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9：見公明 文 / 林夕團長
想起與楊戩即將要分開，楊嬋心生不捨，眼淚含光，一副楚楚可憐模樣，楊戩欣慰一笑道：「三妹，這裡很是危險，你能隨從前輩回山，對於二哥來說是一件好事，伐紂大業不久就會成功。到時候二哥就會每日陪你！」
「嗯！」楊嬋傷心的點了點頭，她也知道楊戩的話是實話，她也深深相信會有那麼一天，可是這分別之苦，的確是難以承受。楊戩又何嘗不是呢！
「三妹，十絕陣還有一陣未破，現在武王在最後一陣中，而且還有勁敵趙公明所在，如今廣成子還不會離開，現在又何必傷感呢？像是二哥會離開你似得。」
楊戩笑著為楊嬋擦拭著還未流出的淚珠，被楊戩看穿心思，楊嬋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流，一時間竟然難以克制，現在楊戩是她唯一的親人，兩兄妹自苦難中走出，九死一生，此刻早已把彼此看做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怎能割捨？
「二哥，你可以殺了趙公明嗎？」楊嬋突然發問。
楊戩疑惑的看著她：「趙公明助紂為虐，殺了西岐士兵無數，而且傷了很多師叔、師伯，這樣的人本不可留，三妹怎麼問這樣的問題呢？」
「他的確滿手血腥，殺人無數，可是二哥你忘了嗎？他可是碧霄姐姐的哥哥啊。」
楊戩渾然一怔，看著楊嬋道：「三妹，你怎麼知道碧霄？」
楊嬋咬著嘴唇，終於鬆開，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嫦娥姑姑，哪吒兄弟還有玉鼎前輩，他們都把他們知道的告訴我了。」
當時楊戩大鬧天宮，劈山救母未成，一時愧疚，躲於西海，被敖寸心所救，楊嬋曾在玉泉山待了數月等待楊戩消息！在這其間，玉鼎真人將楊戩很多事情都說給她，在月宮之上，嫦娥也是說了很多關於楊戩的消息。
至於哪吒，更是一個肚子裡藏不住話的人，就算是楊嬋不想聽，他也會在一旁濤濤不絕的說個沒停。
「二哥，我知道我們第一次分開的時候，是碧霄姐姐救了你，還帶著你逃脫了天兵的追殺，她還不顧危險的上天為你打聽我的消息，你和她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也知道了在崑崙山上，你躲開她不願意相見。」
「過去的事情，又提它幹什麼？」一想起碧霄，他心中就會產生一股濃郁的愧疚，到現在為止他也沒有弄明白他與碧霄的感情。
「二哥，過去的事情可以不提，但是碧霄姐姐對你有大恩，你不是一直都說我們楊家人不是知恩不報的人嗎？她為你做了那麼多，現在她的哥哥雖然為難我們，可是我們也不能殺了他啊？」
楊戩沉默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去做？趙公明現在是敵人，已是殺人無數，但是他對碧霄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人，他跟碧霄在一起的時候，不難看出他們之間的兄妹情誼，完全不亞於自己和楊嬋。
只是趙公明對碧霄的情誼表現的有些極端罷了，無論是什麼方式，這都是一個兄長對一個妹妹的情誼，這方面是誰都無可撼動的。
但是現在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趙公明不顧天命助紂為虐，此刻要是不殺了他，那伐紂大業就難以進行，紂王無道，還會造成更多的死亡。
「二哥，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我們和趙公明雖是敵人，但是我們不見他，只要你不與他交手，碧霄姐姐深明大義的話，就能知道我們這是順應天命，她可能就不會為難二哥了。」
「她對我現在已經是有怨恨了，現在趙公明一死，無論我是不是出手，她也都會來找我的。」
「那該怎麼辦呢？」楊嬋著急的看著楊戩，楊戩又歸於沉默，他又能知道怎麼辦呢？如今陸壓道長的釘頭七箭書已經射中趙公明一箭了，再過六日，其餘六箭射出的話，趙公明必死無疑。
到時候，他和碧霄之間的恨，就會更加的難以解釋清楚，沒有想到今日竟然讓他陷入了兩難之地。
「有了。」楊戩忽然說話，腦海中想起了一個兩全的辦法！不過看他臉上的表情，不怒不喜，就已經知道了此辦法的成功幾率不大。
「二哥，什麼辦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勸阻趙公明回山，不理成湯之事，只要他願意回山的話，性命可報，也就不會有麻煩出現了。」
「可是他被人說服下山，好像是為了同門之災而來，我們的確是殺了他們很多同門，而且我聽廣成子前輩說過，他們截教眾人最是看重同門情誼，甚至會超過闡教，這樣一來，趙公明是不會輕易回山的。」
楊戩歎息一聲：「無論有多困難，我都要去試試！」
……
「滾，給老夫滾，軍裡養你們這些軍醫有什麼用處？換了三個軍醫了，都看不出什麼病！」
一陣憤怒之音在成湯軍營中響起，周圍士兵不寒而慄，紛紛躲得遠遠的，三名軍醫更是嚇得面容死灰，伏在地上顫抖不已。
良久，聞仲看著他們，怒從心來，喝道：「還不快滾！難道是要老夫斬了你們不成？」此言一出，三名軍醫踉蹌下退。
聞仲憤怒返回營帳，此乃趙公明的營帳，此刻趙公明氣若游絲，面如白紙，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瞧見聞仲進來，語氣乾澀的說道：「聞道友，你又何必怪罪他們呢？」
「哎，他們無能啊，在皇宮裡自稱什麼藥到病除的神醫，可是到了軍中，換了三人都看不出道友的病狀。」
「哎，這不能壞他們，他們乃是凡人醫師，對付凡人的頭疼腦熱，甚至是疑難雜症倒是不難，可是我受的不是普通的命，他們自然是素手無策。」
聞仲急問道：「道友可知道你是受了什麼病嗎？但凡說來，只要是能有救治方法，老夫就算是巡遍三山五嶽，也要幫道友治癒惡疾。」
趙公明微微搖頭，道：「我受的不是什麼惡疾，而是一種道法！是有人在暗處給我施了道法，我已經感覺到此刻我體內的三魂七魄，已經消失了一魂一魄了。」
聞仲大驚！喝道：「真是下流，定是那西岐大營中的旁門左道之人，暗使下流的法術，才讓道友受這樣的苦！道友可知道這道法怎麼解嗎？」
趙公明見聞仲怒顏滿面，心生欣慰，此刻下山一程也是值得了，趙公明微微搖頭道：「今日十絕陣最後四陣已破，其中烈焰陣破陣者是那陸壓道人。」
聞仲已然得知，點頭道：「老夫聽師尊說過這陸壓道人，他乃是一介逍遙仙，天地之初的大仙，就連天尊他老人家見到這道人也要施禮。」他臉色一怔，接著道：「難道道友所中的道法是那陸壓道長所下的？」
趙公明點了點頭：「西岐營中的十二金仙還沒有這個能力，而那道燈道人又被我所傷，此刻也不能下這樣厲害的道法，能下此等道法的也只有陸壓道人了。」
聞仲面色憂慮，道：「道友放心，明日老夫就去叫陣，抓來那陸壓道人為道友解除道法。」心中更是尤為憤怒，哪裡會想到陸壓道人竟然會用暗地裡下手這一招。
趙公明還未阻攔，聞仲就憤怒的走開了。趙公明躺臥病床，掐指一算，良久，仰靠在床上，歎息道：「我命該絕，此乃天意，怎能違的？」
「道長既然知道天命不可違，為何現在還要違反天意呢？」
營中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趙公明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只見一道銀光閃出，化作楊戩模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趙公明瞪著楊戩，眼珠子都險些給瞪了出去，楊戩站在他的身前，放佛能聽到咬碎鋼牙的聲音。
「你膽子可不小，竟然深夜來到這裡，難道就不怕有來無回嗎？」
楊戩一笑：「恕在下直言，這成湯大營守衛甚嚴，水洩不漏，道長的營帳周圍更是添了十倍的兵力，卻攔不住在下。」
「小子，你現在越來越狂妄了，早知今日，當初我就該讓你命絕碧霞宮！」看見楊戩，仇恨讓他疲憊的身子，提起了精神。
「道長看來是對在下還是存有誤會！」
「我們之間沒有誤會，有的只是仇恨，你害的我妹妹苦等數年，又傷害於她，此事我怎能繞得了你！」
「男女之間的事情本就是強求不來的，碧霄對在下有救命之恩，一直以來我沒有加害她的心思，她對在下的恩德在下一直是銘記於心，只是有些事情強求不的，道長修為極深，理應明白這人世間有許多無奈之事。」
趙公明猛然坐直了身子，一張臉憋得通紅，瞪著楊戩：「小子，你真是越來越張狂，你話中意思，是不是我那妹子，還配不上你了？」
「碧霄仙子美若天仙，冰雪聰明，又善解人意，這是楊戩高攀不上！我的確對她有愧疚，待著伐紂之事結束之後，我定會請罪上山。」
趙公明冷哼一聲：「休在這裡胡言，倘若不是我受了你們的詭計道法，現在一定會殺了你的無恥小兒，以洩我心頭之恨！」
楊戩單刀直入，說道：「在下前來，是有事情要說與道長聽的。其他事情待以後，在下定會去請罪。」