震斷門閂的一幕。

    而王雨鑫度過真氣給那女子療傷,更能體會到這女子一身寒氣的恐怖,而且這寒氣並非如真氣一般存儲與體內,而彷彿就像是在經脈中衍生一般,這女子的每一條經脈都散發著寒氣,簡直是罕見異常。

    人體的經脈說來玄奇,本質還是承載血脈的,血是溫熱的,即便有那休息寒性真氣的人,也只會將血脈溫養的更加堅韌,斷然不會出現凍結經脈的情況,否則經脈失去了彈性,再強的真氣也承載不了,十足的作繭自縛。而這女子顯然不像會武之人,她的這種情況,令王雨鑫不由的想到了常君。想到此處,王雨鑫脫口問道:「你難道是至寒之體?」

    那女子被王雨鑫的元氣溫養,只覺得四肢百骸一陣溫熱,剛剛還煩惡的胸口也平復下來,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血液落地,赫然散發著絲絲寒氣,這女子竟然連血液都是冷的。王雨鑫對這異狀大為驚奇,那女子卻是驚訝的看著他,輕聲問道:「你如何知道至寒之體,你……是什麼人?」

    聽那女子這麼問,王雨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常君天生陰脈,與常務的陽脈相輔相成,可以說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二者缺一不可,否則很難誕生出這樣的人,因為他們兩人只有在一起才算是完整的一個人,可以說這兩人本應該是一個人,只是極端分離才變成兩個人,一個至陽一個至陰,若少了一個,另外一人也絕不會出現在世上。

    然而這女子雖然與常君的情況相仿,卻又自不同。人有萬千,形態性格又自不同,所謂人之初性本善,其實也不盡然,人的很多性格其實是娘胎裡帶出來的。有的人天生脾氣火爆,動不動就火氣升騰,而有的人則陰沉內斂,即使有脾氣也不動聲色,完全與前者相反,這其實就是天生的性格使然。常言道,三歲看到老,三歲孩童其實就已經將天性放大到一定程度,天生的性格,即使窮極一生也很難改變,這就是來自血脈的天性。

    而這種情況再深入來說,也就是有的人出聲前陽氣足,出生後自然火氣旺,而有的人陰氣盛,長大之後連外貌行為都顯得有些冰冷。不過無論是什麼樣的人,七情六慾都少不了,終究還在正常人的範圍之內。然而天下之大,既然有常氏兄弟這樣的極端,自然也不會僅此一家。武學和醫家都有記載,世上存在兩種人,出生之前便將陰陽演繹到極致,出生之後便是極端的炎寒之體。

    陽氣旺盛至極的當屬九陽炎體,而陰氣沉著的便是王雨鑫剛剛所說的至寒之體,也有人稱其為九陰寒軀。只是世間萬物都有定律,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像常氏兄弟兩人必須在一起相輔相成才能免除毀滅一樣,炎寒軀體也並非太過極端,這兩種人完全可以獨立生存,只是他們血脈裡的炎寒二氣卻決定他們終究不能像普通人一樣生存。

    在武學中,具有這兩種體質的人都是千載難逢的武學奇才,若加以錘煉,絕對可以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而在醫家看來,這兩者的血液也是難得的珍貴之物,以之入藥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是如此珍貴的體質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因為這兩種人先天就缺乏陰陽調和的能力,所以出生之後難免會受環境影響,就算素質好的也很難活過青年,大部分的結局都是夭折。除非有那極其幸運的人,出生之後便得高人相助,際遇之下或許能通過後天修煉調和陰陽,只是這樣的人終究是少數,畢竟炎寒軀體的人出現,根本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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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王雨鑫眼前這女子卻赫然就是至寒之體,這也不知道是他走運還是不幸,很多人遍尋不到的體質卻被他無意間遇到,當真是際遇奇妙了。

    王雨鑫心念電閃,知道自己猜測不錯,四下一掃視,趕緊抱著那女子閃進了一個開著的門中,他剛剛進屋,外面雷聲一動,瓢潑的大雨便傾斜下來。

    屋內光線極暗,不過王雨鑫目力所及還是看清了屋內的一切,這裡空間很大,卻十分簡陋,而屋子正中則擺著幾排棺材,這裡竟然是個停屍之所。見此情景,王雨鑫微微一愣,不過隨即就強自按下狂跳的心,屋內散發著一股發霉的臭味,想來應該是許久無人打理,再加上屍體的味道,十分難聞。王雨鑫皺了皺眉便尋了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堆厚厚的茅草,顯然是被精心打理過。

    王雨鑫將那女子輕放在稻草上,問道:「你……就住在這裡?」

    白衣女子看著王雨鑫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她能感受到王雨鑫身上的蘊含的力量,剛剛在對方的臂彎裡,她竟然有種溫暖的感覺,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不由得有些好奇的盯著王雨鑫看著。

    被這女子盯的有些難受,王雨鑫輕咳了一聲道:「你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你家裡人呢?」

    那女子聽王雨鑫如此問,神色一黯,幽幽的歎了口氣,輕聲道:「死了。」

    王雨鑫微微皺眉,這女子話語中的落寞傷感呼之欲出,可他還聽出了一絲無奈和恨意,知道這其中肯定別有內情,追問了一句道:「姑娘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那女子再度盯著王雨鑫大量了半晌,終於輕聲說道:「這位公子既然知道至寒之體,想必應該是位見多識廣的高人。公子猜的不錯,奴家的確是陰寒之體,只不過並非你所說的至寒之體。」

    王雨鑫心中一動,盤腿坐在了女子面前,說道:「我也只在書上看到過至寒之體,卻不知其中還有什麼卻別。」

    「公子技藝高超,能夠知道至寒之體已經是博學,不知道這等陰邪之事,也不奇怪。」那女子將頭垂的極低,顯然對於自己的體質有著非同一般的自卑。

    「笑話,陰陽本是相輔相成,相生相長,陰氣重些又能怎樣,何來陰邪之說。況且人之髮膚受之父母,爹娘給就的身體,你又何必如此說。」王雨鑫聽到那女子的話,心道她連自己都瞧不起這陰寒之軀,不由得出聲安慰。

    那女子嬌軀一震,看向王雨鑫的雙眼閃著異樣的光芒,其中甚至還夾雜著淚花,顫聲道:「奴家自懂事以來,被這病軀所累,嘗盡了人間冷暖,若世人都如公子這般豁達開明,奴家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了。」說罷,這女子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

    王雨鑫見這女子哭泣,有些發慌,他可真是沒有辦法應付女人哭泣。更何況外面雷雨聲大作,在這滿是死人的屋內,一個女子泣不成聲,著實有些瘆人,王雨鑫慌亂了一陣,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大聲道:「你別哭了,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只管說出來,我若能幫上忙,自然不會推辭,只求你別哭了。」

    那女子聞言漸漸止住哭泣,半晌才淚眼朦朧的看著王雨鑫道:「奴家剛剛失態了,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人勸慰奴家,這才一時悲不自勝,公子不必為奴家做什麼,只要有你剛才那一番話,三娘死也瞑目了。」

    「你叫三娘嗎?」王雨鑫看那女子停止哭泣,趕忙轉移話題問道。

    「奴家……許三娘!」

    太晚了,小五最近快忙死了,只能抽空更新了,存稿告罄,先告罪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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