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結局(2) 文 / 林夕團長
王樂的第一反應卻是驚恐，隨著他打開大門，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響亮的吶喊：「鬼啊」
「啪」說吧，他又以迅雷之勢將門給關住了，的確，一大清早的開門看見一個冰塊一般的女子，白衣飄飄，臉色煞白，無論是誰，都會以為，她可能不是人。
王樂依靠在門後面大口的喘著氣：「這大清早的怎麼站著一個女子，看她臉色蒼白，跟鬼無疑啊。」想了又想：「女鬼哪裡有這般美麗的，而且天色已經亮了，鬼又怎能見光呢？」
王樂儘管自我安慰著自己,忍耐著自己的恐懼，終於還是輕輕的打開了一個門縫。
「咦？那女子呢？」王樂一眼看去，並沒有看見那個女子，但是他細看之後，驚訝一聲：「呀，姑娘，姑娘」
連忙叫了兩聲，徹底打開了門，小跑著出去，那女子可能是有傷在身，已經昏倒在地上了，由於女子一身白衣，一塵不染，這倒在雪地裡，若非那一頭飛瀑般的秀髮，還真是難以認得出來。
「姑娘，姑娘。」王樂扶著那女子叫了幾聲，可是那女子依然昏昏沉沉，秀眉微微的皺著，口中氣息微弱，顯然是在受傷痛的折磨。王樂叫她傷勢嚴重，周圍看了幾眼，此刻周圍還了無人跡。
只得告訴自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王樂扶著奄奄一息的女子，走進院子就大喊道：「來人吶，來人吶!」
僕人倒是還沒來，金翎子倒是先跑了過來，還沒走到，嘴裡就嘟囔著：「這麼一大早的，就在家裡亂喊亂叫的，也不知道……唉？王樂。你怎麼帶著一個女子回來了？」
金翎子也看著那個被王樂扶著的女子，女子低著頭，散落的頭髮遮著她的臉，看起來反而更像是女鬼了。
「這女子是什麼人啊」金翎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剛才我正要出門打掃得時候，這女子就站在外邊，我還以為是個女鬼呢。」王樂心有餘悸的說道。
金翎子笑道：「你的膽子原來這麼……唉，你還別說，你看看這披頭散髮，一襲白衣的。還還真的像是一個女鬼。」
「就不要開玩笑了，快想辦法救一下這位女子吧，看起來她都要撐不了很久了。」金翎子瞧著那女子，說道：「嗯，來，我把她扶到正堂，你快去叫三姐來。」
金翎子從王樂手中接過了那女子，扶去了正堂，王樂則去叫楊嬋去了。
到了正堂。金翎子把那女子扶坐在椅子上，那女子一坐下，頭仰著，頭髮分開。隱約露出了面容。
金翎子忽然一怔：「這人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啊？姑娘冒昧了。」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輕輕的撥開擋在女子臉上的秀髮，等那女子整張臉都露出來，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愣住了。
忽然間感覺自己的喉嚨眼被塞住了似的。他立刻就感覺到呼吸不正常，愣了半晌，嘴裡才緩緩說道：「師娘？師娘？」
「哈哈哈哈。師娘回來了，師娘回來了。」金翎子激動的跳了起來，在大堂內手舞足蹈，喜不勝收。
「叫什麼呢？叫什麼呢？一大清早的就不消停。」楊嬋有些笑罵著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焦急的王樂。
金翎子聽到楊嬋的聲音，立馬就衝了過去，激動道：「嫂子，嫂子。」
楊嬋一皺眉，一巴掌打在了他的頭上，生氣道：「胡亂叫什呢？竟敢跟我開這種玩笑，我看你是很久都沒有被收拾了吧？」
金翎子捂著腦袋：「三姐，你說什麼呢，我是說嫂子啊，三姐為什麼打我啊？」
「嫂子？什麼嫂子啊？」她的眼神上敲向了金翎子身後依靠在椅子上的那個人。突然整個人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
楊嬋一把又推開了面前的金翎子，幾步就走到了那個女子面前。
她伸出手，手在顫抖，嘴在顫抖，她發現自己身子都在顫抖，伸出的手撫摸著那女子的臉龐，眼眶內閃爍著晶瑩的淚珠。
王樂在一旁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走到金翎子面前，低聲說道：「這女子究竟是誰啊？怎麼讓小姐這麼失態啊？」
金翎子瞪了他一眼，道：「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沒聽見我剛才叫她嫂子嘛？」
王樂驚愕道：「夫人？公子夫人不是已經……」他的話還沒說完，金翎子就怒道：「已經什麼啊？別胡亂說。」
王樂止言，心中卻是冒起一絲冷汗出來，在他的記憶中，碧霄可是已經死了的。
「金翎子，過來扶著嫂嫂！」
金翎子應了一聲，急忙走上前去，楊嬋說道：「我不知道嫂嫂發生了什麼，感覺她體內的真氣全無，像是受過刑法，而且身子體弱跟凡人無疑，你扶好嫂嫂，我給她輸送真氣安定心神，穩定傷勢。」
「三姐儘管施法。」金翎子小心翼翼的把碧霄給扶了起來，楊嬋雙手成掌，輕輕的按在碧霄的小腹之上。
夜，月明，風冷。
碧霄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四更天了，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床幔圍妝，屋中的傢俱陳設，她的眼神中立刻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這是家，我終於回家了。」她現在激動的心情，滿足的心情遠遠的使她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她掀開被子，忍著力氣，下了床，看著周圍的一物一物，她倍感親切，倍感安心，對，無論是什麼人，也只有在家中才會有安心的感覺，是徹底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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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令她轉頭，看著楊嬋端著一碗熱湯而來，她笑著看著她，她也笑著看著她。
楊嬋激動道：「嫂嫂，你終於醒了。哎呀，你怎麼下床了？」楊嬋急忙把手中的湯碗，放在了一旁，上千去扶著碧霄。
「我沒事了，只是身子比較弱。」
楊嬋將其扶做在椅子上，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雙手，上下打量著碧霄，像是第一次看見碧霄一樣，而碧霄也是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姑娘，也像是第一次看見楊嬋一樣。
「嫂嫂，我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麼的想你。」楊嬋激動的熱淚盈眶。
碧霄也緊緊的抓住她的手，同樣是眼含淚花，說道：「嫂嫂又何嘗不是想念嬋兒呢，來來來，也讓嫂嫂看看你。」
碧霄打量著楊嬋，笑著說道：「是越來越漂亮了。」
「哪有。哎，對了，嫂嫂，你體內的真氣為什麼都沒有了？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楊嬋好奇的問道。
碧霄淡然道：「我不做神仙了，怎麼還會又真氣呢？」
「不做神仙了？嫂嫂不已經是神仙了嘛？「楊嬋忽然一怔，驚愕道：「嫂嫂，難不成玉帝把你貶為了凡人？」
或許對楊嬋來說，能修的神仙，也是一件很值得光榮的事情，可是現在碧霄言說起來，輕鬆自如，並沒有一點一絲的負擔。
碧霄搖了搖頭，道：「是我自己不願意做的。」
「為什麼啊？」楊嬋不解的問道。
碧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緩緩的戰起身子，眼光掃視周圍，一幕幕，一物物的看著房中的每一件東西，過了很久才緩緩說道：「因為這裡是我的家。」
只是這一句，單是這一句，已經足夠回答楊嬋所有的疑問，滿足她所有的好奇了。
「他不在家裡嗎？」碧霄問道。
楊嬋對碧霄說道：「嫂嫂，二哥，不會讓你失望的，嫂嫂為了二哥，能放棄神位，二哥又怎能在家等候呢，他已經去了碧霞宮了。只是這一次嫂嫂跟二哥走岔了路。」楊嬋嫣然一笑，說道：「走岔路了不怕，但是路的盡頭都是一樣的。」
這一日，天空無雨無雪，晴空萬里，萬里無雲，初春以來，第一次難得的好天氣，春意盎然之際。楊戩回到了灌江口。
他自從在碧霞宮出來之後，心情低落，便在金霞洞小棲幾日，見今日天氣奇佳，楊戩便駕雲歸來了。
來到門口，大門敞開，楊戩好奇道：「往常哮天犬都會第一個迎出來，怎麼今日沒了動靜？」大步走了進去，進門之後，其間家僕不見蹤影，楊戩叫了幾聲王樂也無人應答，喊了哮天犬也是沒有回應。
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心中詫異：「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家裡都沒有人了？難不成是外出遊玩了？也不對，遊玩哪裡又敞開門戶的道理。」
越覺得越是氣氛不對，甚至有些不詳的預感，楊戩急忙跑到大堂內，堂內無人，又跑到住房處，尋了楊嬋，金翎子等人的房間，也是空蕩無人，轉悠了片刻，整個楊府之內，全無一人。
他走進了後花園，他的腳步忽然變得慢了下來，後花園內有亭，亭中有人，人是女子，白衣女子。
楊戩忽然覺得自己的腳步沉重，以為自己在夢中一般。那女子正在微笑著看著她，滿是幸福的看著她。
在這一刻楊戩懂了，能知道他回來的只有哮天犬，而將楊府的人退避出去，只留一人，這種事情，也只有楊嬋能做到。
人是碧霄，她還是秀麗絕倫，臉上的笑容依舊能融化萬物。
楊戩邁起了腳步，他的腳步突然變快，他的心也突然變快。當懷抱變得緊時，才會發現是真正的擁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