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6：命的賭博 文 / 林夕團長
賭坊在村子裡的東頭，賭坊的老闆是一個外姓人，名字叫齊天霸，很顯然連他手底下的一個打手段強都能買到一個三進三出的大院子，他的派頭更是不行，據說他與商朝的冀州城蘇護，也就是皇后蘇妲己的爹，有些關係。
在這十里八村可謂是霸佔一方，只是近些年，這賭坊生意好了，規模也擴大了不少，齊天霸也懶得管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這些沾手的事兒，一般都交給了像段強這樣的打手。
百姓見到這人都是戰戰巍巍，畢恭畢敬，可是大家心裡面明鏡高懸，恨透了這段天霸，也不知道今天是吹得什麼風？齊天霸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興致，來到這前門賭坊轉悠看看。
這裡代理的頭是段家村的本姓人，名叫段奎。人長得憨厚老實，可是背地裡卻是一個狠角色，段強這些人都是他代替齊天霸給培養起來的。
賭坊裡是兩層的閣樓，下面是專供賭局，上一層一般都是些有錢人來的地方，二樓不光提供賭局，還提供美酒佳人，此刻齊天霸倚在欄杆上，他那張精壯帶有一條刀疤的臉，掃視著低下轟轟嚷嚷的人。
很是高興：「段奎呀，看來今年的收成不錯啊，到了年底爺就多分給你一成！」
「多謝爺，這還不算是爺您教導的好啊，在爺的英明神武的帶領下，今天的收成比往年翻了好幾番呢。」段奎樂的合不攏嘴。
「嗯，不錯！」齊天霸讚賞的說了一句，依舊在看著下面熱鬧的人，嘴裡冷冷的說道：「世人真是無知，貪得無厭，抓住了人的貪婪，就是我們發財的根本！」
他的話剛說完，卻忽然間被門口走進來的一個人影所吸引，那個人身著錦袍很是顯眼。雙目如電，氣度不凡。
「他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齊天霸看著那人說道。
段奎順著齊天霸的目光看了過去，也瞧見了那個人，眉心微微皺起，想了半天搖了搖頭道：「爺，這個人從來沒有來過我們的賭坊，我看是一個新人。」
齊天霸微微一笑，道：「這個人看起來氣度不凡，到不像是會沉迷賭坊的人，說不定是來鬧事的，你派些人跟上他。」
「是。」
……
「大！大！大！」「小！小！小！」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每一個人都拼了命的喊出了自己希望的數字，「大！」「小」這簡簡單單的一堆反義字，可能確實這裡每一個人的命根子，有的人半輩子都在喊這兩個字，也有的人會死在這兩個字上。
「開！大！」開盅手倒是很平靜的掀開結果，無視眾人期待的眼神，有歡喜的，有失落的，有罵人的、也有沉默的。
「段勇，這已經欠了二十兩了，現在你手裡也只有三兩了，是不是還要賭呢？」開盅手擠弄著小眼睛，微笑的看著段勇。
段勇已是滿頭大汗，手中緊緊攥著僅剩下的三兩銀子，冷冷的說道；「今天老子一定能贏。」
「段勇，今天可是你妹妹和強爺的婚事，這麼好的日子，你輸了個乾淨，可是不好吧？」開盅手笑著說道，話音一落，周圍的賭手也都哄堂大笑，段勇是這裡的常客了！有的人心裡面還在嘀咕
「這前幾天還說逃難的一條狗，現在去翻身攀上了段強，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狗屎運！」
「哼，今天是一個大喜日子，這麼好的日子，當然能把老子身上的晦氣都給沖走了，下一把老子一定會贏。」
段勇爬著身子，將自己僅剩的三兩銀子都給壓在了那個「大」上，可是接下來的，就傳來了段勇的慘叫的聲音。
他的手把銀子放在了「大」字上，可是除了三兩銀子之外，卻還留下了三根手指頭，段勇反應過來的時候，慘叫不已，眾人一驚。
在賭場見到被砍掉指頭的現象是經常能遇到的，可是在下注的時候，把手指頭給留下來，這可是古往今來第一次。
開盅手一愣，手裡的骰子抱在兩手之間，不敢動彈，段勇的慘叫聲，高過了這裡一陣陣欺負的「大」「小」聲！眾人以為都是見了鬼了，有不少人嚇得都跑出了賭坊，一時間這賭坊倒是變得空曠不少。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賭坊暫時不營業了！還請各位見諒。」齊天霸站在二樓上對著下面剩下的賭手喊道。
眾人抬頭一見是齊天霸發話，哪裡敢問什麼原因，片刻不到，整個一樓除了那些開盅手，就只剩下那個穿錦袍的人，和一個在地上打滾的段勇。
齊天霸在二樓看的真切，他清晰的看出在段勇下賭注的那一刻，那個人手中發出了一道青光，只見青光一閃，段勇三根手指齊齊而斷。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剛剛殺了段強來到賭坊的楊戩，楊戩面無表情，緩緩的走到了段勇的身邊，段勇左手握著自己的右手，兩隻手上滴答答的留著血紅的鮮血。
過了一會，段勇適應了這疼痛，一個勁的在到吸著涼氣，看見面前站著一個人影，自下而上緩緩的抬頭看見楊戩那張冰冷的臉。
「你……你是什麼人？」段勇問道，臉上已是沁滿了汗珠。
「斷你手指的人。」楊戩冷冷的說道，看著面前這個斷肢滿手鮮血的人，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同情，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憤怒。
段勇疼痛之餘，以為自己遇見了鬼似的，莫名其妙的斷了三根手指頭，這時候聽到是楊戩所為，大怒不已，瞪著楊戩喝道：「你他娘知道老子是誰嗎？」
楊戩不語，段勇接著吼道：「老子現在是強爺的大舅哥！」
楊戩依舊不動聲色，嘴角卻微微的揚了起來，一股淡淡的邪氣，卻讓段勇心中升起膽怯之意。
「他已經死了。」楊戩淡淡的說道。
「死了？怎麼會？今天可是他和我妹妹的大喜日子，哼！你這小子一定是怕了強爺！才在這裡胡說八道。」
楊戩沒有再理會他，一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肩頭，輕鬆的將他提了起來，段勇叫道：「哎哎哎，你帶老子去哪裡啊？」
楊戩只顧往前走，就要走出賭坊門口的時候，齊天霸帶著人擋住他的去路，楊戩抬頭瞥了他一眼，齊天霸渾身一怔，心中莫名的升起了恐慌。
「這位公子，這賭坊有賭坊的規矩，來者是客，到了我的前門賭坊，就是我們這裡的顧客，你這樣就帶走了我們的客人，可是不好吧？」齊天霸面不改色的說道。
楊戩看著他，說道：「你要攔我？」
齊天霸笑道：「不敢，只要公子放下這位客人，就可以離開！」
「如果我硬要帶他走呢？」
「除非你將他欠的銀子給還了！」齊天霸嘴角一揚，瞧了段勇一眼，段勇哪裡敢直視他的雙眼。頓時就低下了頭。
「欠你多少。」楊戩一點也不耐煩的說道，臉上同樣也帶上了笑容。
「兩千兩！」齊天霸一字字的說道。
段勇猛然間抬起了腦袋，說道：「爺，小的方才只是欠了你們二十兩銀子，剛才還有三兩不算數，怎麼會是兩千兩呢？」
齊天霸道：「你可知道你的妹妹殺了我的手下，段強，這一條人命加上你欠的銀子總共兩千兩，不算是貴吧？」
齊天霸臉上的笑容，很是令段勇不安，忽然間想起了楊戩剛才對他說：「他已經死了。」身子渾身一怔，可是他畢竟也是無賴出身。
陪笑道：「齊爺，我那妹子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強爺武藝超群，我那妹子怎麼會是強爺的對手呢？我想齊爺您是弄錯了吧？」
齊天霸微笑道：「你是在說我在撒謊嗎？」
「不敢！不敢！」段勇全身上下都是冷汗，這時候從樓上，樓下走出了十幾名大漢，每一個手裡都拿著一把精光閃閃的刀。凶神惡煞的看著這兩個人。
「這位公子，你是願意替他還呢？還是現在就走呢？我可是給你一個面子，你要是走的話，我不攔你。」
「人是我殺的。」楊戩說道。
齊天霸臉上並不驚訝，自段府跑來報告的家僕已經向齊天霸說明了一切，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楊戩這麼爽快就承認自己殺人了。
「哦，要是這樣的話，公子可就走不了了，這賬可就是你們兩個人欠下的。」
楊戩微微一笑，將提在手裡的段勇丟在了一旁，只見段勇被扔在了地上，一聲慘叫昏厥了過去，也不知道是真昏過去還是在裝昏。
楊戩轉身有走動了賭座前，緩緩的坐下，說道：「我們來賭一把。」
齊天霸見楊戩這麼從容，倒是令他有些驚訝，身旁段奎卻說道：「齊爺，這個小子這麼張狂，還是先收拾他一頓吧？」
齊天霸一擺手，笑著說道：「這位公子現在還是我們的客人，這客人有要求，我們怎能不尊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